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睁着眼,好半晌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莫尊邪肆一笑,他捏住她下巴的手不容抗拒,宽阔胸膛趋身靠近。
薄唇被攫住,他的气息灌充鼻腔,仿佛汹涌的潮水,要将她淹没。
头顶灯光也不知是心念所致,还是其他……氤氲了一层朦胧的光,不真实的,让容浅恍惚生出梦离感。
直到唇瓣吃痛,容浅惊慌害怕的推搡。
男人阳刚气味侵略性十足,那天那种割据着神经的痛处好似又回来了,他直入霸道的与她纠缠一起,难舍难分的暧昧因子,在周围升腾。
直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莫尊松开她,他动作就要抱着她起身。
容浅气喘的按住他的胳膊,抬头,水润眸光犹如受惊的小兔子,无助,怯怯。
“莫尊……”她蠕动着嘴唇喊他。
莫尊眉梢轻扬了下,双手停住。
容浅手按在他的胳膊上微微用了力,她始终看着他,不曾移开半分:“我不是你的泄欲工具,那也不是义务……我是有自尊人格的,我是人,不是小猫小狗,在你需要的时候贴上去供你玩乐。”
他似乎是没料到容浅会说出这么多,向来深不见底的神色浮出抹惊讶。
容浅说道:“我没想着被你尊重公平对待,这场婚姻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签好了合约,我什么都不要,就是这一年期限跟你生活在一起……相信南江的尊爷,也不会在意养一个闲人一年多!”她顿了顿,说出埋藏在心里已久的想法:“我不亏欠你,相反还送上了自己……”
她要的只是一份尊重,最开始的时候,他屡次警告,她都记在了心里。
容浅的心很小,她真装不了那么多。
自从结婚以来,她所表现的,她自认没有踩他的雷点、越他的底线……可莫尊心里仍视她为满腹心机的女人。
正因为最开始的认定,后面便从未将她当过一回事!
“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纠缠着你不放的,等时间一到我自然会离开。莫尊,我要的不多,只是一份平等而已!”
她看着他的眼,他的眼很幽深,轻易窥探不得。
容浅也不知道鼓足了多大勇气,如果不争一争,或许像上次那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有意思,莫尊嘴角缓缓上扬起抹弧度,“平等,不会纠缠……我还能信你吗?毕竟一开始,你可是说过喜欢我的。”
容浅一滞,脑海闪出一开始他怒气冲冲把她拽到车上的一幕。
她,确实说过,可那时,是为了摆脱那个家不得已编织的谎言。
真心的喜欢,她又怎可能随随便便就说得出口?
一颗心被践踏在地上的滋味,那是痛彻心扉的,容浅承受不起!
正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圆话的时候,莫尊嗤笑了声,毫不留情的嘲讽:“胆子这么小,就敢跟我谈想法,”他手钳住她的下巴:“知道惹怒我的后果吗?”
容浅眸光里倒映着他邪气儿十足的面孔,她轻柔有种被烟熏到嗓子的声音传出:“知道。”
一开始就知道,他用赵牟炀爸爸威胁她的手段,至今——仍记忆犹新。
她的识趣儿似乎讨好了莫尊,男人改捏她下巴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轻拍道:“起来,看上去没几两肉,重量可不是盖的。”
“……”
容浅默了默,忍下心里的愤意,她从莫尊腿上站起身。
等终于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内,容浅不自觉暗松了口气,她到茶几前收拾完上面的垃圾,同时提着饭盒,起身就要走。
耽搁了这么久,管家给装的饭食恐怕都已经凉了,不过还好医院vip病房里应有尽有。
过去了热一热就能吃。
莫尊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见她往外走,出声:“干嘛去?”
容浅步子停了停,她回头:“……给妈妈送饭。”
莫尊弯腰拿起了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了根烟,烟雾朦胧,他开口:“两个选择,要不我们回房间做刚才没做完的事儿,要不换件衣服,带你出去玩儿!”
刚才未做完的事是什么,容浅在清楚不过,她脸颊有点发烧,是羞愤难当。
莫尊一手拿着烟灰缸,一手捏着烟,轻弹烟灰:“看你的意思,是不想出去玩儿了。”
不想出去玩,就只面对……
容浅提着饭盒的手,紧了紧,虽然不知道要去哪儿,她出声:“顺便给妈妈把饭送去。”
她对于送饭,有着近乎意外的执着。
莫尊眉眼凉凉,他在烟灰缸里捻灭了只抽了两口的烟,落下一句:“等着。”
就上楼换衣服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容浅站在原地,说心里没有半点波澜,是假的……但这并不是对于莫尊的悸动,而是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
——
莫尊换衣服很快,容浅刚刚到外面扔掉为他换药留下的垃圾,他就从门里出来了。
然后进了车库,缓缓开出来那辆银灰色迈巴赫。
管家给打开的铁门,等他出了别墅,在容浅面前停下。
无需多话,容浅打开了后面车门坐进去。
为此,他在后视镜里黑眸无情绪的撇了她眼。
车子行驶的很快,开到了医院,容浅刚要下车,莫尊冷淡声音传来:“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没见你人影,后果自负。”
容浅暗暗瞥了下嘴,却还是问了句:“你不去看看妈妈吗?”
话问出口她就已经后悔了,因为莫尊冷冽的目光透过后视镜,摄在她的身上。
连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跟着染上了寒凉感。
容浅下车,关上车门。
她小跑着进了医院,等她的身影消失后,莫尊收回视线。
他从怀里摸出了根烟点燃,腥红烟头随着吸吮,亮点映照在他性感下颌上。
他面容无表情,那凌然张狂却是不容忽视的。
他想到容浅对他说的那些话,呵呵,当初看上容浅这女人还真是没选错,起码懂得不会自不量力的野心昭著。
这样的人,打发起来才最容易!
莫尊手伸到了窗外,指尖轻弹烟灰,他的眸色凉凉无光,看上去更似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
容浅果然很快,给历夫人送到饭,她都没敢耽搁,只急急说了句莫尊在外面等着,这些是他的意思……历夫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容浅才放心的离开病房。
就说,天下哪儿有隔仇的母子?
走出医院,莫尊的车依旧停在路边。
容浅跑过去,她刚刚打开后座车门,莫尊声音传来:“坐前面来。”
他的吩咐,她从来没有拒绝的权利。
容浅关上车门扣安全带的时候,莫尊的似乎心情还不错的问了句:“医生让什么时候出院?”
她冷了半秒才明白他问的是历夫人,容浅如实相告:“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莫尊未回应,也没再开口。
。
当车子停在那著名的帝豪酒吧门口时,容浅微微惊讶,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还是莫尊下了车,关闭车门的声音惊醒的她。
这里对于容浅来说是陌生的,不过却却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
第一次,是容婷婷污蔑她在这里跟野男人乱混……
第二次,遇到了蓝巧儿,将她的事迹毫无遗留的宣扬出去……她们总喜欢踩着别人的伤口寻找快乐,实际上容浅真挺替她们空洞的灵魂感到悲哀的。
莫尊把车钥匙直接扔给了门口的侍者,然后带领着容浅走进帝豪酒吧。
这里跟上次,她来给他送钥匙来的场景一模一样。
不过莫尊这样尊贵的人物,进的当然是豪华的vip包厢。
在这里,有着非常明确的身份价值观,外面处处喊着男女平等,人人平等……而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平等可言,有的只是价值。
由经理人物,点头哈腰的将莫尊送进他们常驻的包厢。
一进门儿,里面早已聚集了很多个朋友。
他们坐在沙发暗处,有几个容浅不认识,不过她的目光却是一眼看到了那半依靠在单人沙发扶手上的黎川。
短寸平头,黑衣夹克,坚韧内敛的气息,指尖夹着烟,单调的,仿佛与周围格格不入。
经理人物把莫尊送了进来,然后谄媚的问起:“爷,今儿选哪个?”
都是常客,来这里就为消遣。
莫尊声音沉冽,不染情绪:“就以前的。”
他话落,经理立刻脸上带笑,下去准备了。
等房门关上,有人开口:“尊爷,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晚,兄弟们可都到齐了,就等你了。”
“去去去,没看见尊爷身后带了个小妞吗?这是又有了新货色了?”
“我靠,看上去还是个学生,与尊爷的口味儿不大相同啊。”
喧杂热闹的声音哄笑,响彻包厢。
这些人,个个露骨的言语刺激着容浅神经。
包厢很大,可因那些个七嘴八舌的声音聚在一起,容浅有一种进了土匪窝的感觉。
她都不敢离开莫尊半步,紧跟着他……
莫尊在沙发上坐下,立刻有人递上来烟,莫尊看了那人一眼,接过。
那人赶忙掏出了打火机。
容浅就在莫尊的旁边,她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面对乱糟糟的人,很是束手束脚。
莫尊没向人介绍她的身份,他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点燃了烟,翘起二郎腿,半边身子依靠在沙发上。那只右手越过容浅搭在她身后的沙发椅背上,刚好形成像是揽着她的姿态,开口问。
“运输的那批货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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