第二天起床, 大家明显发现了两人的不一样。
景言虽然平日里和白璐在一起时脸上都是挂着笑意, 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无时无刻都在傻笑。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腻歪的甜蜜。
景母就看到从早上, 到吃饭, 午睡, 傍晚黄昏, 景言都是拉着白璐寸步不离。
不是低头窃窃私语,就是甜蜜的相视而笑,如同连体婴一般黏在一起。
就连白璐在厨房帮忙摘个菜的功夫, 景言都要跑进去和她说说话,以为别人都没看到似的,冷不丁就亲上去了。
嘶, 景母飞快移开视线,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白璐再次拍掉景言那只不规矩的手,眼含怒气的嗔了他一眼, 后者迎着她的视线没脸没皮的笑了起来, 想起早晨时的情景, 又是情不自禁的心头荡漾。
景言趁着没人时摸了摸她的小腹, 手底下是柔软不已的触感, 想着这里头可能孕育着一个小种子时, 更是浑身轻飘飘的想要上天。
啪嗒,只听见清脆一声响,景言吃痛的缩回了手, 一张脸更是痛得龇牙咧嘴, 他连忙讨好的望着白璐求饶。
“老婆我错了…”
白璐无奈,望着那张脸深深的叹了口气,也是没了脾气。
大年三十年夜饭吃得早,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菜肴便已经都上了桌,鸡鸭鱼肉海鲜样样俱全,红木圆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左右不过七八个人,两位老人,景言父母,再加上白璐和他,在家里一直帮佣的许阿姨。
饭桌上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时不时夹杂着几句交谈,气氛和睦又融洽。
许阿姨年纪有些大,味觉并不是特别灵敏,桌上的菜都有些咸,白璐抿了口红酒,不知不觉手边的杯子已经见底。
看一眼旁边的景言,也是和她无二。
像是觉察到了她的视线,景言侧头望了过来,随后目光往下一瞄,了然。
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慢条斯理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微微探身,把桌子边缘处的那盘虾挪了过来。
景言擦干净手,开始剥壳去线。
白璐只余光看了两眼后便收回视线,继续吃着碗里略咸的红烧排骨,刚啃了两口,面前被放了一只剔透的虾仁。
剥得很干净,尾部处沾了一点点酱料,白璐不动声色的夹起放到嘴里,咸淡适宜,软滑又有弹性。
她敛目,掩盖住眼里的一抹笑意。
接下来碗里的虾仁就没有停过,白璐连着吃了几只之后有些忍不住抬头看了景言一眼,他嘴角挂着散漫的笑,动作悠闲又轻巧。
白璐悄悄伸出手碰了碰他肩膀。
“嗯?”景言微微低头凑了过来。
“你自己吃,不用给我剥了。”白璐小声说,视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长辈们。
“我吃饱了。”他挑起眉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白璐闻言不假思索的开口:“那你就不要剥了。”
空气静默,景言意味不明的睨了她一眼,随后坐直身子,手里的动作一如既往。
面前的碗里又被放下来一只虾,白璐抿抿唇,最终还是把它夹了起来。
景言手边的虾壳越堆越多,大概吃了半盘,白璐方才停住了动作。
“我吃饱了。”
“真的?”景言试探的反问道,白璐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真的。”
他这才停手,拿起旁边的湿毛巾一根根擦着手指,随后注视着正在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红酒的白璐,脸上又浮出浅浅的笑。
桌上几位长辈们看着这一幕,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须臾,纷纷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吃过饭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许姨开始收拾着桌子碗筷,白璐上前帮忙,没洗几个碗又被赶了出来,客厅却不见了景言的身影。
她好奇的环顾一圈,被坐在沙发上的景母看到,对她笑笑,朝窗外努了努嘴。
白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宽阔的庭院中,远处草木深深,门口那一块平坦的空地上,景言正拿着闪烁的烟火棒玩得不亦乐乎。
那张俊朗秀气的脸上尽是孩子气的笑容,被那一片火光照映着,眉眼干净得像个少年。
在漆黑的夜中,宛如一团发光体,让人脑海顿时浮现出无数美好。
白璐朝景母笑了笑点头示意,提步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去。
景言专注的点着烟花,全然没有觉察她的到来,白璐脚步轻轻的走到他身后,突然,跺脚大叫了一声。
“啊!”景言吓得立刻回头,看清是她之后用力瞪了一眼,脸上却都是笑意。
“在干嘛呢?”白璐明知故问,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心虚,景言朝她挥了挥手里的烟花棒,配合着解释。
“放烟花呢。”
“喔。”白璐状似了然的点点头,景言笑了笑,把手里两根燃烧着的烟花放到她手中,然后自己又点燃了一把。
金色火焰窸窸窣窣的扑闪着,在手里冒着璀璨亮眼的光芒,映红了彼此的面容,四目相对,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星星。
白璐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幼稚的事情,却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弯起了嘴角,觉得有点幸福。
在冷风中放了十几分钟的烟花,最后两人是被景母喊回去的,白璐还有些意犹未尽,景言瞧见了,凑过来含笑道。
“没关系,过几天我买一箱咱们回去放。”
她默默白了他一眼,开口:“不是春节放烟花还有什么意义。”
景言悻悻摸了摸鼻子,不做声了。
因为怕两人在外面吹了风会感冒,一进屋景母就把景言和白璐赶去洗澡。
向来气质温雅高贵的景女士此刻像个普通母亲,在不听话的孩子身后唠唠叨叨。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玩这些小孩子的东西,在外头吹这么久的风,也不怕感冒…”
景言和白璐相互对视一眼,抿唇偷笑,加快了步伐回房。
因为还要守岁,景言洗完澡穿着家居衣裤又下楼了,白璐陪着坐了会。
不知是因为夜深了,还是饭间那两杯红酒,浑身有点软绵绵的,眼睛累得快要睁不开,景言察觉,推搡着她上去睡觉。
白璐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看了他一会,眼底又清明起来。
“你今天不出去了吗?”她声音有点软糯,睫毛一颤一颤的,看得人心头发软。
“这么晚了我还去哪里?”景言语调温柔得不像话,轻轻的对她说道。
白璐歪了歪头,笑:“你以前过年不是都在外面浪?”
“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当然陪老婆比较重要。”景言一本正经,白璐轻嗤,一字一顿。
“去年的今天还历历在目。”
“啊…”景言轻呼。
“那时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我长大了~”他对着白璐笑得像花儿一样。
白璐:呵呵。
她笑而不语,裹紧了身上外套,起身上楼。
白璐酒量其实不是特别差,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喝红酒后劲就特别大,脑海晕乎乎的,浑身发软。
下午吃饭的时候景言也是看到她一个劲的喝红酒,才会主动给她剥虾,因为其他的菜都有点咸,继续吃下去只会更想喝酒来冲淡嘴里的味道。
只是两杯的量也足以让白璐晕乎。
她窝在被子里,睡意很快涌来。
再次醒来不知是何时,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眼前漆黑一片,有几缕浅淡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给浓重的夜拂去了几分深色。
浑身很热,景言手在她身上四处揉捻着,像是点了一把又一把的火苗,白璐刚从睡梦中醒来,又被侵扰得回到昏沉状态。
但依旧是下意识的伸手推搡着他。
“不要…”白璐听见自己的声音,细弱得轻不可闻,软绵绵的毫无力度,就和她推着景言的手一样。
“乖宝宝,听话…”景言亲着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察觉到她醒了,立刻含住了她的唇亲着,气息极具侵略性的涌来。
“困死了,累…”白璐快要被他弄得哭出来,原本睡意就未散,还要被这样折腾,简直堪称受刑。
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拒绝。
可景言已经趁着她软绵无力时轻而易举的就得了逞,照例是毫无阻碍的接触,一瞬间各种感觉涌了上来,白璐嘤咛几声,眼眶一寸寸发酸。
一部分是被心头满腔的委屈气的,一部分是被身体传来的异样所刺激,还有浓浓未褪的睡意在作祟。
白璐吸了吸鼻子,在景言的动作中哭得越发厉害,呜呜咽咽得让人揪心不已。
景言此刻又舍不得停下,又畏缩着不敢有大动作,很快就忍得额头冒汗。
“唉,我的祖宗,你别哭啊…”
“你一哭我心都碎了,宝宝,就这一次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他一边在白璐耳边求饶一边小心翼翼的动着,不知是安慰起了作用还是白璐缓过了劲来,哭声倒是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了嗯啊。
只是景言腰上的软肉却遭了殃,被她用力的掐着拧着,不知道明天会青紫成什么样。
景言暗自吸着冷气,在她的动作中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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