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录制, 就这么结束了。次日清早, 露珠鲜润, 晨光熹微。
节目组六点半起床准备工作, 没想到竟还有比他们更早的。
陆南石盘腿坐在河边, 双手搭在膝上, 闭目凝神。微风习习, 吹动他额前刘海,河水潺潺流淌。太阳自东方缓缓升起,和煦的日光照耀下来, 落在陆南石身上,披上了一层橙黄的光影。
女编导怔了怔,忍不住在心底里赞了一句:真美。
这头工作人员忙碌着, 陆南石岿然不动。摄像师就位, 端着镜头环绕陆南石走了几圈,陆南石仍旧岿然不动。
摄像师和女编导面面相觑, 清了清嗓子, 轻声开口:“你这是在做什么?”
陆南石没有睁眼, 回答说:“打坐!”
摄像师:……
陆南石的身份, 在节目组并未公开, 可总导演当着大家的面, 半警告地提醒过,不要轻信网上的留言。节目录制过程中,多听少说, 闲事莫理。其他节目怎么做, 这节目依旧怎么做。不必对任何人谄媚逢迎,特殊对待。但一定记得礼貌待人。
但作为陆南石的跟拍摄像,总导演是透过底的。
思及此,摄像师心头五味陈杂,这又是画符,又是打坐的,小太子的爱好还真是……清奇!
陆南石似乎是知道他的心思,慢慢收了势,拍拍衣服上的泥土站起来,叹了口气,“听说过瑜伽吗?”
摄像师点头。
“那瑜伽冥想,知道吗?”
一说瑜伽,女编导自然不陌生,“嗯,知道。我每周也会去学瑜伽,也和瑜伽教练试过冥想。”
陆南石松了口气,心底感慨万分。在这种场合,他打个坐还得给自己找理由。
七点,几位嘉宾都陆陆续续醒了。各自打了招呼,陆南石挥手召唤小伙伴,“洗漱完了,就过来准备吃早餐吧!”
三人一愣,沈燃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早餐?节目组这么有良心,无条件发放早餐吗?”
陆南石摇头,“不是。我做的!”
沈燃了然,“又是鱼?”
“叫花鸡!”
这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哪来的叫花鸡?”
陆南石一边挖着土堆,一边回答,“抓的。我起床的时候见到它往山上跑,就抓了回来。”
摄像师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女编导忙跑过去找总导演。
刚巧,节目组那边有人在着急:“导演,鸡笼子烂了个洞。我们准备的鸡跑了一只,不见了!”
陆南石将叫花鸡搬出来,敲掉外面的泥土,扒掉包裹的树叶,找不到荷叶,就用树叶子代替了。效果也还不错。嫩黄的鸡皮漏出来,飘香四溢。
女编导哭丧着脸喊总导演,“导演,鸡被陆南石给做成叫花鸡了。”
听见那边动静,沈燃猛地跨出一步,也顾不得烫,快速撕扯下一个鸡腿,又扯下另一个鸡腿递给陆南石,将两个鸡翅膀连同翅膀肉都给了钟立文和王芸,四人火速瓜分干净。还得意地冲节目组眨眼,“沾了我们口水了。你们拿不回去!”
陆南石看着手里的鸡腿,瞄向沈燃。
智障吗?就算不咬一口霸占,他都做好了,还能让节目组给拿回去?
“你们不烫吗?”
沈燃一边哈着热气一边点头,“是有点,但好吃。如果还能再有杯饮料就最好了!”
陆南石用小刀割着鸡肉,不慌不忙指了指前面:“这是热带地区,林子里有些水果。我摘了几个椰子,都打开了的。用篮子吊着放在水里镇着。那边的两个大岩石下面,水又清又凉,可以当冰箱冷藏用,篮子里还有些荔枝,一起拿过来。”
沈燃两只眼睛都放着光,一溜烟跑了过来,拿着篮子笑嘻嘻,“你哪里偷来的篮子啊?”
陆南石再次示以看智障的眼神,“我用树藤编的。”
沈燃:……
钟立文感叹地拍了拍陆南石的肩,“全才啊!跟着你,我们都不用愁了啊!厉害了,兄弟!”
闻着香气饥肠辘辘的秦勉几人:……
好想打死他们啊,怎么办!
节目组一片哀嚎。女编导一脸苦相,哭唧唧诉委屈,“这是我们准备用来做游戏任务的鸡。本来是准备了两只,想放进林子里,林子里圈了区域。只要你们能捉到就可以算作你们的食材。”
陆南石不咸不淡地回道:“哦!”
女编导:就这反应?
咬牙,“现在少了一只。”
陆南石完全不觉得这是问题,“不是还有一只吗?”
瞄了对面的秦勉等人一眼,“你确定按照你们的计划,到最后他们真能得到一只鸡,而不是两只都归了我们?”
女编导:……
想到昨天的情形,额……还真很有可能。
陆南石嘴角一弯,“所以,那只就当我送给他们了。还省了你们的事。你们应该感谢我。毕竟虽然饿几顿死不了,但毕竟是节目,总不好太苛待嘉宾。尤其那边有两位,家里背景还可以。要是太过分了,你们也不好做。昨晚已经饿了他们一顿。今天总不能再让他们饿着。”
众人:……
沈燃一拍陆南石,“你真好心!”
秦勉&张政:……
老子谢谢你的好心!
女编导败北而退。
然而,即便得到了鸡,秦勉等人也无从下手。最后还是梁坤忙里忙外,弄了半天,才勉强做出了烤鸡。味道吗?马马虎虎,能吃就行。
秦勉和张政满脸嫌恶,却还是不得不吞入腹中。饿了这么久,有的吃比没得吃要好。
节目组窃窃私语。
“导演,这样下去不行啊!陆南石这边简直是秒杀!”
“导演,我们要更换游戏任务,加大强度,为难为难陆南石才行。不然,这节目做不下去了。”
“你确定到时候你为难的是陆南石,而不是秦勉他们?”
“……”
这场临时会议聚的匆忙,散的匆忙,最后大家还是决定算了吧。就这样吧。破罐子破摔了!
解决了温饱问题,秦勉等人打算也上山找点水果。而陆南石呢,决定上山走走,消消食。当然,这是对外的言辞。实际上,他是想去探查一下环境,看看那股邪煞之气的中心地带在哪儿,会不会伤到人。
依旧是两队人马各自出发,但彼此距离并不远。于是,陆南石几人就这么看着秦勉等人找到了椰子树,却怎么也弄不下来椰子。
沈燃凑近问:“你怎么弄下来的?不会和昨天一样,当猴子爬上去的吧?”
当猴子……
陆南石脸色黑了下来,弯腰捡起一颗石头瞄准一扔,啪嗒,一个椰子咕噜噜滚落。
陆南石拍了拍手,“就这样。”
众人:……
梁坤看着滚到脚边的椰子,笑嘻嘻捧起来冲陆南石挥手,“谢了!”
陆南石回之一笑。
应嘉脸色灰败,张政和秦勉更是咬牙切齿,哼了一声,抬脚就走。不走咋地?留在这让人当猴看吗?
椰子是打不下来了,找找其他水果也行啊。陆南石不是找到荔枝了吗?
看到他们前进的方向,陆南石脸色一沉,转头同节目组说:“再过去就是深林了,还是让他们别走太远吧。我知道你们既然敢来这里做节目,一定提前做过考察,也划出了安全区域,做了防卫。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跟着的女编导看了看前方,秦勉他们也确实已经越线了,连连点头,“好,我去说。”
女编导走了没多久,但闻一声惊叫,远处人群慌乱四散。陆南石目光一肃,拔腿冲了过去。沈燃想拉都拉不住,只能跟上去,走近才看到那是一只野猪,黑黑的身子,尝尝的獠牙,哼哼地发着怒吼。
陆南石抓起一根树枝抽过去。野猪受阻,退后几步,看着陆南石,更加愤怒。
“南南!”沈燃吓得面色大白。但见陆南石手中树藤彷如绳索般扔了出去,套住了野猪的头颅,再一个雀跃,踩在两边树干上,借力跳了几圈,树藤在野猪身上绕了个圈,行成一张网,将它困住。
这下可算是彻底激怒了野猪,野猪奋力挣扎,使劲乱撞,四肢往地上一跺,周边大地都为之一震。两只眼睛散发着狠厉的凶光。好些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秦勉四人是首当其冲的,除了梁坤撑着树干还算站着外,其他三人早已摔倒在地。
陆南石手拿木锥,爬上树枝,趁人不备,背过身将一张符打向木锥,符纸与木锥接触瞬间消失不见,唯有木锥身上的符篆的亮光一闪而过。陆南石转回身子,脚尖在树干上一点,纵身一跃,跳到野猪背上,双手高举,将木锥狠狠插入!
一声凄厉吼声响彻山林,野猪挣扎着,乱窜着,没多久,颓然倒地。
陆南石从野猪身上跳下来,扫了一眼已经呆滞的秦勉三人,面向大家问:“都没事吧?”
“没……没没没事。”
众人回过神来,惊魂未定。
沈燃大惊一场,抓着陆南石不肯松手,生怕他再以身犯险,“这什么鬼!”
“彘!”
沈燃:“野猪吗?这野猪是不是太大了点?”
陆南石张了张嘴,没有反驳他的话。彘,非一般的野猪。《山海经·南次二经》有言:浮玉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
陆南石看向野猪的尾巴,确实形似牛尾,但它依旧是猪的样貌,声音也没有变。
所以,这是一只彘,却是一只还没能完全变成彘的彘。
它的身上有邪煞之气,是因为吸食这类邪煞而使自身发生了改变。陆南石目光一沉,抬头望向前方,那里是邪煞最重之处。
“南南,你没事吧?”
陆南石敛下心神,收回视线,“没事!”
他将木锥一扔,却没有解开束缚着野猪的树藤,而是另外又寻了两根树藤系上去,一端递给沈燃,一端递给钟立文。
沈燃和钟立文二脸懵逼:“干嘛?”
“拖回去。我们今天和明天的伙食都有了。”
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仍心有余悸,没能完全平静下来的众人:……
伙食?这种时候说这些,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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