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客人们, 非富即贵, 都是相国官场上的同僚。客人们给相国大人道喜完, 便各自入了席。
席中称赞相国大人的话语不断, 花南也跟着说了两句。坐在对面的温卓, 却不时端起酒杯来, 隔空敬酒。花南喝了几杯, 心里却惦记着徐维和秦楚的事情。
相国千金别出心裁,带着府里的歌舞姬,给相国大人献舞。
花南则趁着歌舞姬的表演时间, 从酒席中间溜达了出来。摸索着进了相国府的后院儿。
府里在招待客人们,徐维和秦楚落得清闲,在后院儿自顾用完了晚膳, 两人结伴正打算去前院儿, 看看热闹。和刚出来宴席的花南撞了个正着。
花南见着两人来齐了,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看来相国大人府上伙食不错, 二位都红光满面的。”
见着花南, 徐维和秦楚本来就心中有愧。是他们违约在先, 听花南这么一说, 更加理亏起来。徐维恭敬和花南道歉, “对不住了,花将军…我们这也是为了生计,家中还有老父老母要赡养。”
“哦?”花南道, “两位真大才子了, 京城这么多的琴师画师,相国大人偏生生就全看上了我府上的?”
秦楚年纪小,经不住花南这么一问,忙抱着拳给花南认错,“花将军,违背约定是我们不对。”
“认错有用?”花南冷笑,“你们如今都是相国府上的人了!”
徐维见着花南脸色不好看,忙着撇清关系,“将军,这不能怪我们。可是那位姓温的大人,将我们领来相国府的。”
“温卓?”花南惊讶。
徐维点头,“就是我进将军府那日,来府上拜见将军那位。”
“哦?”花南接着问他,“他是怎么将你们领来相国府的?”
秦楚接话道,“温大人去福泽书画院找我们,说是相国府上有请。我和徐大哥,都不过是书画院的小师傅,哪里敢说不去得罪了朝廷重臣。温大人就领着我们来了相国府。进来府里便将我们引荐给了相国,相国也就随意问了些话,就以每月十五银的价钱,将我们收下了,现在我和徐大哥,日日在府里给相国千金教书。”
“温卓。”不稍问,花府管家去锦秀书画院请的那两位,也是这么被他领去的首辅大人府上。他温卓在朝堂上混得开,就连大魏国的国运也是他启,私下里给皇亲国戚们看风水,顺道便和重臣们混熟了。将自己看上的琴师画师都引荐给别人,他是不想自己在府上养男人?
徐维见花南还在思绪,忙拉了拉秦楚,这热闹看来是看不成了,不如早些回去后院儿睡觉,“花将军,我们寥寥两个草民,这温大人和相国大人,哪个都得罪不起。您也不能全怪我们违反约定是不是?”
花南看他们两人可怜的模样,“算了,这是温卓的主意,我自不会和你们计较的。”花南见徐维有要走的意思,指了指后院的方向,“你们去吧。”
徐维连连作揖,“承蒙花将军大度!”秦楚也跟着道谢,两人一前一后,又进去了后院儿。
花南正琢磨着,这温卓要怎么对付,一转身,却见着凌玉公主站在了身后。
凌玉方才注意着花南出来宴席,便跟着出来,温卓刚才对她的态度冰冷,看来这次花南回来,他是铁了心地要和花南重修旧好。如若是这样,凌玉这些年来的付出,都白费了不成?
没等凌玉开口,花南自然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公主多虑了,今日和温卓不过是碰巧。”
“花南,我知道今天定不是你的意思。可我一直在想,如果十年前,我没将受伤的温卓交到你手上,而是亲自照顾他。我们现在会是怎样?”
“在聊什么?”是温卓的声音。
花南正不知道如何答凌玉的话,好在他来了。外面没有光,他摸索着墙壁,他的眼睛夜里该是比较难看得清楚。
这么多年来,凌玉知道他的毛病,忙在一旁要拖起他的手来,“你小心些。”
温卓却恰巧躲开了,“不敢有劳公主。”
花南见着这两人的模样,颇觉得有些尴尬,“你们慢慢聊,我先进去给相国大人祝祝酒性!”
温卓跟着要进去,“我也进去了。”
凌玉知道,他这是有意在躲着自己,却也留不住他。
回来宴席,花南自荐舞剑,给相国大人祝寿。一旁的宋津听花南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要和花南共舞。
温卓起身,对相国大人道,“徒有剑法,没有音律,岂不乏味。”若让他们共舞,这席上百官还不得在朝堂上传开了,宋将军和花将军男才女貌,门当户对,该让皇上赐婚?温卓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相国大人许了他一把好琴,给二人伴琴音助兴。
一曲剑舞闭,花南和宋津向相国大人敬酒祝寿。百官还是免不了,提起二人之般配。温卓却走上前去,给相国辞行,说是眼睛不大舒服,需要回去好生休息了。
花南看了看他,那时候住在牛头村的时候,每逢下雨起风,他便眼睛疼。看来今天夜里也是要变天了。
温卓感受到了花南投来的目光,抱拳又对相国大人道,“温卓想请花将军,送我回去府上。温府和巾帼大将军府离得近,花将军最是方便。”
宋津自是不乐意,“温大人要回去,我宋津送你回!”
温卓温和对宋津道,“温某府上有些奇怪的禁忌,怕是会对宋将军不好。阳时阴日八字的人,实在不合适去我温府。”
宋津哪里知道什么叫阳时阴日,正要再争。相国大人却开口了,“温大人说是不合适,那定是不合适。我府里的下人们的八字,温大人都看过的,这八字不合可是大事儿,弄不好便会有血光之灾,宋将军还是留在本相这里喝喝酒吧!”
“八字不合?”宋津将信将疑,可相国大人既然开了口,宋津也不好再坚持。坐回去了自己位置上。
温卓这才侧身对花南道,“花将军,走吧。”
当着众人的面,花南却也不好拘谨小气。左右送完他回府,自己也能早点儿溜回将军府。路上顺便跟他算算徐维和秦楚的账。花南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凌玉,她闷下了一整杯酒,头也没抬起来。
××
上了温卓的马车,离了相国府的巷子,花南才开口兴师问罪,“温大人前脚来帮我看风水,说我宅子里缺阳气,后脚就带着我用来镇宅的男人们去投靠相国大人和首辅大人,是想做什么?”
“将军多虑了,温卓并不想做什么,只是看着别的男人住在将军府上,心里就不爽朗,便将那两位引荐给了相国大人。”温卓说着,似是眼睛有些不舒服,用手撑着额头,靠在了马车窗檐上。
“什么叫别的男人?我花南还没男人呢!”
温卓叹了口气,继续靠着马车窗檐闭目养神,“害你没了男人镇宅,将军若是不嫌弃,明日我便去将军府上常住。将军想要学琴,我便教你琴,想要学画,温卓便教你画。”
他似很是伤神,可说话却轻挑得很,他的鬓角似是有丝丝白发,“呵,温大人放我一马吧。”花南说着,便看向了车外。
温卓另一只手却找来了花南手腕上,“以前要教你琴艺作画,你都不乐意学。怎么征战回来,突然来了兴致?”
“就是突然想学了,”花南忙挣开他的手,看他撑着的额头中间,眉头紧皱着,“你眼睛真是不舒服?”
温卓嘴角微微一笑,“该是快要下雨了。”
马车行了一路,到了温府门口停下。花南先下了车,见他扶着额头下来。过来搀上了他的手臂。他顿了顿足,扶着额头的手落在了花南手背上,“我府里有些机关,你跟紧我。”
花南记得,他的确喜欢在住处做机关。那时住在花家,他便疑心有人要真找上来,会对收留他的花家人不利,便在花家布下了些奇奇怪怪的阵法。后来跟他来了京城,花南才知道,温府上处处都是机关。他倒不是怕人来害他,不过闲来无事的时候,在自己府上,做做研究罢了。
方才走进温府大门,雨点便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花南左肩上的伤隐隐作痛起来,战场上被敌将狠狠一刀,伤及了筋骨,还是没好全。
温卓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不对,“怎么了?”
花南摇了摇头,“不过是旧伤。”
“你身上有伤?”温卓倒是不知道这个,可他心里的算盘打得比她快,“雨也下起来了,不如今夜就在府上住吧。你那时候住过的房间还在。”
从牛头村跟着他来京城的时候,他在温府给她安排了一间厢房,房间不大,简洁得很,可风能灌堂,门前有水,该是温卓亲自选过的。如今想起来,还颇有些怀念。
温卓听她没有反对,便绕着府里的机关,带着她回来了房间。她走后,他常来房间亲自打扫,房里的摆设从未动过,等的就是这一天。这房间的风水是温府中最好的,山风泽芦流水当堂,能滋养人的精气。
推开门来,房里竟是一尘不染。花南闻到熟悉的檀香味道,和十年前竟是一样的。
“雨大了,便在这里休息吧。”温卓将花南送进来,便退出了房间去。
花南见他出去,在房间中间的桌子上,坐了下来。温习着这熟悉的幸福感。没多久困意袭来,花南这才走去了床边,躺了下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睁眼醒来,天还没亮,雨却还在下着。急促的敲门声在门口响起。
花南摸索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去开门。凌玉扶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站在门口看着花南,“能不能救救我们?”
这是……花南环顾了四周,眼前的房间变成了牛头村里的花家,眼前的凌玉仍是一脸的活泼和任性。温卓他浑身是伤,可鬓角还没有白发。
这是回到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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