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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条鱼

以后少吃鱼 鹿灵 6870 2021-04-02 11:21

  本来没什么的气氛, 忽然被梁寓这句话搅得颇不安生起来。

  灯光昏暗的换衣室一个人都没有, 连每一寸呼吸都被逼得清晰了起来。

  他的呼吸格外真实、格外轻易地一缕缕飘在她未着寸缕的肩上, 呼吸扩开, 落在她耳畔, 带起一阵空虚的痒。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的亲密性。

  像是在抱着, 但他的手还在她腰侧替她系腰带, 她的双手也虚虚地搂着他的脖子,可心跳却不像是拥抱时候应该有的。

  他这句无端暧昧的话让人浮想联翩,让郑意眠想到每一次的戛然而止, 想到他脖子上因为隐忍浮现的青筋,想到他泛红的耳郭和起伏和喉结。

  画面在眼前加倍放大,历历在目。

  郑意眠僵着手臂, 不敢动作, 仿佛只是这样,都能感觉到某些异常的涌动。

  他低下头, 发丝扫过她肩膀, 令她忍不住打起轻轻的颤儿。

  而后, 他呼吸稍顿, 用带着温热的嘴唇亲了一下她的颈窝。

  她浑身一软, 噼里啪啦的电流顺着敏感的皮肤一路炸响。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暗示的简单的吻, 正因为简单,所以让郑意眠更无招架之力。

  像是雨夜捡到了一直只会对你喵喵叫的小奶猫,它窝在你掌心, 伸出舌头舔舐你。

  你的心理防线由此被击溃, 节节败退,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应对方法。

  她转头,松开手臂,伴着哒哒哒的脚步声一路往外跑走。

  跟着她一起飞奔的头发在空中荡了个旋儿,很意外却又意料之中地掠过他脸颊。

  梁寓抬手,那段发梢在他指尖一触即离。

  指腹摩挲了一下。

  很痒。

  出了房间,郑意眠站在门口回了回神,然后才往南漫身边走去。

  “系个腰带去了那么久啊……”南漫勾唇揶揄她,“后面这个蝴蝶结打得还挺好看的,你怎么打到的?”

  “是么,”郑意眠摸了摸腰后的结,“我打不够,梁寓帮我打的。”

  南漫抬眉:“怪不得我说怎么去了那么久,原来男朋友在房间里面啊……”

  “真没干什么的。”她着着急急地澄清。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看你这此地无银的样子。”南漫笑得更开,“不用解释,我懂。”

  郑意眠小声:“你懂什么啊……”

  “行行行,我不懂,”南漫耸肩,“你懂就行啦。”

  晚会在十点钟的时候结束。

  一行嘉宾在落地的宣传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才退场。

  郑意眠把裙子换掉,换上带来的短袖和长裤,高跟鞋换成帆布鞋,装进袋子里收好。

  繁荣的城市,在十点钟依然华灯璀璨。

  晚风捎来渐远处的阵阵人声,混杂着一些破碎的歌谣。

  梁寓的声音被风吹起:“很晚了,送你回家吧。”

  郑意眠点点头。

  两个人一路走回她家小区,进了单元楼,上了电梯。

  叮咚一声响,电梯提示楼层到了。

  郑意眠走出去两步,发现梁寓站在她身后,她下意识回头,示意他跟上。

  梁寓笑了,按住开门按钮,挑眉:“你爸妈不是在家?怎么去?”

  郑意眠抿唇:“他们休假,出去旅游了。”

  “你一个人在家?”他皱了皱眉,“怕不怕?”

  “习惯了,”郑意眠在口袋里找钥匙,“每年他们都会单独出去旅一次游的,小区挺安全,一直有人巡逻,我把门锁好就没问题了。”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开了。

  郑意眠进去,踩了踩脚下的软垫,回身跟梁寓说:“外面太热了,先进来吹会儿空调喝点水再走吧。”

  梁寓就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不怕我进来了就走不掉了?”

  郑意眠一愣。

  旋即,一些不太该浮现的想法浮现出来。

  哪怕他走不掉呢……

  走不掉就……走不掉吧……

  话虽这么说,但梁寓仍旧迈动长腿走了进来。

  她笑,伸腿就要挡他:“那你别进来。”

  “进都进来了,哪还有出去的道理,”他掐她脸颊,“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嗯?”

  “说不进来但还是进来了,这就是你的原则,嗯?”她学着他,背着手,恶意满满地反问。

  梁寓声音压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原则在你面前,通通没用。”

  她心一软,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去冰箱里拿水出来喝。

  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梁寓已经不在客厅了。

  他站在她房间里,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兴致尚好地欣赏她柜子上摆的那些小玩意儿。

  笔筒、瓷碗、细小的耳钉、拳头大的小摆件……

  她房间里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是母亲给买的,包括梳妆台和柜子,走的是欧式装修风格。

  梳妆台靠近窗子,上面的雕花很漂亮。

  听到她的脚步声,梁寓知道她来了,头也没回:“你房间的床怎么这么大?”

  郑意眠站到他身边,耳边疑似漾起一抹绯红:“高中毕业之后家里重新装修了,我妈就给我换了个双人床,说以后结婚了,带着……咳,带着那个什么回家,不会没位置可睡。”

  他好像低低地笑了,旋即走进房间,二话不说就躺在了她床上。

  郑意眠:“……你干什么呢?”

  梁寓双手枕在头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提前感受一下我的福利。”

  顿了顿,又补充:“反正以后总要睡在这里的。”

  她赧极,上去踢了他一脚:“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要脸还是要你?”他又笑了,“要脸能追到你吗?”

  郑意眠坐在床边,看他翻了个身,脸埋进她的枕头里。

  那一刹,他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不合时宜的画面。

  比如她枕在这里玩手机、枕在这里画漫画、枕在这里给他打电话……以及,在这里沉入梦乡。

  酣睡时柔缓而细腻的呼吸声,像羽毛一样落在他耳边。

  轻轻发颤的眼睑,微微翕动的鼻翼,抿在一起的嘴唇,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身体。

  郑意眠看他一直不说话,伸出脚尖点了点他的小腿:“别趴着了,小心呼吸不畅。”

  他依然不动。

  郑意眠皱了皱眉:“怎么不说话……怎么了?”

  依然没回应。

  郑意眠从床的另一边绕过去。

  梁寓很快感觉到,另一张温热的小脸贴了过来,伴随着一阵荔枝的香气。

  她的声音猫爪似的:“我枕头里有什么东西吗?”

  “嗯。”他声音沙哑。

  郑意眠像是有点无措了:“啊?什么东西?”

  难道之前……漫画的手稿……被他看到了……?

  下一秒,身边的人翻身,趴上来,压住她。

  他的气息盈满她鼻腔。

  郑意眠被这突然的动作吓得呆住了,连反应都来不及。

  “有……你的味道。”

  梁寓埋在她颈间,深深嗅了一口。

  是很独特的味道,果香混着一点极淡的奶香,顺着下去,又拉扯出一股清甜而干净的尾调——

  是独属于她的味道,任何人都模仿不来。

  他忍不住张嘴,轻轻咬了一下。

  少女的皮肤载着满满的胶原蛋白,像果冻似的,软绵绵,还会回弹。

  郑意眠忍不住咕哝:“你怎么跟狗似的啊,光咬我……”

  “什么狗?”他嗓音沉得像浸过水,“……狼狗?”

  他的鼻尖抵在她脖颈处,唇齿派上用场,慢慢地、一点点地噬咬她。

  凛冽的雪味道横冲直撞,打开她的世界。

  他可能出了点儿汗?

  郑意眠迷迷糊糊地想,谁知道呢。

  恍惚间,她像是置身茫茫大雪中的雪人,他唇齿所过之处,皆开始融化。

  一点一点的,在冰天雪地里融化。

  平地起波澜。

  呼吸失序。

  他的吻本还克制,到最后全无章法,吮得她舌根刺刺发疼。

  她又没办法,身子曲起来一点,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不敢动了。

  他勾住她的舌,放在唇中细细地吮咬,听她低呼:“梁寓……”

  “嗯,”他手下动作却克制不住地放肆,“是我。”

  她没法控制地低声嘤咛。

  他起身,恍惚中摸到一粒纽扣。

  冰凉的东西让他的意识回拢了一些。

  他垂眸,见她躺在床上,白皙的指尖还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脸颊泛着绯红,衣服也被他刚刚推得乱七八糟。

  ……

  ……是怎么进行到这一步的?

  他太阳穴胀痛,试图让自己回忆之前……

  不行,回忆不起来。

  回忆了就收不住了。

  趁着自己理智尚存的那一秒,他立刻抖开一边的被子,给她捂得严严实实,然后飞快翻身坐到床边。

  必须清醒一下了。

  借着月光,他咬着后槽牙,苦笑了一声:“你知道我要忍不住,还把我带到这里来。”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可没料到的是,有只纤细的手手弱弱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像是想抓住他袖子,却到底没敢抓,只是那么晃荡了一下。

  她目光闪烁,话也磕磕巴巴的,有点委屈地脱口而出道:“我、我又没让你忍着……”

  梁寓骤然回头看她。

  呼吸一停,感觉有什么东西忽然要炸开了。

  郑意眠立刻收回手,把被子盖过头顶,几乎想一拳揍死自己算了:“不,不要就算了……”

  ……

  他阻止住她往上拉被子的动作,手隐忍地在腿上握成拳。

  “想好了?”

  “在我这里,想好了,就不能反悔了。”

  她瓮声瓮气的,确认:“跟你在一起,就没想过要反悔。”

  好像有哪个字戳中他了。

  梁寓重新覆上来,捏住她耳垂,同她鼻尖对着鼻尖:“这可是你说的。”

  不知道衣服是怎么被他抽走的,也不知道东西被他扔去了哪儿,她整个人在他手底下仿佛软成一滩泥,骨头也是酥软的,脑袋里像架着一方锅,锅里熬着浆糊。

  他双手使力,握住她手腕,轻轻捏了一下。

  他手掌的温度几乎烫得她心脏都快融化。

  他的唇齿温柔舔吮,郑意眠的感官被夜色打开,感觉清晰而滚烫。

  明明已经情难自持,但还是克制着自己慢下来,跟着她的情绪,照顾她的感觉。

  他摁灭墙上明灯的开关,拧开那盏小台灯。

  “不要怕。”柔和的灯光里,他柔声低哄。

  他脱掉自己的衬衫,腰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锁扣在灯光下折出稀朗碎光,隐约露出一道灰色裤边。

  顺着腰往下,有两条清晰的肌肉线条延伸向内。

  一览无遗的肌肤,带着高级的质感。

  郑意眠像是被扔进水里的人,双腿使不上力,堪堪就要溺亡。

  他是她的浮木,也是把她推入水中的人。

  他给她氧气,也让她缺氧。

  他几度安抚,说了很多话,郑意眠已经记不清楚了,好像不管好不好听的话,只要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会变得漂亮,但她已经没工夫去分辨了。

  迷糊间,东西都去了哪里,郑意眠已经不知道。

  后来又听到一声轻响,是不是东西掉在地上了。

  ……哪还有工夫去管呢?

  时间过分的漫长,长到郑意眠已经分不清楚是她在熬夜,还是夜在熬她。

  不,是他在熬她。

  “相信我,放松点。”在黑暗中,他如是轻声安慰她。

  这样的安慰好像真的有用,她不自觉地放轻松。

  但该滚烫的,依然滚烫。

  郑意眠支支吾吾:“梁、梁寓,你别把手放我腿上,好烫……”

  他附在她耳边,声色喑哑,仿佛夜色深处而来——

  “乖,宝贝儿,等会还有更烫的。”

  ……

  ????

  什么……更烫的?

  郑意眠本来没反应过来,但又想到在这个境况下,他也不可能说出什么高雅的话来……

  正在思索,思索不出答案,然很快,实践告诉了她——

  梁寓刚刚指的到底是什么。

  她喉头发紧。

  梁寓手下动作没停,说出来的话却很欠揍:“你还有最后一次喊停的机会。”

  “再往后——不能停,也停不下来了。”

  她嘟囔:“你废话真的很多诶。”

  他挑眉,沉沉笑了声,声音很低,很动听。

  借着刚刚给她放松的契机,他双手撑在她身侧,缓缓沉身而入。

  本来打算的就是慢,但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是在她的这张床上,四面八方全是她的气息,还有她的声音,他自然就没怎么……控制住。

  她头枕的位置高,一来二去的,一个不小心,头就免不了要撞在了床板上。

  “砰”的一声响起,两个人都懵了。

  郑意眠刚刚没哭,现在哭了。

  她泪眼朦胧:“梁寓,我头好痛。”

  “那我……改一下……”

  过了会儿。

  “砰——”

  郑意眠低声嗔:“梁寓你混蛋……不是说,慢……”

  “我会……”

  “别,我不信你了,”郑意眠咬着细软的鼻音,规劝说,“你的话,在我这里没有可信度了。”

  像海上的人,在找寻一块浮木。

  波澜起伏中,她随着水面一同起伏不定。

  郑意眠下意识去抱他的腰,手伸出去一半,感觉到不对,又匆匆收回来蒙住自己的脸,带着哭腔嫌弃他:“你好烦啊……”

  却不知道是在嫌弃他,还是在恨自己。

  梁寓觉得可爱,还是忍不住笑,他弯着眼睛。

  ……

  他的打算本来是想折腾她,没想到到最后被折腾的那个成了自己。

  他低喘着,手掌垫在床头,以防她等下又撞到头。

  事实证明,这个防患于未然做得很不错。

  因为不消片刻,他又把她折腾得直哭,她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头,嘤嘤呜呜地控诉:“你又撞我头了……”

  “乖,不哭,马上就好了,”除了安慰他也找不到别的办法,“你撞我手上呢啊……”

  郑意眠抱紧他,能用下巴感知到他皮肤上渗出来的汗的温度,这样黏腻的触感让她心安。

  最后,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说话,从背脊处窜上来一股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酥麻感——

  她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梁寓手摸着她的头发,一边顺一边低笑。

  郑意眠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过神的当下,恨不得立刻钻去床底:“你别笑我了……”

  他也不笑了,声音洒在她耳畔,夹着气音,惩罚似的。

  窗外夜色正好,最后一盏灯,在声音停息时熄灭。

  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是千金不换。

  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郑意眠精疲力竭,裹着被子装死。

  梁寓套了条裤子,去她房间的卫生间接了温水,用毛巾给她把身上擦干净。

  擦拭结束后,他自己也擦了擦,把在她身边皱成一团的床单重新牵到床沿,再把地上的凌乱的衣物捡起来,收到椅子上。

  她没眼看,连听声音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立刻消失。

  做完这些,他才躺到她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身后的人均匀呼吸声,才想他肯定睡着了吧。

  这么想完,她才敢抬手,静悄悄地揉了揉自己的发顶。

  身后的人忽然笑开:“怎么,头还痛吗?”

  居然没睡吗?

  郑意眠:“哼。”

  身后的人越笑越厉害,到最后干脆笑出声。

  郑意眠现在讲话还是带着鼻音的:“你下床吧,别睡我床了。”

  他把她搂紧,她完全挣不脱。

  “我错了,希望你看在我捡了衣服的情况下原谅我。”

  “我又没让你捡……”

  “总得把事后服务做得尽善尽美了,”他循循善诱,“才有第二次合作的机会,是不是?”

  郑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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