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其实苏子轩也说不清自己那天的感觉, 看到她不信任的眼神时, 只觉得失望无比, 心中那抹失望久久没有散去, 越在她身边, 就越觉得心塞, 所以干脆就来个眼不见为净——暂时逃离。
后面发现她仿佛更加自在之后, 更心塞了。
冷静两天之后,在周青时不时地秀恩爱下,他刚想恢复之前的状态, 她又离开苏宅,开始拍摄去了。
苏子轩:弱小、委屈,又无助。
得知他们前往安心福利院之后, 苏子轩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周青之前给他发来的那封邮件, 关于安心福利院,还有那个与以安一模一样的名字, 有一股很玄妙的感觉, 冥冥之中, 仿佛他应该要知道些什么。
周青正在向苏子轩汇报, 突然发现他在走神, 这是他跟在他身边三年唯一一次心不在焉, 他停止汇报,过了好几秒之后,苏子轩才回过神来, 后知后觉地说道:“结束了吗?“
周青担忧地看着他, 最近这两天他确实不太在状态上,“苏总,您还好吗?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要不去医院看一下?”
苏子轩揉了揉太阳穴,虽然脑袋有点昏沉,但是并不严重,于是摇头说道:“不用了,去准备一下,等会儿继续开会吧。”
周青欲言又止,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他不想的样子,顿了顿,便出去了。
周青离开后,苏子轩没有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双手盖住自己的脸,这感情的事情,怎么就这么折磨人呢?
不过一细想,折磨中又隐隐带着一股令人兴奋的感觉,让人食髓知味,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谈情说爱,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脑海中每一想到与以安有亲密接触的画面,苏子轩便觉得全身无力,手脚不受控制,飘飘欲仙。光是想想,都能兴奋成这个样子,他不敢想象,若是真的和她……
真的完全无法想象。令人期待又令人陶醉,这种感觉,完全就是——上瘾。
感觉精神又慢慢恢复,苏子轩拿起周青放在桌面上的文件认真看了起来,等会儿下班,去福利院接他们吧,给他们一个惊喜,也算是破了这两天来单方面的冷战。
想着,翻阅的速度加快起来。
节目组跟福利院打过招呼之后,简以安一大清早便带着安然和安琪前往福利院。来的途中,简以安叮嘱安然:“安然,去到福利院,要有礼貌,知道吗?那里有很多跟你一样大的小朋友,你要知道谦让,明白吗?还有,要是他们遇到什么困难的话,你要帮助他们哦。还有这些礼物,等会儿你要亲自发给他们,好不好?”
安然望着车窗外的川流不息的车窗,有些敷衍地点头,这些道理他都知道,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就跟他们说了。
不过福利院是什么,想着,便问了出来。
“福利院啊,是被没有爸爸妈妈的小朋友住的地方,虽然他们没有爸爸妈妈,但是他们却很勇敢,安然要向他们学习哟。”简以安一边给他整理了领口,一边跟用最简单的话跟他解释。
安琪则安稳地待在安全座椅上吸着奶瓶,看到外面有好玩的事情,还不忘与简以安分享。
“他们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要他们?”安然回头,好奇地问道。
“因为……”简以安的手顿了顿,说实话,其实她也不知道,不明白为什么她生下来没有缺胳膊断腿,但是却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连证明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可能是因为家里没有钱,负担不起,所以才把他们送到福利院去吧。”
她这样说,懂事的时候,她就用这种理由安慰自己,说因为实在是负担不起一个孩子生长需要的费用,所以无奈之下,才把她丢弃,并不是不爱。只有这样想着,心才会更舒服。
安然看着简以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悲伤,小手轻轻地搭放在她的手背上,懵懂而又天真地说道:“他们真可怜,不过他们也很勇敢。”似安慰,又似劝解。
简以安搂过安然的小肩膀,“是啊,他们很勇敢,所以安然也要向他们学习好吗?如果有一天爸爸妈妈都不在你们身边,你要勇敢,要自己照顾妹妹,保护妹妹,好不好?”
“好,我一定会勇敢的。”安然用力地点头。
安琪则一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的样子在吮吸着自己的奶瓶。
看着快到福利院,简以安把安琪手里的奶瓶给收走,挡下她抓过来的手,“好了不喝了,快到了。”
安然趴在车窗上看向外面,有些兴奋。
一行人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简以安远远地看向,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院长妈妈竟然亲自出来迎接。
她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抱着安琪下车,看到简玲的那一刹那,发出一声惊讶声,“简院长?你好你好。”
眼神湿润地看着她,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两只手握在一起。
简玲看着简以安怀中软萌可爱似小天使般的安琪,眼睛发亮,这么漂亮的孩子,她很少见到,眉目慈祥地说道:“你就是安琪吧?长得可真漂亮。”
安然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福利院地形稍微偏僻一点,老旧的墙上爬满了翠绿色的爬山虎,把整面墙壁都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门口是那种大铁门,远远地看进去,就能看到里面有人在玩耍跳跃,挺热闹的。
随即把目光落在简玲身上,她看起来很慈祥。
“安然,快跟院长……院长奶奶打招呼。”简以安本想说院长妈妈,但是一想到她就是自己的‘妈妈’,又临时改口了。
“院长奶奶好。”安然乖巧地打招呼,还认真地鞠了个躬。
“安然是吗?真是好孩子。”简玲很自然地牵起安然的手,往里面走,“走吧,我们进去了。”
答应节目组来拍摄,并不是因为看在简以安的份上,而是想要借此机会向观众们宣传,让更多的爱心人士关注到这个群体,这才是她答应节目组来拍摄的原因。
福利院有国家的扶持,有社会人士的帮助,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你有理由把孩子丢弃。她想借此机会告诉大家,不管在福利院里再怎么幸福,都没有在自己的父母身边幸福。
简以安一路跟随着简玲,一路上她在介绍院内的布局,安然也认真地听着。
“这里是孩子们平时玩耍的地方,那边是年龄比较大的孩子们的宿舍,不过大部分孩子住宿,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在,这边是年龄比较小的宿舍,每间宿舍住十八个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有生活老师过来查寝,这边就是他们的教室……”
说着,几个人就来到一间热闹的教室,福利院的孩子没有去上幼儿园,基本上是在院内学习的,年龄到了之后,通过一些手续,才可以正式上学,学费和其他的费用一部人是福利院包揽,一部分是国家帮助。
教室不是特别大,里面拥挤着几十号孩子,精神头很足,但是看起来都有些消瘦。
简玲把他们带到教室后,跟代课的老师说了一声,然后便离开了。
“安然,你去跟大家打一声招呼。”待简玲走远后,简以安推了推安然的肩膀,悄声说道。
安然回头看了一眼简以安,再看着台下几十双眼睛,不紧张,只是被这像是盯着猴子的眼神看得慌。
“去吧。”简以安点点头,抓着安琪的手朝着安然挥了挥:“安琪,给哥哥加油打气。”
安琪笑了一下,叫了一声:“哥哥。”
“大家好,我叫安然,今年五岁,那是我的妈妈,还有我的妹妹安琪,这是我给大家带来的礼物,希望大家喜欢。”安然站在台上,指了指身边工作人员帮忙搬进来的书籍说道。
台下掌声雷动,每个小朋友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还有新鲜感,看着模样俊俏得像是小王子,他们有些看呆了。还有些小朋友好奇地观察着窗外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安然从讲台上下来,帮忙把书籍全都放在桌子上,像个小领导一样,有模有样地说道:“大家想看什么书,都可以过来拿。”
小朋友们忐忑地左看右看,等到代课老师说让他们上来拿,他们才整齐有序地上前来,拿到安然递过去的书籍,小声而又腼腆地说了一声谢谢。
全福利院一共有五十四个孩子,其他的都已经去上学,不在院里。简以安让人带了两百多本童话故事书过来,大部分是插画形式展现的,孩子看着没有什么压力。
现在发了一部分,桌子上还有一堆,简以安抱着安琪上前说道:“大家好,我是安然的妈妈,这是我们家安琪,安琪,来跟大家打声招呼。”
“这些书呢,是安然更大家分享的,你们喜欢吗?”
小朋友拿着书,开心地回答:“喜欢!”
“那你们要不要感谢一下安然?”简以安看着他们童真的笑容,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在福利院时的场景,那时候哪里有这么好心的人,基本上能吃饱喝足已经算是好的。
“要。”大家又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安然有些羞涩,脸蛋又开始红起来,他站在书籍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其他的小朋友们。
等到发完书,安然也被安排了一个座位,认真地看起书来。
安然的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除了身体有些瘦弱之外,看着还挺乖巧可爱。一开始教室里除了翻书的声音都非常安静,之后,在小女孩看着认真开始到的安然,眼神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神羞涩,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扯了扯安然的衣袖,轻声地问着:“你可以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吗?”
虽然有插画,但是很多字她都不认识,这书之前老师也没有说过,看着他津津有味地看着,就像是认识字一样,所以小女孩才鼓起勇气问道。
安然翻阅书籍的手一顿,看着女孩子恳切的眼神,下意识地看向妈妈,哪里知道简以安早就在他沉浸入书中故事的时候抱着安琪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由得回想起来的时候妈妈跟他说过要帮助其他人。
不过他看着周围安静的环境,凑向她,小声地说道:“等下课我再说给你听,好不好?”这女孩看着就比他小,要当做妹妹一样照顾。
小女孩一愣,脑袋随着他转了半圈,看到大家都在安静地认真看书,委屈地抿抿嘴,但是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安然学着简以安平时夸奖安琪时的动作,轻轻地把手放在小女孩的脑袋上,微微一笑:“乖哦。”
小女孩看呆了,愣愣地看着他,他长得可真好看,就好像动画片里面的王子。
很快,这一节课的钟声响起,安然拿过小女孩桌面上的书,翻开第一页,用着标准的朗读腔朗读道:“从前……”
虽然有些字不太熟,但是他已经学了拼音,所以念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压力。这些故事他早就熟记于心,因为还小的时候,每回睡觉都是他们陪着他入睡,虽然没有爸爸妈妈帮他念故事书,但是看着这里的孩子,连爸爸妈妈都没有,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人。
安然清澈的童声吸引了其他在玩耍的同学,他们有些在做小游戏,有些在调戏摄像头,突然听到一声好听的声音,周围的人又慢慢聚拢过去,好奇心驱使,也跟着过去。
没想到竟然是安然在给他们讲故事,一时之间,不由得看呆了。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照射到认真朗读的安然身上,就像是为他披了一层光芒,就像是光的翅膀,看起来非常耀眼。
安然察觉到周围聚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分神看了一眼,被吓了一跳。
朗读的声音停下来,有人叫喊道:“安然,你读得真好。”
“安然你会好多字,好厉害。”
周围都是夸奖的声音,安然很少在大众面前表演,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朗读呢,一时之间既害羞又害怕。
“安然,我还想听,你继续念吧。”有人喊道,于是大家纷纷应和。
“我也想听。”
“我也想。”
安然看他们渴望的眼神,从胸口吐出一口气,这也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期待过,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轻轻地道一声好,随后继续朗读起来。
声音渐渐的,渐渐的,变得更大了。
顿时,吵闹的教室,变得安静下来,只传来安然沉静清澈的声音,还有窗口吹着树叶沙沙的声音。
当简以安去巡视着福利院一圈回来,看到老师一脸笑意地站在窗口却没有进去,而教室里很安静,她好奇地走过去,“怎么了?”
老师努努下巴,示意她看向里面。
简以安把目光投向教室,便看到大家安静地围坐在安然的周围,认真而享受地听着安然讲故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安然和这么多小朋友和谐相处的画面。
虽然记忆中没有,但是听赵文琪说过,之前安然在学校都是独来独往,很少和别人交往,性格很内向,就连回家都不怎么说话。
现在看到他这样,简以安露出欣慰的微笑,安然他真的变了很多。变得更加耀眼了。
一个故事讲完,简以安抱着走到教室里面,让安琪站在桌子上,腾出双手鼓掌,所有人都看过来,也跟着一起鼓掌了。
“安然真棒。”简以安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她以为安然还是一只离不开家人的小雏鸟,但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就悄悄变成雄鹰,可以自己在天空翱翔。
有时候放手,是给他们成长的空间。
安然合上故事书,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他觉得很开心,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而且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
之后大家围在安然身边,叽叽喳喳地问着他各种问题,安然也适应得很好。
看着大家玩得挺高兴的,老师走进教室双手一拍,吸引大家的注意,“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接下来大家要到手工房帮忙咯。”
老师让还小的小朋友自己去玩,领着稍微大一点的孩子来到手工房。
这里的做手工,并不是学校那种简单的做手工。有些福利院因为经费不足,所以会和一些公司进行合作,让孩子们来做一些简单的手工,用来换取福利院的生活费。
今天要做的就是串珠子,在福利院的孩子,四岁之后就开始进行手工活的训练,能简单的做一些手工,就会有一些小任务,每天大约要做两个小时。
上学的孩子回来后也要做,这就是维持生活的方法之一。有时候有爱心人士捐款的话,那么那个月伙食就还好一些。
场地不大,大型的桌子围起来,桌上放有小篮筐,篮筐里放着珠子和钓鱼线。
简以安一直跟在安然的身边,看着他好奇打量的眼神,马上轻轻地推了推他,“快去吧,认真听老师怎么教。”
坐在位置上面,安然双手放在桌面上,坐直端正,认真地听着老师的讲解。
讲完之后,他学着老师所说的步骤拿起珠子和线开始串联起来。
“不对,你这样是反的。”就在安然认真做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急促而又低弱的声音,安然转过头,是刚才让他讲故事的小女孩。
“反的吗?”
“是的,你应该这样做。”小女孩从安然手里拿过珠子和线,给他示范了一遍,安然看完才恍然大悟。
刚才他把珠子拿反了,怪不得看着和他们的不一样呢,他微微一笑,“谢谢你。”
小女孩教完之后,才开始害羞起来,“不、不客气。”
说着,她低头认真地开始做自己手里的工作。
安琪被困在座位上不舒服地嚷嚷着,简以安收回看着安然的亲妈的笑容,抱起安琪,过来跟安然打了一声招呼,便抱着吵闹的安琪离开。
“尿尿了?”简以安检查着安琪的尿布,尿布已经湿了。简以安轻轻地拍打她的小屁股,方才在车上就不应该给她喝那么多奶,现在可好,尿裤子了。
“以后出门不给你喝那么多奶了,你看你,都尿裤子了。”简以安从随身背的包里掏出一张尿片,左右看看,想找个地方给她换尿布,突然就看到院长走过来。
“怎么了?”简玲问。
简以安抱着安琪,安琪的脸朝着后面,屁股对着简玲,简以安拍打她的小屁股说道:“今天出门给她喝了太水奶了,现在尿裤子了。”
简玲了然,“跟我来,我给你找个地方给她换尿片。”
简以安跟着简玲的脚步走,要不是有这么多摄像机在这里,她早就冲上去抱住院长妈妈了。不过她忍住了,来日方长。
换好尿布后,简玲作势问起简玲一些福利院的事情,本来拍这一期节目的初衷也是为了给大家科普一下关于福利院的事情。
安琪被换了尿片后,便安静地待在简以安的怀里,虽然时不时地大叫着,不过总比哭闹来的好。
就在简以安与简玲的你问我答中,很快到了午餐时间。
简玲:“到了午饭时间,我们先去吃饭吧,安琪可能都饿了。”
“呃?”安琪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回头,大大的眼睛看着简玲。
“看来真的饿了。”简以安看着安琪呆呆地看着简玲,“安琪,饿了没有?”
安琪收回目光,“嗯?”
简玲把手指放进安琪的手掌中,被她紧紧一握,“还小,有些话还听不懂,对不对呀?”
“嗯。”安琪还真的点头了,简以安和简玲两人相似而笑,简以安调笑道:“这句话就听懂了?”
安琪舔舔嘴巴,扭过身,没有理她。
“妈妈!”简以安听到安然的声音,连忙看去,他跟在小朋友的中间,看起来鹤立鸡群,非常显眼。
“妈妈在呢。”简以安看着他像是一只在草原中肆意奔跑的小狮子,热情洋溢,朝着她奔跑过来。
“好玩吗?”简以安摸了一把他的额头,已经有了湿意,连忙把他的头发弄散,让他的头发更加容易干。
“好玩,我刚才可是串了两条……”安然兴奋地跟简以安分享他今天的成就,整个人神采飞扬。
简玲慈爱地看着简以安与安然相处的状态,心中微微一顿,看起来以安很适应现在的生活,她现在看起来非常开心。
虽然带孩子很辛苦,但是能由衷地感觉到她的开心。一开始还挺担心她的状态,但是现在看来,她已经找到自己生存的那个方法。
只是不知……这具身体的父母,知不知道她并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她很担心,因为以安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是言行举止中,都是她的影子。
若是有心人观察,总是能发现蛛丝马迹,她就怕……哎,该来的总是会来,如果她命里真的有这么一劫的话,她就祈祷她能平安度过,永远这么幸福平安。
“真厉害,那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可要多吃一点。”简以安牵着他的手往食堂里走。
“好,我觉得我等会儿会吃得很多。”安然兴奋得快要蹦起来,走路中都带着一些跳动。
从外面看,食堂建得还算可以,就是饭菜并不怎么丰盛,不过今天有了一些变化,节目组赞助商是牛奶品牌,为了广告,赞助商送了一车的牛奶过来,孩子们看到都高兴坏了。
食物有些简陋,简以安以为安然大鱼大肉惯了不合胃口,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他把打来的饭菜全都清空了。
吃过午饭之后,孩子们准备午睡,简以安带着安然启程回去,跟院长和孩子们道别之后,来到门口,就发现一辆熟悉的车。
抬头一看,便看到苏子轩倚靠在车子前,穿着一身黑西装,低着头,脚下正无聊地踢着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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