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汛平生第一次买-春。
他以前甚至没有和男人交往的经验。
楚汛生活在一个有如封建社会的家庭, 父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他从未见父母公开表达爱意。学校老师耻于上生理教育课, 让他们自学, 楚汛为人又清高, 同班男生找来小电影分他看, 他还嫌弃别人不正经, 抵死不从,觉得要是看了会污了自己眼睛,现在想想大概就是受家庭影响, 所以那时小小年纪就是个小卫道士。后来楚汛发现自己性取向不同于其他男生,很是羞愧自卑。
他以前还厌恶男同圈子乱,想要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如今他嘲笑曾经像个卫道士的旧自我。
命都要没了, 留着节-操干什么?
他平白担个基佬的名声, 还和家里出了柜,其实连个男人都没睡过!算什么基佬!
……话是这么说。
可事到临头, 楚汛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觉得自己这样很放-荡, 又觉得自己太软弱太蠢, 连嫖都不会嫖。楚汛打量这个小帅哥, 长得真符合他的胃口, 身材颀长,窄腰长腿,宽肩厚背……脸也生的好看, 浓眉大眼, 鼻梁高挺,眉目之间有股桀骜不羁的气质,又冷又酷,清朗干净。
就是……不太像是出来卖的。
多好的一个男孩子啊,身上没有半点油腻风尘气。
楚汛在心底赞叹,难怪是本地的头牌,和他以前见过的那种男孩子不一样,一晚上一万五也值了。
小帅哥乖乖被他牵着手拉到床边,楚汛想把他往床上推,他矜持了那么多年,一下子也放不开,轻声问:“先、先洗个澡?”
小帅哥愣了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手腕一转,轻柔地挣开了他的束缚,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指,摩挲了下他的掌心。小帅哥走近半步,几乎贴着他,身上的香气和淡淡的酒气糅杂在一起,一闻就是年轻的气息,扑面而来,楚汛不争气地脸红。楚汛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亮起,小帅哥低下头,楚汛以为要被亲吻,红着脸让自己别躲开,小帅哥的嘴唇擦过他的脸颊,并未亲吻他,在他耳边轻轻笑道:“好,我先洗个澡。”
小帅哥像是遇见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扫之前的颓唐,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楚汛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真的太英俊,美色迷人,使人脸颊发烫、口干舌燥。
小帅哥掌握了主导权,把他一起拉进浴室,楚汛不知所措:“做什么?”
小帅哥打开淋浴的花洒和浴池的水龙头放手,他站在水汽旁边,利索地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身材:“让你看看我的身材是不是够好?是否满意?”
还附赠脱-衣表演?楚汛心脏急跳,他一直保守古板,不太敢看,但又秉持着商人的修养,总得让这钱花得有价值,多看几眼才值他花下的大价钱,不然多亏?这男孩子的身材比脸还值得一看,没有半点赘肉,肩膀宽厚,手臂粗壮,整齐结实八块腹肌,楚汛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看得目不转睛。
小帅哥解了皮带,牛仔裤虚虚挂在腰际,要掉不掉,他问:“想看我继续脱吗?”
楚汛喉结滚动,咽口水:“……想。”
小帅哥却忽然伸出手把楚汛拉过去,推到花洒下。楚汛被他跳了一跳,瞬时被淋了个透,衬衫被水浸得透明,下面却还有件白色背心,他的眼镜被水打湿。
小帅哥摘了他的眼镜,准确地扔进盥洗盆里。
楚汛头发脸庞都被打湿,他失去眼镜,变得茫然,睫毛挂着水珠。
小帅哥拨开他的头发,露出整张脸,怔了下,专注地望着他,柔声说:“你不带眼镜好看。”
楚汛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明明是顾客,年纪还比人家大,还被年轻的男孩子牵着鼻子走。啧啧,专业人士果然厉害。他有些恼羞成怒说:“你可真会讨人欢心。”
小帅哥抓住他的手,说:“我一看就知道你在想我是否有资本,想知道就自己来看。”
……
这晚又快活又混乱,楚汛也没数最后他们做了几次,他累得睡很沉。
楚汛不知道他睡着以后有人来敲了门。
小帅哥起身套了件浴袍去开门,他反倒酒醒了,他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外,他再看了眼门牌号——2509。
唔,是他走错门了。
对方望着他,心动地问:“您……您是楚先生吗?”
他打量了下这个陌生男人,把2506的门卡递给他,漠然地说:“你弄错了,你去这个房间待一晚上吧,会有人付你尾款的。”
他回到房间。
楚汛还在睡觉,鬓边都是细细的汗珠,粘着几绺发丝。
他轻轻上了床,把楚汛抱在怀里,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能这样安心地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是楚汛先醒过来的,他还以为那个男孩子应该会走,没想到抱着他睡了一晚,他从未在温暖的怀抱里醒来过,竟然有一点点感动,没吵对方。
小帅哥后来才醒,睡眼朦胧地看看他,迷迷糊糊地摸摸楚汛的头,还在他额头亲一下。
楚汛脸红。昨晚那么疯狂,今天却这样温情,都能让人迷恋,难怪这个男孩子是头牌,不光是脸好身材好啊。
楚汛老脸通红地问他:“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小帅哥用“你终于记起来要问”的眼神看着他,带着几分笑意地说:“我姓蔺,叫焰尘,焰火的焰,尘埃的尘,蔺焰尘。”
蔺焰尘……吗?假如轻若尘埃,不如燃至灰烬?
有人这么取名吗?应该是假名吧,楚汛想。
于是楚汛说:“我姓楚,我叫楚汛,三点水的汛。”
楚汛在他怀里仰着脸,轻轻拍他的脸颊:“你昨晚干得真好,我挺喜欢你的。”
蔺焰尘还从没被人用这样的态度拍过脸,怔了怔,眉心微皱。
说完,楚汛忽然从他怀里钻出来,蔺焰尘下意识伸手去抓他,急急地问:“你去哪?”
楚汛说:“不去哪,你等等我。”
蔺焰尘迟疑着松手。
他从地上捡起蔺焰尘的T恤套在身上,有点大,刚刚盖过屁股,他去开柜子,拿出一个包,回到床边。
蔺焰尘已经坐了起来,楚汛站在床尾,打开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部倒了出来,非常豪气地说:“这里有三十万,我身上的所有钱!我买你陪我一个月!怎么样,绰绰有余了吧?”
蔺焰尘愣了愣,发自内心地笑了,问他:“买我吗?哈哈哈……你那么喜欢我吗?就买我?我这个人?”
楚汛反问:“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吗?除了你还有谁?”
蔺焰尘用灼人的目光深深望着他,不管床上的钱,拉了楚汛一下,把人拉到床上,一滚,压在身下,亲吻,在唇齿间品味着这个初次听说的名字:“楚汛,楚汛……你的名字真好听。”
他笑说:“我觉得我说不定对你一见钟情了。”
楚汛不相信,但还是觉得脸有些发烫,他觉得他和这小狼狗就是对狗男男,身体倒是很契合——也可能是他没有睡过别的男人所以无法比较——他抬起手臂圈住蔺焰尘的脖子,嘀咕起来:“你对谁都这样油嘴滑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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