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卧室的门就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 林舒默默咽了下口水, 一本正经状盯着某人, 还点点头。
“报纸上说备孕过程中不适合吃太凉的东西,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恩。”
她刚暗自松口气, 就感觉到耳侧传来某人温热的气息, 飘进耳朵的声音更是低沉沙哑。
“刚好之前买的东西, 还没用完。”
“……”
行,你决定独裁了是吧,那我就……
“诶呀, 我就不想嘛!”林舒仰头枕着他手臂,蹙眉看他,揪着他的衣领来回扯, “前段时间我累个半死, 都因为谁啊?”
为了阻止他,她连撒娇加耍赖的终极大招都放了。
厉言勋禁不住轻笑出声, 却故意装傻充愣:“我不知道啊。”
“厉!言!勋!”林舒咬了下下唇, 筋着鼻子手指戳上他的胸膛, “你的良心呢!”
“良心出场时往带了。”厉言勋眉峰微挑, 额头蹭上她的, “狼|心有一颗, 要不要?”
林舒食指中指并拢怼着他的额头推开:“不!要!”
话音刚落,就被某人放到化妆镜前。她呆呆地看着镜中抱窝鸡头,满脸油光的自己, 眨了眨眼睛, 脑袋就被某人的下巴压住。
厉言勋挪开些,捏着她的下巴把她头抬起来,低头看她脸颊的肉就都堆在嘴边:“在你眼中,我满脑子都是某种运动,是吗?”
林舒瞥向别处。
实话就是,是。假话呢……基本是。
“收拾收拾自己,我们去趟民政局。”厉言勋松开她的下巴。
她怔了半晌,不可思议地扯着自己抱窝鸡般的头发:“现在!”
厉言勋坐在床边,两只胳膊拄在身侧:“对,现在。”
“我至少也得先洗个澡,吹个头发……”
他看着某人从他眼前跑过,跑到洗手间,嘴里还念叨着。
“啊啊啊!疯了,这也太突然了!”
厉言勋一放松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目光落在天花板间,嘴角不觉扬起。
于情,他早就想给她名分,多一分钟都不想等。于理,现在正是打击某些人最好的时机。
秋日,午后的阳光还很炙热。
厉言勋停好车,解安全带时,目光无意间瞥到熟悉的“蜜恋”二字,他转头看向还在看镜子抓头发的某只。
“渴不渴?”
“还行吧。”林舒手上动作一顿,转而看他时便扬起嘴角,眨了几下眼睛,“不过你要是想去给我买点什么饮品,我也不介意。”
他微不可见地摇摇头,轻笑出声,推开车门:“喝什么?”
“你看着买吧,都可以。”林舒收好镜子,指着民政局,“我在门口等你。”
林舒顶着大太阳刚走到房檐下,就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出于好奇心,她转过身看了眼,只是这一眼,她便呆在原地。
台阶之下,童灿挽着肖晋,就站在炙阳中。她脸上的伤好了,连带着曾经的情绪也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幸福。而后者,在看到林舒时,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
肖晋勾起嘴角:“厉总呢?”
“他去买东西了,我在这等会他。”林舒让开些,笑笑,“你们先进吧。”
话音刚落就听得熟悉的声音。
“不必了,一起吧。”
林舒循着声音看见,厉言勋几步走到她面前,他虽然说了要一起,却并没有给肖晋任何面子。他看都没看肖晋一眼,就直接拉着她的手,先走了进去。
因为先肖晋一步拿到号,厉言勋他们先走完流程拿到了钢印小红本。两人从肖晋身边走过时,正赶上肖晋站起身,他目视前方,眉宇间尽是戾气。
“我倒不了。”
厉言勋脚步顿住,微低着头轻笑一声,目光却凌冽落得很远:“时间还早,慢慢来。”
夜里起了点风,卷着秋的凉散在发丝间,阳台之上是漫天星辰。屋内没开灯,隔着一扇窗,站在围栏边的人,耳上的宝蓝色光点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肖氏那边不知道从哪探到我们这边的动作,这次不一定能成。”黎子越蹙眉盯着电脑屏幕,“要不,我们再等等?”
厉言勋小臂抵在围栏边,微垂头看着院内枝叶颤动。
“不。”月色下,他眸光微敛,一侧嘴角勾了下,“就要他否认。”
“厉言勋?”
他转头看得卧室的门开了,光亮映在瓷砖间。他转回身,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玻璃门扶手,微低着头,压低声音。
“如果他们拿出反证据,我们就顺势……”他话没说完,林舒已经蹦跶着跑过来,扑进他怀里,他便没继续说下去。
“不冷吗?在阳台上站着干嘛?你在打电话?”
听筒里传出林舒的声音,黎子越思忖片刻,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轻声回道:“我懂了,挂了。”
月光清冷洒落某人的长发间,林舒抬起头看厉言勋,他摘下耳机放进裤子口袋,双臂环住她,低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意。
“公司有点事。”
他清咳两声,额头抵上她的,嘴角笑意渐浓:“你好像,很开心?”
林舒瞥向别处,明明抿着嘴笑,还嘴硬:“没有啊。”
“没有?”他用蹭了蹭她的鼻尖,声音压低更添几分暧昧,“恩?”
不等她反应,厉言勋的手穿过她的长发,轻按住她的头,偏头凑近她耳边,他轻叹口气,唇边的温热,在清风中更扰人。
“票也补了,叫声老公听听。”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别别,好痒!”林舒忙着躲,胡乱推他,反而被他逮着机会,直接堵住她的唇。
大概月色清风刚刚好,他没用百练过后已然纯熟的技术。而是以唇轻轻贴合,双唇一点点抿着她的唇瓣。
两人的侧影映在阳台的地面,竟像极了很久以前,彼此都还青涩的模样。
他松开她的唇,又抵上她额头,喉结动了下,双唇微张:“乖,叫我。”
林舒目光飘忽难定,几次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因为没叫过,会觉得有些别扭。
“要不……”林舒咬了下下唇,趁他不备直接推开他,转身就往卧室跑,“再等等吧。”
厉言勋微低着头禁不住轻笑出声,抬眸看见某人跑进卧室,他活动了下脖子和手腕,清咳两声喊道。
“我来了!”
林舒听见喊声慌忙转身关门,然而已经晚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概说的就是厉言勋这种受伤退役,却依然可以瞬移的百米选手。
“啊!”她推不过,就靠身体的重量强压着门,“去去去,你去睡客卧!”
“我要是不呢?”
厉言勋眉峰一挑突然发力,门连带着林舒直接被推开,她刚要跑,就被他从身后抱住腰,直接倒在床上。他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还往哪跑?”
她微扬着下巴看他:“我们都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我很吃亏!”
“我刚才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你还想我怎么样?”厉言勋歪头看着她。
“……”
他眉心微蹙,砸了下嘴:“快点。”
“啊,那你听好了,好话不说二遍。”林舒清咳两声,声音极轻并且非常快,“老公。”
厉言勋盯着她的双眸炙热:“再说一遍。”
“老公?”她略略放慢语速。
“再说一遍。”
“老,公。”这次她每个字都咬得很重,还故意拖长语气,她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眉峰一挑,“这下满意了?”
话音刚落,就被某人拎起被子一脚卷了进去。
被子里两人说话声都变得很闷。
“喂,你干嘛用被子蒙头啊?一会喘不过来气了……”
“行驶老公该有的权利。”
稀薄的氧气让人不得不大口大口呼吸,身|子|贴|得很近,彼此胸口剧烈的起伏都清晰地传到另一个人的怀里。被子透着卧室里的灯光,她看见他一侧嘴角微勾,略显痞气。
“你的特哥来了。”
床上被团翻滚挣扎,不时传出某人的尖叫。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精神病啊!在这种时候,你居然……挠我痒!”
并不是每个拿了红本本的人,都会很开心地开始新生活。对有些人来说,“夫妻”二字更像是枷锁,而未来等着她的,是她自己都无法预料的噩梦。
童灿抱着膝盖坐在沙发边沿,目光呆滞,不时便有什么从她的下巴滴落。她擦了又擦,还是止不住。
“是,我从来都不爱你,但你也别想从我这逃走,永远别想!除非有一天……”
她目光空洞地落在地面,想起那天自己偷偷去见林舒被肖晋发现,他说的话。不知是夜太冷,还是如何,后背阵阵生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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