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进来别进来。”张继明赶忙去推拒对方。
女人惊慌失措, 压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我求求你, 救救我。”
很快, 走廊尽头出现一伙人, 目露凶光, 仿佛是在寻找什么。
还真有那么回事儿啊……
趁着张继明愣神的功夫, 女人像只兔子一样就窜了进去。
“麻烦你关下门好不好。”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张继明的衣角。
吊梢眼、双目浑浊、腮骨横突,这是第一个。雌雄眼、眼白多,这是第二个。颧骨侧凸破天仓、双骨不对称, 第三个……手中居然还有条人命。
对比起来,第四个似乎正常的多,人中阔而不清且与唇鼻不相协, 这人有暴力倾向。
一瞬间看穿四个前来找人得男人, 张继明顿了一下,接着关上房门。
屋内灯光昏暗, 女人犹犹豫豫的坐到椅子上, 似乎是有些害怕, 她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然后捂着脸痛哭, “你是第一个主动伸手救我的……”
清澈如露、视线聚而不散……迎上女人泪意盈盈的双眼, 张继明稍稍放心,“等几个人走了,你再离开吧。”
像得到了特赦一样, 女人忙不迭的点头, “谢谢你。”
“不用。”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有些尴尬,张继明坐到另一边,他挠了挠头,随口问道:“这些人为什么追你?”
“他们、他们要我去那种地方做、做……”女人吞吞吐吐。
知道对方要表达什么,张继明赶忙打断,“好了,我知道了。”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学生吧?”
女人咬了咬唇,然后点头,“是的。”
“你呢?”
“我啊,我刚毕业。”张继明摆手。
“咦,刚毕业就能开的起路虎,你是富二代吗?”女人有些好奇的问。
“我不是……”张继明想也不想留要反驳,下一秒,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我开的是路虎?”
“你是故意找上我的?”
看着表情倏而变化的青年,女人暗道不好。想起自己完不成任务,即将面对的命运,她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哭。
见张继明已经做出了“请”的手势,女人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我承认,是他们叫我来给你下套的。他们让我把你勾上床,然后再推一个人出来装我丈夫,说你侮辱了我,逼你拿钱私了。”
“可我真的是没办法啊,我欠他们钱,不这么做,他们真的会逼我去当小姐的!”
现在她已经开始陪客人喝酒了,那些人不只是说着玩玩。
听女人说完,张继明半晌没有吭声。就在他思考完毕,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细微的骚动。
这么快就来了,不应该啊!
女人惊愕。
指了指门外,张继明道:“你们的人?”
可是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犹豫了一会儿,女人点头。
敢算计他,这些人是活腻了!
掰了掰手指,张继明决定让这些人见识一下什么叫正宗的内家功夫。如假包换,一拳头下去墙都能砸穿。
豁然打开房门,不耐烦的男声传来,“开门,我是警……”
下一秒,穿着制服的男人就挨了一下。捂着哗哗流血的鼻子,他扯着嗓子喊,“同志们快过来,有人袭警啦!”
小县城里,还有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拒捕的人?
一时间,其余搜查各屋的警察闻讯,纷纷跑了出来。有的拿着警棍,有的拿着手铐,有的拿着电击棒。
两分钟后,张继明被层层包围了起来。
额头上滑落了一滴豆大的汗珠,他干巴巴道:“误会,都是误会。”
不是说好仙人跳,怎么警察都来了?
真巧,这时听到动静的冯褚打开房门,“你——”
这才多长时间,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你们认识?”年逾四旬、头发隐约有些花白的警察皱着眉问。
冯褚想起人类的监狱就发怵,听说那里面特别恐怖,对于跟监狱密不可分的警察她当然也很忌惮。
乖巧的点头,冯褚道:“认识。”
下一秒,小警察从张继明房间里出来,他手里还抓着一个女人,“报告队长,这也是个嫖/客!”
张继明,嫖/客?
冯褚先是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接着鄙夷的看向不远处灰头土脸站着的青年。
他这辈子的脸都在这五分钟里丢光了。
回望过去,张继明哭丧着脸道:“你听我解释。”
冯褚知道等于张仲知道,他回青云观非得被打死不可。
“不听。”冯褚果断摇头,然后她抱着手臂开始在一旁看戏。
见这条路行不通,张继明又望向警察口中的队长,“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我根本就没碰她!”
这种理由他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队长掏了掏耳朵,不为所动,“这个未遂也算犯罪。”
“我真没有!”见对方想要给自己戴手铐,张继明急了。
“放心,我们做警察的不会冤枉一个任何一个无辜群众。”
他们一般让对方认罪认的心服口服。
队长冲那个小警察使了个眼色,小警察会意,接着带着女人走了。从头至尾,女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她脑子也是蒙的。
张继明和女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安排好的剧情,会突然撞上警察扫/黄。
“好了,把你们分开之后,我们会问你们几个相同的问题,如果你们的答案相同,那我就放了你们。”处理这种事情,队长可以说是相当的老练。
提前认识,哪怕不是小情侣,开房也不是违法行为,毕竟现在的社会还是挺开放的。
然而就是这一句话,让张继明差点没呕出血来。
他跟那个女人认识了不到半个小时,能有这种默契才奇怪了。
忍了忍,张继明只得撒谎,“其实我们是同学。”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刚刚的女人也说自己是大学生。
“今天偶然遇到,闲聊了两句。”
这么死不悔改、拒捕、不配合警察工作的成年男性,拘留十五天恐怕是不行了,得往重了判。
点燃一支烟,队长大手一挥,“那你说说,你们学校名字。”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大学教出这么个玩意儿出来。
张继明欲哭无泪,都忘了,这个也是要统一口径的。
见他终于消停了,队长十分满意,“去吧,蹲那里去,跟他们蹲一起。”
七八双眼睛望过来,老少都有,张继明直哆嗦,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
这个时候,冯褚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一件事,“你被抓了,谁给我开车啊!”
她没有驾照,也没来得及学,之前出门都是裴琛或者裴琛的司机接送的。
“自己开。”张继明木着脸道。
开车这个不要紧,还能缓缓,最重要的是寻找裴钦的位置。那束头发被用过之后同她的牵绊就小了不少,用来找人的话恐怕得到猴年马月。
“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罗盘怎么用?”冯褚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下一秒,一道男声插进来,还是刚刚的警察队长。
“罗盘?你们在宣扬封建迷信?”
看来,今天说不定还能逮到两条大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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