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因为各种那样的原因隐藏恋情甚至是隐婚的事情并不多见, 圈内的人大多都能理解。
更何况现在是私下里大家集体吃火锅的放松时刻, 如果有心人的话随随便便都能拍点吃饭时候的丑态放在网上出一波黑料, 但考虑到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根本就不会在这种显而易见的地方下手。
于是听到了曹予信的话也只是友善地笑笑, 纷纷递出一副“我们都懂”的表情, 然后继续回自己的桌子上谈天说地。
曹予信：“……”
你们懂的到底是我们在开玩笑还是把这种辣鸡玩笑当真了啊喂！
“嘴巴放干净点。”楚浩开始愉快地在火锅里捞肉吃, “两口子什么意思？我们可是正经的经纪人与手下艺人的友人兼同事关系。”
“得的吧，照这样来说的话我和钟兼也只是正经友人兼队友兼玩伴的普通关系。”
曹予信愤愤不平。
“……他们在说什么？”
任欢拿起楚浩强烈推荐的肉丸子旁若无人地问着钟兼，对于面前这两个男性互相怼没有任何营养的话不抱任何理解。
“老大你不用管, 你只用专注吃就行。”
钟兼连忙又塞了一大粒丸子放在任欢的小碟子里面，企图用吃来堵住任欢的嘴。
……意外地发现特别好用……
至于她和曹予信之间的关系……
钟兼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儿，觉得离普通的游戏组队队友而言好像也太亲密了一点。
尤其是几盘游戏下来, 曹予信甚至提出了可怕地请她去他家里打联机的操作, 当时被她要连夜赶一个项目给拒绝了。但即便是这样，现在的她已经能够面对曹予信随时随地的手机骚扰见怪不怪, 甚至可以因为对方一句“天冷了, 我带你去把一家店吃破产”这种无厘头的邀请而毫不犹豫地出来蹭饭。
好像, 确实, 已经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了约会环节。
钟兼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曹予信这厮是怎么看上自己一个平民小老百姓的。
想通了这一层, 钟兼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分手吧。
女友粉的谩骂她承受不起！
正在和楚浩幼稚地争论“两口子”、“你们”、“我们”等措辞问题的男人,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现任队友的心里已经被贴上了这样的标签。
出师未捷身先死。
长使英雄泪满襟。
更让英雄泪满襟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楚浩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面带严肃地接了通电话：
“喂，您好, 我是楚浩。”
“……这样吗！那真的是太感谢了！什么时候？”
“好的好的, 我马上通知她，嗯，您也辛苦了，再见。”
短短几句话，曹予信就见到了从严肃到兴奋再变回职场好男人的精英范。
不愧是曾经拿过某xx男主角的男人！
“接下来要忙起来了。”楚浩吹了声口哨，“面试过了，我和任欢都要进行封闭式拍摄。”
曹予信的第二片肥牛卷再度惊掉在盘子里。
“为什么我一点风声都没有！”他愤愤不平地控诉，“狗子你变了。”
“哪个导演？片子叫什么？卧槽你复出以来的第一部戏你竟然都不跟我说？！”
“我又不是你经纪人。”楚浩勾起一抹笑，毫不留情地打压着，“不好意思，签了保密协议，你问也没用。”
“我们分手吧。”曹予信把肥牛卷刺啦一下扯成了两半，象征着他与楚浩脆弱的塑料兄弟情，“爸爸没你这个朋友。”
钟兼一秒陷入呆滞——这个对话……是不是意味着刚刚她的脑补全部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好的曹予信，没有想到你是个gay。
你完了。
钟兼心情复杂地去捞好吃的小丸子，捞了好久，却连片菜叶子都没捞着。
……等等！刚刚楚浩拿过来的那么多的盘子呢？
菜呢？肉呢！
被狗吃了吗？！
全程坐在一旁进入浑然往我状态中默默吃着小火锅的任欢严肃抬头，咽下最后一口肉，冲着楚浩说了一句：“吃完了，再去拿点回来？”
“……”
。
《下九流》的剧组确定了主角帮之后选定的速度就快了不止一个台阶。
男主楚浩，女主任欢，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听说任欢原本饰演的那个小骗子后来邀请一个在圈内一直不温不火的演技派友情参演的，据说胡一诺与这位女演员私交甚好，在片酬上省了很大一笔，而小分队最后的一个沦落风尘的大家小姐的角色最后启用了一个实打实的新人。
后面的角色要么就是在圈内摸爬滚打或因为颜值或因为运气等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红起来的，省钱，省事，已经是胡一诺现在能够找到最好的一批人了。
拍摄模式是全封闭式拍摄，任欢和楚浩身为男女主角必然是全程在场的——和大多数现在赶场子的流量小生们不同，楚浩骨子里还保存着老一辈的做派。
这种对工作的认真劲儿直接影响了他手下带着的其他艺人。
之前带的新人有不少向公司换经纪人也不得不说有一方面这样的原因。
毕竟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各式各类的成功学如雨后春笋似地冒了出来，投入这个行业的人许多都只想圈一波钱就走人，资本和具体摆在前台的“人偶”，无不抱着这种想法。
很多新人在对比同期不同经纪人手下的同伴，不难发现自己在楚浩手下起步阶段会“落后”很大一段——虽然楚浩也在努力改变自己老年人的认知，但无奈再怎么向年轻人靠近都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于是只能眼睁睁地和手下艺人“和平分手”。
正式拍摄时间是在十月下旬。
自从火锅那夜之后，全国的气温都在寒流的影响下迅速下降。
任欢虽然很想在这种情况下多在身体里屯点脂肪过冬，但在楚浩的严格监视下“不得不为了即将迎来的拍摄而控制饮食”。
当然，任欢控制饮食和其他演员最大的不同是，她的控制不是不吃，而是只是单纯的不要吃撑。
但楚浩觉得自己做到这一点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天知道每次出门逛超市为了让任欢的注意力从食物面前移开他废了多大的力！
UFO都已经光顾云起市不下八百次了好么？
于是当楚浩把任欢塞进一件高领纯白毛衣，罩上一件长到膝盖的驼色大衣，拎着两人的小行李箱坐上飞机飞到剧组所在地，把人全须全尾地拎到胡一诺面前时，是切切实实地松了一口气的。
天惹，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了，他需要帮手！
胡一诺本身就矮，导演这个职业又几乎是和摄像设备绑定在一起的，在场地里跑来跑去也是免不了的，时时刻刻地穿着平跟鞋。
这会儿看着踩着高跟长靴的任欢默默地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实在无法让自己的脸上露出欢迎的笑容。
她一点都不欢迎个子高的女人！
一点都不！
“任欢的房间在321，楚浩的在二楼，214，你们先把东西放一下，我们晚上举行开机仪式。”
胡一诺尽可能让自己露出最为温和的声音。
直到她看见踩着高跟鞋的糯米团子气势挺拔地闯入自己的视线中，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自己选的投资人编剧演员……跪着也要拍完！
这次拍摄敞没有带上小范。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理论上说任欢的咖位还用不着助理这种神奇的物种，但楚浩是抱着照顾生活无法自理的人的心态找的助理——初衷是为了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看着点。
不能让脱缰的野马在青青草原上自由奔驰。
既然这会儿楚浩也到了同一剧组，两个又都是喜欢事事亲为的人，自然也用不上了。
楚浩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养了一群尸位素餐的废人。
正在家里翘着二郎腿啃着小零食的小范突然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把敞开的玻璃窗稍微关小了一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她这么可爱的单身狗一不会有人骂她，二不会有人想她，那么只有感冒这种可能了。
任欢浑然不觉自己给胡一诺造成了怎样的压力，她乖巧都被楚浩拽到酒店，电梯里已经看到不少工作人员在冲他们打着招呼。
酒店里住的不仅仅是演员，还有各种场务之类的幕后人员，其他演员也都不出名，楚浩惨淡的发现这个剧组能够叫得出名字来的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因为《大逃杀》！
一路上不少人给他们打招呼，任欢牢记楚浩的“即便是不认识的人也要回一两句”的教诲眉眼弯弯，笑容恬静。
一度让人觉得……嗯！《大逃杀》里面体现出来的硬汉子行为模式一定是演出来了！任欢欢一定是个温暖可爱的女孩子！
而现在，温暖可爱的女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一个大男人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轻轻一关，看着楚浩认命地拉开行李箱的拉链开始一件件的把东西往外摆。
“……用的时候再拿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提前摆出来？”
任欢看着把各种诸如牙刷、水杯、拖鞋一件件小东西摆的整整齐齐的楚浩，表示不解。
“你一个收拾行李除了牙刷牙膏只带了一件换洗短T，一条毛巾的人给我闭嘴。”
“你——没有资格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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