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尤良才过来探望应婉容, 虽然高朗说应婉容身体还行, 他还是亲自过来看看才放下了心。
趁高朗出门给应婉容接水的间隙, 尤良才啃着自己带过来的苹果咕哝道:“高朗这脸黑的, 你不知道刚才我看见他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这不, 趁他出去我才敢和你说两句。”
应婉容手腕涂着药水, 手心也是纵横交错的擦伤, 用牙签戳了一块苹果,端着小碗翻了个白眼回道:“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和李导请假李导没生气吧?”
“李导特别宽宏大量,他还和我说让你注意身体, 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回去拍,他不急。”尤良才正色道:“我也是这个想法,戏不急, 你修养才能花多少时间?这天气你不好好保养, 拍出来效果也不好,要是用什么粉底给你遮挡伤口变成疤痕你就等着哭吧。”
应婉容淡淡一笑, 眼里带着些暖意:“嗯, 我也答应高朗了, 好好休息。这么久了我都还没好好放个假, 这回就当提前过年假了。”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尤良才叹道, 画风一转说道应婉容被绑这事。
“今天你这事真的是赶巧了。”尤良才拧眉说道:“按理说你这节目是我临时决定给你加塞的, 直到你今天出门前公司里的人、剧组里的人也不知道你的动向。”
应婉容蹙眉看着他抿紧红唇眸子微眯,心里有所猜测,但还是想听听调查结果。
“这些人是早上和你几乎同时间一前一后来的电视台停车场, 等你下来以后就把你带走了。除非他们在电视台里有内应, 不然……就是今天的参演嘉宾才能提前知道要来的是谁。”
尤良才边说边攒紧手里的苹果,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为这些人的胆大妄为,也惊怒现在京都竟然有这样的不法份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绑走别人了。
“高朗那里查到是谁了吗?”应婉容问道,目光望向倚在门边的高大身影。
尤良才拧眉,“据那个带头的人说的,查到了新语蓝鸽组合的叶格格的助理,据说是他联系上这些人,打算花钱买你的……照片。”
具体什么照片细节就不说了,反正这些人就是胆子比天大。
“叶格格的助理?”应婉容扬起眉毛,音调略高,脑海里对那人一点映象都没有。
高朗推门而入,把水杯放好说道:“对,有目击者也亲眼见到他拿钱给那伙人,电话记录也有,他也出行记录也证明他确实认识那些人。”
这么短的时间要找到这么多的证据,也就张光耀适合来查了,如果不是万分确定,他也不会直接把消息告诉给尤良才。
怎么营救怎么武力突破他有办法,但这事牵扯到新语艺人,明显是对方使用了不当手段想把应婉容拉下来,怎么回敬对手时代更有经验。
尤良才沉声道:“叶格格虽然是新人,但是背景不是简单的。这事我和廖总已经说过了,他说会好好处理这事,让你放心养病。”
应婉容眼波微动,“确定了?就是她了?”
尤良才应了声,突然想到应婉容之前提过的王雁兰,瞄了眼高朗,犹豫道:“你是不是怀疑这事有人利用了叶格格?是王雁兰?你之前合作过的那个艺人?”
高朗目光一凝,眸色加深,若有所思的看着应婉容。
应婉容浅笑道:“我只是觉得还是再查查的好,不要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好好休息,这事我会和光耀说的。”高朗沉声说道。
这夜还深,叶家也灯火通明,主宅传来阵阵争吵声。
“你看那个应婉容不顺眼,也不该让小王去联系那些人。小王被带走了,按理说他是不会供出你,但是你看看你办的事?”叶父气的眼前发黑,怒瞪着独生女一脸不忿更感觉心冷。
“我说了多少次,你要进娱乐圈我也让你去,你怎么什么下三滥的人都去认识?啊!”
“我说了我没有!”叶格格气的脸色通红,天知道她看见助理小王被人带走以后有多莫名其妙。
“我是打算给应婉容找不痛快,但我还没傻到找人去绑架!”叶格格委屈极了,她是打算搞点黑料散播,或者制造点绯闻,哪可能搞出人命?
不客气的说,叶家确实有权有势,在圈里也能横着走了,但那是在圈里,不代表在京都天子脚下,她就能为所欲为了,尤其是傻到派一个没有什么办事能力的小王去送钱了。
叶母明显也更了解女儿,拍拍丈夫的手低声劝道:“我看格格说的不像是假的,家里惯常帮我们做事的多了,小王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看,会不会有人浑水摸鱼,屎盆子往咱们家头上扣?”
叶父也悚然一惊,妻子的话提醒了他,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虽然难免脾气骄纵,但也不至于这样没有计划的蛮干,小王身上疑点也不少。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小王到底是被谁收买了,主意还打到叶家头上!”叶父拍案而起,怒发冲冠道。
叶母朝叶格格使了使眼色,叫她先避避风头,回屋去等消息,叶格格气鼓鼓的回去自己房间。
张光耀连夜从新审讯小王,叶家也在施压,企图从小王这里成为突破口洗清叶格格身上的嫌疑,但是小王顶住了压力一言不发,除了摇头就是摇头。
张耀祖还没回去,跟在他哥身边看着审讯室里的小王,纳闷道:“他咬死了就是叶格格派他去做的,也许就是呢?”
张光耀怜悯的看看智商明显不够的弟弟,指指里面沉默不语的人,说道:“你看看他,目光坚定,从始至终他都非常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
翻了翻手里的文件说道:“他为叶家工作了将近十年,高工资,父母都是种地的,买了房在京都。你说说,能在京都买房,年工资又高,叶家明显待他不薄,他为什么在我们审问他的第一时间就说出了主使者?”
张耀祖想了想,确实也有点奇怪,但也还可以理解吧,毕竟一般人都没犯过事,吓到立马吐露了真相也不奇怪。
“如果他撒了谎,又是为了什么呢?”张耀祖问道。
张光耀摇摇头,眯起眼,“这世上除了亲情,友情,自然还有爱情。”
张光耀手里不仅有小王近些日子的电话记录,还有应婉容在地震时红楼剧组做的笔录,他在两个重点名字上画了个圈,开始思索起来。
应婉容被绑架这事第二天就上了报,爆料的是电视台的员工,他们言之凿凿看见一伙大汉把应婉容掳走,报道上重点标注是中午被掳走,晚上才救回来,这中间的时间段会发生什么,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尤良才看见报纸简直火冒三丈,也怪他们一时疏忽大意,只想着把叶格格都揪出来了,为了稳住他们时代,新语肯定会交出叶格格,谁知道这事就见了报。
虽然地方电视台碍于种种原因没有报道,但是全国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知道了这事,既便第二天这事还出了个澄清稿,言明是某组合助理勾连绑匪做出来的,但万幸应婉容没有受到伤害。
这事大伙内心都有点不太相信,这世道乱得很,一伙大汉绑了个如花似玉的大明星回去,要说没有占点便宜谁信。但是没有实质证据,这事就是这样一个结果了。
这是小王被抓捕的第三天,张光耀明显也是一脸憔悴,虽然他在小王面前试探的说了几遍那个名字,但他除了开始眼珠子动了下,后面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张耀祖把小王的履历几乎要翻烂了,他工作的范围很简单,除了在叶家就是跟着叶格格给她当助理,端茶递水什么,包圆了,可就是没有嫌疑人啊。
这天下午,警局门口来了个穿着朴素,头发凌乱一脸脏污的女人,她直接说要来报案,她要自首。
这事不归张耀祖管,但是这人招出来的案子竟然和应婉容有关,张光耀得到了消息就带着张耀祖一起过去了。
女人擦净了面容,看着挺标致,气质不错,一点也不像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
张光耀感觉这人估计是突破口,自己亲自去询问了,才知道这人就是那个传闻里的林雪。
林雪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这样,但是她更恨的是把她推到如今这步的王芳!
林雪不傻,相反,这些日子一个人躲在出租屋里,除了看电视就是胡思乱想。
以前她没留意到的蛛丝马迹就都显露无遗,但怀疑终究是怀疑,当她从电视上看见王芳换了个名字,摇身一变竟然当起了明星,她震惊中带着疑惑。
王芳怎么可能呢?
她开始想起平时王芳似有若无的和她提起高朗,虽然看似是劝慰她别再念想着高朗,但是自己总在她的撩拨下反而对高朗紧追不舍。
一个又一个问题浮现在脑海,虽然她有所怀疑但是还缺乏一点动力,她只要一出现肯定会被抓进去,意图谋杀肯定是死刑了,她不想死但又嫉妒王芳的好运。
这次应婉容的事情出了,她也看见了报纸,别人可能还在怀疑是哪个组合干的,她却一下子就猜到一定是王芳做的。
王芳看似娴静温柔,实际上那温柔的假面下是毫不掩饰的狰狞面孔,她恨不得置应婉容于死地,也让她得到了一丝灵感。
她虽然有错,但是如果没有王芳的煽动,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犯错。只要这次自己举报了王芳也许能戴罪立功呢?
事不宜迟,王芳把身上所有的钱拿去买了票,又怕被车警发现她的真容就地抓住,还把自己搞得脏污了些才顺利到了京都。
张光耀得到了消息立马就给高朗打了电话,虽然也有人证了,但还是没有证据。
“朗子啊,就算有人证,但这人证也是嫌疑人,她说的都是我怀疑,我觉得,上了庭要看的切实的证据。”
高朗半眯起眼说道:“没有证据,那就制造证据,想必她也很久没有见到林雪了吧?让她们见个面。”
张光耀略一思索,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这个王芳年纪不大,心眼倒是挺多,又极具懂得话语的煽动性达到目的,还是且看看林雪这面吧。
林雪换了一身装束出来,雪白衣裙米色厚大衣,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闪躲,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还带着监听设备一会儿见了王芳要录下关键证据。
王雁兰现在是大明星了,虽然少了个王助理,但公司最不却的就是助理了,立马重新派了两个给叶格格她们。
叶格格这几天吃了一肚子气,看见王雁兰那脸就更气了,把她从头到脚嘲讽了一遍就带着俩助理开车走了,王雁兰被一个人扔到时代停车场。
她打开包正打算拿出大哥大给林家的司机打电话来接她,林雪就从旁边幽幽的走了出来,看见了她王雁兰眼眸微动了下,立马关切问道:“你怎么来京都也没告诉我?一会儿被警察看见抓走了怎么办?你忘了应婉容也在这里吗?”
林雪在王雁兰要抓到她的手臂前甩开了她,眼神冷冷的看着她,冷笑一声说道:“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怎么,怕见到我这个故人?”
王雁兰眸子闪了闪,不知道这人是吃错了什么药,但依旧好言劝道:“咱们认识那么久了,难道我会看着你出事不成?小雪,虽然你对应婉容……但我也不能看着你出事啊。”
林雪嘲讽道:“怕是你第一个盼着我出事吧?我走了,你不就正好认我爸妈当爸妈了吗,鸠占鹊巢,凭你也配?”
或许是林雪那个冷淡中带着讽刺的眼神,或许是长久以来卑躬屈膝的生活,也许是她终于有了底气再也不用搭理林雪了,王雁兰笑容消失,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占你林家的便宜?哼。”林雪轻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大明星,而你,是杀人犯,我们自然是不同的。”
“你……”林雪双手握的死紧,她极力忍耐,要等着这个贱人自投罗网!要揭发她的真面目!
“世人只记得你是坏的,而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就算你想说是我带着你跑的,我也能说是被你骗了,毕竟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提前要杀人呢,哦,当然应婉容也没死。”
林雪愤愤道:“王芳,你装什么装?你敢说最近应婉容被绑架这事和你没有关系?呵呵,我说这事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怎么什么和你扯上关系,你都能脱罪呢,该说你会骗人还是会装呢?”
王雁兰怜悯的看着她,没有否认,说道:“这只能说明你不会做人。”
林雪看着王芳那样,实在忍不住了,这么多天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而她夺走属于她的家人过的如珠如宝,她凭什么?!
林雪上前直接要揪住王芳的头发,直接被她灵活的躲开,厮打间被她按倒在地,“你有本事放开我,王芳,你才是杀人犯!”
“放开我!”
“呵,所以像你这样没有脑子的,也只能当垫脚石了。谁又能证明,是我诱导的你呢?一个杀人犯说的话,有人信吗?”王雁兰脸上的冷笑还没收起,就被一群突然出现的制服男人惊愣住了。
“我相信。”张光耀晃了晃手里的机器,按了下按钮,把王雁兰刚才说的话重新播了一遍。
“不是,我刚才不是这个意思。”王雁兰这才感觉到蹊跷,林雪出现的时机,还有这些人……
“我要律师!”王雁兰叫道。
“当然,你有权叫律师。”张光耀微笑道,把两人一起又带了回去。
等应婉容回了小院每天吃饱喝足后就是晒晒太阳看看电视,她还是在电视上发现的这个新闻,对于林雪和王芳都被抓进去,这么快就判刑,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晚上高朗回来做饭,吃完饭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抱着高朗的腰,询问道:“林雪和王芳都被抓了?这么快?”
“嗯,不算快了,都一周了。”高朗应道,眸子微闪。
除了应婉容不清楚细节,他抽空还去了审判现场,林雪犯了事她爸妈不知道怎么肝肠寸断,全程都是在流泪。
但是看见王芳这个罪魁祸首时,就差点把她给吃了,她出现时直接拿鸡蛋砸了过去,闪躲不及的王芳一脸狼狈,再也不见电视上的清新外表。
这事不仅高朗这边盯着,叶格格知道是王芳造的孽还打算给她泼脏水,肺都差点气炸,恨不得判刑的时间越快越好,最好把她判了死刑。
但林雪聪明就聪明在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教唆而已,即使是重判,也不过是十年刑期,而林雪虽然戴罪立功,但也是判了无期徒刑。
新语因为这事吃了个闷亏,一时之间也不敢和时代对上,灰溜溜的缩起手脚,任由她们去攻歼王芳,把她彻底拉下马。
粉丝们知道喜欢的明星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犯人,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而应婉容的粉丝知道自家偶像竟然是因为太优秀被人嫉妒而先后被人差点弄死了,对人性怀疑到了极点。
一时之间应婉容的粉丝数暴涨,也许很多人还没关注过应婉容,年纪大的看见遭罪的应婉容还嘀咕道这样标致的一个娃怎么这么惨。
电视台适时的播放出应婉容的电视节目,她的人气瞬间变得炙手可热,虽然因为养伤和要封闭拍戏的原因要消失在公众视野中,但是存在感拉的足足的,估计能维持挺长一段时间的。
应婉容知道前后细节以后倒也没怎么费神,有些人就是热衷作死,这谁也拦不住,但因为嫉妒别人而起了这么多坏心眼,也是没几个了。
应家和高家也是天天看电视的,看见报道了才知道应婉容不是在忙着拍戏,而是被人绑架又救了回来,看见报道里说的前面地震时也差点被人推下山坡,就更觉得她多灾多难。
李香华夫妻俩和张金花夫妻俩都赶了过来,看见应婉容别提多心疼了。
“拍戏拍戏,你看看你,命都要没了还要拍戏,就不能好好随军吗?”李香华抹着泪教训道。
应大雄叹气,张金花也难得站在她这边说道:“婉容啊,不怪亲家母说的不好听,你看看你这事一直瞒着我们,我们不求你们大富大贵,但好歹身体健康啊。”
“朗子已经天天是这样了,你看看你,也这样,这个家要怎么过?”张金花苦口婆心道。
高老汉不掺和女人家的事,在外面看着儿子利索的洗菜切菜的。
“你也不管管你媳妇,看看你们一天天的,孩子也不生,命都快没了,我看就别拍戏了,要找工作可以回去找。”高老汉在外面也劝着儿子。
“房子家里也有了,我们也不住了,给你住,反正是你出钱买的。我们回家住,你哥在楼下继续开店,现在生意也好了,总会越来越好的。”李香华眼泪不住的流,知道女儿在这样的环境下拍戏,才知道名气多大,危险就有多大。
应婉容脑仁一阵阵的疼,父母公婆一下子冒了出来,坐下来没喝一杯水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让她回家乡去。
如果是刚开始她还在犹豫随军好还是从新回到娱乐圈好,她可能会随波逐流搞点什么小事业,可一天天的拍戏下来,她也知道,她离不开这里。
她离不开聚光灯下的掌声吗?
不,她只是喜欢演戏,热爱演戏,她想让更多的角色因为她而赋予生命气息。
她还年轻,难道就要开始老公孩子热炕头了吗?她还想再拼拼。
“爸妈,你们听我说。”应婉容坐起,给他们倒了几杯茶,给他们润润喉,稳定了她们的情绪才继续说道:“我热爱演戏,是真的喜欢。我回去又能做什么呢?开店带孩子吗?”
“或许你们在担心继续演戏有危险,这个你们不必担心,公司已经准备多给我配几个保镖了,安全方面你们不用担心。”应婉容说道。
“朗子都要三十了,你一直拍戏拍戏,孩子呢?”张金花直接切入核心提出这个问题。
眼见着两人结婚都这么久了,孩子都还没有,除了不想生还能是什么理由?
应婉容不知道怎么说,这事确实是她这里的问题,也是她想再等等。
“是我生不了,你们别逼婉容了。”高朗站在大厅边上直接冷静开口说道,这话直接震惊了一圈人。
“你、你,朗子,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张金花有些慌,担心这事是高朗想出来的借口。
“我没开玩笑,当初我受了伤,医生说可能以后怀孕会困难,这事我怕你们担心所以没说。”高朗一字一句说道。
应婉容挑起眉看着高朗挺严肃的说着,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能不能怀孕她自己能不知道吗?
要真是怀孕困难,那高朗还整天避孕什么?没想到挺老实的高朗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在父母岳父母面前直言是他不行。
气氛有些尴尬……
毕竟这年头还真没人拿这种事开玩笑的,有毛病的都是恨不得藏着掖着还要扯到都是女人有问题,怎么怎么,哪个男人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坦白?
“那、那医生没说要喝什么药吗?”显然张金花更相信儿子,儿子从不撒谎,有一是一,而且干嘛撒谎呢,不想生和生不了那就是两件事。
“嗯,慢慢来。”高朗说完转身去厨房继续炒菜,留下一室静谧。
拜高朗所赐,应婉容的耳朵终于清静下来了,终于避免了一整天听她们念叨别拍戏了回去好好生个孩子过日子吧。
应婉容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被家里人这么一闹,就万分怀念起剧组清静的日子,晚上就悄声和高朗打商量。
高朗其实也很忙,但是媳妇受了伤,再怎么样这假期他还是要请出来的,每天早出晚归,也知道媳妇一个人带着,虽然宋小丫每天也会过来陪她照顾她,但她哪里闲的住。
“那我明天送你过去。”高朗说道,拥进了怀里的媳妇。
应婉容的轻笑声响起,在黑暗里似是诱人的妖精,耳语道:“你是真的生不了了?”
高朗气息微变,能不能他们俩心知肚明,就是应付两家父母逼问的借口,现在媳妇这么说,明显是让他想歪。
素了这么些日子,一点火星就能撩起通天的大火,既便隔着一个客厅就是两家父母的屋子,高朗也是抵制不住应婉容柔媚的身体,沉沦了下去。
第二天应婉容腰酸背痛的被高朗送到剧组,特别想反问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非要招惹高朗,现在好了,亏的是还有病假的原因,不然她这脸都不知道怎么放。
李有道看见应婉容竟然提前回来了,严肃的脸也舒展开一些纹路,把人叫到面前上下看了看,差点让应婉容怀疑自己是哪里让人看出一点端倪了。
才听见李有道关切道:“身体没事了吧?”
“啊,没事了,唔,养了这么些天,人都胖了。李导,不好意思,耽误剧组的进度了。”应婉容老实说道。
李有道摆摆手,“这个没事,你人没事就好。”似是想到那些报道,有些担忧的看了应婉容一眼,就怕她心理有什么坎过不去。
“人红是非多,以后出门要多注意安全,叫你们公司多给你请两个保镖跟着,一个人不要乱跑,知道吗?”李有道挺欣赏应婉容的,这么年轻的一个孩子,多么有灵气的眼睛,要是毁了就太可惜了。
应婉容没想到李导竟然这么关心她,眨眨眼,点头笑道:“嗯,我知道,谢谢李导的关心,我有分寸的。”
“既然人来了,就先拍一场找找感觉,习惯了就要开始每天拍了。”李有道背着双手说道。
应婉容早就拿到了今天排的戏份了,她回来后就要把她空缺的那些戏都补上,而且还得连轴转才能赶上进度。
“好,那我先去看剧本了。”应婉容转身去换了衣服上了妆,翻看手里的剧本,没一会儿一道阴影就出现在头顶。
袁以蓝坐在应婉容身边,关心道:“没事吧,我都听说了,你今天能拍吗?要不要缓一缓?”
袁以蓝因为拍戏原因和丁文彦都没法请假出来,虽然担心应婉容的情况,也只能通过电话了解。
应婉容笑道:“如果有事我肯定不会勉强自己,是高朗太紧张了,非让我休息几天,耽误了大家的事,实在抱歉。”
“他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毕竟咱们李导为了电影可是会让你日夜颠倒的拍,要是身体不好,那才真的耽误进度。”
两人聊了聊情况,就有工作人员通知她们去拍戏了,丁文彦一天到晚几乎可以不换戏服,除了个别晚上要拍室内戏会换一身装束,白天几乎都是军装。
应婉容换了一身民国女学生的装束,洗尽铅华以后她不再是舞台上那个名伶,她也会为人民的苦痛而忧心,她渴望改变,尽自己所能做到的努力去帮助更多的人。
又是一次密报交换,才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柳小小碰见了骑在马上的阎昌,此刻他黑色的眸子正定定的看着她,似是要看清她到底是谁。
柳小小面上镇定,眸子微动了下,就往前一步靠近了阎昌,打算引走他为身后的同伙们争取更多的时间离开。
“阎将军,好巧。”柳小小言笑晏晏道,秀丽的眉眼少了浓艳的妆容更添灵气。
“柳姑娘怎在此处?”阎昌沉声唤道。
“我刚才迷路了,想要去城外梅花林赏雪,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一起同去?”柳小小扬起瓷白的脸问道。
阎昌垂眸看了她一瞬,猿臂伸出揽住女人纤细的腰肢侧坐在前面,黑色的披风盖住了柳小小的头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策马前行,留下一串马蹄印。
袁以蓝端着热茶在导演旁边看着,心里暗叹,无论什么样的角色安在应婉容头上,都显得那么相得益彰。
在激进的友军里敢于先声夺人,意气风发为理想而奋斗,面对阎昌时一瞬间的警惕过后就能撒下漫天的情网,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是不是觉得后生可畏?”李导难得对袁以蓝说起这个话题,袁以蓝轻笑一声。
“老了老了,看着这么多人奋起直追,我也觉得不再寂寞了。”
李导瞥了她一眼,袁以蓝摸摸自己的脸,她确实已经不再年轻,现在她还能演一些大家闺秀,什么将军之女,再过两年估计就要给年轻女演员当妈了。
丁文彦就喜欢和应婉容拍戏,这种喜欢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而是遇见旗鼓相当的对手,能酣畅淋漓的演戏,他渴望与应婉容拍戏,能演出更好的戏。
随着天气渐冷,各种武打戏也新鲜出炉,因为照顾应婉容的身体还拖了一些日子,在李有道确定应婉容确实没什么问题以后,身上的青青紫紫那就此起彼伏,一直消失不了。
剧组也有专门设计武斗动作的武打师傅,尽量让画面又好看,又兼具戏剧性,这时候就显示出来李有道让他们特训的意义了。
再难的动作几人都做的行云流水,柳小小一次次在阎昌眼皮子底下溜走,在敌对中走近彼此的心,阎昌也不可避免的对柳小小重视起来。
随着战争的频频发生,柳小小的身份也是快要遮掩不住……
快要过年了,剧组还是一直在拍戏,应婉容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明原因,家人除了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就是寄过来一些吃食了。
李香华做的虽是家乡腌菜、腊肉什么的,但是整天都吃那么几样菜色,剧组的人早就眼睛都绿了,不等应婉容分完,就都吃没了。
高朗过年也没法回去,过年那会儿他也跑到了剧组,和食堂里的人一起包起了饺子。
李导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放了半天假,第二天再开拍,他家里孩子都在外地,一个人在京都倒也对过年没什么太大期待。
看见大伙热火朝天的包饺子,也兴致一起过来凑热闹。
“李导,晚上我们要给饺子里包硬币。吃到的人今年绝对心想事成,所以晚上要表演节目的。”工作人员起哄道。
李导挥挥手,不就表演节目嘛,他可以自信的说,只要有这种看运气的事,他就没赢过
!
大伙一起喷笑,丁文彦和曹晴站在一处包着饺子,曹晴包出来的总是在露馅,丁文彦别看铁骨铮铮的,大手一包像模像样。
应婉容比较注重细节,包的比较慢,一定要把造型弄好才能放下,等她包了六七个,高朗已经包了一碟子了。
高朗:“媳妇,随便包就好了,煮煮都胖了,最后还不是吃进去肚子里了。”眼神揶揄,在取笑她较真呢。
应婉容瞪了他一眼,哼哼,叫你说我。她顺手就把一枚硬币塞了进去,想着一会儿他吃到了一定要好好让他高歌一曲。
热热闹闹的包完饺子,电视的声音打开到最大,看了几个节目后饺子也煮好了。
人太多,桌子分了好几桌,除了她们自己包的饺子也叫了不少吃的,饺子上来后大家特别严肃认真的吃着,生怕吞进去一个硬币。
应婉容自己吹着一个,眼睛一直看着高朗一碗的饺子都是她包的,就忍不住偷笑,乐极生悲,一口下去自己咬到了一枚硬币。
她是吃下去没办法,吐出来就被发现了,袁以蓝就坐在她旁边看她没有继续吃,就猜到了端倪,坏笑道:“这里有人吃到了啊,可不能耍赖,要表演。”
随着她话语刚落,又有人陆续吃到了硬币,大伙表示,牙齿差点都给崩了,吃饺子有风险,要谨慎。
高朗也不负应婉容的期待终于吃到了硬币,一群吃到硬币的人都站了起来,李有道老爷子倒也被幸运女神关照了一把,也吃到了。
李导特别豪气的说道:“高朗,来,咱们一起唱歌。”
看的出来他挺喜欢高朗的,高朗无奈的瞥了一眼媳妇,他还想和媳妇一起表演节目呢,没想到一开始就被拆开了。
李有道叫高朗是因为他会唱的就是那么几首歌,军歌也是,所以叫高朗过来,万一忘词了他还能提醒。
“我也一起。”应婉容说道:“也没说不能一起合唱吧,我要合唱。”
这就是在钻漏洞,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哪能叫你这么蒙混过关,不行!
对于应婉容来说,剧组的人都恨熟悉了,知道她是个没架子的人,除了演戏是个较真的人,私下还是很随和的,今天早就计划着让她表演个节目了。
高朗和李有道高歌一曲,不说唱的好不好听,至少铁骨柔情算是唱出来了,大伙回以热烈的掌声。
“我们早就期待你的舞蹈很久了,今天说什么都要跳一段,剧组什么都有,来一段来一段!”袁以蓝带头嚷道,脸颊都红了,看来喝醉了。
大过年的应婉容也不会和大家较真,再说了,就是跳个舞,也没什么。二话不说就去换了衣服,换上了剧组的戏服站在大厅正中。
音乐也不挑别的了,没看春晚现在正放着歌手的歌吗?随机应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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