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墙头草

　　信息时代，上位者想要将不利的消息掩藏住，几乎成为了不可能的事。这些批评前面刚出来，后边就在设计部其他设计师私下建立的群里转的满天飞。

　　对于有一些设计师而言，说不幸灾乐祸，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雨晗自从接任首席设计师职位以来，都是以铁血的面目示人，对于设计部的要求只有更高没有最高，五次发布会定下的主题一次难似一次，催稿又是前所未有的紧，下面的设计师都叫苦不迭。

　　尤其是靠着不正当手段进来的柳依依，看到这些消息都要笑出来了。

　　赶紧趁着休息时间，捧着手机找程峥，给她分享珠宝评论界最新的动态。

　　“程峥姐，你看这个，哈哈哈哈，这个评论家嘴也是真的毒，什么‘江郎才尽之人最后的挣扎，靠着前面打下的江山博取人们的同情，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和迷路小羔羊无异’，迷路的小羔羊……哈哈哈”

　　柳依依评论的声音不小，又是在公共场合，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个时间在餐厅吃饭的，多是想要错开用餐稿峰的设计部众人，听到柳依依念这段话，都是会心一笑。

　　程峥看了眼四周，还是小声提醒到：“依依，你别这么说，本来设计这种事情就有时好，有时差点的，可能就是这次的作品不讨评论家的喜欢罢了。”

　　柳依依却不管这个，她才不关心什么设计的理念之类的呢，自从前面几次秦雨晗公开让她吃瘪之后，柳依依就彻彻底底的开始奉行两个凡是的政策：凡是能让秦雨晗不开心的事，她就喜欢；凡是批评否认秦雨晗的话语，她就支持。

　　程峥认识她也不是一两天了，自然知道两人之间的过节，可是自己又没立场说什么，只好叹了口气。

　　转开话题：“毕竟她还是总监，后面的发布会只要能够拿出好的作品，还是会得到别人的支持的。”

　　说到这里，程峥的眼神有些暗淡。

　　这次发布会，最后她也交上了作品，但是并没有被秦雨晗选中，连展出的机会都没有。

　　设计行业就是这样，无论是资源的分配还是名气荣誉，几乎都是奉行“马太效应”的——拥有的便给予他们更多，没有的就连最后的一点也要拿走。

　　无论设计部其他人交出了什么样的作品，大家的目光聚焦点还是集中在秦雨晗身上，这次能够收获铺天盖地的批评，换个角度来看，未尝不是国内的评论家一直在关注她。

　　这点关注，让入行这些年依旧是小透明，就连国际设计师协会都没有资格加入的程峥，羡慕至极。

　　柳依依一边轻巧的分了一点牛排放进嘴里，一边不以为意的说：“什么总监，我估计她也做不长了。”

　　“依依，你这是什么意思?”程峥一愣，不明白柳依依为什么这么说。

　　就她进入设计部这么长时间来看，秦雨晗在设计部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简单的人事调动，薪酬升降或是工作分配，秦雨晗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司氏公司分给设计部的资源，全权交由秦雨晗支配。

　　大家传言没错，对于设计部而言，秦雨晗的话远比夜辰的话要管用。

　　现在柳依依这么说，难道还能是……

　　柳依依一点也不避讳这里是公共餐厅，周围的同事都竖着耳朵听她怎么讲。她就大大咧咧的把自己心里的猜测说的笃定：“以前辰哥哥让秦雨晗进入设计部，不还是为了品牌发展么？现在你看这样子，VF因为她一个人受到了多少诋毁批评，辰哥哥又怎么会为了她让VF受到这样的冲击？”

　　“可是，可是当时不是总裁主动将秦总监挖过来的么？”

　　“切，才不是呢。当年秦雨晗不过是在欧洲那边混不下去了，才回国的。她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呢！你看她回国以后的这些事儿，哪一点不是为人诟病的?啧，这个女人乱死了。”

　　柳依依才不管这些传闻的真假，她眼睛专门盯着秦雨晗身上的脏水，恨不能自己亲自上去泼一些，又怎么会主动澄清？

　　这些事，她不说，程峥还不知道呢。心里好奇，问：“乱……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个，柳依依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凑到程峥跟前说：“秦雨晗有个异母异父的哥哥你知道么？叫叶清还是什么来着，当年她和自己哥哥之间就不干不净的，她爸怕这些事闹出来让家族丢人，才把她送到国外的。而且，你当她为什么不回龙景山庄住？还不是因为她爸爸怕她跟她哥哥还有联系……”

　　柳依依说的言之凿凿的，仿佛她亲眼所见似的。程峥本来就不大了解燕城这些豪门中事，听柳依依这样说，便真的信了。脸上就有些但心。

　　她那次在办公室，亲眼见到过夜辰对秦雨晗有多亲密，还以为两人是真心相爱才在一起的。可是柳依依又那么确信的告诉自己，说夜辰只是为了秦家的势力才笼络住她的、

　　无论真相如何，程峥的本心都愿意是后者，她宁愿相信夜辰是个为了大事暂时委屈求全的人，也不愿意当年在无意中摘走自己芳心的少年，如今竟然有了别的爱人。

　　因此，柳依依告诉她这些事，她潜意识里便相信了，手里握着的刀叉似乎都轻了不少，程峥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低头弄了一颗西兰花沙拉，放到嘴里。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和夜辰之间，是不是还有希望？

　　她嘴角微微弯起，问出了周围设计师最想问出的那个问题：“依依，你刚才说她总监做不长了，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和前面的真假传闻不一样。

　　设计部一直都是首席设计师负责制度，最大的人事变动莫过于首席设计师换人，当年前任首席李涛离职之后董钰代任，让他之后在设计部的地位一直都举足轻重的。现在若是秦雨晗要离职，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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