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裴澈按住她的手,染上倦意的声音格外低沉,“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睡吧。”
听了他的话,她觉得这个男人今晚似乎有些异常,可又说不上来。
果然……瞬间水花飞扬,男人突然一个转身,隔着浴缸沿,也不在意沾湿了她的睡衣,长手一伸,紧紧抱住了她,眸底似乎染上了莫名的情绪。
若映竹心一惊,轻轻摸着他的发,柔声问道,“怎么了?”
男人的回答是把她抱得更紧,若映竹被他抱得腰都微微疼了起来,可心里竟奇异地一片甜,他从来都是独当一面,很少见他有这么依赖一个人的样子。
“我没事,“裴澈深深吸了几口独属于她的甜美气息,“我只是,想抱抱你。”
之前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后怕,原来生命的延续,有的时候是需要用生命作为代价的,裴澈无法想象,如果今天躺在急救室里的,是他的女人,他该会如何疯狂?
可是,他又是多么希望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一个孩子,那样,他生命的圆,才真正有了圆满的可能。
欧阳明心力交瘁,不过短短时间,似乎尝尽了世间悲欢,一夜之间,想透了许多,越发颓丧,深感人生无力,命运可悲。
在医生的强烈建议下,欧阳明在医院住了下来,不过半个月时间,竟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不问世事,整天坐在窗口,莫名叹气。
安雅如公司医院两头跑,还要奔赴不同的病房照顾父女两人,整个人看起来也瘦了不少。
欧阳语宁术后恢复不错,她不知道自己曾经命悬一线,更不会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再不会有成为母亲的资格——手术过程中子宫大出血,被迫切除。
某天黄昏,夕阳如血,安雅如急急地闯进病房,顾不得太多,惊慌失措地朝里面喊,声音带着莫名的悲凄,“欧阳明,我们的公司,可能保不住了……”
望着窗外的男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头也没回,良久后,才轻轻说了一句,“安雅如,我们离婚吧。”
安雅如瞳孔微缩,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离婚?”
男人的沉默诉说了一切。
安雅如走了过去,拳头如密集的雨点般降落在欧阳明身上,“这个时候,你跟我提离婚?”冷笑了几声,“欧阳明,你真不是个男人。”
欧阳明疲累地闭上了眼睛,像行尸走肉般任她捶打着,心里浮出了丝丝的苦涩,“过段时间,我会让律师处理好这件事。”顿了顿,轻叹了一声,仿佛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决定,“至于宁宁,还是跟你过吧。”
他,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复杂的情绪弥漫了安雅如的眼睛,她歇斯底里地扯住他胸前的衣服,不顾形象地大哭了起来。
这段时间,裴家那边每天都会有专人送补品过来,大多是燕窝、雪蛤之类的,虽然都是变着花样,可若映竹还是觉得有点腻了。
“怎么了?”裴澈刚从公司回到家,就看到小女人坐在饭厅,轻皱着眉头,对着桌上的东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明白过来,不禁有些好笑。
“澈!”若映竹兴奋地走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拉着他到椅子上坐下,声音柔柔地撒娇,“你可不可以跟妈妈说,以后都不要再送这些东西过来了啊?”
裴澈摩挲着她越发雪嫩的肌肤,白里透红仿佛轻轻一捏就要滴出水来,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长发,“好,我会去跟她说。”
目光落到桌上的另一个保温瓶上,裴澈有点疑惑地问,“这是?”
他这么一提,若映竹才想起来,“哦,妈妈说,这个是给你喝的。”说着,就打开盖子,盛了一小碗递了过去,裴澈不疑有他,喝了个一干二净后,便进浴室洗澡。
听说,世间最难赎回的,是时光,有些人的生命,是一场不可讨价还价的错过。
春寒料峭,花木枝头一抹湿润的绿肆意蔓延,阳光在稀疏的树叶间穿插,不知道绽开了多少浅绿色的流光。
酒店休息室里,若映竹看着床上摆着的纯色优雅荷叶边长礼服,黑色的首饰盒静静放着一条钻石项链,轻蹙眉头问闲适地站在窗边的俊朗男人,“今晚除了公司庆典之外,是不是还安排了别的活动?”
高级定制手工西装衬得男人越发清隽挺拔,他慢慢走了过去,修长的双手撑在床沿,把若映竹圈在怀里,带着笑意的声音有说不出的低淳动听,“嗯,除了以国际新概念服装设计大赛的金奖获得奖的身份外,今晚,你还需要以另一种身份出席。”
“什么身份?”若映竹下意识地问了出来,下一刻以手微微掩住嘴巴,难道是……
裴澈低头在她润泽的唇上轻啄了几口,俊颜含着宠溺的笑,“当然是MT集团继承人妻子的身份。”
为了这一刻,他已经不知道准备了多久,他是那么迫不及待地让所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子,是他裴澈的妻子。
怪不得这么隆重,若映竹看着那一串沉甸甸的钻石项链又发了愁,扯了扯男人的袖子,“澈,这个可不可以不戴?”
若映竹从颈间拉出一根红色的细绳,绿意的双鱼玉佩在柔和的灯光下色泽更为纯净,“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送我的这块玉佩。”因为意义深刻,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随身佩戴。
项链是叶明准备的,裴澈事先也不清楚,笑了笑,语气有说不出的纵容,“你喜欢就好。”
他深邃的双眸就近在眼前,直勾勾地看着她,若映竹有点不好意思,捧起床上的礼服,在男人越发深沉的眸色里轻声地问,“那我……去换了?”
“不用,“裴澈见她这一副急着逃离的样子,倒是不急了,伸手拦住她,“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所以?若映竹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眸光迷离,这是……什么意思?
衣冠楚楚的某人笑得格外清俊无双,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忍着微微的笑意,很正经地耍起了流氓,“在这里换就好。”
白皙的肌肤上浮了一层淡淡的红润,对着这样一本正经调情的他,若映竹真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啊,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语气弱弱,“别啊……”虽然裸裎相见了那么多次,更亲密的事也做过了无数回,但那都是她被勾引得失去理智的时候,但现在,她很清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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