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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死

霸总儿子是天师 时槐序 7154 2021-04-02 11:15

  陆南石将承影往空中一抛, 掐指成诀, 口中默念:“一敕乾卦统天兵!”

  承影飞至刑天身周, 在其身侧乾位划出一个小圈。

  “二敕坤卦斩妖精!”

  承影再次飞跃, 在坤位上又划出一个小圈。

  “三敕震雷动天兵!”

  “四敕离火烧邪魔!”

  “五敕兑泽英雄兵, 驱邪押煞不留停!”

  “六敕巽风吹山岳飞砂走石追邪兵!”

  ……

  随着陆南石的口令, 承影光芒大盛, 一个圆圈接着一个圆圈地落下,及至第八敕完毕,几个圆圈转动着, 光芒相连,与十八菩提融合在一起,将刑天紧紧锁在阵中。

  刑天面色一变, “六丁六甲阵!”

  “六十四卦排布阵, 妖邪鬼魅化浮尘!”音落,陆南石又大呵了一声:“去!”

  但见承影瞬间化出十二道虚影, 上六下六, 悬浮在刑天身周, 去音起, 纷纷朝刑天刺去。

  其势猛如虎, 其速迅如风, 宛若厉光闪过。但便是如此,依旧不足以对付刑天,刑天仰天长啸一声, 双脚往地上一踏, 十二把剑身在距离他一厘米的地方停滞在半空,不得再进。

  陆南石神色一惊,好在他也没想着这样就能打败刑天,这只是虚招。

  他开口召唤:“承影!”

  承影从高空飞来,落入陆南石手中。原来那十二把剑不过都是虚幻,这才是承影真身。陆南石脚尖点地,凌空一跃,飞高数丈,又自上栽下,双手握剑,直刺刑天。因其无首,剑尖便刺入了断掉的脖颈处。

  然而不过入了半寸,刑天左右夹击,双手用所持的盾牌和斧头抵住剑身,陆南石不得进,刑天也无法将剑斥离,二人一时僵持了下来。

  刑天怒极反笑,“用承影做六丁六甲阵,真是聪明!承影乃以不周山神石塑身,集诸多天材地宝所造,又融合了你大半的修为,确实能杀我。可并非谁得了承影都能杀我!就凭你现在这仅剩不多的神力?哈哈!我刑天还没这么无用!”

  “呀啊!”

  一声大吼,刑天浑身发力,十二道剑影被弹开,陆南石也被甩了出去。可就在这瞬间,强大的力量让陆南石虎口的伤痕更深了两分,鲜红的血液滴落祭台。原本只是小小的红点,却不知为何落在祭台上就彷如成了一道泉眼。

  无数道血液自“泉眼”流出,顺着祭台上的纹路蔓延。渐渐地,祭台的裂缝竟然慢慢自动愈合。血液汇聚起来,陆南石这才发现,这是一个阵图。

  刑天面色大变,“怎么会?你……你当年居然留了后手,在祭台阵法上做了手脚?只需你的血脉注入,九曲黄河阵便能重启!不,我不能再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的头,我要去找我的头!”

  九曲黄河大阵已开,祭台上的阵图散发着金色的光亮不断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强大的吸力将刑天拉入其中。刑天拼命挣扎,可作用甚微。

  大概也知道自己可能会再次被封印上千年,刑天不甘心,双目赤红,一声声怒吼响起,山洞大震。

  “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被你封印于此!我要和你同归于尽!同!归!于!尽!”

  说完,刑天闭目蓄力。周身黑气大盛。

  陆南石脸色煞白,这是要自爆?

  为了拉他垫背?为此连命都不要了?

  忽然一股强大的黑气袭来,卷起陆南石朝刑天而去,陆南石想用承影斩断这黑气,却发现自己压根动不了。正自惊骇,打算召唤承影自行施法,凌空一条鞭子砸过来,黑气被砍断。陆南石落入地面,转头看清来人——贺衍。

  “没事吧!”

  陆南石摇头,但见刑天还想再战。贺衍目光一凝,道:“承影给我!”

  陆南石微愣,还没回过神来,承影已经脱手,贺衍一把握住,朝前一甩,承影瞄准刑天而去,自其肚脐口中而入,又从后背而出,一贯而穿。

  刑天发出凄厉的怒吼,双膝跪倒在地,面目痛苦,口中涌着鲜血,“是你!少……少……”

  只是他想说的话,终究没能说完,重重倒在地上,死了个干净。洞中又恢复了安宁。

  陆南石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腕上变成镯子的承影,目光幽闪,“你杀了他?”

  贺衍满不在乎,“刑天自当年被黄帝砍下头颅埋在常羊山之后,就已经失了理智。常羊山被封,他的头颅已经寻不到了。可执念却在,因此每到一处,就寻人要头,给不了就杀人取头。他已成邪崇,留不得。封印终究没有彻底消灭来得好。”

  陆南石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走到刑天的尸身旁,看着已经死透的刑天又问:“你用承影杀了他!”

  贺衍不知又有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音,只说:“那也是因为你与他战了这么久,不仅消耗了他的体力,还伤了他。又以血为引启动九曲黄河大阵困住了他。否则,这样的大邪,我可没这么容易得手。”

  陆南石抿了抿唇,回头直视贺衍:“我的意思是,你用承影杀了他?你可知承影是会认主的?”

  贺衍神色一顿,浑身动作僵了片刻,转而勾起唇角,轻轻笑了起来,却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半点要回答的意思。

  二人从洞中出来,依照原路返回,顺着绳索爬上断崖。陆南石找了块大岩石坐下来,他消耗了大半体力,得歇一歇才行。

  见他已在打坐,贺衍没独自离开,也没打扰他,站在一旁静静等着。没多久,陆南石从入定中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此处有刑天,又怎么这么巧在这里?”

  “前不久局里抓到一只并封。”

  并封,其状如彘,前后皆有首,黑。

  陆南石突然想到他杀掉的那只彘。

  贺衍接着说:“那只并封非是天生并封,而是吸入过多邪煞之气而使身体产生了变异。并且他还未完全演化成真正的并封。局里担心这股不明来历的邪煞之气会弄出更多的妖怪来,想要找出源头。”

  “可那只并封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他虽有了妖力,可还在演化,未生出灵识,更无法化形。不通人言。局里不能从他嘴里掏出消息,只能干着急。

  后来找了个对动物习性这方便比较了解的专家,观察了并封好些天,发现并封的习性和它身上的一些东西,好似之前是在亚热带与热带边界地区生存的。”

  “国内符合这方面地理条件的不多。刚好我在南市,就发了消息给我,让我多留心。我在南市找了一圈,没发现异样。却根据通天盘指引发现了这里的煞气。”

  通天盘!陆南石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一样是罗盘,可通天盘却不是当初拍卖会的杨公盘能比的。它能观天下邪煞之气。

  忽然又想到贺衍的盘龙鞭,他身上的宝物似乎还挺多?

  “如今刑天已除,你又设了结界。现在就只等着上报局里,让局里来善后就好了。刑天没了,那些受刑天影响而产生变异的邪祟不足为惧。特调局解决的了。我建议你通知你大哥。你大哥是空降进的特调局,如今正是需要功绩立身的时候。”

  见陆南石蹙眉,又道:“我知道你担心你大哥的安全。但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阻止不了他一辈子。他总需要历练。不要小看了他。他比你想得成长得要快。”

  陆南石想了想,默认了他的提议。低头磨搓着手腕上的镯子,又问出了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可以驱动承影?”

  贺衍双眼弯起,“这难道不应该问承影为什么愿意让我驱使吗?”

  似乎……额……也有道理。但陆南石明白这是贺衍的托词。他这是不愿意说,那么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了。陆南石站起身,准备往回走。

  贺衍突然开口,“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刑天说你是无上神君。”

  陆南石站在原地,面色不变,定定看着他,“比起这个,我更加好奇你到底是谁?你知道刑天说了什么,证明你从一开始就在。哦,不对。说不定我在节目组的一切,你都看在眼里。在我离开帐篷的时候,你就跟着了。可一路走来,我没有发现半点你的气息。”

  “你看着我和刑天相斗,隔岸观火了这么久。之前不出手,为何最后又突然出手了?”

  贺衍摇头,“这还真是误会。我是发现了常春岛的异常,来了此处才发现,有人在这里做节目。为了确保邪煞不会害人,我拖了关系进入了安保组。这才知道你也在这里。”

  陆南石讶异,转而又想,也是。安保组的人他们都没太多注意,而且有分组跟随,不负责他这边,确实没什么交集。他没发现也正常。

  贺衍又道:“今天那只彘我也看到了。可我打算出手的时候,你已经解决了。我知道此处的不寻常,又见了那头彘,自然想找到邪煞来源。可众目睽睽之下,只能晚上行动。偏偏你又早了我一步。

  之前不现身,是因为你没有生命危险,而我也不想太早让刑天发现踪迹,想寻求破绽在暗处杀了他。可后来他发了狠,我不得不出手。”

  陆南石弯起嘴角,这话看似完全解释的通,毫无破绽。但只是“看似”。至少“不得不出手”是假的。承影并不一定需要持剑才能发挥作用。陆南石完全可以将承影抛出,让承影割断黑气。只需黑气的桎梏消失,陆南石就有了还击的能力。

  这点,他觉得贺衍不会看不出来。

  陆南石总觉得他在掩藏什么,因不想和他扯嘴皮子功夫,直接跨过这个问题,问出关键,“那么驱动承影呢?难道我不该好奇吗?”

  贺衍目光微闪,眼中藏着笑意,“那你好奇自己吗?”

  陆南石怔忪。

  “你看得出我的端倪,难道就看不出自己的端倪?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玄门中人有天眼的不多,却也不少。可不论是先天所得,还是后天所开,都只能见鬼神,不能断气运。但你能!”

  “现今是末法时代,玄门式微。便是陈梁崔三大世家的奇才也难有修炼十年可抵别人百年,甚至更高的天赋,但你能!”

  “而且,你一眼能看穿九尾狐血脉,能看穿饕餮血脉,甚至能看穿刑天,还能杀了刑天。若我之前所说的那些只是因为你天赋极高,自生下来就得天独厚也就罢了。可后面这些呢?你的道法是师父教的,本领是师父教的。可这一眼看穿万物的能力,也是师父教的吗?”

  陆南石心里知道,不是。他之前就有些奇怪,却不曾多想。这些东西,师父没有教过他。可当他遇到的时候,却都知道。仿佛他本就应该知道一样。

  贺衍笑起来,“你闭上眼睛!抛去一切杂念,试着让自己脱离身躯,置身于山河大川之中,用你的心去感受它!”

  入定,打坐,陆南石做的多。可神游天外他还没试过,这还真不是他这等级别的玄门弟子可做的。但贺衍却说的极其自然,完全不觉得这是多难的一件事。

  陆南石有些犹豫,但不知为何还是照做了。

  闭上眼睛,有风从身边吹过,他好似变成虚无的空气,随着这风徜徉在空中,飞过大山,飞过河流,飞过这万丈土地。

  陆南石醒来,只觉得浑身舒畅,与刑天作战的疲惫顿消,指腹划开的小口子已经消失不见,就连虎口的伤痕也愈合了大半,长出了淡粉的新肉。

  陆南石十分讶异。他,成功了?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成功了?

  贺衍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很亲近?”

  陆南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无法反驳贺衍的任何一个字。

  亲近。确实亲近。或许说不只是亲近。好像这才是他的归属。他好似躺在山河万物的怀抱里,如同胎儿在母亲的肚子里一样。温暖,安心。

  他想要在河流里打滚,在大山上嬉戏,和耳旁的风亲昵,和身边的云撒娇。

  这种感觉很美好,但也让陆南石很震撼。这种震撼让他有些慌,他快要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愕了。但他不想在贺衍这个让他看不透的陌生人面前表露出来。他极力压制住心底的情绪。

  转过身,想要离去。

  这次,贺衍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叫住他,只在他身后说了一句话:“你想知道无上神君的名讳吗?”

  “朝无,他叫朝无!”

  ********

  回到营地,众人还在睡梦之中。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陆南石收了安息香,却没有撤回保护罩,反正这保护罩隐于无形,寻常人也看不到。何况也能防止山间的小邪祟出没。

  见时间已经至了清晨,太阳马上升起,陆南石也没有再去睡回笼觉的意思,找了张黄表纸叠成纸鹤,抛到上空。纸鹤缓缓飞舞起来。

  “去找大哥吧!”

  纸鹤转了个身,扇动着翅膀飞了两下,化为一道金光消失不见。

  这是玄门的手法。传讯十分好用。但也有弊端。得提前汇好符篆,这类符篆不同于其他,需得用传讯双方的血液倾注灵力融入朱砂,还需是亲缘血脉。

  但方便的是,没有信号的桎梏,这边放出去,那边几乎立刻便能收到。纸鹤会把他想要传达的讯息告诉陆北池。也会留下具体的地址,引领陆北池过来。

  不论怎么样,贺衍有些话说的是有道理的。有这等立功的机会,陆南石自然选择肥水不流外人田。

  说来也奇怪,贺衍的一切都让陆南石觉得可疑,若是换做别人,以陆南石的性子怕是要不喜了。可对于贺衍,陆南石竟生不出厌恶的情绪来。而且,他在贺衍身上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好似他们很久以前就相识一样。

  想到贺衍和刑天的话,思及自己之前的感受。陆南石心底越发疑惑。

  借着渐渐升起的日光,陆南石打开在山洞中捡到的那方白绢。绢上是密密麻麻的篆书繁体。

  夏历四百六十年。桀登王位,大肆征讨,战火四起,民不聊生。邪崇鬼魅因此而生,亦有诸多上古妖魔,趁机出世,天下霍乱。

  无上神君深感百姓疾苦,念苍生不易,遂邀少阳神君共商大事。取神石,化宝器,散半生修为入炉,令长春谷造仙剑。

  历经七七四十九天,剑成。无上神君取名:含光,承影,宵练。

  后交予商天子,置九州三方,镇天下邪崇妖魔。

  五百年后,常羊山毁。刑天出。逢人必问其首,不得而杀之。人间失首横死者遍野。刑天乃不死之身,非大能神器不可杀。然天子三剑镇守天下,需千年消邪魔煞气,一时不可出。

  无上神君遂引刑天入瓮,设九曲黄河大阵,以血为引,将其封印于长春谷,赐谷中弟子修行道法,令其世代看守,不得妄出。

  逾两千年,阵法愈弱。彼时,神君已遭奸人所害,身死道消。天子三剑为昆仑所夺,长春欲寻而不能得。眼见刑天将出,长春六子只得以身祭阵,将其困顿于此。

  然吾等悉知,此法未能永绝后患,不知可镇几时。遂留此卷,日后若有缘人见之,望寻得天子三剑。三剑任一,可诛刑天。

  若不能得,可以九曲黄河封之。但九曲黄河为上古大阵,非神君血脉,便需六位修为高深之辈联合献祭,方可开启。切记,切记!

  文字到此结束,后面画着九曲黄河阵法,以及备注有阵法的开启方式。

  看来,这方白绢是洞中以身祭阵的六位前辈所留,为的便是防止日后刑天破阵而出。结合含光给予他的梦境,以及白绢的内容,陆南石对这件事,大致有了些了解。

  只是……

  他的指腹划过“奸人所害”四字,白绢写的是三剑的来历和刑天,对“奸人所害”的缘由和经过并没有细述。

  陆南石却想到了刑天的话。按刑天的说法,无上神君乃永生不死之身,何等奸人能害他?又是用的何等方法?

  他的指腹又划过“昆仑”二字。

  昆仑,昆仑!

  这两个字,师父曾说过。世有仙山昆仑,非是如今的昆仑山脉。而是隐于世间的须弥幻境。它不在此间的任何地方。但若是有缘,在任何地方都可入昆仑。

  师父当初提到的时候,语气十分复杂。陆南石曾猜测,师父出自昆仑。含光承影宵练是师父师门之物,结合白绢所言,更确定了陆南石的猜测。

  可陆南石也没有忽略,绢上写的是“天子三剑为昆仑所夺”,这个“夺”字可不是什么褒义词。尤其轻触这句话,不难感受到从字迹中透出来的对昆仑的不屑,轻蔑以及愤恨与仇怨。

  长春似乎与昆仑不和啊。

  而更让陆南石迷茫的是,他是无上神君吗?不论是长春所言,还是刑天之语,亦或是在贺衍口中,无上神君似乎都是一个十分了不得的大人物。可纵观古往今来的所有记载,都没有这号人物。

  何况,这等大人物,怎会是他一介凡人?

  可如若不是,为什么刑天如此笃定,贺衍也如此笃定?

  而贺衍又是谁?他论坛里的马甲是少阳君,是否就是绢中所提少阳神君?

  陆南石只觉得一团团迷雾在靠近,将他包裹,遮蔽了他的眼睛,让他辨不清方向。

  他晃了晃脑袋,将白绢收起,站起身来,舒了口气。不管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论怎样,他就是他,他是陆南石。如果不是,他何必庸人自扰。如果是,那也是几千年前的事了。与再世轮回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就好比其他人,谁还没有个前世了?难道都得把前世查个彻底,将前世的因果恩怨牵扯到这辈子来吗?多累啊!

  想通这点,陆南石顿觉浑身舒泰,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为这种事自困,不如好好享受一番这大好河山,清风旭日来的实在!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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