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将一件浴袍披到她肩上,笙箫一颤,回过头去。
她双眼红肿,脸色惨白,何姨还记得她今天离开的时候,笙箫还是笑若桃花,怎么才一会功夫,就……
陌笙箫看见何姨眼里的疼惜,泪水,一下就滚落下来。
她问,“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何姨叹口气,抱住笙箫的双肩将她搀扶起来,她坐的太久,双腿已经僵硬,站起的时候,差点再次跌倒。何姨将她带进浴室,又给她洗了澡,笙箫像是被抽了灵魂的娃娃,只知道顺着何姨的动作,抬手,抬腿。
背上虽然只是轻微擦伤,但何姨还是给她拿酒精消了毒,陌笙箫忍劲很好,拼命咬住嘴角。
“要是疼,你就喊出来。”
笙箫任由水冲在脸上,眼睛紧紧闭着,睁不开,滑过唇瓣的,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她不会喊,除了陌湘思,为她心痛的,已经不在了。
何姨将客厅内收拾干净,几次催促笙箫上楼休息,她点头应允,只是让何姨先回房睡觉。
笙箫没有上楼,她穿着件单薄的浴袍,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窗。
寒风迎面灌来,笙箫冻得牙关轻颤,她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听着皇裔印象外面传来的炮竹声。真热闹,她笑着,才发现脸像是被刀子割过一样,细微的动作都疼的厉害。
身后传来动静,她擦了擦眼睛,“何姨,不是让你先去睡觉吗?我马上就上楼。”
“笙箫。”
她背部一僵,慌忙回头,“姐。”
湘思就在她身后,陌笙箫急欲站起,“你怎么出来了?这儿好冷,快进去。”
“笙箫。”陌湘思握住她的手,陪她坐在外面,“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是你亲姐姐,你不该有什么事瞒着我。”
“姐。”笙箫别开视线,不敢看她,“我真的没事,他,大多数时候都对我不错。”
“笙箫,我当初不应该逼着你答应,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不开心。”
“姐。”她强颜欢笑,“不是这样的,要不是你劝我,我说不定还在监狱,那我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我们离开吧,像以前一样,我情愿一直呆在医院,也不要你受这样的苦……”
陌笙箫弯腰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已经冻得麻木,湘思将轮椅推向前,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我好想念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
她扭过头去,笙箫两眼紧阖,似是睡着了。
“笙箫。”湘思双目平视,抬头仰望,“要是我的腿还好好的,多好啊,我就不用依靠你,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不会成为你的累赘,那样的话……你就能过你想要的生活了。”
她知道,笙箫没有睡着。
陌笙箫禁不住鼻子一酸,有眼泪从紧闭的眼中滑落出来。
聿尊早上醒来,经过笙箫房间的时候特意进去看了下,里头空无一人,昨晚也不像有人睡过的痕迹,他眉头紧皱,下了楼,才发现陌湘思也不在房中。
他一声冷哼,“我看你躲哪去!”说完,便拿起外套向屋外走去。
在经过客厅时,眼角却不经意瞥到一抹熟悉的人影,聿尊停住脚,只见陌笙箫穿着件宽大的浴袍,正坐在阳台上。外面阴风刺骨,她也不怕冻到?
男人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火,他大步来到阳台,湘思也眯着眼睛睡着了,听到动静,忙抬头。
“在这儿装什么死?”
聿尊伸手,在陌笙箫肩膀上一推,只是轻轻用力,她却双目紧闭栽了下去。摔倒的时候,只发出轻微的哼哼声,再没了别的挣扎。
他走过去在她额头上一摸,才发现烫手的厉害。
聿尊眉间一跳,忙将她抱起身,走进客厅的时候,正在做早餐的何姨忍不住惊呼,“陌小姐怎么会在这?”
“你没有亲眼看着她上楼吗?”
何姨听得出他口中的隐怒,当即吓得冷汗涔涔,“陌小姐只说会上楼,我以为……”
“好了,明天不用过来了。”聿尊说罢,便抱着笙箫走向二楼。
何姨吃惊,却满腹委屈说不出来。
湘思坐在轮椅上,同样冻得难受,她望向男人上楼的背影,聿尊想都不想便要开掉何姨,可想而知,他并不是如笙箫所说那般,对她不闻不问。
聿尊将她抱上楼,笙箫意识转醒的时候,看见他站在床头,正和什么人说着话。笙箫眼睛只睁开一点,看不真切,她不想多烦,索性装睡。直到聿尊开始要解开她的浴袍,她才奋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这不是你自个的女人吗?怎么搞得和强暴似的。”边上的男人插嘴。
“徐谦,你闭嘴。”聿尊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好发作,只得忍气解释,“我只是给他看看你的伤口,你正在高烧,可能发炎了。”
陌笙箫一听要在别人面前露出背部,更加心急,双手不由一阵乱挥,聿尊硬是被她一只手刮到,他忙侧开,却还是感到脸上一道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出血了。
“你……”
魅惑无比的俊脸上,像是被猫爪子抓的。
陌笙箫怔住,她望见聿尊眼底的阴鸷,心底不由涌上害怕,徐谦见状,忍不住揶揄,“还是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聿尊瞥了眼,“不用。”
说完,便单膝跪在床上,大掌用力擒住陌笙箫两只手,徐谦跟着走上前,“算了,尊,现在下手不要太狠,你难道忘记当初的爵少就是这么栽在他老婆手里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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