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件礼物从硕大的毛绒熊、巧克力、书、钻石手表到项链、包、香水、唇膏、记事簿应有尽有。
司夏夏最热衷拆礼物, 她兴致勃勃地挨个儿拆了一遍, 站在一旁笑着看她的傅岳问:“有没有喜欢的?”
“一件也没有。”
话虽如此, 司夏夏的嘴角却是上扬的。
“那就拿出去丢掉, 我带着你重新挑。”
见傅岳当真走过来搬东西准备扔, 司夏夏立马护住了她的礼物。
“对了, 为什么没有手机?你赔我手机。”
“你把贺丰拉黑, 我就赔。”
“……”下午有课的司夏夏懒得理他,径直去洗手间洗漱。
片刻后她又奔了出来,涨红了脸瞪着傅岳“你你你”了半天, 才完整地说了句“你不要脸”——她的底裤上蹭上了药膏,这就是说,傅岳趁着她睡着, 替她涂了药。
被骂的傅岳表情愉悦:“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天生没有害羞这种情绪。”
然而待她换了衣服准备吃过午饭去学校上课, 傅岳又嫌她裙子太短,领子太低, 执意要她换一套再出去。
司夏夏自然不肯听他的, 却备不住他动手动脚、软磨硬泡。
她被他缠得没办法, 只得换上牛仔裤和卫衣, 从头遮到脚。
走出房门前, 傅岳把司夏夏强拉入怀中, 从上到下揉了个遍才餍足。
保姆早已备好了饭,司菲则等在了餐桌前。
因为傅岳在自己的房间留了一整夜,司夏夏见到姐姐时自然有些不自在, 司菲神色疲惫, 仿若昨夜整晚没睡。
保姆是早晨才来的,那时傅岳已经出门买礼物了,所以她并不知道前一夜的事,司夏夏便只和司菲撒娇,要她千万千万替自己保密。
司菲勉强笑了笑:“我怎么可能说?我比你还怕呢!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了,我也是要负连带责任,一起受罚的好不好?”
听出姐姐言语里的埋怨,自认为无辜的司夏夏气不过,嗔怒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之余,又在桌下连踢了他数脚,动作太大,不止司菲,连保姆Hanna都看了过来。
之前在她的房间里赖着她、不许她离开的傅岳却一本正经地问:“怎么了?”
傅岳的态度转换之快,简直令司夏夏生出了之前的种种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错觉,好似他强行进入自己的房间只是替自己辅导论文。
司菲看清傅岳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淡,压抑着的难过终于减淡了些许。
可是吃过午饭,傅岳送司夏夏去学校,一到车里,他又凑过来啃她的脖子。
“你刚刚为什么不理我?”
“因为你姐和Hanna都在。”
司夏夏踢他瞪他,若是没人在,他会好脾气地摸摸她的头亲亲她的耳朵,可当着旁人的面打情骂俏,他实在做不出来。
司夏夏骂了句“虚伪”,由衷地想,十六岁时被眼前这人禁欲高冷的气质吸引住的自己简直太天真了。
把司夏夏送到学校后,傅岳要她下课后在附近的咖啡店等着自己,而后便去了自己的学校。
替导师的硕士生辅导完论文后,傅岳第一时间赶到约定的地方,司夏夏却并不在。
傅岳想给她打电话,才想起她的手机被自己摔坏了,不止贺丰,这下连他也找不到她了。
傅岳在咖啡店等了许久都不见人,过了晚饭的时间,只得去司载阳的别墅等。
司菲病了,便没出门,见坐在客厅的傅岳不断看表,亲手泡了壶红茶过去招待他。
“你有没有司斐室友的号码?”
“有。”
“麻烦你帮我问一下她去哪儿了,是不是回宿舍了?”
司菲放下茶壶,给司夏夏的室友打了通电话,而后一脸为难地说:“她没回宿舍,跟贺丰出去了。”
傅岳闻言脸色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起身告辞。
司菲送他离开,问:“你和夏夏怎么回事?”
“我们在一起了。”
司菲想笑却笑不出来,忍了又忍还是追问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傅岳笑了笑:“除了让人头疼、爱气人外,她还是挺可爱的。”
“她之前都不让我们提你,我还以为她已经放弃了,不会再追你了呢。”
“是我在追她,她到现在还是不怎么搭理我。”
时至今日,听到傅岳亲口这样说,司菲还是接受不了傅岳喜欢司夏夏,她从不敢表露心事,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好,还配不上傅岳,她努力练琴,除了想令父母感到骄傲,也是希望有朝一日成名后,可以有底气向傅岳告白。
傅岳同林漫在一起的时候她虽然失落,却并未感到如此不平衡——林漫出身名门,气质出众,且是名校精英,是配得上傅岳的。
而司夏夏,除了漂亮之外,懒散任性,对什么都只有三分钟热度,连自己的房间都整理不好,永远乱七八糟,她实在不明白,整洁自律的傅岳怎么可能喜欢上她。
傅岳离开后,发着低烧的司菲心中更堵,去床上躺了快一个钟头都没睡着,便裹上厚毛衣到露台透气,她意外发现傅岳竟还没回去,正立在院子外抽烟。
抽完一根后,他又点了一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眉头锁得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贺丰的那辆浮夸的超跑才开到门前,看清傅岳的脸色,露台上的司菲莫名地有点兴奋。
贺丰认识傅岳,见到他等在门边,立刻猜到司夏夏口中的男朋友是谁,讶异之余,自然不快,却压着火绕到副驾驶替司夏夏开门。
司夏夏下了车后才发现傅岳。
下午的时候,她一进教室就看到了等着自己的贺丰,贺丰追了她快一年,不仅与她的朋友关系都好,更比她自己还熟悉她的作息时间和课表。
比起追几天见她不理人就放弃、边追她边和其他美女调情的那些男生,贺丰待她最好也最耐心,让司夏夏不由地想起了当初追傅岳的自己。
虽然眼下与贺丰已经没可能了,但司夏夏心存愧疚,仍是觉得该同他讲清楚。
见傅岳走近,司夏夏很快站到傅岳身边,却躲开了他想拥住自己的胳膊。
贺丰从小就是被人捧大的,又二十岁出头,自然气盛。他能感觉得出,在傅岳横插一脚前,司夏夏已经松动了,成功可谓近在咫尺。因此他忽略掉司夏夏的道别,站着没动,一瞬不瞬地望着傅岳。
傅岳嫌和二十岁出头的幼稚小孩争长短跌份儿,直接无视了贺丰,只冷着脸看司夏夏。
司夏夏没料到傅岳会在,头疼了一秒后,立刻换上笑脸,假装没感受到紧张的气氛,冲贺丰挥了挥手中的锦盒。
“贺丰,谢谢你的礼物和晚餐,再见再见!”
望着司夏夏明媚的笑脸,贺丰的拳头握了又松,终是离开了。
松了一口气之余,司夏夏垂下手,扬起脸看傅岳,为了掩下心虚,她提高了声音、一脸无辜地问:“你瞪着我做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傅岳才冷声说:“你说呢!”
“我答应了生日跟贺丰吃饭,不能食言。何况也要跟他讲清楚呀,”司夏夏理直气壮,“你是愿意他继续追我,还是愿意我同他吃顿饭,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已经没有可能了?”
傅岳虽气,一时间竟找不出她话里的破绽,片刻后才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就不该再见他,要说清楚也该让我来。”
“谁说你是我男朋友的?再说了,贺丰不是你学生吗,你去说,他那种性格,你们不打起来才怪,跟学生争风吃醋,你得多丢脸?傅叔叔,我这是为你着想!”
“我不是你男朋友?”傅岳反问。
“你问我要不要当你的女朋友了吗?”
“你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傅岳一脸寒意,口气不善,哪里像求爱,分明是在抬杠,司夏夏气不过,于是不假思索地答:“不要!”
傅岳点了下头,说了句“好”,转身就走。
司夏夏见他打开门上了车,忽而感到委屈。
司夏夏正要按门铃,还没开出十米的傅岳就停下车,大步流星地走了回来。
下一秒,她就被傅岳拎回了车里。
司夏夏反应过来后,当即要推门下车,却被傅岳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瞥见她眼中的泪光和扁着的嘴巴,傅岳的气散了一半,他放缓了语调同她讲道理:“我让你等我,你答应了,却和个臭小子庆祝生日到快十点才回家,我拉你过来,你躲开我的手,还收他礼物冲他笑……司斐,是不是我太由着你了,所以你才误会我没脾气?我不是你男朋友?要不要现在就一起回忆回忆我们昨天做了什么?”
“昨天我是被强迫的!谁误会你没脾气,你以前对我有多凶,我统统都记着呢!贺丰又没做错什么,刚刚我当然要躲开了,我为什么要被你抱着刺激他?你愿意当林漫,我还不愿意当你呢!那年圣诞节你就是那么被林漫挽着刺激我的!我答应过贺丰生日的时候和他吃饭,我才不要和你一样说话不算!什么臭小子?贺丰惹你了么?我都没说过你那位林小姐假惺惺地装大方恶心人,你凭什么攻击他?你让我下车。”
傅岳闭了闭眼,深呼了一口气,强压下满腹的火,笑着替她擦眼泪:“翻旧账是不是?我怎么觉得该哭的是我?那次之后你快三年没理我,我可不敢不理你。走吧,咱们去我那儿,我买了长寿面,等下煮给你吃,你要敢因为和别人吃过了剩下一口,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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