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付学费的。”
姜心愿看这个面包店老板不说话, 知道这么贸然让别人教她, 肯定不可能, 便补上一句。
楚湛回神, 听到她交学费, 顿时就笑了笑开口：“我一般不收女徒弟。”做蛋糕看似很简单, 但要真正做得美味, 还是很辛苦，每天起早贪黑，在烤箱旁掐点掐秒等着面包和蛋糕胚出炉。
要是没耐心, 过了点，整炉面包和蛋糕胚就废了。
他觉得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应该做不来。
“那你要怎样才肯收我呢？我真的很想学。”楚湛虽然是笑着说，但很明显他是拒绝的意思, 姜心愿急了, 这个镇上就他一家蛋糕店。
要是他不教她做，她就不知道去哪里学了？
“你学这个是想去蛋糕店打工还是做着玩？”楚湛双手交叉抱胸, 很自然地靠在一旁的桌子, 问道。
一般想学做蛋糕无非就是为了去蛋糕店打工, 这里的人不像大城市的人会有闲情逸致自己动手做蛋糕作为生活的调剂。
当然, 他也吃不准她是不是春川人？
毕竟面生的很。
“都不是。”姜心愿摇摇头, 很诚恳地回答：“爷爷要过寿, 我想亲自给他做一个蛋糕。”
原来是这样，楚湛微微默了默。
这个漂亮女孩，挺有孝心。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破例一次。”
“你愿意教我？”姜心愿没想到他会突然同意, 漂亮的眼睛顿时眨了两下，有点惊喜。
“嗯。”楚湛点头。
如果真拒绝一个这么有孝心的女孩的愿望，他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姜心愿甜美一笑，“谢谢老板。”果然没有对比没有伤害，这个镇上的男人好像都比霍祁那个臭脸男要好！
感谢完，想起来要不要给钱的事，便问道：“老板，你教我，我要给你多少学费呢？”
楚湛看她那副很认真要交学费的表情，顿时就笑了，“免费。”
“真的不要钱吗？”姜心愿很惊奇。
“嗯，不要。”说完，楚湛看着姜心愿的脸，有点好奇的问道：“你是我们春川人吗？我好像从没见过你？”这个女孩的脸真的很漂亮，打扮也时髦。
整个人的气质谈吐，像大城市的，不像他们镇上出来的。
姜心愿囫囵地‘嗯’了声，摸摸‘芭比’的小脑袋，不打算在这个‘是不是春川人’的问题上纠缠下去，“我……我刚搬来不久。”说罢，觉得差不多也该回去了，便继续说：“老板，我先回去了，大概下周一晚上我就过找你学，可以吗？”爷爷的生日在下个月，她也不急着马上就来学，等从法国回来再过来学也不迟。
“可以，我每天都在店里。”
姜心愿点点头，给爷爷蛋糕的事，总算有着落了。
她等会回去，就跟爷爷提去法国的事。
这件事，爷爷早点同意，她才安心。
……
霍祁送穆芳到宋家村，原本暗沉的天色已经完全透黑。
踩了踩刹车，减慢车速，凭着记忆一路开进村西头宋南枝家。
好几年没来，宋家的房子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样子。
陈旧又衰破。
原以为宋南枝嫁在法国，总该有点钱让家里好一些。
结果还是这样。
“霍祁……”到了宋家的院子，穆芳小心翼翼下车，看向坐在车内的人，欲言又止，她真的很想求霍祁帮帮她的女儿，可是真的开不了口，犹豫了会，再次憋回去说：“这么晚还劳烦你……不好意思。”
“没事。”霍祁下意识看了看眼前这幢只亮了一盏很浅很弱灯光的陈旧房子，问道：“宋叔的身体还好吧？”
“老样子，好不起来的。”穆芳很轻地回着，南枝爸爸在矿区挖钻石时滚下山体，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腿骨严重断裂，去了好多医院也没办法，只能一辈子瘫在床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省级的，地方的，大大小小的医院，包括各种古法的老偏方都试过了，没用。
永远都好不起来了。
顿了顿，穆芳也不想留霍祁进屋坐坐，催他回家：“霍祁，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别让家里担心了。”她怕一旦留他进屋坐坐，会控制不住向霍祁求帮助。
南枝现在在法国过得很不好。
罗伯特有家暴倾向。
南枝想离婚回国但罗伯特不肯，向法院起诉强制离婚时被罗伯特栽赃她是为了移民才嫁给他，现在移民局的人正在调查她，她一时没办法离开法国。
回不了国，她就每天晚上给她这个没出息的妈妈打电话哭，要回家。
可她这个做妈的，真的什么本事也没有，实在找不到人帮忙了。
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霍祁，可是，霍祁现在成家立业了，她要是找他帮忙，已经不太合适了？
霍祁‘嗯’了声，再次看了眼宋家的房子，默了默说：“穆姨，我先回去了。”原本来这里时，他以为自己会有所感想。
但真正过来了，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真的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穆芳关上车门，朝他挥挥手。
霍祁转了转方向盘，掉个头，快速驶出宋家院子，穆芳走到院子门口，看着霍祁的车子一点点消失在前方一片漆黑的夜色里。
最终一个无力，直接跌坐在院门口的门框上，呆呆地看着外头浓郁如墨汁的夜色。
她的女儿南枝该怎么办呢？
谁可以帮帮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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