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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案子, 竟然牵扯到1988年的新闻?
熊小时合上文件夹放好, 伸手扑进何阅怀里, 使劲抱着他, 还用脸呼呀呼呀地在他的脖子上蹭了几下。
果然还是好想他!
微信文字、语音、视频通通都不行!只有抱到真人, 想念的情绪才能彻底缓解掉。
何阅也把她往怀里又搂了搂, 低头侧过脸亲她的鼻尖和脸颊。
就在这时, 辛巴的脑袋突然从两摞文件夹中钻了出来,想要看熊小时人在哪里。
但因为它的块头太大,脑袋刚挤进来就把周围的文件夹给弄倒了, 一堆的文件和纸张哗啦啦地倒下去,把它吓了一跳,逃难似的抬起前爪、没头没脑地笔直朝前冲。
然后, 熊小时就看着一屋子的文件堆在辛巴的横冲直撞下全部轰然撒落, 散着掉出来的纸张高高地胡乱飞起,有一张甚至盖到了她的头顶上。
熊小时:………………哇。
闯完祸以后, 辛巴就冷漠地躲到了窗帘后面, 何阅只能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把纸捡起来。熊小时不知道资料要怎么分类, 也帮不上忙, 于是就走到白板前看他写的字。
但仔细一看, 她却发现, 白板墙上何阅正在调查的,竟然是于牧生和朴理被杀的案子。
他对谋杀案感兴趣很正常,可是……
她转头问他:“为什么要同时调查两个案子?”
何阅捡文件的手没停:“有件事新闻没有报出来:于牧生的尸检报告里显示, 他死前被摘除了肾脏。”
熊小时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明白何阅为什么想要同时调查这两个案子了。
朴理的尸体被摘除了肺, 这件事已经被媒体报道了出来,如果于牧生的尸体也被摘除了器官,时间这样接近,又是同样的作案手法,很可能就是连环杀人。
“难怪我听说这几个案子都由刑侦总局的重案一组接手了。”
跟与她打过几次交道的重案二组不同,重案一组可是精英的集合体,每一个组员都是百里挑一,破过不少非常困难的案子。也因此,只有当案子十分困难或严重时,上面才会派他们出马。
熊小时对他们很有信心:“既然出动了他们,想必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重案一组接手,破案当然是迟早的事儿……”
虽然话听起来是在夸重案一组,但何阅的语气里明显有种心口不一的不服气。要不是他低着头,说不定熊小时还看到他翻的白眼。
“我调查这两起案子,跟他们的原因不一样。”何阅接着说,“我跟你说过,两年多前我离开检察院,是因为我想要查清一个报案。”
他在几个混到一起的资料堆里扒拉了半天,好容易抽出一本文件,翻开给她。
“就是这个。”
熊小时接到手里,认真地读起来。
这一份1999年的报案信件的复印件,信中讲叙了发生在1989年10月的一起谋杀案件,有六个人为了分别获得女孩翟丫的几样器官,残忍地将其杀害,并在摘除了她的器官后将她的死亡原因伪装成了车祸,将这起案子顺利掩埋。
而报案信中提到的、谋划并参与这起谋杀案的人,分别是女孩的父亲翟大山、当年的富商于牧生、律师朴理、医生刘永朋、麻醉师谭颂和手术护士贾奎。
看着信件中血淋淋的描述,熊小时的后背凉意阵阵。
这里面涉及到的人,一半都是如今在各自领域名声赫赫的大人物,如果这是真的,那绝对会在社会上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何阅放弃了收拾,叉着腿坐到了文件堆上:“听到于牧生出事的消息以后,我没有意识到他的出事会和当年的报案信有关,毕竟那种富豪,仇家和想要勒索他的人都不少。但昨天朴理的死讯一报出来,尤其是他的尸体少了肺的消息一出来,我才发觉不对、去问了于牧生的尸检情况。”
结果于牧生的尸体也少了器官。
熊小时握着那封报案信,眉头皱起:“这封报案信的报案人是谁?”
何阅边从屁股下面抽着文件边回答:“是一个在99年就年近古稀的聋哑老人,无儿无女,现在早就已经过世了,跟这个案子也扯不上任何关系。估计是被人借了身份报的案。在那种情况和年代下,想要冒充他的身份报案,非常容易。至于当年他的周围都出现过谁,有谁可能冒充他报了案,时间太久,根本查不到。”
“可你之前也跟我说,没有找到尸体……”
“尸体确实没有被找到,但并不是说翟丫死亡的事情不存在。”
何阅踢了踢脚边碍事的资料,“虽然具体的死亡信息查不到了,但她在1989年被车撞死的这件事,还有一些人记得。而且根据我这两年的调查,在当年‘车祸’这件事里,撞到翟丫的车,车主就是于牧生,而跟死者父亲翟大山和解的律师,就是朴理。也正是因为于牧生给的赔偿大方、朴理的和解工作做得成功、翟大山也表示愿意接受,这起‘车祸’才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就迅速得到了解决。”
也就是说,就算是从表面看,朴理和于牧生也都跟翟丫的死脱不了干系。
熊小时一言不发。
事实上,看了那封举报信后,她几乎也认为朴理和于牧生的的死跟1989年的案子撇不开关系。
根据何阅的调查,信中提到的翟大山去世多年,谭颂、贾奎夫妇也在十多年前因事故意外去世了,剩下来的,就只有于牧生、朴理和刘永朋。
现在于牧生和朴理都先后出事,而且尸体都被摘除了器官。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诉所有人,“我来为当年的那桩案子复仇了”。
可是。
熊小时叹了一口气。
何阅想查的,根本就不是现在于牧生、朴理被杀的案子,他想做的,始终只有一件事,就是还死去的翟丫一个真相。
但2017年想要查清1989年的糊涂案子,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想一想都觉得头疼。何况,事情还牵扯到于牧生、朴理这些站到业界顶端的大人物。
事情是假的倒还好,如果是真的,那第一个站出来要揭开这个隐藏在黑暗中几十年的惊天大案的人,要承受的压力有多巨大,根本就难以想象。
谁有这样的毅力和胆量?
也就只有何阅。
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太厉害还是太无所谓。
可是,就是这样的他,才让她这么的崇拜和喜欢!!!
已经快要在心里给何阅雕出一尊金色发光的雕像了,熊小时却突然想到:“你搬到我家对面,根本不是偶然,你就是想在小酒馆里接近于牧生查案子是不是?”
发光的何阅顿时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但马上,他又把眼神移回来。
“不。”
他信誓旦旦地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信你就有鬼了!
熊小时把资料丢给他,自己爬到书房的小床上躺了下去,玩起手机。
反正这案子跟她又没关系,她还有好多自己的工作要做呢!
但是啊。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看了一眼继续在屁股下面抽资料的何阅。
就算他调查了两年,不断证实着报案信里的内容、把它们像拼图一样一张一张地拼起来,也依旧不能证明什么。
虽然经验还是不足,但她也是办过几个案子的刑辩律师了。她很清楚,这个案子如果拿给她做辩护,其实并不困难,甚至比给孙茂远、刘恬甄他们辩护还要简单。
因为何阅手里,根本就没有能证明当年器官移植事实存在的证据,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即使现在,于牧生和朴理先后被杀,也依旧不能证明什么。
杀他们,可能是为了报仇,但报的,也许只是当年那起车祸的仇。可那起车祸,定性完全是个意外,而且也和解了,挑不出什么毛病。
甚至,他们两个人被杀,可能就是遇到了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跟当年的案子毫无关系。就算凶手被抓获后坚持说他就是为了报案信里提到事情报仇,可一个杀人凶手、还是连环杀人凶手,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可信吗?绝对不能信。
短短几分钟,熊小时就能想出好几个应对的方案,每一个都可以让当事人拿到无罪的结果。
在手里全都是3、4、5、6、7这样的小牌的情况下,何检要怎么办呢?
……
熊小时睡着的时候,何阅还在埋头整理着资料。她再次醒过来,却已经是第二天了,房间里谁都不在,连辛巴也没了影子。
被不知道响了多久的来电铃声吵醒,熊小时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摸到手机。
但等她反应过来电话里说的内容,就立马一个高坐起来,完全清醒了。
主任因为身体问题突然被送到了医院?!!!
那可是他们刑事办公室的整个天,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田桃说完了主任住院的消息,又把老周和梁宝宝在外地跑案子、今天周六乔桐跟父母去了外地过周末的事告诉了她,并在表示完一整个刑事办公室只剩下她和熊小时在熊猫市以后问她要不要到医院探望。
熊小时:当!然!要!去!
通话结束,她快马加鞭洗了脸就出门打车,抓紧一切时间向医院进发。
主任!!!
你一定不要出事啊!!!
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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