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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前夫刚死时 老胡十八 7333 2021-04-02 11:14

  有了这个意外的良好开端, 接下来几天, 婆媳俩都早出晚归, 中午饭也不回家做了, 直接在客运站附近吃点, 要么下馆子, 要么是米线包子大饼, 凑合一顿。

  曼青肚子大了,老太太也心疼她跟着出门,说过几次让她别去了, 她一个人也能卖,动作慢的话少卖点钱也没关系。

  但曼青担心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怕上次卖菜的悲剧又重演, 每天跟着出门, 平时没客人就远远坐开,尽量不闻那油烟味儿, 实在累了就回家睡个午觉。

  持续了一个星期, 孩子胎动各方面都正常, 她不止不觉着累, 而且还因为白天有事做了, 晚间一沾枕头就睡着, 梦都不做一个。

  人反倒愈发精神了。

  八月的包谷还绿油油的,正戴红须,公公和丰梅回去了几天, 把草给锄了, 化肥放完,就转回莲花村……顺便又背了两篓瓜菜米肉。

  “嫂子,妈说的是真的吗?你们真去卖炸洋芋了?”丰梅回去干了半个月的农活,脸蛋和胳膊晒得通红,人也黑了一个度。

  “去去去,小丫头,你老娘还会哄你不成?”老太太笑得红光满面,丰年出事这近半年的时间,这回她终于发自真心的,毫无负担的笑起来。

  “喏,这是你嫂子跟着我出摊卖的,六天时间卖了一百三十多。”老太太把一沓整整齐齐的钱掏出来放桌上,头两天大家图新鲜,每天都能进账三十多,后面过了那劲头生意虽没那么好了,但也能保持在十七八块。

  丰梅看了一眼红红绿绿的零钱,就缠着要吃土豆,曼青起身,准备去厨房做点给她尝尝。

  老太太却把她留下:“曼青等会儿,我把钱给你,你收好了。”将桌上那沓纸币推过去。

  曼青大惊:“妈这是做什么?钱不一直都是你们收的嘛。”又真心诚意道:“你们收着,比我们自己收还存得下钱来。”反正以他们对孩子的期待来看,等孩子出生了一切吃用他们都不会吝啬。

  她本人是花不了多少钱的,大头还是在孩子身上。

  “我们也老了,还有几年活头都不知道,拿了钱也没用,况且这还是全靠你出的主意,你出的力呢,让你收你就收。”

  “你收着,想吃啥就自个儿买点,别管我们,你们年轻人喜欢吃的我们也吃不来,有时候也顾不了你们口味。”老太太想起卖的炸洋芋,偶尔吃几块还行,吃多了她就舌头尖又辣又疼。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曼青满心的熨帖。

  本来她也不收,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二姑姐一家来,尤其是那天早上跟老人不知道说了啥,哭得双眼通红……就当她小人吧,以后老人孩子都得花钱,还得赔偿季老板损失,担子确实很重。

  见媳妇收了钱,老两口这才笑起来。

  第二天,公公说要回大平地去挖洋芋,唐家地里种了不少,前几天还嫌吃不完,给邻居送了几篓喂猪呢。现在想想,不就跟把钱往大河里倒一样浪费麽?

  “爸,要不你回村里问问,有谁家要卖洋芋和菜籽油的,咱们也省得外面买……价格你就比着咱们在县里买的,比那价低点就行,让他们帮你送出村也省力!”因为还要多加运费呢。

  唐德旺一想也对,像老婆子说的,这生意肯定能长久,以后肯定要长期买洋芋的,跟外面是买,跟村里人也一样买,还能落两句好话。

  当即,老两口商量着去了。

  李曼青吃够了洋芋,见院角那几株丝瓜开始有婴儿臂粗,正是鲜嫩的时候,昨天买回来的豆腐还有,被婆婆拿清水泡了,正好可以烧个丝瓜豆腐汤。

  光想想,口水就控制不住了。

  于是,唐丰年进门看见的就是自家小媳妇一面心不在焉的削丝瓜,一面猛咽口水的场景……怎么跟几天没吃饭似的。

  “饿了?”

  “嗯?”

  曼青一喜:“你回来啦?”一手拿着长长的丝瓜,一手握着一把亮蹭蹭的水果刀。

  唐丰年看得眉头一皱,也不说话,赶紧接过刀子,先去洗了手,坐回小凳子上,问她:“还要再刮几个?”

  “什么?”

  唐丰年觉着他媳妇果真有点不一样——变傻了。

  以前多机灵个人啊,现在一问三不知,思想总慢了半拍……不过,她这模样更让他喜欢,也说不出是怎么吸引他的,就觉着这样一个小呆瓜,除了在家好好带孩子就啥也做不了了。

  这样也就不会跟谁跑了。

  他接过她手里的丝瓜,不小心碰到她软乎乎的手,有些惊奇……怎么会这么软!他们虽然孩子都有了,但却从未牵过手,顶多不小心触碰到一下,她就火速的避开。

  刚开始他也想偷偷牵一下,但被她骂过两次“臭流.氓”后就再不敢碰了。

  果然,女人怀了孩子,性子都要温和许多——他归咎于此。

  “怎么手是绿油油的?”

  曼青一愣,这才发现整个手掌心都是绿的,因为丝瓜还嫩,她舍不得削一层皮,只轻轻用刀刃刮,没想到那汁就染手上了。

  “要打香皂麽?”

  “嗯?”李曼青又愣了。

  唐丰年心内发笑,面上却仍一本正经:“洗手要不要打香皂?”他也拿不准,因为她洗脸也不是每一次都打,有时候打有时候又不打,让一个直男来预测他老婆今天洗脸到底会不会打香皂……这真的是个世界难题。

  他不知道,自己平时也不是这么纠结的性子,但对上.她,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放小心,舍不得对她不认真。

  “我自己洗吧,你要抢活干就好好干。”

  她想抽.出手,但他貌似没怎么用力的大手,她却换了几个角度怎么也拿不出来。

  似乎是不满她的“挣扎”,他用大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抚了两下,就像大人摸小孩子头顶一样,顺着发丝轻轻揉按……

  李曼青不自在的红了脸,想要说他什么,又怕屋里的公婆听见,就瞪他一眼:“不用你帮我,我自己会洗。”

  唐丰年第一次见她这种含羞带娇的眼神,眸光暗了暗,清了清喑哑的嗓子,二话不说就帮她洗手。先挫手掌,手背,再搓指尖,指缝,连指甲肉际也不放过,看着一双绿绿的小手被他洗得白白净净,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而他常年干活,手掌粗糙得很,每一次揉.搓都带来轻微的刮擦感,让她痒得快笑出来。只是毕竟有阅历的女人了,不能让他察觉自己异样,只绷着脸不出声。

  于是,唐丰梅从厨房窗户里看出来,见嫂子“气鼓鼓”的,哥哥也“板着脸”帮她洗手……看来两人又闹不愉快了。

  她叹口气,这种情形以前可没少见,她哥也不知是不会说话还是怎么的,总惹嫂子不开心。嫂子平时待她也挺和气的,怎么到她哥身上,就不那么好相处的样子?

  *****

  晚间,唐家人正吃着饭,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大家都奇怪:“这时候谁会来啊?”

  老太太歇了碗筷,心神不宁,“怎么我这眼皮老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是丰莲和丰菊那儿……”

  李曼青曾看见她揉左眼,就宽她心:“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咱们家这是要有喜事了!”

  果然,门口进来的是丰梅高中同学,叫孟玲玲,家住县城边另一个村,以前来找丰梅玩过。

  那小姑娘先跟众人打过招呼,曼青忙去给她拿碗筷。

  孟玲玲道:“曼青姐别忙了,我吃过才来的。”又问丰梅:“你去看了没?你考上啦!”

  “啥?!”

  “我就说你要去看了肯定会去找我的,果然……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上点心?我要有你这么好的成绩,巴不得一天去看十次八次呢!”孟玲玲恨铁不成钢,在她背上拍了两把。

  李曼青迫不及待问:“我们家丰梅上啦?上了哪个学校,啥专业?”

  所有人都热切的看着小姑娘,把她看得都害羞了,支吾道:“省城大学,还是地矿呢!她最想读的考上啦!”

  众人大喜,他们老唐家终于要出个大学生了!

  丰梅也激动得小脸通红,拉着孟玲玲的手都在颤抖。曼青知道她想亲自去看看,正好现在天也还没黑,就道:“想去就去吧,碗我来洗,记得看一眼就赶紧回来啊……对了,也瞧瞧芳菲,看她上了哪个学校。”学霸外甥女肯定是榜上有名的。

  “玲玲,看了跟丰梅来我家啊,姐给你们炸洋芋吃!”

  两个小姑娘一面答应,一面跑出去。

  “老婆子,去,把我的杨梅酒提来,我要跟丰年喝两杯。”

  平时公公喝酒,婆婆都要念叨几句的,今天高兴得一反常态:“好!我也要喝两口!待会儿我要喝醉了,就得辛苦曼青收拾一下了。”

  难得他们高兴,曼青也不劝阻,去厨房给他们炒了一盘花生米来。

  老两口开始忆苦思甜,说以前自家在大平地怎么怎么受欺负了,吃了张三李四的什么亏了,被坑了些什么东西啦……估摸着都是老人的通病,唐丰年听得耳朵起茧,曼青却津津有味。

  她只知道婆婆的娘家是罗有秀家,往日里逢年过节也不来往,却不知两家人还有那三亩田的纠葛……怪不得当年她跟着罗有秀在外面,从来没听他提起自己亲姑妈的事。

  “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看不起咱们老唐家外来户,连我亲哥嫂都不是个东西……现在好了,我罗翠珍的闺女是大学生了!以后有工作了,气死他们!”

  老太太喝了半盅酒,说话就随性多了。

  唐德旺也难得的开口:“是啊,丰梅丫头可让咱们扬眉吐气了,不止她上大学,以后咱们孙儿男女也上,大学以后还有啥?反正什么最高就读到啥!”

  曼青接嘴:“还有研究生,博士和博士后呢。”

  “对,就是这些什么生什么士的,有多高就读多高!”

  曼青笑起来,落日余晖里的公公难得的高扬着头颅,脸上是喝酒后的兴高采烈。这个农村汉子平时给她的印象就是木讷少言,跟婆婆比起来,不发火也不怎么表露情绪……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的情绪。

  其实,他也跟婆婆一样待她好。

  殊不知,她在看别人,却也有人在看她呢。

  唐丰年见她满目欢喜的看着父母,眼里是感激和钦佩……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她从来只会低着头吃自个儿的,顶多问到她了,才抬头说两句……以前的她像一只迷途的羔羊,离了母羊的庇护,被关到一个陌生的羊圈中,有害怕,有逃避……更多的是抗拒。

  现在,她虽然还是羔羊,白白的,瘦瘦的,大眼睛水灵灵的,但……怎么说呢,仿佛是开始把这个羊圈当自己的家了。

  嗯,这样挺好的,她人都是他的,心也得是他的。

  两个小姑娘都听话得很,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怎么样?”曼青觉着自己比人家两个高考生还紧张了。

  “我真上啦,芳菲也上啦,是首都的政法大学,法学系!”

  别人不知道,曼青却是吓一跳!

  乖乖,那可是真正的名牌重点大学啦,还是王牌专业,她那个小脑袋瓜里到底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不行,等她下次来了,她得好好问问她,都是怎么学的,以后也教教自己孩子。

  大姑姐一家都心想事成了。

  “这么厉害?那怕是状元了吧?”

  “可不是,咱们县一中的状元了,县里肯定也是她第一!”丰梅也开心,又遗憾,“可惜她不在这儿,也不晓得啥时候才能知道消息。”

  老太太打包票:“没事儿,明天或后天你大姐就要进城送菜了,我告诉她也一样的。到时候让芳菲来玩几天,你们好亲近亲近,以后她去首都了,可就不容易见面了。”

  老太太虽没去过,但也知道首都城市那肯定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诶不行,我闺女考上大学了,咱们得回村办酒!给那些人瞧瞧……”见孟玲玲还在,老太太就没继续忆苦思甜。

  曼青赶紧去厨房,刚才切好的土豆还泡在水里,她捞了小半盆出来沥水气。

  “放着我来,你回房休息吧。”唐丰年接过盆,又道:“我提回的袋子里有个新枕头,晚上给你垫上。”他上次就注意到她偷偷捶后腰,问过矿上食堂大姐,都说肚子大腰受不住。

  曼青一笑:“没事,就是要多动动,不然到时候不好生呢。你去帮我拔两根葱来,芫荽别摘了,玲玲不吃那东西。”

  唐丰年一顿:“你怎么知道?”似乎是在期待什么,心头有点微热。

  “她来玩过几次啊,聊天时也会提到啊,这么明显的事,怎么可能记错。”

  “哦。”

  男人面不改色出门,心头却有些不爽,她能记得不相干的人,人家不吃芫荽她都知道,那他……

  为啥刚才桌上的蘸水里会有芫荽啊……他也不吃的。

  农村孩子没那条件,一般都是有啥吃啥,葱姜蒜这些调料品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很少有不吃的。而唐丰年就是个异类,从小不吃芫荽和折耳根,刚开始连薄荷都不吃。

  上辈子两人没啥交流,李曼青确实不知道他不吃芫荽,这一世,他没说过,唐家人也没提过,她也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所以,等曼青炸好洋芋,一回头,见男人不声不响站在身后时,还被吓了一跳:“葱洗好了没?”

  他不出声,递上一把青翠欲滴的小葱。

  曼青接过,放砧板上“叨叨叨”开始切开。因为觉着他有点奇怪,趁切葱时候还转头看了他两眼。

  唐丰年那心都提起来:就不怕切到手麽?他哪里还顾得上闹别扭,赶紧过去接过她的菜刀。怎么女人切菜可以不用看的吗?

  “我来切吧,你看洋芋是不是焦了。”

  曼青果然又去看洋芋,锅底上是有几块焦了,炸的金黄焦香,她还更喜欢吃呢!不过怕上火,也只能放心里想想罢了。

  等她回过神来,看着砧板上前后不一样的小葱……她切的细细碎碎的,他切的得有一寸长……这葱是佐料啊,又不是要炒肉!

  她忘了他从小就没做过饭。

  “酒不喝了?”怎么跟门神似的站我身后。

  “嗯。”

  “怎么不喝了,爸还没喝够呢,你再陪陪他呗。”

  唐丰年皱着眉: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她以前最讨厌自己喝酒的。

  “我不吃。”

  “哦……不吃啥?”

  “不吃芫荽。”他就当她是不知道,先告诉她一次,以后,如果她还记不住……他会狠狠“收拾”她的!自个儿男人的事都记不住,记外人倒是准。

  “好,知道了,快进去吧。”说着也端了洋芋进屋。

  两个小姑娘都还没吃过呢,才吃一块就赞不绝口。

  “嗯,好吃,曼青姐怎么想到的,真好吃!”

  “我嫂子可厉害呢,会的可多了,还会做面包呢,以后你也来我家吃面包!”

  孟玲玲刚答应完,又有些伤感:“都不知道能不能继续读呢,大专我妈怕是不会让我读,可费钱了,还不包分配。”

  原来她只考上省城一所大专的会计专业。

  曼青忙安慰她:“放心吧,你妈肯定会让你读的,会计可吃香了,不包分配也没事,自己找工作也好找,工资还高呢!”

  几人说笑几句,天就黑了,老人不放心让孟玲玲一个人回去,让唐丰年送送她。

  李曼青见丰梅争着去洗刷,她也乐得轻松,洗漱好就躺床上去。这几天天天在外头卖洋芋,已经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了,才八点半呢,就呵欠连天。

  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身旁有人躺下。

  “回来了?送到家了没?”

  “嗯。”

  “那就好,快睡吧。”说着,她就翻了个身,面朝唐丰年侧躺着。

  唐丰年已经被她“调.教”成习惯了,每次睡前都要洗刷干净。今天也不例外,头发还是潮的,他就急慌慌跑进屋了。曼青一转身就闻到股洗发香波的味儿,清香得很,瞬间就清醒过来。

  “还洗头了啊。”说着自然而然伸手摸了把,“怎么还是湿的,等擦干再睡。”

  唐丰年不动。

  曼青只得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她作浴巾用的大毛巾,“来,我给你擦,快坐起来。”

  唐丰年依然不动。

  李曼青就去拉他。没想到还一拉就轻轻松松拉起来了,不止起来了,还顺势一把搂住她脖子,嘴巴凑在她耳朵上。

  呼出的气热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喝酒的关系,还是天太热,李曼青觉着她耳朵要烧起来了。赶紧红着脸推他:“把头抬起来,还擦不擦头发了?”

  “不擦。”说着拱她耳朵。

  有什么软软的热热的触感,她耳朵愈发红了,那一圈又硬又刺的胡茬,摩得她耳朵发痒,连带着左颊一片都烧起来。

  “你……你别胡闹……不擦……”下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因为他拱了耳朵不算,又拱到脖子上去了。有短又硬的头发戳在脖子上,不疼,却痒。

  “快别胡闹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男人没声音。

  她依然只穿他的衬衣当睡衣,仿佛月上轻纱,朦胧又魅惑……他却觉得碍事极了,恨不得一把扯下去。想着,脑袋越拱越往下,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曼青想要推他,手才碰到他灼热的皮肤,就吓得缩回来。

  “还站得住麽?”他喑哑着嗓子。

  “确实……有点儿站不……啊!”话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打横抱起。

  “快放我下去……你儿子恐高!”她那么大个肚子,总觉着害怕,一百多斤呢,万一他抱不住怎么办?失了手可不是好玩的。

  他不止不放,还使坏的故意轻轻动了一下:“嗯,重了。”其实双臂绷紧了,一点儿也不敢放松,故意动一下,装作是在“颠”……挺幼稚的。

  李曼青“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得好像他以前抱过她似的。他们名义是夫妻,可却还从没亲密到正常夫妻的程度……除了生孩子那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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