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裴所思做了虾，其它就是一片绿油油，还真是一点肉星都没有。
“你这……”
路远无可奈何地笑，这气性也太大了。
不过他并没说什么，过年了，他可能能理解些裴所思的感受，闹闹也好。
“你凌晨给我发短信了？我太困没看到。”
手机刚刚冲完电，她随便翻了翻，该不会……
裴所思看向坐在对面吃饭的人。
“怎么？”
“没什么。”
怎么可能，肯定是她多想了。
裴所思摇摇头，刚才路远都说了是因为父母去拜年中午不回家做饭的。
不过他并没有多留，吃过饭没多久就走了，裴所思根本没买什么年货，又不可能去路远家拜年，只好把冰箱里前天自己做的饼干拿出一些让他带回去，可是这点东西跟路远送的相比有些寒酸了。
但路远倒是没看出嫌弃，离开裴所思的家之后，又去爷爷家呆了会儿这才回家。
“春节快乐！”
“春节快乐！”
裴所思跟大家打了招呼，因为年前公司刚刚建立，也没什么业绩，所以并没有年终奖，但是每人有份开工红包。
“拿完红包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路远指的是吕先跟敷衍卓，年前，那个小程序他们已经编写完成了，现在要做的是把它卖出去。
费力写的东西卖不出去，那也是白费劲。
“这样吧，下周他们公司会举办一个新产品发布会，我过去提前试着接触下，如果可以当然不错，不行的话，再去发布会上，公司这边你们两个盯一下吧，尤其是网上的那个任务。”
为了填充语音分析库，路远的做法是通过些兼职APP平台，发布语音采集任务，目前采集最多的是分年龄段的普通话，各种地方语言也在采集中。
既节约人力成本，也能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非常划算。
“你一个人行吗？”
吕先跃跃欲试，他也想跟着去看看呢。
“谁说一个人？我会让裴所思跟着去的。”
吕先顿时露出“原来你是这样人”的表情，被路远给怼了回去。
“你那满脑子黄色颜料该清清了，少胡思乱想，我们可能是要去酒会的，不带女伴难道带男伴？你要是想去也可以，不过得先去做手术。”
旁边敷衍卓笑出声来。
过了几天，路远订好了票这才通知了裴所思出差的消息。
“我跟你出差，去推销程序？”
什么程序？他们三个保密做的很好，并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嗯，一个小程序，其实挺简单的，主要买的还是创意，可能我们会去参加一个酒会。”
“所以我只要安安静静站在你旁边做背景板就行了呗！”
“那不行。”
路远的否定让裴所思的笑容僵了，难不成要她去卖？可她根本不了解这些啊，也没那个口才！
“你还真信，骗你的，不用总跟着我，去吃吃喝喝也行。”
裴所思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越来越皮了，以前的那个男神呢！
“我真的没什么任务？”
这已经是裴所思第三次确认了。
“真的没有。”
这也是路远第三次肯定。
两人正坐在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她还是有些不懂，需要花瓶的话，会计室的小姐姐比她要漂亮啊。
路远的答案是会计室就那两个人，都离不开公司，女性里，她是最闲的人了。
这理由，满分！
裴所思从没离开过S市，别说飞机了，火车都还没坐过，就是个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她知道自己这一趟基本就是去玩的，但是要是去酒会的话，恐怕还得准备礼服吧？
兴奋中带着小小的紧张，裴所思登上了飞机，只是唯一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晕机！
本来路远的位置是靠窗的，但最后把那个座位换给了裴所思，他看出了她的紧张，看看窗外也许能缓解一些。
可即便靠窗也无法缓解裴所思的晕机啊，毕竟那是飞机又不是汽车，晕了难受了，还能打开窗户通通风。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路远站在女卫生间门口，偶尔有女的过来，看见有男人都不太好意思，甚至还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
路远觉得，对方肯定是把他当成什么流氓了。
“没事，呕……”
裴所思抽空回了声，刚说完就又开始吐，吐的喉咙发紧，嘴里又苦又涩。
“这位小姐，我朋友晕机，你能替我进去看看她吗？”
不知是有人把女卫生间门口有个帅流氓的事告诉了空姐还是纯粹路过，路远赶忙叫住对方，过了会儿，腿脚发软的裴所思终于被扶着走了出来。
“我们备有晕机药，我这就去给你拿。”
空姐见多了这种情况，处理起来也很快速，裴所思从她手中接过裴所思，裴所思准备自己走回去，被路远一把扶住。
“我扶你，小心一点。”
她点点头，脸色苍白，怕自己再说话又要吐了。
吃下药，难受的感觉一时半会却也无法缓解。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落地了，你睡会儿休息下吧。”
路远要了个毯子搭在她身上，见裴所思虽然闭着眼，但迟迟睡不着，便把身子朝她那边靠了靠，伸手罩在她的眼睛上，感觉到掌心被睫毛扫过好几下，在一片黑暗中，终于慢慢睡着了。
“好点了吗，要不要下去吃饭，还是给你带上来？”
下飞机的时候，裴所思的脚还是软的，明明只有不到两个小时，却觉得格外的漫长。
抵达酒店，办好入住登记之后，她就一头埋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我跟你一起下去吧，已经好多了。”
看得出脸色好了不少，路远点点头，等她换好衣服一起去吃饭。
“回去的时候我们就不坐飞机了，高铁吧。”
两个人在街头走了会儿，被风一吹，裴所思脑子清醒了很多，来到异地的兴奋新奇感涌了上来。
“嗯，好啊。”
能不坐那东西了，她自然高兴。
最后选了一家人流量还不错的小店吃了饭，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周围继续转了一会儿。
转天，裴所思通过云腾公司对外公布的联系方式，联系到了那边的一个人，说自己有个项目。
只是进展并不顺利，接电话的人一听他的公司，根本没听说过，查过之后发现是上个月刚成立的新公司罢了。
什么小破公司都想跟他们谈业务，真把自己当根葱！
路远皱着眉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根本连什么项目都没说，那边敷衍几句就挂了。
云腾公司能做的这么大，真正接近核心的人不可能是这种骄傲自大之人，但下面的小员工就不一定了。
路远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后天的对方新产品发布会后的酒会试试看了，他不能让大家这些天的忙碌变成废纸。
“走，我们出去。”
“怎么，是去见那边的负责人吗？”
裴所思打开门，露出个脑袋来，她还穿着睡衣呢。
“不是，联系不上，我们直接去酒会，现在去准备酒会的衣服，我从不能穿着这样去吧？”
他略带苦笑着扯了扯自己身上的休闲装，其实路远是故意没带正装来，这样就有理由去买，然后再给裴所思买一套礼服。
“哎，我自己买就行。”
路远的西装好买，试着合身就付钱了，裴所思看了下店里衣服的标价，那一串零看得她眼晕。
哪怕她用自己的钱能买这种衣服，她一般也不会买的，裴所思考虑的很多，现实情况要求她必须细水长流。
但现在需要用，咬咬牙那就买，裴所思不愿花别人的钱，总是感觉欠着人家什么，尤其还是路远的。
这孩子，太有原则太倔了！
路远觉得自己摸到了裴所思的一些性格，就是不占别人便宜，尤其涉及到钱财、实物的。
从字面上来看，这没错呀，有来有往嘛，但交情这个东西本就不是能算的清的，她非要掰扯清楚，反而会把感情扯断，让人觉得她冰冷、没有人情味儿。
但路远已经想好了办法，就像买衣服的理由。
“你这是为了公司做事，途中所用的费用都是应该报销的，包括礼服，所以就别再争了，你看这件怎么样？”
他赶紧转移话题，使得裴所思的脑子根本没转过弯来，就被忽悠过去了，等买完衣服回了酒店静下心来，才发觉……
不对啊，不是他说自己就是个陪衬吗，哪有专门给陪衬花这么多钱买平时穿都穿不上的礼服的！
她好像被路远骗了！
等临到要去那什么产品发布会的酒会时，裴所思却是已经没心思再在乎这些，什么酒会啊听着很高大上的产物，那却是她的世界中非常陌生的东西，人对于未知、即将到来的事物，总是带有紧张感。
换上那身黑色的礼服，仅在右胸口处别了只大红色的布制玫瑰。
听到敲门声，裴所思站起来就要过去，却不小心踩到裙摆差点跌倒，幸好她光着脚呢，要不裙子直接脏了。
“你进来再稍微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看到是路远，开了门她就又提着裙子跑了回去，并没看到刹那路远眼中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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