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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想知道吗？”宁璨饶有意味地看着她, “还说不关心我, 看来你是口是心非嘛。”
“非你个头。”往常只有在他们两人的时候宁璨才会这般调侃她, 现如今好些人在, 他未免太……不识趣了。
星遥不打算理他, 她拿起椅背上的包对陶桃说：“桃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啊, 这么快？”
陶桃显然也不舍，但为了以防老穆查房她们不得不say goodbye.
这厢楚思桀他们也觉得时间不早了，便一个打道回府。
星遥回去洗完澡后却接到了宁璨的电话。
“你今天问的那个问题,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
他嗓音慵懒地像深秋的芦苇在晚风中飘荡, 起伏间又尽起缠绵之色。
星遥的心上有片羽毛轻轻刮过，痒痒的甚是微妙。
“好吧, 你说。”傲娇满满的语气, 她才不想让他听出来她有多期待。
宁璨轻笑一声, 嗓音愈发磁性十足：“那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 你听好, 我只说一遍。”
星遥侧耳聆听, 心痒得不行。
他说：“因为不会有那么一天，所以这个假设不存在，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往后我们有更多的日子相处, 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书上说心跳的感觉来自于大脑里面的多巴胺、内啡肽等激素，激素浓度升高心跳会加快，强烈情感状态下还会分泌大量多巴胺，内啡肽则类似于吗啡，可以抑制痛苦。而这些激素同时分泌，人就会进入兴奋和恍惚的状态，也就是心跳加速。
关于这些理论上的概念星遥本来一直不相信，可是直到这刻她莫名相信了，因为宁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同时感觉到愉悦和纠结。愉悦的是他十分坚定未来，纠结的是未来之于现在，很遥远很遥远。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渴望长大。
“宁璨，别逗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第一次在外集体过夜，星遥辗转难眠。
落地窗上散落一室星光，宁璨的话久久回荡在她耳边，许久之后她的梦才涌入无尽温柔。
***
快乐的时光匆然而逝，眨眼之间寒假临近，这学期同学们不能松懈，应学校要求他们要留在学校补课。
“魔鬼雅行，我终于体会到了。”
消息下达第二天没有人再嬉皮笑脸不思进取，因为下学期高二年级就要参加学业水平考试。
“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大补，你看看我这段时间被摧残得成什么样了。”
一个星期的补习让所有同学精疲力竭，尤其是悒郁难平的陶桃，表示自己已经没了人形儿。
星遥戳了戳她的小脸蛋，说：“那你赶紧给你家人打电话吧，你今天晚上就能海吃海喝了。”
“对对对，赶紧打赶紧打。”
陶桃这个急性子在她提醒下顾不上收拾东西了忙拿起手机往阳台跑，路萌看到大家的行李都收拾差不多了，终于松了口气。
“你们说我们这个寒假要不要抽空聚一聚，下一次应该没有机会了吧。”
高三出来聚，想都别想！
“可以可以。”徐娇娇一蹦一跳地跳到她身边，“那我约定个时间，到时候见。”
几个女生一拍即合。
腊月二十八这天，星遥一早去聚会地点与几人见面，见面会很愉快，她回去后同样如此。不过晚上她就郁闷了，因为整个寒假都不见宁璨的踪影，准确的来说，他好像没有联系过她。
咦，为什么她会失落？
索性不再想这个问题，她决定接下来几天好好过年。
“明天晚上新的一届焰火大会，爸妈我们一起去吧。”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海林市第二届焰火大会如期举行。从年前开始，本市所有地铁、公交沿线铺满广告，宁璨去年跟她约好往后要一起看烟花，可临近除夕他都没有消息。说不沮丧是假的，星遥在意的不得了。
“我们哪有时间，今年要跟你小姑他们打麻将，我们就不去了。”
程爸程妈向来是务实主义者两人都不爱浪漫，这回星遥大大地郁闷了。
“看来只有待在家里咯。”她恹恹地回房准备做作业。
半个小时后宁璨却来了寒假的第一通电话。
“焰火大会，今年不见不散。”
看来她今年的霉运要到此为止了。
攥着手机，她的心里像打了蜜罐一样甜。
***
“妈呀，你们听说了没，寒假有个同学学习压力大被逼得跳楼，太恐怖了！”
新学期第一天不少人窃窃私语，星遥当然听说了，春节期间这绝对是头条新闻。
“你们还是少说一句吧，要是被老穆听到那可就完蛋了。”
“完蛋什么，说得再大声点？”
老穆从后门进来将他们吓一跳，宁璨见势不妙，故意发出很大动静。
“不好意思，手滑。”原是他推翻了桌子。
老穆板着脸，“就你手滑，还不快收拾收拾。”
宁璨将新发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眼角若有似无地瞟向星遥，那意思是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那真是谢谢你喽。”然后，她极为无语地别过头。
“你有没有觉得老穆过了一个寒假胖了20斤，他的纽扣都要扣不上了。”
陶桃唯恐天下不乱地对旁边人说，说完还偷乐地跟什么似的。
“我觉得你也肿了，可能不止20斤。”丁为最近很欠，欠嗖嗖地招人打。
“呵呵，那也比你苗条。”两人幼稚地决定不再和对方说话。
老穆交代完基本事宜后齐修远抱着一捧卷子进来，今年的冬天异常冷，他进来后搓了好几次手。
“我这里有一部分试卷需要批阅，如果可以的话课代表找几个人帮我一下。”
“老师，我我我！”
拥有一副好皮囊就是春风得意，这个事情都有人赶着上道儿。
“星遥，我们也去吧，反正暂时也没事做。”
“我……”
星遥尚在思考，宁璨率先不同意，“她不行，她还有有些事情，不方便。”
“什么事？”
宁璨强制性地将她拉出教室。
“有件事我要跟你谈谈，你寒假是不是跟宋嘉贺见面了，你们聊得似乎很开心。”
他咬牙切齿地盘问她，那架势像是要把她生吞。
星遥思索片刻，那大概是在过年前的事。
有一回她在书店里碰见宋嘉贺便和他去了旁边的咖啡厅聊了几句……
“你不会是跟踪我吧，不然你怎么会知道？”
星遥的脑回路这时候完全不够用，会不是因为这件事他才一直没有理她？
宁璨眼神中掺杂森意，他冷冷盯着她，“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有没有见面？”
“我们是朋友，见面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必须远离他。”
走廊尽头的风很大，二月的天气，这样的寒意直灌脖颈，星遥缩首。
宁璨将围巾披到她脖子上，当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他下意识地躲避开。
“你要求好多，我不想理你。”宋嘉贺与她的关系十分微妙，她不想就此失去这个朋友。
其实宁璨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他心里攒着股气儿让他的话到嘴边就变了味。
“程星遥，你之前问我一个问题，那好，我现在也问你。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是否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少年的眼眸很坚定，不同于以往异样的眼光，他的坚定中又透着真诚。
迟早会有这么一天，面对他，星遥一点儿也不意外。
“宁璨，找个时间我们谈谈吧，我的事，还有你的事。”
她比了比胸口，又指了指他的，话语不言而喻。
一股暖流从心房闯入喉口，宁璨感觉到胸腔躁动。
“好。”他手指蜷曲，对上她的视线。
这个时候的夕阳浸在霞光里，类似于高锰酸钾溶于水，染上绯一样的颜色。
***
约定之事往往不受控制，也许是被时间遗忘，最终散落在尘埃里。
新学期不久所有人猛烈冲刺，星遥没有找到时间再和宁璨单独相处。
这天老穆说完水平测试的考场规定，班上同学一个个蔫儿得跟霜打得茄子似的。
“哎，该来的总会来，看来这回天要亡我。”
陶桃的史政一向是短肋，这个紧要关头，她有些内容还是没能记住。
星遥拍了拍她的后背，“别丧，这几天我陪你一起攻克，我就不信天天鞭策，你还记不住。”
“我有时候很痛恨我这个脑袋瓜子怎么不开窍，为什么别人记忆力那么好我就不行？”
“那就来一瓶脑轻松，越喝越轻松哦。”
丁为从抽屉里拿出好几瓶补脑液，建议陶桃也服用。
“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老娘宁愿好死也不愿苟活。我才不喝这玩意儿，万一有副作用立即嗝屁。”她猛地用书敲了下他的头，“朋友，活着不好吗？”
“活得这么累，也不是办法，我们还这么年轻现在用脑过度不大好吧。”
他拧开一瓶咕噜喝了下去，喝完邋里邋遢地用衣袖擦嘴。
“这么好使，我也来一瓶。”
后排冷不丁传来话语，丁为一愣，忙献宝似地递过去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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