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他的脸很红
秦暮阳的祝福却来迟了，只能放在怀里保鲜着，晚饭后，他一直在等待，坐在房间里，点了根烟，烟气萦绕，雾里看花。
“孩子，送给你。”父亲？。父亲进来了，自己居然没反应。他有些支吾，急忙掐灭了烟头，父亲不喜欢烟味。
结果父亲的礼物——迪斯尼贵金属纪念章？。“爸，我不小了。这个，”显然，在他眼里，我还是孩子，翻弄着，背面……竟然是七月的照片？。“爸？……”惊呼，他怎么做得到？。
“看到外星怪物啊？……”父亲何时变得如此幽默？“难道你不想要吗？不是你想要的吗？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秦暮阳的脸很红，“爸，你都知道？”在父亲眼里，孩子永远是透明的，一眼看穿，好在父亲比较含蓄。
都是孩子，一人一个。你懂吗？不多说，他拍了拍秦暮阳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父亲的背影像一座高山，永远是沉静而稳重。
躺着，他思考着，想念着，也痛苦着，看着手中的“我”，笑得多甜，多可爱。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我们有将来，不是吗？为什么你不明白，不明白呢？
电影院里，人满为患。情侣包厢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七月，你愿意吗？”他支支吾吾。
“什么？左脑不好使了？呵呵。”愿意什么都不说清楚。
“阿姨说，我们两个的父母见个面，认识一下，吃个饭。”紧张，所以有些舌头不听使唤。
我偷偷在笑，他什么时候这样过啊？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是爱上你脑袋短楚，还是我间歇性发作，你笑个够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好啊。
真的？。？
嗯。
佳程酒店贵宾包厢。
“妈，他们快到了吗？”圆桌前一个英俊的美少年，眉宇之间，英气逼人。他不动，不表示脑子里没动静：“我根本就是这餐饭局的陪衬，哥哥娶媳妇儿，弟弟当摆设。爱情啊。就像得了麻疹，犯病了才会获得长久免疫力。父母盛装出席，老人家抱孙心切？还是哥哥下定决心告别单身，套个紧箍咒放在头上？上次也没有这次这么隆重啊？。”
‘得病’的哥哥终于出现了。
“妈，他们即到。”看到母亲示意，先倒上茶水，“七月说和我父母一起来。”瞟见弟弟藐视的眼神，“给张笑脸不行吗？好像欠你二百五似的。”这个弟弟古怪得很，像母亲，敏 感而纤细，眉宇间总是拧着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门开了，面若桃花般娇艳动人，“七月。”他跨步上前，一把拉过我的手，女友身后，温柔的凌伯母与风度翩翩的凌肃。
他不由兴奋起来，随即转身，冲着端坐在圆桌前的父母，“妈，爸。这是伯父伯母。”
张乐明？石文娟？
凌伯母？凌肃？
四人相对。霹雳。错愕。怎么会是你们？。
美少年看着同样惊愕的哥哥，被点了穴？那美人正疑惑着左右摇头。怎么了？
仇人见面不过如此。他冷不丁的甩了一句。起身走了。最烦这个。
闪电从天而降，它的威力不在它的光和电，而是划破天际，让人震耳欲聋的声音，活生生的将人劈成两半……
凌肃努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拉起妻子冰冷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凌伯母看着对面的两位中年人，半响，勉强挤出了笑容。
“怎了？见到老熟人，还这么惊喜见外啊？”这话很冷，冷得像冰柱，房间的空调失效了吗？在座的人都被冻住了。人已成两半，血肉之躯又被撒上了盐。
张凡迷茫的看着刚刚高贵的母亲被寒冰素裹，早已成了冰山美妇，高高在上、不可攀比。这是母亲在商场上的姿态，显然不适合在当下的场合。试图想缓和下，“妈，你们认识啊？”
楚七月如坠深雾，仿佛走入迷宫，迷了楚。阿姨和爸爸的表情……？
“你说呢？凌肃……”母亲竟然直呼伯父的姓名……？
“张凡，你带七月出去玩吧，我们大人有些话想说。”凌伯母听从丈夫的安排，就座了；凌肃朝这个正在发愣的年轻人笑了笑，“没事，孩子，你去吧。”
他无可奈何，额头的汗珠掉了下来，很难堪。这里晚辈显然是要回避的。哪怕一肚子的疑问，也必须选择离开。拉起迷惑不解的女友，迅速走开了，暂时没有人会回答自己这里是怎么了，先走开吧，只能如此。
上菜了，菜肴丰富，颜色鲜艳，热腾腾的冒着热气，不到一会儿，却冷了。
“凌肃，你终究是如愿了。”犀利的眼神直射过去，“凌伯母，你们总算苦尽甘来啊。这种践踏在别人痛苦上坐享其成的幸福，你们消受得起吗？”我近乎疯狂，言语中含着刺刀。“对得起我吗？这些年你们就不曾忏悔吗？你们竟然如此冷酷无情……”
多么锋利的刺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冷刺骨的刀光。冰封多年的铜锁，每个人心里都有的一把锁，我嘴边一丝怨恨却惨烈得微笑，轻易的用刀尖挑开了四个人心里，那段灰色的记忆的铜锁。心门内苦涩而沉重的过去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在每个人的心底，眼里，肆意的奔腾。茂密的森林，荒芜的乱草，青翠的山冈，希望的面孔，孤独的灵魂，那是云南，西双版纳，那是勐腊县城，一个小小的却转载了他们青春的县城，一段让他们不堪回首，好不容易才愈合却刻进骨子里的生疼，结了疤，却又流出了血……
两个满腹疑虑，焦躁不堪的年轻人却在一楼大厅里，眉头紧锁，郁郁寡欢。
他们，我们，咳，他的额头浸湿了，全是汗。说话都有些反应迟钝了。
我从未见过阿姨如此的无助失态，甚至我的泪都是凄楚不堪的，为什么？伯母的脸却冷若冰霜，那么吓人，为什么？仇人吗？为什么阿姨始终不抬头？
“妈。爸。”他突然看见父母都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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