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晨愣了愣，有些没好气地朝叶琉璃喊了一声：“谢谢！”

　　虽然说是技不如人，但是向往晨这样被叶琉璃压制着，怎么可能觉得舒服！何况，这些年向往晨大多数时候是被追捧的，“程铨第二”这样的字眼，也不是没有人说过。虽然，也有一部分观众讽刺他是一个赝品，但是毕竟也是很少的一部分。

　　叶琉璃微微一笑，却也是不介意，只是安然地坐在向往晨旁边休息。此刻的叶琉璃显得很安然，她依靠在椅子上，身体放松地躺着，眼睛微微眯起。这样的叶琉璃温柔动人，却完全是没有柳嫣嫣那种凌厉具有攻击性的美丽。

　　向往晨犹豫了一阵，终于是“想要演好戏”的想法战胜了一切：“喂，叶琉璃！你觉得我差在哪里？”

　　叶琉璃“呃”了一声，睫毛颤抖着缓缓睁开……

　　向往晨对着叶琉璃，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怎么着，他有些回避叶琉璃的眼神。

　　叶琉璃抿了抿嘴，经过七年，她也是一个刚刚进入演艺殿堂的准新人。其实有很多东西，叶琉璃还在学习之中，但是有些基本的演戏原则，她还是知道的：“往晨，你有没有想过李钰为什么可以不受柳嫣嫣的诱惑？”

　　向往晨微微一愣，他自然也是小心研究过剧本的……剧本很突出李钰和秦雪儿之间的“欢喜冤家”一般的斗嘴，秦雪儿漂亮可人，单纯善良，李钰喜欢她倒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李钰为什么不受柳嫣嫣的诱惑？剧中强调李钰是一个坐怀不乱的好男人……可是，柳嫣嫣这样的尤物？这可不容易！

　　“我看过这个剧本的原始小说。”叶琉璃微微一笑，朝着向往晨解释着，“李钰的娘是先皇的宠妃，是一个心狠决绝的蛇蝎美人。”

　　向往晨呆滞了一下……因为《青楼一梦》是根据某一部畅销小说改编的，他也想过去把原著看一看。但是，因为上一部偶像剧刚刚杀青的关系，向往晨自然十分忙碌，也就给自己找了借口，得过且过地拖着日子。

　　但是，现在忽然听到叶琉璃这样说，忽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李钰喜欢上秦雪儿，不正是对这种“天真”的向往，至于柳嫣嫣，这个美丽得能够勾起李钰魂魄的女人，却因为李钰对这种绝丽的女人有偏见，自然也就有了免疫能力。

　　“不过，”叶琉璃冲着向往晨看着，蹙眉思索了一阵，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看原著，还是觉得李钰其实是喜欢柳嫣嫣的，至少身体是喜欢的。”

　　向往晨听着叶琉璃的话：这个女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自己对面，落落大方地看着自己，用一种平稳的好似讨论天气一样的神态和自己讨论剧情，一切都显得如此安稳平静。明明之前，向往晨还对叶琉璃充满了偏见，现在却又觉得如沐春风的舒服。

　　“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加油吧……”叶琉璃冲着向往晨淡淡地笑。

　　向往晨猛然一愣，就听到郑渺渺的声音传来：“大家辛苦了，我给大家带了些水果。”

　　电视剧的拍摄确实辛苦，因为投资资金的局限性，甚至很多地方的工作环境和福利并不算好。有的时候，拍摄地点甚至会有些偏。这个时候，一些资金比较宽裕的演员导演经常就会请大家吃点东西，让剧场的氛围活络一点。

　　郑渺渺今天就一场和叶琉璃的对手戏，她本不需要这么早来。但是，客气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哦也！”剧场摆设道具的小弟欢呼起来。

　　恰好是休息的时间，大伙儿也就不客气了。这会儿急急忙忙地朝着郑渺渺围绕过来，闹哄哄地抢了郑渺渺带来的水果吃。郑渺渺在大家之中的人气不错，长得娇弱动人，眉宇之间常常有那么一点儿楚楚可怜的味道，又因为年轻，自然就被众人当成了“小妹妹”。更难得的是，这个看似天真单纯的郑渺渺，居然是很会做人的，礼貌周到，还常常给大家带东西吃，自然讨得大家欢欣。

　　至于叶琉璃……这个女人成熟而温暖，并不会刻意地讨好谁，但是能够自己做的事情从来不麻烦别人，剧组里的人出了错，哪怕是因此害的让她麻烦的事情，她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比如上次因为道具师摆错的关系，还得叶琉璃必须将摔倒的场景演了一次又一次，她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谢谢。”叶琉璃因为妆容的关系，却也不敢多吃。

　　郑渺渺浅笑着看着叶琉璃和向往晨。

　　等到叶琉璃去洗手间的时候，郑渺渺才凑近了向往晨，声音有些刻意地压低：“我是知道的。”

　　“什么？”向往晨很明显地听到郑渺渺声音里哀伤的味道。

　　郑渺渺顿了顿，似乎很快释然了：“叶姐姐很迷人吧……很奇怪对不对，所以见过她的男人都变得很不一样了。”

　　说着话，郑渺渺想起那时候见到的情景：SG电影学院教师宿舍狭窄的走廊里，程铨扶着叶琉璃时候小心翼翼的声音，因为戴着墨镜的关系，郑渺渺还不能够看到程铨的眼神。但是，郑渺渺忍不住恨恨地想，若是将程铨的眼镜取下来，那一双好看的眼眸里，或许满满的怜惜！

　　这样想着，郑渺渺心底又是一阵不爽。

　　“我才没有！”向往晨大约听出了郑渺渺话里的意思，叶琉璃就是一个勾人心魄的女人，自己太没有能耐，居然也被她乱了心智。向往晨自诩定力过人，听着郑渺渺这话，立刻变成了一只刺猬，忍不住要将自己刺竖起来才显得自己独树一帜，没有被诱惑，“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我还是原来的我，完全没有改变。”

　　郑渺渺愣了好一会儿，冲着向往晨“哦”了一声，似乎是带着许多怀疑的。

　　叶琉璃回来的时候，敏锐地发现向往晨有些不一样了。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多了许多防备！叶琉璃并不清楚原因，也知道一下子不能改变，只是无奈地微笑着，只希望下面的对戏能够一切顺利。

　　显然，叶琉璃的美好愿意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再拍摄的时候，向往晨看叶琉璃的眼神更加纠结了……那种好似害怕被“诱惑”的防备，让向往晨充满了紧张感，更是让李钰这个风流倜傥的王爷，变得更家僵硬无比。

　　“ＣＵＴ！”朱桀的声音明显已经充满厌烦，仅剩下来的那么一点儿耐心也早已经用光。

　　“罢了。”朱桀叹了一口气，直接有些不耐烦了，“这个场景明天再拍。”

　　向往晨疲惫地一愣，却也知道今天自己的状态多么糟糕。只能转身在旁边坐下，然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朱桀转身朝郑渺渺开口：“渺渺，你过来，把你和琉璃的几个场景拍一下。”

　　郑渺渺立刻点头，急忙地跑到化妆室准备起来。

　　叶琉璃自然也是疲惫的，明明不是自己的问题，却因为向往晨的关系，这个场景怎么着都不能过去，叶琉璃心底自然也是焦急的，却也知道这是急不来的。演员进入不了状态本就是常有的事情，这种时候没有人可以帮的了你，一切只能靠你自己调节。

　　电视剧拍摄的顺序并不一定按照剧情顺序来，通常情况下倒是按着“地点”的顺序比较多。因为有些场景的道具安排很麻烦，特别是古代剧，屋内的摆设，瓷器什么的都要很讲究，所以通常情况下，同一个地方的场景戏会放在一起。

　　《青楼一梦》里分外“青楼内”“青楼外”两个大场景，“青楼内”的场景又分外大厅、庭院、柳嫣嫣的闺房，客房、秦雪儿受刑的柴房等等。今天，主要拍摄的就是这“庭院”里的几场戏。

　　在庭院里，李钰和柳嫣嫣相遇了，然后李钰的君子风范让柳嫣嫣对他刮目相看，之后又是诸多的试探勾引，柳嫣嫣终于相信这是一个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男人！这种的男人，柳嫣嫣觉得自己再也不能遇到了，即使是跟秦雪儿抢，也是不能轻易放手的。

　　然后，两个女人反目成仇！

　　青楼奢华的庭院，两个女人对立而视。

　　这也是郑渺渺和叶琉璃完全意义地正面的对上了……平日里，也不是没有人将郑渺渺和叶琉璃放在一起比较，只是秦雪儿在这部戏里的剧情长度太占优势，她这个女主角几乎出现在剧中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里，镜头甚至就是跟着她的线路走下去的。

　　所以，大家想着这样的秦雪儿绝不可能被一个剧中只出现不到女主三分之一时间的女二号抢了风光。何况，剧中柳嫣嫣的手段也是十分狠绝的：除了，她不屑骗人之外，柳嫣嫣应该算是一个坏女人。

　　但是，等叶琉璃和郑渺渺对上的时候，大伙儿又忍不住觉得即使柳嫣嫣是一个坏女人，也算是坏的坦荡且有魅力的坏女人。

　　“嫣嫣！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要……”

　　摄影机就在旁边，镜头对准了郑渺渺的脸。虽然是新人，郑渺渺却是经过VK娱乐最周密的培训，现在的她已经渐渐习惯，在摄影机、反灯光板下，迅速进入状态。得天独厚的“天真”的脸上，秦雪儿的眼睛睁得很大，因为痛苦和难以置信的关系，此刻的秦雪儿看起来那么可怜。事实就摆在眼前，那个猥琐的丞相之子会见到自己正是因为柳嫣嫣的关系，若不是李钰的保护，秦雪儿可能已经……到了这一刻，秦雪儿自然为柳嫣嫣背叛了她们的友情而感到痛心……

　　郑渺渺的语气十分激动一些，饱含着对她们之间的友情的怀念。“告诉我！我是把你当做最好的姐妹的……”秦雪儿楚楚可怜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是吗？”柳嫣嫣的轻轻的，举手投足之间依然充满了魅惑人心的从容，眼神却带着某种讽刺的轻笑。

　　叶琉璃冲着郑渺渺看着，艳丽的眼眸轻佻却带着讽刺，然后直直地看着秦雪儿，眼眸却渐渐变得深沉了。

　　郑渺渺心底一颤，甚至脑子里收到一个暗号……一个清晰的场景浮现在她的脑子里。

　　秦雪儿和照顾她的嬷嬷说着“我是我爹爹的女儿，即使是死也不会沦落成‘柳嫣嫣’那个样子的！”

　　是的，从头到尾，秦雪儿其实还是有些看不起柳嫣嫣吧，其实，若不是柳嫣嫣的刻意保护，她早已经沦为下等的娼妓了。她是将柳嫣嫣看成朋友的吗？但是，我们会和自己都看不起的人做朋友吗？

　　“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秦雪儿愤愤地看着柳嫣嫣，整个人因为愤怒而颤抖，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柳嫣嫣对着秦雪儿微笑：“他从来没有说过‘非你不可’。”

　　叶琉璃从容地重复着台词，带着某种坦然的霸气。

　　秦雪儿看着眼前的情敌，天真纯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恨恨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他说过他讨厌你，讨厌你的！”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秦雪儿只能算的上一个女孩，她被保护的那么好，即使忽然满门抄斩沦为娼妓，来到青楼却被柳嫣嫣保护起来，然后又遇到了觉得她有趣的李钰，除了几次意思意思的柴房惩罚，秦雪儿从头到尾都是幸运的。

　　所以，秦雪儿自然不能理解柳嫣嫣想要想要寻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那几乎是她全部的心愿。

　　“讨厌我？”柳嫣嫣的眼神一沉，再抬头看秦雪儿的时候，眼眸里已经带上一种强势的凌厉，“这话，请让他告诉我。”

　　“卡！”朱桀喊了一声，神态笑嘻嘻地高兴着，“非常好，一次过。”

　　叶琉璃微微一笑，看着对面的郑渺渺，不得不承认她的容貌确实很适合演“秦雪儿”这个角色。相比她的本色出演，叶琉璃就和柳嫣嫣的角色相差的有些远……不过，叶琉璃还是抓住了柳嫣嫣那种魅惑的气质。

　　“下班，下班……”朱桀显然也是累了，虽然时间还早，却也不想再拍其他的场景。他简直被向往晨弄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叶琉璃看了看时间，自然是很高兴……这个时候，自己还可以去接女儿放学。

　　这些日子，叶琉璃忙得有些疯狂，倒是幸亏了肖小潇和他的司机。

　　“琉璃……”

　　叶琉璃正要走，就听到身后郑渺渺的声音。

　　女子年轻娇媚，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楚楚动人的迷人气质，这样的女子，很容易让男人产生保护的欲望。

　　“嗯？”叶琉璃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朝着郑渺渺看着，一下子不知道郑渺渺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郑渺渺走近了叶琉璃，抿了抿嘴，似乎有些犹豫，好久才开口，声音轻轻柔柔的：“你觉得向往晨和他像不像？”

　　叶琉璃顿了顿，自然是明白郑渺渺说的是谁。虽然，叶琉璃不太明白郑渺渺为什么要这样和自己说。

　　“嗯，长得很像。”叶琉璃十分客观地说着，这本来就是事实，向往晨在娱乐圈能够混的如此好，很多方面也是借了程铨的风。

　　郑渺渺淡淡一笑，却是摇头：“一点也不像！我喜欢程铨很多年了，向往晨没有那种感觉。”

　　叶琉璃也懒的提醒郑渺渺自己说的只是“长得很像”而已。

　　郑渺渺见叶琉璃表情依然是淡淡的，有些话也就想挑明了说：“我喜欢他很久了，这些年我几乎是追着他的脚步前进的。你说我固执也好，说我傻也好，但是我从来没有改变过。虽然现在我还一无所有，但是我还年轻，我还是干净的……只要我肯努力，一切都是可能的。”

　　叶琉璃明显愣了一下……抬头看郑渺渺的眼神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干净？郑渺渺这话什么意思？

　　“有些话确实不好听，但是也是事实吧……程铨他那么好，你自己的情况你也该明白……”郑渺渺明显已经懒的和叶琉璃拐弯抹角了，“如果你愿意介绍我们认识，我会很感激你。但是即使你刻意阻挠，我也会努力靠近他，哪怕中间的过程会很辛苦。”

　　叶琉璃猛然间觉得自己果然已经太老了吗？已经和现在的女孩子有代沟了不成！

　　“渺渺，你不觉得你弄错事情的重点？”叶琉璃忍不住有点扶额的冲动，气愤自然有一点，更多的却是莫名其妙的感觉，“你现在只是一厢情愿！何况，我是如何的情况，实在不需要你操心。”

　　郑渺渺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他？”叶琉璃淡淡地笑着，整个人显得从容而落落大方，语气里带着笑意，却是斩钉截铁的，“虽然我和他其实只是故人朋友……但是，配得上还是配不上还轮不到你评论，嗯？不是吗？”

　　郑渺渺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很奇妙的女人，明明是温和到极致的女子，但是却没有一点懦弱，进攻防备都有自己的一套。若是其他许多女人，听了自己刚才的话不是为自己哀伤，就应该是压不住的愤怒了吧。

　　但是，叶琉璃不同，她只是微笑着朝自己开口：“这轮不到你评价，不是吗？”

　　郑渺渺还想说些什么……她敏感地感觉到程铨对叶琉璃似乎是不同的，立刻就好似刺猬似的将她当成情敌了。可是，郑渺渺其实并不愿意与叶琉璃反目成仇的，这样对只是以“影迷”和“学妹”身份见过程铨几次的郑渺渺没有任何好处。

　　郑渺渺的目的其实是想着让叶琉璃知难而退，最好能够把自己介绍给程铨认识。

　　可惜，叶琉璃显然不吃这一套。

　　“对不起，我要去接我女儿了。”叶琉璃依然笑着，神态从容，笑意温婉。

　　郑渺渺呆呆地让开了位置……心底却忍不住想着，本来就是一个离婚的二手女人，自己刚才的警告也是实话实说。现在自己只是还没有机会和程铨相处，等自己功成名就地能够站在程铨的身旁的时候，他会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迷恋。

　　这样的感情……值得任何男人去珍惜吧。毕竟一个女孩从十四岁开始喜欢一个男人，一直到如今长成亭亭玉立的女人了。

　　叶琉璃并不算生气……郑渺渺在她眼底只是一个故作成熟，其实就是一个口无遮拦的小女孩。而且，不在意的人对自己的评价如果都放在心上，人的一生会很痛苦。

　　虽然，叶琉璃也明白，这个社会对离婚女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宽容。你离婚了，就是一个不干净的二手女人了，大概有这样的想法的人是很多的。

　　但是，即使是这样，叶琉璃也毫不后悔自己从上一场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

　　你若摔倒了，自然是要爬起来的，否则跪在地上继续往下走，迟早会进入死胡同的。

　　叶琉璃微微一笑，朝着天空之中淡淡的夕阳眯了眯眼睛。

　　一步步往公交车站走的时候，叶琉璃的心情依然是欢乐的……将那些烦恼和工作全都甩在生活，她要却接自己的宝贝女儿放学了。

　　车子停在旁边的时候，叶琉璃也停住了脚步。

　　一种熟悉的默契感袭来。

　　叶琉璃顿了顿，看了看四周，还是很自然地开门上了车……她不会矫情，更不愿意让程铨为难和等待，如果让周围的人发现了是程铨，可能就是一场混乱。

　　坐在副驾驶座上，侧身看着程铨墨镜下那一种俊逸好看的脸，叶琉璃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红颜祸水，红颜祸水，这个词语如今也不只能形容女人了。

　　程铨明明是娱乐圈里最低调的明星了，很多导演和圈内的朋友爆料程铨在工作之外就是一个标准的宅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电影电视剧，广告代言什么的也不多，甚至许多男演员为了名气征战歌坛什么，也和程铨完全没有一点关系。但是，这个男人即使已经低调成这个样子，依然引得许多男男女女为他疯狂。

　　郑渺渺只是其中比较固执的一个。

　　“怎么了？”程铨看叶琉璃在看自己，心情似乎是不错的，头没有转动，只是开口问了一句。

　　叶琉璃淡淡一笑：“遇到了一个你的疯狂影迷吧。”

　　程铨点点头，似乎有些了解：“嗯。”

　　叶琉璃见他没有兴趣深入询问的意思，也就安静地闭上了嘴巴。

　　宽敞的车厢内，两个人陷入了一片安静。

　　好一会儿，叶琉璃开口道：“谢谢你带我一程，把我从前面放下来吧……我要去接女儿，应该不顺路。”

　　程铨微微一笑，完全没有停车的意思：“听说你女儿想见我？”

　　叶琉璃本是收拾着包包准备下车的，忽然听程铨这样一说，立刻愣了一下……应该是肖逸穆告诉程铨的吧。

　　虽然是事实，但是这世界上想见见程铨的人海了去了……谢蔓蔓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叶琉璃也没有刻意想着一定要实现女儿的愿望什么的，毕竟程铨也不是多么闲的人。

　　可是，程铨今天忽然这样来了，然后又这样询问。

　　叶琉璃只能点头，笑容里有些尴尬：“嗯，我女儿是你的影迷。”

　　顿了顿，叶琉璃有些感叹地轻笑着：“程铨，你的影迷果然是无处不在的。”

　　程铨开着车，好久忽然开口：“你也会有的。”

　　叶琉璃感觉心口被拉扯了一下，却是实话是说：“也许吧，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把戏演好……”

　　车外的吵闹被厚厚的车窗隔离，车厢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叶琉璃想到今天郑渺渺的话，思索了一阵，还是告诉程铨这个她自以为是“好消息”的消息！

　　“我离婚了。”叶琉璃说。

　　程铨的嘴角温柔的勾起，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冲着叶琉璃微笑，然后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恭喜。”

　　难得是得到一个故人好友的支持，叶琉璃的心情立刻变得更好了起来……刚刚离婚那一阵，接到的以前朋友的电话，几乎全是责问的，弄得叶琉璃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似乎，所以的人都认为，不管是对是错，这路都是要走下去的。像叶琉璃这样从原来的道路里迈出来，重新给自己再找一条路的女人，就是不合群的，是十恶不赦的。

　　虽然，叶琉璃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以前的朋友都是这样的态度，总是让叶琉璃觉得有那么一点寒心的味道。

　　幸亏，程铨的这一声“恭喜”，让叶琉璃心情大好。

　　发现车子已经逼近了幼稚园，叶琉璃“啊”了一声，转头问程铨：“你……这是？”

　　程铨微微一笑，本就是俊逸非凡的脸上因为这个笑容而变得更加灼眼迷人：“我是来见见我的小影迷的。”

　　知道了程铨的意思，叶琉璃只听着脑子里“轰隆”一声，一下子不知道该是惊讶还是高兴了。

　　能够满足女儿的要求，让女儿高兴，那自然是好的。可是，叶琉璃隐约觉得若是让自己的女儿见到了程铨，似乎自己和程铨之间的关系，又比之前的“故人朋友”有那么一点不同了。

　　程铨，他又一次开始进入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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