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露一边给陈娇娇夹菜, 一边笑着道:“堂嫂这话说的, 我一个月就两斤肉票, 都在这桌上了, 也是, 两斤肉我自己吃, 要吃好几顿呢。”
小芙蝶飞飞:我真讨厌这个女的,大伯娘贪心有个限度,表面功夫做的不错。
云上的花花:大伯母假蠢真聪明, 见风使舵好本事,这女的大概怀孕傻三年吧。
我就是披着马甲:怀孕傻三年+1,楼上也看过华国的残存书籍?
陈寒露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 王晓敏要是听不出来就是个傻子, 她脸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嘴里含着肉片含糊不清道:“所以还是寒露你有孝心不是。”
“我没记错大堂嫂我们是同辈, 孝心是这么用的?”陈寒露放下了筷子, 神情冷漠道, 就算要孝顺, 也是孝顺李老太, 陈大强, 顶多算上个王萍,你一个堂嫂算什么东西?
陈大强都听不下去,皱着眉头道:“吵吵什么, 吃饭哪来的那么多话?”这话显然是对王晓敏说的, 王晓敏脸上的得意收敛了一些。
陈大强脸色缓和了一些,对陈寒露道:“寒露只管吃,大伯家就和自己家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陈大强都开口了,大家开始安安静静吃饭,饭后,王晓敏在收拾碗筷,陈大强对坐着的王萍道:“刚刚吃饭前我叫你把沈知青的信拿出来,你现在给寒露吧。”
“光顾着做饭,一下子忘了,我这就去拿。”王萍脸上一闪而过的窘迫,立马站了起来,“这就去拿。”说着进了里屋。
陈大强也没觉得不对劲,一边抽着烟,一边和陈寒露唠嗑,“寒露,你这次休息几天?这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过年要回来的吧。”
“休息四天,过年能不能回来还说不定。”陈寒露实话实说,纺织厂过年放假五天,质检办公室需要人值班,她这种新人,值班肯定会落在她身上。
“往年腊月二十要杀年猪的,你不回来这猪肉要不要给你送过去?”村里有杀年猪的习俗,每家每户按照公分领猪肉,陈寒露虽然去城里了,但是也干了大半年,公分算起来,能领两斤肉呢。
“不用送来,我要是回来,就自己来拿,要是不回来,奶奶帮我晒成咸肉好了。”陈寒露不在乎那两斤肉,不过也不能直接说不要,直接说不要,以后村里分了什么东西,只怕根本不会想着她。
说两句话,陈大强一个大男人和侄女实在没话说,扭头看了看里屋的大门,皱眉道:“他妈,你拿封信怎么半天不出来?”
“着急忙慌的干什么?等一下有什么关系!”王萍嘟囔了一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从里屋走出来,眉头微微皱着,看着有点不安。
陈寒露心里一个咯噔,总觉得出事了。
王萍走出来一屁股坐在陈寒露旁边,递过来一个信封道:“寒露,这是沈知青给你的信。”
陈寒露接过信封一看就就觉得不对劲,信封的开口是开着的,一看还不是好好拆开,是被人用力撕开的,边缘参差不齐。
这明显是被人打开看过了!
“大伯娘,这信封怎么回事?”沈时年寄给她的信,上面都是两人私密的话,一想到这样的信被人打开看了,陈寒露就一下子火了。
王萍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怎么回事?这信封不都是这样的吗?”
陈寒露抿了抿嘴角,显得有些不耐烦,“大伯娘,你凭什么拆开信封看我的信?”
大力出奇迹:什么!信被拆开看了?
小芙蝶飞飞:楼上刚上线吗?这信封上这么明显的口子,肯定被拆开了。
妈妈叫我吃饭:怎么能偷看别人信件,这太过分了,小哥哥的信只有主播能看。
“寒露,你说什么呢,我好心好意帮你保管,可是动都没动过信封,谁知道怎么就被拆开了……”这回王萍是真冤枉,她又不识字,偷看信件干什么?
她刚刚进去拿也吓了一跳,拿出来一看,虽然破了一个口子,但是里面的信纸还在,这信纸还在就行了,信封破不破的有什么关系?
“你说你没打开,那信封自己破开了?”
王萍本来觉得还不好意思,这看陈寒露态度不好,顿时火气也上来了,“那兴许就是老鼠咬的呢……”
这话连陈大强都听不下去,忍不住吼道:“你说什么呢?到底怎么回事?我给你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能偷看人家的信呢?”
“我真没有!”王萍一下子急了,“他爸,我就放在枕头底下,好几天都没动过,你说我都不识字,怎么偷看寒露的信啊?”
这话还真是这个理,陈大强一下子沉默了,多年夫妻了,王萍的为人陈大强还是了解的,他吸了两口烟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萍觉得自己百口莫辩,这和陈寒露好不容易关系处的好点,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她有些委屈道:“寒露,你是知道大伯娘的,你上次那么大的包裹我都没动过,怎么可能动你一封信是不是?”
陈寒露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王萍说的也是实话,虽然她整个人爱贪小便宜,但是本质上还是拎得清的,她沉住气,开口道:“我是相信大伯娘的,只是现在信封被打开了,总不会是信封自己打开了吧。”
说着,她当场抽出信纸看了一遍,沈时年年底训练很忙,信写的不长,只是说了训练的小事和过年不能回来了,在末尾,还提了一句,随信寄来的还有一张汇款单,是他的工资,一共二十五元,让陈寒露置办年货。
可是她把信封里里外外都看遍了,除了一张信纸,汇款单的影子都没看见。
“大伯娘,你好好想想,这几天到底谁经过你的房间?”丢了一张汇款单,陈寒露反而不着急了,那张汇款单上是她的名字,就算是被人拿走了,也取不出来钱。
“少了什么?我看信纸还在啊。”王萍一听这样问,也明白过来了,这里面少了东西,皱着眉头道,忽然,她心头一跳,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一个人进过她的房间。
前头太阳好,她和王晓敏一起把被褥拆洗了,当时她洗了一会,邻居过来叫,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王晓敏已经把褥子拆下来了,那时候,不就是只有她一个人进了房间吗?
陈寒露看着大伯娘脸色变了又变,突然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朝着西屋就冲了出去。
西屋的王晓敏正在给女儿喂奶,她一只手轻轻拍着,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抓着衣角,心里不安极了,隐隐约约传来堂屋里说话的声音,她的心就像被人高高提起,掉在了半空中。
“小敏,你怎么了?囡囡都没吃到。”今天农闲,大堂哥陈兴邦在家,看着自家老婆魂不守舍的样子,皱眉提醒道。
“啊……”被陈兴邦一叫,王晓敏如梦初醒,低头一看,怀里的囡囡因为没吃到都快哭了,小嘴憋着,一张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
她心里心烦意乱,将女儿随意的放在床上,嘀咕道:“不想吃就别吃,老娘还没那么多奶喂你呢,一个女儿生出来有什么用,让我白受累……”
囡囡本来没吃到奶就不高兴,这又被扔到了床上,顿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陈兴邦不乐意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就算不是儿子,心里也是疼爱的,连忙把孩子抱起来,冷声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别拿孩子撒气!”
“我哪里拿孩子撒气……”王晓敏刚想反驳,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脸色一白,迅速抓过枕头底下的一张纸,塞进衣服里。
几乎是下一秒,王萍就掀开帘子进来了,她沉着脸问:“小敏,前天你是不是从我房间拿了什么?”
“什么?拿了什么?妈,你别冤枉我,我能拿什么?我什么都没拿!”王晓敏一叠声的反驳,干笑道:“妈,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这样问我呢?”
陈寒露是跟着王萍进来的,一看王晓敏这心虚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萍也不是傻子,王晓敏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骂道:“好啊,偷东西偷到家里来了?家里是缺你吃缺你穿了,你偷自家人的东西?”
王萍一方面是真生气,没想到这种偷东西的屎盆子是儿媳妇连累她的,另一方面,又觉得难堪,王晓敏既是儿媳妇也是娘家的侄女,她也是面子的,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不被海源村的村民都笑话死。
这还是王萍第一次上手打她,虽然是打在肩膀上,这和打在王晓敏的脸上有什么区别?何况还有陈寒露看着。
王晓敏一下子变了脸色,大哭起来,“我不想活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堂妹东西丢了,就怀疑到我身上,我说一句没有拿,就动手打我,我活不下去了,还不如带着囡囡死了算了……”说着,就去抢陈兴邦手里的女儿。
一时间房间里乱成一团,只剩下囡囡被吓着的哭声……
陈寒露揉了揉额头,觉得听得头疼,她最讨厌拿孩子做筏子的人,开口打断道:“堂嫂,你说你没有拿,我们这一进来都没说丢了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东西丢了?”
小芙蝶飞飞:就是,撒谎也找个不会穿帮的理由啊。
妈妈叫我吃饭:以前觉得她只是贪吃,自以为是,没想到还偷主播的东西。
海贼王的女人:主播,别跟她废话,直接进去搜,东西肯定在房间里。
王晓敏一听陈寒露的话,撒泼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梗着脖子道:“你一过来,我妈就过来打人,不是你丢了东西是谁丢的?你是城里人了,我们乡下人还有几个是你瞧得上眼的,城里人就是了不起,可以随便欺负人?”
弹幕区:好大一顶帽子!这女的心理有毛病吧。
陈寒露看着弹幕,心道,这心理毛病还挺严重,典型的红眼病,嫉妒别人进城了,心理不平衡了,觉得自己处于弱势了,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她了。
她还真不惯着她,“堂嫂,毛/主席说过,团结工农子弟兵,不管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这话说的,说城里人瞧不起贫下中农,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是说毛/主席也瞧不起贫下中农吗?毛/主席也是城里人啊!”
这年代,毛、主席的话就是天,给王晓敏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啊,王萍也吓了一跳,这陈寒露还真敢说,她捂着胸口道:“寒露,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
王晓敏冷汗都下来了,抖着嘴唇道:“我才没有这个意思……”
“行了,你给我闭嘴吧!”王萍怕王晓敏又说出什么话挤兑陈寒露,忙不迭的打断她。
陈大强不好进儿媳妇的房间,站在门口道:“你到底拿了什么,快点拿出来,都是自家人,你拿出来,这事就这么算了。”
陈大强这是准备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毕竟这种事情说出去丢脸的是陈家所有人,尤其是他这个生产队大队长的面子。
王晓敏抱着孩子不说话,这是准备打死不承认了,当时家里没别人,谁看见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偷东西,她就是气不过,别人都说她有福气,姑姑当了婆婆,表哥当了丈夫,是,王萍和陈兴邦是对她不错,生产队大队长是她公公,说出去也是有面子的事情。
可是,她嫁到这个家里一年多了,手里的钱就没超过十块的,老公是个庄稼汉,只知道下地种田,对她好有什么用,她不想过这种泥腿子的生活。
陈寒露运气真好啊,这对象是城里知青也就算了,这还没结婚呢,就把工资都寄过来给陈寒露,二十五块钱,她当初结婚彩礼都没这么多。
她自己现在又找到了城里的工作,一个月听说工资都有二十块,为什么陈寒露一个没爹没妈的,运气这么好,凭什么啊?
“寒露,你丢了什么东西?”陈兴邦看了看自己老婆,小心翼翼的问。
“一张汇款单,金额是二十五元。”陈寒露回答,又把目光投向王晓敏,“堂嫂,汇款单上是我的名字,就算在你手里,也拿不出来钱。”
王晓敏一愣,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她从小到大还没收到汇款单,只是听别人说过,拿着汇款单去银行就能领钱。
陈兴邦一听陈寒露说汇款单,就想起之前他妈进来的时候,王晓敏飞快的塞进自己怀里的一张纸,显然那就是大家找的汇款单,一想到这个,他黝黑的脸就涨红了,臊的。
“晓敏,你拿出来还给寒露。”
王晓敏收紧了抱着孩子的手,红着眼睛看着陈兴邦,她没想到连她丈夫都不帮她,顿时倔脾气上来了,硬着嘴道:“我没偷!你们要是不相信,房间就这么大,你们自己找好了。”
她嘴角抿了抿,难不成还要搜身不成,也不怕说出去笑话,堂妹要搜堂哥的屋子,只要陈寒露敢搜,她明天出去就让村里人把陈寒露的脊梁骨戳烂了。
陈寒露动都没动,这要是在房间里走一圈,明天村里就会传出堂妹和堂哥有一腿的话,而且王晓敏这么有恃无恐,说明根本不怕被找到。
王萍也没了主意,这搜查儿媳妇房间的话说出去到底不好听,而且王晓敏看着不像是看玩笑,要是真是冤枉的可怎么办?一时间,王萍也没了动作,扭头看了看寒露道:“寒露,你看这……”
陈寒露还没说话,陈兴邦就咬牙切齿道:“王晓敏,把东西拿出来。”他是堂兄妹里的老大,从小把陈寒露当做亲妹妹看待,三叔没了,他本来应该多照顾堂妹,现在自己的老婆竟然偷了堂妹的东西,这是把他的脸放在地上踩啊。
“好好好,陈兴邦,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来凶我?”王晓敏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兴邦,红着的眼眶里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
她将手上的孩子往陈兴邦怀里一塞,转身就开始翻箱倒柜,“这家里我没法呆了,我现在就要回娘家……”
王晓敏才不相信陈寒露的鬼话,她可听说了,拿着汇款单就能去城里取钱,等她出了陈家大门,这汇款单她们都别想找到。
小芙蝶飞飞:我以为主播的演技已经够精湛了,没想到华国的特殊年代个个都是影帝影后啊。
海贼王的女人:主播还没说什么,她自己这样受了委屈的样子给谁看?
我就是披着马甲:其实直接搜身就行了,肯定在她身上。
“晓敏……”陈兴邦也没想到王晓敏说走就走,这孩子才两个月大,妈妈走了吃奶怎么办?不由的叫了一句。
“兴邦,别叫她,让她走,我们陈家还没有偷人东西的孙媳妇。”李老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了,站在大门口冷声道。
王晓敏下意识的回头,只看见老太太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看的她心慌,她一把甩开陈兴邦的手,威胁道:“好啊,就欺负我一个,陈兴邦,我要和你离婚!”
这可是王晓敏第一次说出离婚这样严重的话,陈兴邦一下就慌了,伸手去拉王晓敏。
王晓敏心里得意,闹成这个样子,看陈寒露还怎么收场,明天村里就会传出陈寒露逼的堂哥堂嫂离婚的闲话。
她心里得意,动作上更加没有顾忌,使劲一扭身子,想要躲开陈兴邦,结果陈兴邦的手没拉到她的胳膊,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衣服,只听见哗哗两声,一个纸团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王晓敏看见脚边的纸团,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
弹幕区:主播,掉出来了,掉出来了!
王晓敏下意识就要去捡,陈寒露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哪能让她得逞,飞快的蹲下来,把纸团捡了起来,一打开就笑了,这不是就汇款单吗?
“堂嫂,你不是说你没拿吗?”她晃了晃手中的单子。
王晓敏看了看四周,吓得嘴唇都白了,手里拿着的要回娘家的衣服,掉地上了都没有发觉。
李老太脸都黑了,冷笑了两声道:“不是要离婚吗?离!我大孙子还找不到老婆?”
“王晓敏,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这里最生气的要要数她了,这既是侄女,又是儿媳妇,做出这种事情还死不承认,老太太的话不仅是打王晓敏的脸还是打她的脸啊,毕竟当初是她促成的婚事,还说亲上加亲。
“我不管你的事情了,你要回娘家就回,等我回去和你爸好好说道说道,老王家的闺女怎么教成这个样子!”王萍脸都气的涨红,一跺脚转身就走,这是不管王晓敏的死活了。
王萍就算是再不好,那也是亲姑妈,王晓敏一下子慌了,一下子拉住王萍的衣袖道:“妈,我错了,我不该拿寒露的东西,我只是,只是……”
“偷了就是偷了,哪来的那么多理由?”李老太一步一步走进来,“家里是缺吃的还缺穿的,兴邦有一分钱都交到你手里,你竟然去偷东西,眼皮子就那么浅?”
“奶奶,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见那么多钱,一时间……”王晓敏看着李老太冷漠的脸色,心里一下子没了主意,这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陈家还是她当家的。
“奶奶……”陈兴邦哀求的看着李老太,又看了一眼陈寒露道:“寒露,大堂哥给你赔不是,你就原谅你堂嫂这一次……”
陈寒露还真不想原谅王晓敏,这次要不是汇款单自己掉出来,王晓敏根本不会承认,这样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可是陈兴邦的面子她不能不给,总不能闹的人家两夫妻真离了婚,这样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李老太本来想借着这件事敲打敲打王晓敏,实在是这个孙媳妇太不像话了,可是一听大孙子求情,也闭嘴不说话了,算了算了,孙媳妇好不好,还是他们夫妻自己的事情。
陈兴邦见陈寒露不说话,脸上有些尴尬,伸手拉了拉王晓敏的衣服道:“你跟寒露道个歉,这事是你做的不对。”
这话也不知道戳到了王晓敏的哪一根神经,她一把甩开陈兴邦的手,激动道:“道歉,我凭什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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