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特警008】
窸窣。
就在此时, 一只修长如竹的手取下豹纹内裤。
旋即孟景淡定自若转身往外走。田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 嘴巴张合几次, 总算挤出两个干巴巴的字:“豹纹。”
孟景声音毫无起伏:“嗯。”
嗯?
这么轻描淡写的吗?
他、他穿的可是豹纹内裤啊!
田歌乍然回神, 追上去亦步亦趋跟在孟景身后, 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豹纹内裤上, 孟景的手很漂亮。
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 田歌觉得是禁欲。
而现在——
这双禁欲的手拿着条豹纹内裤,简直瞬间给豹纹内裤增加数倍性感BUFF。田歌脸有点热:“咳咳,挺好……豹、豹纹挺好的……”
孟景面无波澜:“嗯。”
进到卧室, 他拉开放内裤的抽屉放内裤,田歌悄悄踮脚往里看了一眼,还好没有别的惊喜, 都是正常的黑灰色内裤。
孟景突然转身, 田歌赶紧放下脚,双手捧着脸颊, 眼神四处乱飘:“咦, 你空调是不是开高了?有点热啊……”
啪嗒。
“一会儿就降了。”孟景手一推, 抽屉关上, 他走到床左边, 掀开羽绒被躺进去, 关上他那头的壁灯,只留下一盏昏暗台灯。
床宽一米八,在田歌去卸“卖惨”妆的时候, 孟景铺了两床羽绒被, 泾渭分明。田歌担心他反悔,飞快甩开拖鞋跳上去,拉过羽绒被盖住头,片刻,她拉下一点点羽绒被,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向旁边。
她小声问:“孟景,你睡着了吗?”
孟景一动不动:“没有。”
“嗯嗯,你安心睡吧,我睡觉很老实,又安静。”田歌伸手关上她这头的壁灯和台灯,视野霎时昏暗,只孟景那头传来隐隐的光,能看到他线条优美的侧脸。
真好看。
田歌眼眸微弯,双脚一蹬,卷着羽绒被把她裹成条毛毛虫,然后打着哈欠缓缓闭上眼,闷声保证:“我绝对不会占你便宜的,绝对……晚安……”
声音渐渐低下去,十多分钟后,卧室里响起平均绵长的呼吸声。
田歌,睡着了。
之前一动不动的人微微偏过头,孟景长睫轻颤,掀开眼帘。入目,只能看到半个小脑袋瓜,以及两帘随着呼吸颤动的眼睫。
这么睡……
孟景眸底微光闪过,旋即抬手往下拉了拉田歌遮住脸的羽绒被,果然一拉下来,露出张闷红的脸,红彤彤的,像快晒熟透的番茄。
薄唇微微上扬,他微不可闻道:“晚安……”
吧唧。
他话音刚落,田歌的羽绒被就被她一脚踢下床,然后她右腿一抬横在孟景身上,整个人挪到他旁边,拱掉碍事的羽绒被,找了个舒服位置把头埋在他怀里,双手也紧紧搂住他,接着满意吧唧一下嘴,陷入深度睡眠。
老实?
安静?
孟景沉默几秒,正想拔开八爪鱼一样的手,嘀嘀咕咕的呓语响起,田歌说:“孟景……猪蹄分你一半……”
“……”
孟景手换了方向,拉过滑到腰间的羽绒被给田歌盖上,另一只手关掉台灯,也闭眼休息了。
……
天未亮,时钟时针指向五点五十的分时,孟景眉心突然一紧,唰地睁眼看向依然挂在他身上睡得深沉的田歌。
凉。
彻骨的凉。
田歌全身毫无热气,最重要的……没有呼吸,仿佛一块人形冰雕,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分明之前还有呼吸。
为何?
孟景眼眸一暗,立即附身到她面前沉声道:“田歌!”
砰。
砰砰。
砰砰砰。
停止跳动的心脏霎时恢复律动,有节奏的运转。
田歌一个激灵,迷迷糊糊转醒,些许微光穿过窗帘的缝隙,零星铺在卧室里,借着那些许光亮,田歌恍若看到了一脸温柔的孟景,正关切凝视她。
不可能的。
蓝雪花世界的孟景……真的和雪花一样,冰冰凉凉的,也不愿意理她。所以这个温柔的,关切她的孟景,一定是出现在她梦中。
嗯。
她现在是在做梦。
田歌打了个哈欠,不甚清明的大脑慢半拍想着,既然是在梦里,那她……可以对孟景为所欲为吧?
她的梦,她做主!
吧唧。
下一瞬,田歌双手圈住孟景的脖颈,下巴一抬,就那么贴孟景温热柔软的唇上,软软的,甜甜的,像果冻。
她高兴了,轻轻咬了咬,小声嘀咕:“这次的梦还挺真实,孟景都是热的。”
“……”
唇上是轻微的痛感,孟景却没动,一双沉静的眸子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只倒映着他。
“瞪什么瞪?眼睛深邃又漂亮了不起吗?”田歌哼了一声,又小心眼在孟景唇上重重咬了口,“咬你又怎么样?在我梦里,你别想再把我丢掉!”
孟景:“……”他淡淡开口,“如果没记错,这里是我家。”
嘿。
这梦做得值了,不仅是热的,还能对话。
田歌虽然脑子还是团浆糊,但却不妨碍她耍流氓,为所欲为捏着孟景手感极佳的脸。她哈欠连连:“你家怎么了?反正都是我的。”
孟景面色不变:“你的?”
“对。”田歌迟缓地点头,左手食指的指尖点着孟景的额头,“我的。”移到眉毛,“我的。”再移到眼睛,“我的。”又移到鼻子、耳朵、嘴巴,“我的。”
最后。
落在他有力跳动的心口:“还是我的。”
窸窣。
就在这时,孟景猛地起身,单手轻松把田歌扛在肩上,一阵天旋地转,田歌下意识抱住他,磕磕巴巴问:“怎么了怎么了?”
孟景没有回答,扛着她往前走,到了卫生间,他把田歌轻放到宽大的洗漱台上坐着,悬空着两条晃悠的小细腿。
孟景扯下他的洗脸巾,用温水打湿拧干放到田歌手上,淡淡道:“洗脸。”
田歌没有犹豫,乖乖洗脸,来回几次,干净温暖的毛巾终于洗去迷糊,整个世界一下清爽明朗,她眨眨眼,愣愣看着孟景,一下没反应过来。
这是……
孟景问:“清醒了?”
田歌点点头:“嗯嗯。”
“给你一分钟回忆。”孟景接过洗脸巾,洁癖发作,然后思忖一秒,并没有换新的,淡定洗漱。
他洗漱。
田歌仍然一脸茫然。
孟景要她回忆什么,她不是在睡觉吗?她……
旋即。
排山倒海的记忆涌过来。
强吻、捏脸、厚着脸皮说人家整个人都是她的……好像、似乎、有一点点记忆,她还咬了孟景嘴唇?
“……”
笑容凝固在唇角,田歌心虚地瞥了眼孟景的嘴唇,果然,如樱花水信的薄唇上有着明显的咬痕。
咬破了……
屁股往后挪了挪,很快抵在墙上。
这时孟景抬头,定定看着她:“一分钟到了。”
也许因为孟景这一次是特警,又也许是做贼心虚,迎面而来的压迫感。田歌干巴巴咳了几声,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了:“我……对、对不……”
“全身冰凉,暂停呼吸是为什么?”孟景打断她,问。
唉?
田歌一怔,原来不是兴师问罪她耍流氓吗?
见她不回答,孟景又患了个说法:“什么病?”
“我没病。”田歌摇头,倏地,她想到那个奇葩的“睡死”死法,好奇问,“我刚才全身冰凉,暂停呼吸了吗?”
孟景:“是。”
“哦哦,没事的。”闻言田歌放心了,看来刚刚她差点睡死,是孟景叫醒了她,果然跟着孟景,性命无忧。
她扒拉扒拉乱成鸡窝的头发:“不是大事,你不用担心。”
不是大事?
孟景想到之前毫无生气的田歌,眉头紧锁:“两个选择。一,你回家。二,交待。”
不可能回家的,在蓝雪花世界,她永远都不会回家的。
田歌小小声吸了吸鼻子,伸出两个手指头:“选二。”
孟景静静等她往下说。
“其实我……”田歌绞尽脑汁,开始编理由,“有田家的家族遗传病。”
孟景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于是她也继续往下编:“这个病呢,是偶发性的病,发病时会全身冰凉,心脏也不会跳。听起来吧,是挺可怕的。但其实完全不严重,连药都不用吃,只要发病的时候有人叫醒就没事了。”
她说完,卫生间里霎时安静,只有若隐若现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孟景才开口:“这就是你翻阳台、装病的理由。”
他用的是肯定句。
田歌小鸡嘬米似点头,不失时机为她自己平反:“对对对,这下你相信了吧?我绝对不是女色鬼。只是我一个人住在这儿,万一不小心犯病没人叫醒我,岂不是死得很冤枉吗?所以我才死皮赖脸要住你家,没有丝毫别的企图,只是为了保命!”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激昂,孟景突然道:“既然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要搬家?住在田家,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知为何,电光火石之间,田歌思绪一下倒流回蓝花楹世界,那个漫天阳光的清晨。
她捧着滚烫的手机站在楼道里,问对面的孟景:“是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我对你一点儿也不好啊,天天逼着你学习……”
然后孟景轻笑一声,说:“你看不出来吗?我在追你啊,女朋友。”
我在追你啊,女朋友。
咳咳。
她狡黠眨眨眼,拖长尾音:“咦,你看不出来吗?我在拿命追你啊,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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