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笙箫在这个男人身上耗尽心思,若不是趁早抽身,她早已尸骨无存。
笙箫捋起短发,耳垂上戴着陶宸送她的珍珠耳钉,她黑耀的眸子盯着犹在燃烧的照片,可惜了,那一片无辜受牵累的草坪。
何姨走到门口,见二人站着,似乎没有剑拔弩张、硝烟四起的样子,她这才小心翼翼走出去。
陌笙箫收回视线,别过身要离开。
右手腕陡地被聿尊握住,笙箫顿住脚步,“你想做什么?”
她手腕戴的,还是陶宸送她的那个手表。
聿尊指尖画过她的掌心,扣住她五指,陌笙箫使劲想要挣开,他的手很烫,滑腻的汗水纠缠在俩个人的拉扯之间。
何姨将被聿尊踢飞的火盆扶起来,今早陌笙箫让她出去买这东西的时候,何姨还不知道她竟要拿来烧照片。
“你松手!”
“你烧够了吗?”
“不够!”陌笙箫右手使不上劲,每每碰触到这个伤口,她都恨不得能咬去聿尊一块肉。
何姨将残剩下的照片和火星都扫在火盆内。
“何姨。”聿尊朝着边上忙碌的何姨唤了声。
“唉!聿少。”
“去书房,把你从皇裔印象带过来的东西给她!”
何姨知道聿尊指的是什么,“这,聿少?”
“去!”
“是。”
何姨忙进屋,陌笙箫挣不开,也只得作罢。她任由他握住她的手,何姨回来时手里捧着好几本相册,另一手拎着几张放大照。离婚后,聿尊就将她的东西全部收起来,就算那时候,这些照片也被塞进了角落,却始终没有处理掉。
“笙箫,你看,这些照片拍的多好……”何姨放下左手的照片,“烧了太可惜。”
聿尊将紧握住笙箫的手松开,陌笙箫从何姨手里接过一本相册,封面这张还是她和聿尊精心挑选出来的,蓝天为景,摆在静水湾旁的白色钢琴托起她婚纱的大摆,她和聿尊前额相抵,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陌笙箫左手托住相册,右手一页页将相册打开,她看的很细,何姨屏息凝神,聿尊同她并肩而立,他垂眸睇着笙箫的侧脸,她神色安静,仿佛想起了以前他们共有过的那段美好。
聿尊心有希翼,视线随之跟着陌笙箫的动作落在那一页页相册上,那时的她,笑的很美,笙箫想起聿尊和她结婚的目的,再看这些照片时,原来他的心不在焉早就呈现出来,只是她当初陷得太深,没有看透。
陌笙箫合上最后一页。
“笙箫,我帮你拿进去吧。”何姨心想,她看了当初的照片,定然会心软,就连她这个外人都不舍得毁掉这些婚纱照,何况是陌笙箫呢?
相册很重,一只手拿着很吃力。
陌笙箫上前两步,将手里的相册丢入火盆内。她回到何姨身侧,又将其余几本接过后丢进去。
何姨目瞪口呆,聿尊冷眼盯着笙箫的背影,眼角藏着的一丝光芒被摧毁,陌笙箫眼见盆内的火又在烧起来,她这才走着很小的步子回到屋内。
伤口才缝合不久,本来该卧躺着,她却静不下心来,但又怕毁了自己的身子,所以就在沙发上小憩一会。
海贝窝在边上蹭着陌笙箫的手背,何姨战战兢兢跟在聿尊身后,二人走进客厅时,陌笙箫正侧躺着,她手掌轻抚过海贝的脑袋,嘴角勾着笑似在和它喃喃轻语。
萨摩犬一年未见主人,如今小尾巴一个劲在摇晃,只差没扑到陌笙箫的身上。
聿尊薄唇紧抿起,在笙箫的眼里,此时的他还不如一条狗来的重要。
“聿少,我扶你上楼休息吧。”
何姨走过去搀着聿尊的手臂,他并不习惯在别人的帮助下走路,“我没事,你去忙吧。”说完,就自己扶着楼梯走了上去。
他来到书房,掏出手机,那两名留在外地善后的男子至今未归,手机也打不通。
聿尊坐在真皮沙发内,他指尖敲打着腿部,心想不对劲,就又打了个电话,“喂,陈克。”
“聿少,有何吩咐?”
“你帮我去查件事……”
聿尊合上电话,他起身来到窗前,天空布满阴霾,灰沉沉的戾气积压下来,花园内的火盆烧的正旺,脏污的浓烟飘渺至半空。
陌笙箫蜷在沙发上,何姨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何姨,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头也不抬,一双眼睛直盯着园内正燃烧的地方。
“笙箫,要是在以前,你定然不舍得这么做。”
“我也知道,”陌笙箫嗓音有些哑,“但那是以前,何姨,你不知道在我和他之间发生过多少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他,他也不会在乎我的原谅,他不放手,我们唯一的结局,就是相互耗到死。”
何姨惊怔,一时竟说不上别的话。
陌笙箫不会服软,也知道硬碰硬不是聿尊的对手,最好的面对方式,就是彻底漠视。
餐桌上的气氛很冷,吃过饭,陌笙箫径自回到主卧。
她知道男人的脾气,所以压根不去动什么分房睡的想法,他现在不像一年前那样厌恶她,就算陌笙箫想分开,他也不可能同意。
笙箫吃了药后躺回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聿尊走进房间,见她在看书,走近才发现不再是关于钢琴方面的,而是一本结构力学。
男人不自觉黯了神色,他来到床前,“笙箫,等你伤好之后,我带你出国,请最好的医生团队给你治疗。”聿尊始终心存希望,陌笙箫的手,不应该离开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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