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他已经知道了
当陆笙看到开门的人是陈哲时,眼睛几乎快要喷出火来。他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半天才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找苏燃。”
“哦,燃燃正在洗澡。”陈哲故意说,“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转告。”
“你帮不了忙。”
“为什么?”
陆笙冷笑,“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
“秘密啊。”陈哲也笑了起来,“陆总,你真是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嗯?”
“我的未婚妻跟别的男人有了秘密,难道我不该好奇吗?”
陆笙反唇相讥,“陈总不是跟郭小姐也有了秘密吗,但苏燃似乎从来都没有过问过。”
“陆总怎么就能确定燃燃从来都没有过问过呢?”陈哲缓缓地说,“要知道我刚回来,就把我跟珊妮之间的事情向燃燃交代了一个清清楚楚,哪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哦,是吗?”陆笙声音清冷,“如果真是这样,陈总倒也算是坦诚。”
“坦诚一直都是我的优点之一,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陆总的优点之一。”
“我只对该坦诚的人坦诚。”
陈哲摊了摊手,“陆总,我跟你说话真累。”
“那就不要再说,我就站在这里等苏燃。”
苏燃就躲在房间里,听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后来,她忍不住走到门口,“陆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笙原本打算是今夜赖在这里,但一看见陈哲就改变了主意,“这里的夜景不错,我想带你去看看。”
苏燃拒绝,“我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出去。”
“再累也不可能比昨天还累,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我想带你一起去。”
昨天他们缠绵了那么久,当然很累。不过听到陆笙当着陈哲的面说出这句话,她的脸还是不由得红了起来。
“走吧,苏燃。”
苏燃想了想,“出去走走也好。”
陈哲突然开口,“你们两个人未免也太过分,简直把我当空气啊。你们要出去走是吧,我也要去。”
在陈哲的坚持下,最后他们三个人一起出去逛了逛。等逛累了以后,索性在一家卖烧烤的大排档坐了下来。
看着陈哲和苏燃一起畅快地喝着啤酒吃着烧烤,还有说有聊的样子,陆笙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见陆笙坐在那里不动,陈哲递给他一罐啤酒,“你不爱吃烧烤?”
“是。”
陈哲忍不住摇了摇头,“你的人生,果然是不完整的。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跟着宿舍的兄弟一起出来喝喝啤酒撸个串什么的,别提有多舒坦。陆笙,你一定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吧。”
“没有。”
陆锦年死后,他被迫长大,然后接手了家中的生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商人。陈哲说的那些经历,他从来也未曾有过。
“陆笙,我觉得你这个人吧,就是太严肃,看着让人难以亲近,何必呢?”陈哲接着说,“你虽然是公司总裁,但也不一定要高冷啊。你看看我,平时工作的时候装装样子就行了,但我一旦脱离工作,煮得了家常菜,撸得了路边串,怎么自在怎么来。”
陆笙喝了一口啤酒,“你能这样做,那是因为有自由的资本。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活得这样随心所欲。自从我父亲死后,我的人生就开始大变样,容不得太多任性。”
他唯一的任性,就是苏晓,可是他偏偏没有保护好她。
“咱们今天不提往事,就喝酒。”陈哲说,“燃燃,你说怎么样?”
苏燃摇头,“这是一个相当坏的主意,因为你的酒品是相当地不好。”
他每一次喝多了,就喜欢拉着人听他唱歌。就算他的声音不错,但她也受不了他的单曲循环。
陆笙开了口,“我陪你喝。”
“好。”
苏燃站起来,“为了待会儿不送两个醉鬼,我还是先回去了。”
这一次,陆笙和陈哲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没有留她。
等苏燃离开以后,陈哲开了口,“你似乎有话想要对我说。”
“你不是也有话想要对我说吗?我们彼此彼此。”
陈哲喝了一口啤酒,“那谁先说?”
“都可以。”
陈哲直摇头,“跟你说话实在是太累,算了,我们还是来玩儿真心话把。我们轮流问问题,对方的回答不能有任何欺骗。”
“我先问。”陆笙看着他,声音清冷,“陈哲,你和苏燃真的有婚约吗?”
陆笙问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毕竟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实在是太怪异,不得不让人生疑。
陈哲倒是回答得干脆,“没有,那是我编出来骗你的。”
“为什么要骗我。”
“等等。”陈哲笑了起来,“好像现在该我问你问题了。”
“你问。”
“你以前的妻子,为什么会跳海身亡?”
陆笙想了想,低声说,“可能是我太让她失望,所以她才会做这样的选择。”
“你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那样失望?”
“现在不是你问问题的时候。”陆笙反问,“你和苏燃是怎么认识的?”
“我救过她一次,就这样认识了。”陈哲再一次问,“陆笙,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的妻子那样失望?”
“我的母亲害死了她的父亲,而她无论是患病还是怀孕我都不知道,我是一个失败的丈夫。”
陈哲点了点头,“你这样的丈夫,的确很失败。”
陆笙接着问,“陈哲,你爱苏燃吗?”
陈哲摇头,“不爱。”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陆笙还是松了一口气。
“陆笙,我好像已经没有问题想要问你了。”
“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哦?你倒是说说看,如果我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愿意回答。”
陆笙看着他,眸子里是锐利的锋芒,“陈哲,你到底是怎样把苏晓变成了苏燃?”
听到这句话,陈哲大笑起来,“陆笙,不是早就已经说过了嘛?苏燃不是苏晓。”
“我知道苏燃就是苏晓,因为我已经让人做过了DNA比对。陈哲,你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见这件事已经被拆穿,陈哲忍不住感叹,“难怪很多人都夸你精明,果然不一般。我还以为至少可以隐瞒一段时间,哪知道不过才几天就被你戳破了。不错,苏燃就是苏晓。”
“那她为什么不认识我?”
“三年前,我出海的时候正好救了她。但她醒过来的时候,丧失了所有的记忆。治疗的医生说,也许她以前的记忆太过于痛苦,所以选择了彻底遗忘。我见她可怜,就带回了家。我家里的长辈很喜欢她,所以就给了她一个新身份新名字。”
原来她不是装着不认识自己,而是失了忆。陆笙的心,稍微有点儿安慰。
“后来呢?”
“后来她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过得倒也开心,所以也没人再提要替她找回记忆的事情。我发现她在珠宝设计的领域里很有天赋,所以她在我们美国的珠宝公司任职。这一次国际珠宝设计大赛,我专门让她参加,就是为了赢得一个好名次,好在这个领域里更加能站得住脚。”
他顿了顿,接着说,“哪知道刚她刚回国,你就找了上来。我看你那样子,似乎真的认识她,不过一想到医生说她曾经有一段痛苦的记忆,我就编了我们之间有婚约一事。因为,我觉得你会伤害她。”
“后来,我特意找人打听了你和你妻子的事情。你妻子出事的地点,刚好跟我救苏燃的地点对的上,我便知道她就是苏晓。”
“陆笙,你既然早就查出来她就是苏晓,为什么不告诉她?”
“因为我最开始以为她只是装着不认识我,只要她高兴,我愿意陪着她演下去。”
“那你现在知道真相以后,要告诉她吗?”
“不要。”
陈哲有些诧异,“为什么?”
“就像医生说的那样,以前的记忆太过于痛苦,忘了就忘了吧。”陆笙缓缓地说,“我希望,她以后的日子里,都能过得快乐起来。”
陈哲摇了摇头,“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纠葛,是我现实生活中遇到的最麻烦的一对。你们的事情,我再也不要瞎掺和。”
“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
“当初晓晓跳海的时候,已经怀孕了,那个孩子……”
后面的话,他已经没有勇气再问出口。因为无论是陈哲还是苏燃,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一句孩子的话。恐怕……
果然,陈哲说,“她当初那样的情况,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经不错了。”
陆笙瞬间明白了过来,心中苦涩无比。难怪当初苏晓会画那样一幅画,还让自己记住女儿的样子。那是因为她早就已经预感到,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女儿一面。
陆笙举杯,“无论怎样,我都感谢你当初救了晓晓的性命。”
两个人离开烧烤摊的时候,都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喝酒不能开车,所以她们打了车回酒店。
陈哲回了自己的房间,立刻给苏燃打电话,“燃燃,不好了,陆笙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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