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 锦葵觉得自己好像重新认识了程晏一般。
迷迷蒙蒙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第二天醒来是在下午三点。
全身的骨头像被全拆了一样的酸痛, 到处都是细小的红印。
这人简直是疯子！
锦葵看时间, 躲在被子里叫, “天那！你怎么也不叫我, 我还要上班呢。”
“叫你了, 叫不醒。”程晏在看文件, 见她醒了走过来，“我还以为做死了呢。”
“你......”锦葵把脸捂上，半晌挤出一句, “你不要脸！”
程晏失笑，扒开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快起来，带你出去吃饭。”
他拿衣服给她, 刚想掀被子就听到锦葵狂喊, “我自己穿，我自己穿！”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烙下什么病根了, 看见程晏就腿软。
“人要有始有终, 我脱掉的衣服, 我得把它穿上。”
“你, 你哎呀, 这里不许看！”锦葵呼喊着使劲拽紧被子。
程晏故意逗她, “你别在叫了啊，再叫今天哪都别去，就在床上过了。”
锦葵捂嘴, 脸超红的。
程晏也不逗她了, “今天帮你请过假了，等下出去吃饭。明天是周六我们一早还要回z市呢。”
程晏出去，留她自己穿衣服。
锦葵低头瞧见这一身程晏留下的痕迹，脸又红了起来。
昨晚上她把嗓子都喊哑了，现在还是疼的呢。
她咬嘴唇，把手捂在脸上。
不过，这一切都是跟程晏，她心甘情愿的升起一丝甜蜜。
.
好在某人还算有点人性，但天没再碰她，否则周六一早赶高铁，锦葵还真起不来。
“怎么不说话？”高铁上，旁边坐着的程晏问她。
锦葵沉默，她心情有点复杂。
那年之后，她这还是第一次回z市，所有的过往就如此刻车窗外的风景，全都呼啦啦的闪现在脑海里。
程晏搂过她，“为什么这么快原谅我？”这是他这么多天想问不敢问的问题。
锦葵把头靠在程晏的肩膀上，“因为喜欢你呀。”她一开始也想逃，可是内心的声音她逃避不了。而且她想到那天程晏在游泳池落水，笑着说，“而且我怕你把自己折腾死。”
从始至终，她的心都没变过，哪怕被伤害被抛下，哪怕她自己拼命的想去忘记。
可程晏就是有这本事，什么都不用做，轻轻的勾勾手指头，她就又傻乎乎的扑了过去。
“你应该再折腾折腾我的，我还没好好追你呢。”
“我舍不得。”锦葵仰起脸冲着程晏咧嘴笑，“你女朋友这白莲花人设是不是很厉害？”
“什么白莲花？”
“就是那种别人伤害了你，你还不生气，还帮人家数钱的呀。”
程晏笑不出来，他把那朵傻子一样的白莲花搂在怀里，“沈总明天给你买上百十条白莲花吊坠的项链。”
“买那么多干嘛？”
“让你当掉一条，还有好多条呀。”
锦葵当项链的事果然被发现了，她大喊不好，赶紧勾住程晏的脖子，声音超嗲，“程总就是大方，大腿还有位置没有，快让我抱一抱。”
程晏揉她头发，他没生气，锦葵当掉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真是傻子，以后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你想当什么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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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出站后，是李玉的保姆车来接的。
上车后，程晏拍了拍座椅，微眯了眼，“挺宽敞。”
锦葵闹钟警铃大响，“你想干什么？”
程晏凑她耳朵边，沉着声音说，“车震。”
锦葵：“......”
“真是太无耻了。”
程晏搂过她，“嗯，很无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你在一起满脑子都是无耻的事。”
......
车一路顺畅驶到目的地。
程晏下车，人也正经了。
锦葵暗骂，衣冠禽兽！
“憋什么坏呢？”程晏一手牵住她，一手插兜往前走。
锦葵也顾不上想别的了，她目前心里有点害怕，“见你妈妈，我们不要买点什么礼物吗？”
“不用。”程晏淡定，“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家里，李玉和他俩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半晌都不说话。
“妈，别看天花板了，我媳妇这么好看，看我媳妇吧。”程晏又给锦葵端茶，“喝点润润口。”
李玉哼了一声才扁着嘴坐好，气特不顺的道，“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赶紧结婚吧。”
锦葵的茶一下子就喷了出来，还喷在李玉花了好多银子刚买的地毯上。
她慌忙去擦。
李玉叹口气，语气缓了许多，“别擦了。”
程晏拉着锦葵坐好，安抚她没事。
“谢谢，阿姨。”锦葵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
李玉拿出一个玉镯，眼也不看锦葵，“拿着。”
锦葵没反应过来，就见程晏先把镯子接下，直接带在她手上，“祖传的，咱凑合着带。”
李玉：“......”
“程晏你老杵在这干嘛！觉得我会吃了带子吗！”李玉吼，“哼，别以为我是多喜欢你，我是想让我儿子能开心。”
......
三个人喝茶又随便聊了会儿。
锦葵发现，李玉如今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这几年心态老了许多，她很想程晏。
话一直是程晏和李玉在聊，也不知是怎的转到了锦葵身上。
李玉问：“带子，你后来还有见过你爸吗？”
锦葵闻言一顿，摇头说没有。
程晏刚要阻止，李玉就直接说了出来，“你爸后来生了个儿子你知道吗？长得跟你爸一点都不像。后来亲子鉴定还真不是你爸亲生的，这事闹了一阵，说是前段时间他跟王曼已经离婚了。”
程晏怕锦葵听到心里不舒服，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她，没想到锦葵表现的却很平静。
只是一个劲的喝茶罢了。
李玉急了，“你少喝点茶！要生孩子的话提前就要开始保养身体的。”
李玉瞥见程晏不满的目光，“你瞪什么瞪！我这么大的家业你不管，天天就知道跟着沈徹混，我最讨厌的就是沈徹了！指望不上你，我还不能指望我孙子、孙女啊！”
这，这......
锦葵才刚毕业，她还没有想这么远。
虽然昨天晚上，程晏抱着她睡的时候也在她耳边一个劲的说要娶她。
但是她还没答应呢。
中午吃过饭，程晏就要带锦葵走。
他们这次回来其实是为了周日“微风高中”的校庆。
校庆人多，他们那一届的约好提前一天回学校先聚聚。
时间就在今天下午。
校门口，锦葵整个人又激动又紧张。
她扯着自己的校服，“这谁组织的，非要叫每个人都穿上校服。哎呀，一把年纪穿高中校服好害羞。”她瞥眼看到身边的程晏，“为什么你穿这么好看呀！”
程晏伸手拉她，“过来。”
锦葵赶紧躲开，“你别拉我呀，穿上校服牵手感觉像是自己在早恋！”
程晏笑，满眼都是她。
两个人并排进的学校，操场上站了好多穿着校服的人。
“我滴天那！快看那边两个是谁呀！”
“卧槽——程晏！”
“还有锦葵呀！”
有几个人疯子一样的跑过来。
锦葵还没回神，就见有个黄毛跟猴一样的挂在了自己身上。
“你个挨千刀的！今天还敢来啊！不怕我掐死你呀！狠心的家伙，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知不知道......呜呜——”
锦葵结巴，好不容易给猴儿从身上拽下来，“闪，闪电云！”
“花痴葵！呜呜——”
锦葵也想哭了。
“花痴葵我恨你，咱俩可是同床睡过的情谊，你怎么能说不跟我联系就不跟我联系了！”
“我嫂子凭什么跟你联系？！”说话的是程静，人吃胖了好多。
“那你嫂子跟你联系了吗？”云晚晴憋回眼泪怼过去。
程静不服，看着云晚晴刚染的那一头黄毛，“国外饭不好吗？怎么营养不良头发都黄了！”
“你！看我不掐你！”
锦葵看着她俩闹，追着拉开这两个人。
柳盛、赵亦然他们好几个男生也过来，跟程晏又抱又搂，比女生还恶心。
以前的班级已经有了新的小鲜肉们驻扎，他们不方便进去，在班门口逛了逛又都折回操场上聊天。
以前玩得好的几个女生也不分哪个班的全过来了。
“葵姐身材还这么好，你看我现在穿校服简直是自取其辱。”
“哈哈——你们还没看那几个男生呢，也不知道大学喝了多少啤酒，肚子跟怀孕好几个月一样。”
“谁说的，人一班的程晏不还是那么帅，校草风采不减当年！”
话一说到程晏，大家全看向了锦葵。
张悠悠挑头，“诶，锦葵，你和程晏什么情况呀？”
刚才他俩一起进来好多人都看到了，程晏那个移动冰箱，现在看锦葵的眼神就跟暖炉似的。
锦葵笑，特得瑟的就是不说，脸上却写满了骄傲。
“哟，你就可劲得瑟吧。”张悠悠装着捂心口，“气我们是吧。”
程静过来了，手搭在锦葵肩上，“大家都别想了，我哥和我嫂子感情甚笃！”
“真好，这么多年你俩还能在一起，咱们学校好几对毕业就分了。”云晚晴叹气，她眼扫向远处的柳盛，表情黯淡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人来疯的样子，又追着大家侃天侃地。
聊了半天，锦葵去厕所。
她刚从里面出来就碰上了柳盛。
柳盛一怔，“哎呀妈，葵姐啊！吓我一跳。”
“你葵姐我很恐怖吗？”
“还真是恐怖！以前上学的时候你跟云晚晴把我堵厕所了一回，后来一上厕所就老想起你俩！太恐怖了！”
锦葵快笑死了，她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茬。
“现在见你俩又在一起了真好。”柳盛感慨，“当年，真的是苦了阿晏。”
“啊？他当年？”听这话锦葵莫名手抖。
他和程晏重遇以来，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当年的事。
谁都不想挑头揭开那个伤疤。
那些两个人分开的岁月，他们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都是在意的。
你喜欢一个人，当然希望和他每一天都在一起，谁会愿意分开。
柳盛看锦葵的表情，“阿晏没告诉你？”
锦葵心里像有个鼓一样在乱敲。
她咬了咬牙，“柳盛，我不在乎他曾经抛下我。”
“什么？阿晏抛下你？！”这么多年，柳盛还是听不得别人说程晏一句不好，“他才不会抛下你呢！而且程晏当年家里出了事，他人都跟死过一回一样！”
“什么？！”锦葵五脏六肺都揪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说清楚点。”
柳盛表情艰难，稍作迟疑说道，“他父母闹离婚，他爸爸把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程晏差点没命。”
当年程晏的爸爸程梁在外面有情人的事，是程晏告诉李玉的。
程晏以为这个事情败露后，自己的父亲会收手，毕竟他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但他没想到的是，程梁为了钱已经红了眼。
他向有关部门揭发李玉在经商中的一些违规行为，李玉遭到了调查。
虽然最后调查的结果是没事，但在这段期间，作为公司股东之一的程晏忙疯了。
他那时候才是个高中生，对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蒙的。
后来，程梁发现程晏一直在帮着李玉，在一次争执中，他竟然把自己的亲儿子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程晏摔得很重，好久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锦葵听了这么多，整个人都怔住。
“葵姐，当年你回来要见阿晏的时候，他人刚醒，医生说他摔得很严重，好是能好，但要经过很久的复健训练。他不是不见你，是没有办法见你。”柳盛叹口气，提起当年的事，他也很不爽。
“你脾气躁，又在外地，他怕跟你讲了你就不会安心上学了。”
锦葵紧抿着唇，半晌才说，“那也不能瞒着我呀......”
“阿晏说你是狗脾气，太急！死活拦着让我不许说！学校里也没人知道。不过我觉得程晏做得没错，我问你，若是现在谁敢动程晏你会怎么样？”
“灭了他！”锦葵脱口而出。
“那不结了！程晏不跟你说是对的！你不理性。”
程葵低头，她眼发酸，说不出话来。
“其实程晏没想跟你分的，他信自己能好，事实证明他复健练习不到半年就身体倍棒，吃麻麻香了。只是他当时以为你跟个外国人好了，才......”柳盛说不下去，他见过程晏躺在病床上又得知锦葵跟别人好了时颓废的模样，人就像少了半条命。
柳盛接着说道：“他妈妈怕这种消息会影响公司发展，一直瞒着所有人，对外只说是家里有事休学。后来她还散步程晏和合作方女儿订婚的消息来稳定股东......”
柳盛把一箩筐子的事倒了出来。
后面的话锦葵没听进去，她只是看远处。
没人知道她心里的复杂，有苦也有甜蜜。
她已经不想计较过往，听到这些只有心疼。
她心疼程晏。
锦葵看到操场上程晏和大家站在一起。
他单手插在裤子兜里，微微低着头听旁边人说话，嘴角轻扬，云淡风轻的表情。
一如他当年。
锦葵恍惚觉得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年纪，还是在那个任性恣意的高中时代。
她的程晏原来从没丢下过她。
程晏才是狗脾气，什么都自己扛了。
......
半晌回神，操场那边似乎要比赛。
跑道两边围了好多人。
老师见好几个男生都在横向发展，非要他们比比蛙跳，看体能还在不在。
程晏也被推了上去。
大家反正是闹着玩，全过来看他们比赛。
“预备——”开始还没说出来，乱糟糟的人群中凭空响起清亮的一声。
“——老师，我提他跳。”
众人闻言寻声望过去，锦葵扎着马尾，娇小的站在那。就像她当年那般。
当年她也是这样，在体育课上为伤了脚的程晏蛙跳，然后跳进了他的心里。
起哄声四起。
老师显然没认出锦葵这个学渣。
“她是？”
有人接话，“一班的锦葵！”
“咳咳——程晏女朋友。”
老师视线在他二人身上扫，而后笑得意味深长，“就是这个姑娘把我们当年的大校草拔走了呀！”程晏是他的得意门声，照片现在还挂在学校的光荣榜里。
每次路过光荣榜，看见里面那个稚嫩帅气的面容，她就想，也不知道将来哪个姑娘能把他收了呀。
原来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
男生们乱吹口哨，“程晏，行不行啊，怎么让人家姑娘帮你蛙跳呀！”
“懂什么！”锦葵瞪回去，“我们家程晏以后要养家的，可不能伤着了。”
锦葵大大方方的和程晏对望。
程晏嘴角难得扬得老高。
他昨晚上说要娶锦葵的时候，对方没有明确回答，他心里是有些失望的。
刚刚锦葵这话......答应了？！
程晏挑眉，扬起声音，“蛙跳我来，养家我也来。你就负责嫁给我就好了。”他微顿，眼里全是期待，“锦葵，我们结婚吧？”
操场上炸锅般的起哄声太大，锦葵怕程晏听不清她的回答，她使劲点了点头。
......
两人躲过众人悄悄溜到了学校天台上。
锦葵刚跳了蛙跳，又爬了半天楼，现在看见什么都想跪。
她嘟嘴抱怨，“没想到大家还真让我跳啊，我以为说说算了。”
程晏怔两秒，一下子把她打横抱起来，“什么叫说说算了？嗯？”他声音让人很有压迫感，“我可不是说说算了的，蛙跳是你要替我跳的，婚也是你答应结的。现在想反悔？嗯？”
听到结婚锦葵脸顿时红扑扑的，她把脸埋在程晏的胸口，声音变得很软，“你刚刚怎么突然说要结婚呀？”
“昨晚上就跟你说过的。”
“我，我以为你随便说说，毕竟云晚晴说过男人床上说的话是不能信的。”
程晏想把锦葵扔下去，“你现在还不信我？”
“就是有点突然。”话虽这么说，但是锦葵嘴角却扬着，手指点在程晏的胸口画圈，“不过......我挺喜欢的。”
程晏这才肯把她放下来，他牵她俯瞰学校景色。
锦葵怕高，紧紧抓着程晏的手，躲在他身侧。
操场上，大家还在热火朝天的三三两两打闹着聊天。
锦葵看了半天忍不住乐，“程晏你快看柳盛那怂样，想跟闪电云说话，挪了半天才挪过去，结果云晚晴根本不理他！”
“云晚晴不会理他的。”程晏淡然的说。
“为什么？”
“柳盛刚上大学就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了，云晚晴知道后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啊！这么渣！”锦葵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她今天一直觉得柳盛和云晚晴怪怪的，她替云晚晴鸣不平，“那不理柳盛是对的！就是不理他！”
程晏闻言，眸色暗了下来，似有些艰难，但还是开口，“那你为什么还肯理我？让你吃了那么多苦，我从没解释过什么。”
锦葵心里一咯噔。
天高云淡，高中的时候她和程晏曾经无数次的爬到这个天台上玩，两个人就像现在这样。
“程晏，柳盛刚刚都跟我讲了，我知道你当年也是迫不得已。我们那时候年龄太小，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左右未来。所以，我从没怪过你。”她看远处，“不过，就算柳盛没有告诉过我那些，我还是一样选择跟你在一起。因为——”
“拥抱过你，就像拥抱过全世界。我不想放弃整个世界。”
虽然努力的忘记过，可再见到程晏的那一刻，在确定程晏还喜欢她的那一刻，她就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的内心了。
“不怕我再丢下你？”
锦葵哼了一声，“再有下次锦氏过肩摔伺候。”
程晏声音清冷，但掷地有声，“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再也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了。我们马上就结婚好不好？一刻也不想等。”
“你急什么呀？猝不及防就求婚，猝不及防就结婚吗？”
“什么叫猝不及防？”程晏皱眉，“你的程总十七岁的时候就想好了的。”今天才说出来还嫌晚呢。
“幼稚。”锦葵想笑，转念却想，这些年程晏也一直没有忘记过她，顿感心疼。她走近两步，踮起脚尖，手指戳在他的额头上，“哈利波特，这就是当年你摔伤落的疤吗？”
程晏抿唇，点点头。
“当时肯定很疼吧？”锦葵眼眶红了，“以后我每天亲亲它，看能把这疤亲掉不......”
话没说完她的手就被拽住，整个人被拉进程晏的怀里。
“傻瓜。”程晏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
那件微风正好，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像颗甜蜜的橘子糖。
他们身后上过课的教室里，换过好多届学生。
年少的小悸动，下课十分钟的恋爱......
永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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