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枪对准妇人心脏,“砰——”
飞溅的血花渲染人眼。
聿尊收回手,他曾经,也是王子一般的高贵,却被培育成杀人机器,血债血偿,他们该死!
聿尊重新戴回耳机,“给我狙杀夜神!”
这么多车子,陌笙箫立马感觉到不对劲。
她心一惊,车停靠在马路边。
与此同时,十几辆车跟着停住,一辆车子迅速穿插至她左方,副驾驶座内的男子立马下车,拉开笙箫的车门,“太太,请您跟我们回去。”
“出什么事了?”
男子并未正面回答,“得罪。”他大掌扣住陌笙箫的手臂,笙箫右手拿起旁边的挎包,男子动作急切,力大的在她手臂掐出几个红色的指印,陌笙箫没再多问,跟着他上了旁边的车。
车队一路护送她离开,笙箫的车由另一人驾驶,陌笙箫望向后头,看不到殷流钦的车。
“聿少在哪?”
“太太,夜神和聿少之间有深仇,他很危险,我们都希望,您能远离他。”
“夜神是谁?”
“殷流钦是他的假名。”
陌笙箫沉默,白皙的面色透出一种肃然,她锁紧秀眉,“是何深仇?”
“我们只知,聿少和夜神之间,注定要死一个。我们的责任,是尽力保护好聿少。”副驾驶座上的男子说完这句话,面色复杂地瞅了眼陌笙箫。
笙箫一阵心慌,全身抑制不住轻抖,她抱紧怀里的挎包,电话铃声陡然响起,她吓得心跳加速,经久不歇的彩铃回荡在死寂的车内,陌笙箫拿起手机,没有看到来电显示。但声音确实是从她这里发出来的,笙箫这才想起殷流钦送她的手机,她急忙掏出来。
殷流钦从远处看见她被拽上另一辆车,理由无非是两种。
一,对方是聿尊派来的人,那对笙箫势必不会有伤害。二,是他这时正在担心的,绑架。
“女人,接电话!”
陌笙箫握紧手机,正是殷流钦的号码。
她抿紧菱唇。
“太太,挂断吧,电池取出来,说不定手机内装有监听器或定位仪。”前排男子焦急提醒,殷流钦送笙箫手机,他们都看在眼里。
陌笙箫打开车窗,镶钻的新款手机呈抛物线丢掷于地面,车来人往的马路嘈杂拥堵,后面的车子来不及做出反应,车轮已碾压过手机,“什么玩意?”
司机发出声质疑,继续行驶。
殷流钦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电话,里头传来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才挂断,一通电话紧接着打进来。
殷流钦瞥了眼,心里蓦地一惊,家里若不是有急事,这个号码不会打他电话。
“喂?”
“殷少……夫人……”
殷流钦猛地往左打方向盘,黑色的车轮蹭过路牙石,“我母亲,怎,怎么了?”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嗓音,牙齿也在微微打颤。
“夫人,她被枪杀了。”
别墅,二楼。
聿尊站在窗前,盯着不远处那团混乱的场面。
几名男子飞奔进客厅,保姆吓得昏死过去,看护手掌按住桌沿,摇摇欲坠,脸部还有溅到的血花,“啊——啊——”
她尖叫不停,另一只手颤抖地捂住眼睛。
聿尊收回狙击枪,这会,一百个奇迹都不能救活她的命。
“多调些人手,夜神一准会回来,他母亲的遗体还在这。”聿尊摘掉耳机,心里郁结的一口气总算散去,旁边几名男子收起枪,保护他回到御景园。
殷流钦给不了自己多余的时间来哀悼,他手指轻敲方向盘,拿起驾驶座内藏着的另一个手机,“雷络,我在天盛路,这儿是闹市,况且有人保护,不会出岔子,一会你带人到加工区路口,我现在往那个方向过去。”
殷流钦挂断电话,眼里掩藏在阳光底下的阴鸷撕开帷幕,破体而出,亏他还担心陌笙箫的安危,看来,这不过是个调虎离山之计,而笙箫,就是用来引诱他的一个幌子。
殷流钦继续行驶,他掏出手机,一遍遍播放里面的视频。
他等了六年,甚至只为神父的一句话,他搁浅六年时间,让聿尊羽翼丰满,势力磅礴,殷流钦的等待总算有所回报,他能听到母亲和他说话,握住她的手,她也能有反应。
陌笙箫脸上的阳光,更加令他贪恋,他惯用的手段到她身上软硬钉子碰一大堆,殷流钦喜欢看笙箫笑,他甚至摒弃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对她毫不设防。
殷流钦眼圈泛红,看不清前面的路况,他喉结处滚动几下,目前还不是感慨的时候,他必须活着离开,才能给母亲讨回血债!
脑海内,笙箫唇瓣的莞尔化作一双紧勒住他脖颈的手,殷流钦踩住油门,眼里氤氲出湿意。
陌笙箫被车队护送回御景园,她刚下车,就看到聿尊的车驶进园内。
笙箫站在花圃前等他,她伸出手,摘下一朵娇艳的花骨朵,身后传来脚步声,陌笙箫扭过头,见聿尊同她擦肩而过,挺直脊梁正往屋内走去。
笙箫焦急追过去,一个箭步拦在聿尊跟前,“你去了哪?”
男人神色冷凝,居高临下的视线端倪着笙箫的脸,他坚毅的鼻梁轻扬,“笙箫,我很累。”
“你……杀人了是吗?”陌笙箫忍不住眼眶内的温热。
“是!”聿尊唇间吐出一个字,坚定的态度使得这字落地有声,笙箫瞳仁圆睁,“你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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