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君侧18
“啊…”
踩在鹅卵石的小路上, 走着走着临进门前, 绪夏忽然短促的叫了声。
“怎么?”简冬立刻紧张起来, 守在旁边生怕绪夏出了什么问题。
“我忘了问医生, 昨天我是不是孕吐了。”绪夏皱着脸, 小声嘟囔道, “肯定是的。”
“你怎么还记得这茬…”简冬无奈。可这种时候又不能反驳她, 免得家里最大的孕妇不高兴,“是是是,肯定是了。”
绪夏听出他的敷衍, 晃了晃脑袋,“下次去问问医生吧。”
刚推开门,夏夏习惯性的扑上来求亲妈抱抱。
怎料亲妈一天变继母, 绪夏闪了下, 生怕狗狗撞到她肚子。
小金毛眼睁睁看着绪夏绕过它走进房间,摇得正欢的尾巴委屈的耸拉下来, 走到绪夏身边嗓子里低低的嗷呜了声。
绪夏护着腹部小心翼翼坐在沙发上, 揉了揉它的脑袋给夏夏解释, “我有小宝宝了, 不能随便抱你。你现在已经…这么圆润了。”
抱回来才两个手掌大的小金毛, 经历了两年的好吃好喝, 猪一般的生活后,彻底变成了猪。它现在有绪夏半个人高,分量也重了不少。
“汪…”亲妈要生二胎就嫌我胖了, 难过。
“说起来, 怀孕是不是…要把宠物送走啊?”绪夏想起这茬,脸色有点发白,“我们陪夏夏的时间已经很少了。”
绪夏真的很喜欢夏夏,虽然它现在已经不属于小动物的范畴了。有句话说宠物只是主人的一部分,而主人却是宠物的全部。
所以绪夏以前都不敢轻易养宠物,怕养了不能让它开心。后来有了夏夏,当然是想方设法对它好,有时间简冬都很嫉妒。
“不用,注意宠物卫生就好。”简冬从厨房走出来,端出来一杯温温的牛奶摆在绪夏面前,“而且夏夏也很乖。”
“汪!”大金毛叫了声,凑过去在绪夏的肚子上很轻很轻的蹭了下。
…
之后的拍摄中,绪夏的孕期反应一直没有发生,吐也只有那一次。
《钦君侧》在几场马戏后,几乎都是文斗谋划的部分,不需要太大的动作,只是情感转变非常激烈。
绪夏孕期本来应该心平气和保持愉悦,可是君婉的性格深沉。她入了戏,每天都觉得自己不高兴。
简冬看着担心,本来打算让赵南延期拍摄。但绪夏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商量之下,绪夏以还有其他工作,担心会冲突为理由,让赵南尽快把她的戏份拍完,好让她安心养胎。
“其实应该告诉他的…”简冬心疼的看着日程骤然紧张的绪夏,“他知道你怀孕,肯定会控制节奏让你好过点。”
“我不想影响拍戏,他太照顾我,其他事情肯定就耽误了。”绪夏听着舒缓的歌,揉揉肚子,抬起手在脸上戳出两个酒窝,把嘴角拉起来露出个笑容来。
简冬绕到背后,摸着她长了些的头发,细细抚弄。
“你别担心啊,快结束了。”绪夏仰起头看他,“我算过的,这么下去一个月就能结束。医生说我现在挺稳定的,怀孕初期身体正常工作完全可以。”
“你啊…”工作比一切都重要。简冬没办法责备她,低下头,在绪夏额头上落下浅浅的亲吻。
平定边境战争,君婉再归来时,朝中上下对她再不敢有什么议论。君婉又趁这个机会,推行多项法则政策,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
刑法严明,所有人被迫按照君婉制定的规则做事,整个旧朝渐渐繁荣。而在这之上,背负‘暴君’‘残虐’多项骂名的君婉高居上位,精神体力渐渐不支。
“她为什么会精神不支呢?”旁边的人疑惑地问赵南,“君婉会骑马,经常锻炼,又没有人给她下毒什么的,按理来说应该体力很好啊。”
“历史上的君婉到四十岁离奇死亡了,之前也没有关于她病痛的记载,就说了她疑心重晚上睡觉身边不能有人,风吹落叶都能让她清醒。”赵南摸着下巴,慢悠悠的分析,“合理推测,她应该精神衰弱很严重了。”
“跟曹操一样?”问话的人点点头,看着绪夏扮演的君婉,有些怜惜。
身居高位,治国良才,却因为女儿身不被世人理解,而兀自备受折磨。
绪夏结束这场戏,没有停歇,立刻到后台下一场的戏服。简冬走到赵南身边,声音有些冷,“快杀青了吧?”
“你怎么天天问?”赵南从他话里听不到什么情感,只是觉得简冬这次格外的焦躁。他算了算,“快得话,十天。”
“越快越好,后期最好不要有返工的镜头。”简冬望着绪夏离开的方向,又说,“如果能用替身的话,替她请个替身。”
电视剧用替身再正常不过,赵南点点头,有些意外的问,“你以前从来都不干涉绪夏拍戏,这次是怎么了?”
简冬没回答,沉默了会,说,“拜托了。”
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
简冬居然说拜托了?
赵南惊讶的瞪着眼睛,觉得自己肯定出现了幻听。
接下来一段是君婉带孩子的戏,幼年小皇帝的饰演着是个干净粉嫩的小男孩,镜头前腼腆懂事,出了戏他跟普通的小孩一样,调皮贪玩,总喜欢缠着绪夏。
绪夏这些天母性泛滥,即使拍戏再忙也会抽出时间跟他玩闹。两个人在戏里演母子,戏外小孩也总是缠着她叫娘。
那日君婉处理完朝政,到外面散心,看到皇帝跟宫女们一起,手里拿了个纸糊的风筝。
“姐姐、姐姐你陪我玩啊!”小皇帝开心的招呼宫女们,让所有人陪他玩风筝。
宫女们忌惮太后,连忙说,“皇上您当心点,别让太后看到了。”
“母后不会知道的,姐姐我们偷偷…”皇帝跑过去,想抱着宫女的大腿。结果她闪了一下,皇上重心不稳,扑向前去抱到另外一个人。
小皇帝和周围侍卫宫女的脸色集体刷白,颤抖着跪了一地。
“母、母后…”小皇帝手里还拿者大大的风筝,吓得身体直哆嗦。
君婉没看他,淡淡地问,“皇上刚才叫了谁?”
跪在前面的宫女颤着声回答,“回禀太后,是、是奴婢…”
“拖出去斩了吧。”君婉淡淡说了句,又问,“风筝谁给糊的?”
跪了一地的奴才没敢吭声,皇帝的手捏紧风筝,圆圆的手指紧张的在纸面上穿了个洞。
“谁?”君婉略略提高声调,又问了一次。
跪在地上的小侍卫吓得双腿颤抖,带着哭腔说,“是我…”
君婉狭长的眼尾扫过他,“带下去,赐腰斩。”
身后跟着的侍卫立刻把两个人拖走,他们哭天喊地跪求饶命,声音刺的小皇帝耳膜疼。他立刻扔掉风筝捂住耳朵,不敢听两个人的求饶。余光看到小侍卫刚才跪的地方,还有一滩明显的湿渍。
小皇帝害怕的瞪大眼睛,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君婉慢悠悠的捡起他扔在地上的风筝,翻来覆去看了看,淡淡地说,“这风筝倒不错。”
说罢,把风筝塞回皇帝的怀里,转身就要走。
“母、母后!”皇帝颤着声叫住他,哆哆嗦嗦问,“明明是孩儿的错,你为什么不罚孩儿,要迁怒别人?”
“迁怒?那宫女让你喊了姐姐,就是她犯上不敬。那侍卫做出这种东西,试图让皇上玩物丧志,就是妄图造反,何来迁怒之说?至于你…”君婉把目光投向皇帝,眼底平静无澜,一潭死水,“你是天子,永远都不会错。”
皇帝哭着打了个嗝,害怕的看着君婉。
她这么做,比处罚他还让人难受。
“我不会管你,以后也不敢有人管你。”君婉扶了扶头上的簪子,转过身轻飘飘的说,“但是记住,你的行为不当,有人会替你而死。到时候下了阴曹地府,都是找你索命的冤魂。”
“好自为之吧,我的孩儿。”
“停,过。”赵南喊了过,捏紧烟盒到旁边吧嗒吧嗒抽了两根。
这段戏太压抑,旁边围观的人半晌才缓过来。君婉的教导固然没错,可这样会在孩子心理造成多大阴影啊?
难怪后来君婉放权后,皇帝三两天把江山搞垮了。每天生活在这样的恐惧中,没有点心理阴影才奇怪呢。
小男孩又哭了一阵,才慢慢停下来,举着备用的道具风筝走到绪夏跟前,红着眼眶问,“娘,跟我放风筝好不好?”
绪夏刚卸下妆,本来打算自己回去。
看他哭得眼睛红红,有些心疼,立刻就同意了。
男孩欢天喜地,抱着风筝找了片空地,让绪夏帮忙举着,自己满世界乱跑。
绪夏跟着跑了一阵,风筝成功的放起来。男孩看着天空的风筝,高兴的又蹦又跳,完全不像是剧中憋屈的小皇帝。
还好小孩是这种性格,否则还真害怕他拍这种戏,心理压抑了。
绪夏正想着,看到孩子朝自己跑来,一脚没站稳踩在石头上,差点栽倒过去。
“小心!”绪夏反应很快,连忙过去扶住。孩子拉风筝线的手肘没注意,撞到绪夏腹部。
“嘶……”绪夏捂住肚子,疼得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简冬迅速赶过来把她抱起往外跑,脸上冰得能吓死人。
绪夏在他怀里虚弱的问,“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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