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辰……
李肖这么说,又把季凌涵支走,基本已经肯定就是他了。季凌菲没想到他会报复李肖,还把李肖的店砸了,都是她给李肖惹得祸。
“李肖,对不起,都是我给你惹出了这档子事情,如果我那天不找你帮忙……”季凌菲满是愧疚,“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会让他陪你损失。”
“凌菲……”李肖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一阵沉默,李肖才又说:“不一定是他。你不是要去外地工作了吗?别因为我的事情就去质问他,如果不是他做的,你又会被他纠缠。我已经让我兄弟去查了,这两天就有消息,知道是谁做的了,我再告诉你。”
不久,季凌涵就回来了,又聊了一会儿,季凌菲就和季凌涵离开了。
“不知道李哥到底得罪了谁,居然连店都砸了,这样的人太可恨了,最好赶快抓起来关他十年半个月的!”季凌涵还十分气愤的说。
夏泽辰,夏泽辰……
这就是他逼她就范的手段,只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以夏泽辰现在的财力,整垮李肖绰绰有余,而李肖完全是被她连累的。
临到家的时候,季凌菲道:“小涵,你先上去吧,我去超市买些东西再上去。”
“你要买什么?”
“要走了,买些日用品,你先回去吧。”
“哦,那我先回去了。”
季凌菲朝超市而去,却没进去而是站在一颗树下拿出手机直接给夏泽辰打电话,但两个电话号码都是关机。他已经回了T市,用的也是那边的手机号吧。
她不愿承认她还记得夏泽辰以前的号码,略踟躇还是打了过去,手机居然通了。
夏泽辰正驱车往家赶,听到手机响了,拿出手机,是她……
将车停在了一边,他看着荧光屏上显示的名字,这么快就来找她了,她当真那么爱那个男人?
接通,夏泽辰靠着车背,寂静的夜里,风是冷的,他的四周也是冷的,唯有手机那头的人让他还感觉自己热血沸腾,夏泽辰冷淡的开口:“喂,哪位?”
“季凌菲。”听到他淡漠的语气,还问她是谁,季凌菲也自报家门。
“有事吗?”他倒客气疏离起来,“我现在在开车回家,有什么事情,半个小时后再打过来。”夏泽辰啪就挂了电话。
以前是他一直追着不放,现在他要她追着他不放。
季凌菲再打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机没人接听。简单地买了日用品装作样子提回了家,然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任她怎么打夏泽辰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
夏泽辰开车回去的时候不时的看看手机,一直到家,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半个小时。钟伯见他回来了,也不吃饭穿上拖鞋直接上了二楼。
从两年前季凌菲离开以后,他的这个少爷就变得又冷又怪,钟伯以为夏泽辰又会发疯似的找女人,可这两年他没有往家带一个女人,浑身贴着生人勿进的标签。也许是被少奶奶伤得太深,改了“兴趣”?在季凌菲离开的那段时间,他时常看到夏泽辰喝得烂醉如泥的被陆涵送回来,或者是疯狂加班,几天几夜的都不回来,一回来就是胡子拉碴的样子。
可如今夏泽辰回来的这几天,钟伯又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夏泽辰眼眸泛着血光,似乎在等着谁。
夏泽辰手看到过去的三十分钟内有十多个电话,号码都是一人——季凌菲。终于让她也知道了那挠心挠肺的感觉,她过去给他受的,他要一点点的让她体验。
可现在,季凌菲就再也没有打过来一个电话,夏泽辰一眼不放松的盯着屏幕,那个该死的女人睡着了吗?还是她有解决办法不再来求他?
挠心挠肺,这种极度的焦躁不安的感觉又上来了,可手机的一声铃响就彻底粉碎了他的这种感觉——季凌菲又打来了电话。
夏泽辰没发现,他现在所有的感觉还是被季凌菲牵着走,哪怕一点的变化,也能牵引他所有的心绪。
爱之所深,所以恨之所深,可归根究底,依然是爱。
季凌菲坐在床边等了片刻,终究还是拨通了电话,依旧没人接。
一切都是她的错,让他只恨她一人吧。
手机又是响了许久,夏泽辰故意不接她电话一般,终究电话接通,他依旧那般客气:“这么晚了你还打电话过来,有事吗?我要睡觉了,长话短说,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季凌菲想起了五年前离婚的情景,他说他只给她一分钟,这次延长了么?
“好。”季凌菲缓缓开口,“夏泽辰,你听清楚,李肖不是包养我的人,我也不是谁的小三,是我用李肖骗你的。我请你、求你、麻烦你不要再找李肖的麻烦。你恨我,就来找我,我随时奉陪到底!但你若再让我身边的人出事,夏泽辰,我会让你明天就接到我的死讯。”
她平淡的说着,却因为最后一句话,让夏泽辰捏紧的手机,青筋直露:“你在用死威胁我?”
“是,如果你觉得报复我很有意思,我就留着这条命让你折腾。但你还要报复我身边的人……”季凌菲又安静的说,“我会以死了结你对我所有的恨。”
季凌菲这次先挂了电话,她已经泪流满面,呼吸之间都是痛的。可是对付夏泽辰,她早已黔驴技穷,夏泽辰这般步步紧逼,只不过想报复她,她就用杀手锏来对付他。
‘夏泽辰,你听清楚,李肖不是包养我的人,我也不是谁的小三,是我用李肖骗你的。’
‘我会以死了结你对我所有的恨。’
两个像核炸弹一样的消息在夏泽辰耳旁响起,那个女人又骗他!
夏泽辰也不分几点了,就给慕青打电话,慕青正看着电影看到夏泽辰的电话接通了:“夏总。”
“慕青,明天去帮我调查一件事情……”夏泽辰咬牙切齿的说,“季凌菲到底是不是小三?”
慕青挠了挠头,夏泽辰终于想起问她这个问题了,该说实话了吧?
“夏总,我已经调查过了,凌菲没有被任何男人包养,也暂时没有任何男朋友。那天打她的女人是个疯子,她老公曾经包养过小三,所以那个女人就疯了,看到一些人就认为是她老公的小三,就会去上去打,在D市,她已经打伤了好几个人。那天,凌菲正好遇到了那个疯女人,所以才被打。”慕青“详细”的说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夏泽辰搓火道,慕青将手机离远了一些:“抱歉,夏总,是今天我的朋友才告诉我的,我正准备明天告诉您。”
原来,傻子只有他!连慕青都怀疑,他却又完全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当真是恨之入骨,连心和眼也同时被蒙蔽了?
夏泽辰啪挂了电话,慕青叹了一声,希望这个能缓解缓解两个人的关系。
夏泽辰掐着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气得头发都冒烟,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两年不见,她不仅学会了骗人,还把他当成了耗子一样耍着玩,季凌菲!
越想越搓火,可怒急之余,隐藏在心底的更多的应该是……庆幸或者欣喜。
她没有做别人的小三,也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她当真能逼他做出任何的事情,可她竟然还威胁他说以死了结。
没有哪句话比这句话对他更具冲击力,夏泽辰一拳打在墙上,震得房间直响,钟伯在楼下漠然的站着,只抬头看着上面。
真的是他干的,季凌菲靠在床上,只是夏泽辰若一直逼她,她只能用女人的方式解决: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前没有对他用过,不代表她真不会用,如果能摆脱夏泽辰,她会去试试。
季凌菲又去看了李肖,结果令人哭笑不得是,第二天就砸店的人就来向李肖道歉,说他兄弟本来就有病,结果那天犯病了,误以为食物中毒,还赔了李肖的损失。
“是他做的,对不起,李肖。”季凌菲听了事情的经过说对李肖鞠躬道,李肖叹了一声:“你和他说了什么,我觉得他不是好惹的人。”
“没什么,他以后不会再报复你了,这次是因为我你才受了伤。”季凌菲也拿夏泽辰没有办法了,现在她只能暂时离开,让夏泽辰找不到她。
周五,季凌菲就要和同事去外地了,而夏泽辰一直处于情绪阴郁的边缘,翻到季凌菲的电话,想着她的话,想着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如果他不去“惩罚惩罚”她,对得起谁呢?
偏偏这时韩易烟来了电话,声音甜腻腻道:“泽辰,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今晚我有空,我们在一起吃个饭吧。”此时,韩易烟刚拍完一组海报,她深呼吸,忍着性子给夏泽辰打过电话去。
“韩易烟……”夏泽辰望着窗外略顿,“我们的游戏到此结束吧。”
“你在说什么啊?”韩易烟一听,脸就拉了下来,却还保持着温婉的态度。
“你当初接近我只是为了一个赌约,现在你的赌已经赢了,我们也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就这样,祝你事业节节高。”夏泽辰挂了电话,韩易烟气得脸都绿了,再打过去,就是关机。她气得把手机就丢在了地上,引得很多人看她。
“易烟,你怎么啦?”小助理跑过来连忙问。
“没你的事儿!”韩易烟劈头盖脸的说,她握着手臂,被男人甩还是第一次!而这个男人,她一直忍着性子和他磨的,现在却忽然就被甩了!韩易烟是和朋友打赌,征服这个男人,然后再甩了他……结果现在反而被甩了。
一会儿,又有人给她打电话:“宝贝,你什么时候过来?”
“你等我两个小时。”
韩易烟挂了电话,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夏泽辰将慕青叫过来,手拄着桌子,目光又是一片深邃:“帮我定周五下午去D市的机票。”
慕青没有问什么,上周才去过D市,夏泽辰这周又过去自然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在那里的那个人。
原先在一个城市的时候,也总是夏泽辰主动去找季凌菲;现在依然如此,但距离却变长了,要从一个地方飞到一个地方,而且两人的关系比两年前更恶劣。慕青只能在心中祈祷,他们能尽快解开心结吧。
而且从季凌菲这段时间的反应来看,她必然还不知道苏兰晴和何家的事情,想必夏泽辰还是没有说吧,如果说了,只怕真的会是天翻地覆。虽然有些私心,但慕青还是偏向季凌菲,毕竟并不是因为她导致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显然是极为不公的。
若夏泽辰明白他对季凌菲还有多爱,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她,就也会明白他现在对季凌菲的恨其实很不公平,当初季凌菲也是受害人,若不是他和何依依出轨在先,季凌菲又怎会离开?
可是人就这样吧,会把错责怪到无辜的人身上,只因为她是夏泽辰喜欢的人。如果夏泽辰明白了所有的错误和季凌菲没有一点关系,再转着弯的一点点告诉她,他或许和季凌菲还可能在一起,只怕夏泽辰不讲方法,只想报复,将事情一股脑的告诉季凌菲,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而苏兰晴对季凌菲来说就像她妈妈一样,又怎能接受?即使何家父女当时可恨,但若夏泽辰说何家父女是因为季凌菲才死的,季凌菲又怎能承受得了?
想到这里,慕青走了几步又转身。原来,夏泽辰和季凌菲之间还有陆涵和季凌菲的妹妹季凌涵调节,但现在却没有人再帮着他们调节,慕青能做的就是减少夏泽辰和季凌菲之间的误会。
“夏总,我有几句话不知能不能说?”慕青又回来道,夏泽辰正在看文件抬头:“你有话要说,说吧。”慕青一直以来都是他工作上的左右手,对她的话,他一向能听进去,甚至有时比陆涵的话还管用。
“是关于你和凌菲之间的事情。”慕青道,观察着夏泽辰的神色,就见他的神色悠然一变,却还是等着她说话,慕青道:“夏总,已经发生的事情现在已经无法改变了,谁也不想当初会发生那样的意外,但已经发生了。我只是觉得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认为是她引起的,这是对凌菲的不公平,那纯粹是个意外,不关她的任何事情。我不知道,夏总现在再遇到凌菲会怎么对她,是要一直报复她吗?把她逼到死角还是让她反过来恨你?夏总其实还爱着凌菲,我希望你能给自己和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因为凌菲是个好女人,我不想夏总再错过她。如果夏总告诉她,是她导致了苏董和何家的灾难,或许你能成功让她活在自责中,一辈子也不会快乐,但我想,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夏总,你若还喜欢凌菲,我希望你还能和她在一起,我相信苏董也不会怪她的。”
对于夏泽辰而言,何家还是次要的,主要是苏兰晴,但苏兰晴是一个很开明的女人,苏兰晴也没有将过错都推到季凌菲的身上。而且这两年看到苏兰晴活得还是十分开心的,并没有因为瘫痪而陷入绝望和歇斯底里中。
“慕青,你在替她说话?”夏泽辰听完,只问了这一句。
“不是,是我为夏总考虑。”
“先出去吧。”夏泽辰并没有斥责慕青,慕青才转身离开。
即使恨着她,也没有把事情告诉她,他不就希望看到她一脸绝望的样子,为什么不说呢?还是从心底来说,他终究于心不忍呢?
如果不是她当年离开……
可一切都如慕青所言,那纯粹是个意外,连他妈妈苏兰晴也说那是个意外,他却把所有的恨都记在了季凌菲的身上,当年若不是他负她在先,若不是他背叛她再先,她又怎会那般决绝的离开?
对季凌菲的爱与恨或许早已没了界限,只是再次遇到她,就不想再让她离开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季凌菲和同事小竹周五一早就坐长途车出发了,中午的时候才到,然后入住提前预定好的宾馆、吃饭之类的又花了不少时间,一折腾也就到了下午三四点。
和季凌菲一起来的是一个女同事,因为她也跑业务,对这片比较熟悉,所以老板让季凌菲跟着她一起来。
“我约了咱们在这里的一个老客户,咱们先去见见。”小竹说。
“行,以后就由师父多带带徒弟了。”季凌菲只感觉逃出D市之后,心情也不那么压抑了。
“这个客户有点儿色,别让他占了咱们的便宜就行。”小竹又提醒说。
季凌菲出来前,凌涵又在她包里塞了防色狼喷雾剂、电棒之类的东西,原来无可奈何,听到小竹这么说,季凌菲倒觉得这些东西有用了。
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去见客户,那个客户是一个杂志批发商,这里不少人去他那里拿货。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卸了顶的老男人,一看到季凌菲两眼就一直盯着她看,还不时的凑过来碰碰她的手,都被季凌菲“礼貌”的避开了。而那个老客户还捏了捏小竹的屁股,被小竹当作玩笑推开了。
两个人终于摆脱他回来时,小竹搓着胳膊:“恶心死我了,每次过来,他要见我,不见的话,他就说不再订咱们的杂志了。”
季凌菲也浑身起鸡皮疙瘩:“你怎么做起了业务这一行?”
“喜欢,我喜欢到处跑。你呢,你怎么不做编辑,要来跑业务?其实,我还是劝你别来跑业务,你看刚才的客户色的还轻一些,有时真的会遇到色狼。”
“想试一试另一种生活。”
两个人吃完饭,小竹说要去酒吧HIGH,季凌菲推说不舒服,就没有跟着去,一个人坐在旅馆里看着电视。屋外灯光隐隐,她亦不知,自己要逃离何时才是结束。十一二点的时候小竹才回来,已经喝得不省人事,扶着墙回来的。季凌菲将她扶到床上,小竹又开始吐,吐了一地,季凌菲不得不给她收拾干净了。终于让小竹睡下了,已经一两点了,她刚躺下,就有人碰碰敲门,透过门眼季凌菲看到一个光膀子的男人站在门外:“开门,我来找你睡觉!”说着还用脚踹门:“开门,听到了没有!”
竟然又是喝醉的来找闹事的,季凌菲怕他把门真踹开,就将桌子移了过来挡在门上,门又啪啪作响,好像随时要被踹开一般,季凌菲用力挡住门连忙给旅馆的店主打电话,不一会儿店主就来了,将那醉酒男人劝走,又是对季凌菲赔礼道歉的。
到了后半夜,小竹晕晕乎乎的起来,拉着她:“凌菲,陪我去趟厕所。”
这一夜的折腾,她也没有怎么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小竹的脸色很不好,连忙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很烫:“你发烧了,我去找大夫。”
“不用找大夫,我吃些退烧药再睡一觉就好了。但今天可能出不去了,昨天晚上,老秃顶又给我打电话,让我们晚上过去,他想提高咱们杂志的批发量。但我今天这样可能过不去了,凌菲,你自己能去吗?就和他谈谈一般的事宜。”小竹嘴唇都干涩的说。
“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能去。”季凌菲替她拉了拉辈子,“我去给你买药。”
“真抱歉啊,刚出差我就得病了。”小竹还蛮抱歉的说,季凌菲笑了笑:“明天你就好了,别担心。”有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下去,季凌菲才出门去找药店买药。
小竹吃完药就睡下了,季凌菲依照来之前的计划就自己背着包,又将凌涵给她的防色狼用品戴上去跑客户了,一天下来,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还好有几家已经有意向先批发他们的杂志试一试了。
秋意见浓,冬季似乎即将到来,风吹得人有些冷,而且天也黑得很早了,六点半的时候就全黑了。
她给老秃顶打了电话,是在KTV的包间里见面,一听是她自己要过来,还对小竹嘘寒问暖的,然后又问用不用开车去接她,季凌菲说自己坐车过去。
挂了电话,就怕这一去,可能又被那色鬼沾了便宜,但老秃顶是公司的老客户,她也不能得罪。上了公交车,直奔KTV,到了那里她就把背包里的防色狼喷雾剂揣进了兜中,以防万一。
进了KTV,由服务员领着过去,推开门,老秃顶正在里面坐着,看到季凌菲过来了,就连忙走过来:“季小姐,你来啦?快,里面坐。”说着手就要搂上季凌菲的腰,季凌菲微微闪开:“王先生,您好,小竹病了,所以只有我自己来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不会介意,不会介意,有这么一个大美女来和我谈,我怎么会介意呢?”说着老秃顶就将门关上了,季凌菲微皱眉。
“快,里面坐吧。”老秃顶又说,季凌菲在靠近门的位置的沙发处坐下了。老秃顶就坐在了她旁边,她又往外移了几分。桌子上已经摆着瓜子、花生还有西瓜,还有酒。
“季小姐哪里人啊?季小姐长得真是漂亮。”老秃顶看着季凌菲色光直冒,季凌菲浅浅一笑:“谢谢夸奖。王老板,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小竹说……”季凌菲还没说完,老秃顶就打断了她的话:“先不要谈正事,我们先喝酒唱歌,玩够了再谈。”老秃顶就把一杯红酒递给了她,季凌菲对酒一向无抵抗力,老秃顶见她不喝就道:“季小姐连杯酒也不能陪我喝一杯吗?这太让人伤心了吧?我在贵公司每年要订上万册杂志,你们老总都很尊敬我……”
季凌菲听出了这个老秃顶的言外之意,拿起酒杯,笑了一下:“我们老板都尊敬的人,我怎能慢待?只是我不胜酒力,还希望王先生担待。”
“好说,好说,来干杯!”老秃顶竟还痛快的说,和季凌菲一干杯,季凌菲轻抿了几口,就想放下,却被老秃顶捏住了腰身,一口将酒给她灌了下去:“季小姐,就喝完这一杯,我们就不喝了。”
老秃顶的手在季凌菲的身上若有若无的揉捏着,季凌菲从心底赶到恶心,酒也被人猛灌下去,几乎全都喝了。
“季小姐,好酒量!”老秃顶拿过酒杯凑近季凌菲道,季凌菲拿开老秃顶的手:“王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
“先唱会儿歌再谈正事啦,季小姐不要总说谈正事,破坏气氛啊,我说了一定做到。”老秃顶也不再碰季凌菲说道,就开始唱歌。一首接一首,季凌菲靠在沙发上,被声音轰得耳朵嗡嗡作响,同时脑袋开始发晕,身体也开始发热,就像呆在火炉里一样,让她想把衣服脱了。
这种情况,在两年前也遇到过,是和夏泽辰在一起的那晚,那晚他就把她吃了个精光。
该死,她被人下药了。
季凌菲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她起身要走,却又摔倒在沙发上,被那老秃顶很恶心的搂住:“季小姐,你没事吧?”
“王先生,我不舒服,改日我们再谈好了。”季凌菲推着老秃顶说道,老秃顶抱着她手就开始不安分了,见到季凌菲脸色已经发红:“季小姐,哪里不舒服?”
“王先生,请你放开我!”季凌菲用力推着他,“要不然我就喊人了!”
“季小姐何必这么贞烈呢?大家都是成年人,发生点儿什么事情也不也是正常?季小姐如果陪我一晚,以后我就养你,你也不用做什么业务员,这多累啊。”老秃顶就压住了季凌菲,恶心的唇就开始吻她的脖颈。
“放开,救命!救命!”季凌菲喊着,那恶心的感觉一层层泛起,就像有一条条的虫子附在自己身上一般,呲拉,上衣被扯破:“你越叫我越喜欢,这里是我朋友开的,就算有人听见也不会来。”
身体越来越热,季凌菲从衣服兜里慌忙掏出防色狼喷雾剂,对着老秃顶就一阵喷,就听老秃顶惨叫一声就从季凌菲身上滚了下来,捂着眼睛:“啊,啊,疼死我了!”
季凌菲抓紧衣服,拿着包就从KTV里冲了出来,她抓着衣服,风吹动发丝,胃里就一阵难受,她蹲在地上就哇哇涂开了,眼泪就从眼底落下,忽然就感觉前面有个人影。季凌菲就看到昏黄的灯光下,一身休闲服装的夏泽辰站在那里,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夏泽辰……
就在她要昏倒的时候,她就靠在了他结实的身体上,干净透着几丝寒风的味道,刹那眼泪涌落,心底的无限害怕却因为他的忽然出现而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拽着他的衣服,季凌菲低声道:“夏泽辰……”随后就昏倒在他的怀中。
夏泽辰抱着她,一脸的紧绷就进了酒店,季凌菲的身体越来越热,她在半醒半不醒之间,身体像着了火一般,她用力搂着夏泽辰,手还从他的领子处伸了进去,摸着他略凉的脊背:“好热,热……”
夏泽辰抱着她进了房间,直接进了浴室,将她放在地上,一手抱着她,她还主动往上贴。
“不许动!”夏泽辰忍耐的喊了一句,混蛋,这个女人被人下药了!
她身上还沾着脏东西,夏泽辰将她的外套解下丢在地上,她的脖颈就有一片吻痕,夏泽辰的目光变得深邃。
季凌菲自己又开始解衣服,把T恤也脱了,夏泽辰看到她丰满的胸部,只觉得有股热血直顶脑门。
她自己又要叩开胸扣,夏泽辰拧开喷头,待水变得温热一些就浇在她身上,季凌菲猛然被一淋,打了一个激灵也清醒了许多,她睁眼迷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夏泽辰……”季凌菲还靠在他身上,夏泽辰关了喷头,将她按在墙上,一脸铁青:“你还认得我?”
“你怎么在这里,放开我!”季凌菲神志略微清醒,对夏泽辰的抵抗也苏醒,她推开他要走,脚下一滑,就又扑倒了他怀中,夏泽辰按住了墙才没跟着倒下去。
滚热的身体蕴上他略凉的身体,季凌菲略感舒服,两手搂着他的脖颈,让夏泽辰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
“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为什么你还出现?夏泽辰,我恨你!”心在那一刻痛得无以复加,他让她爱上他,却在爱的浓烈时,他却又背叛了她,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可以让自己的心炼制成铜墙铁壁,将关于他的一切完全忘记。
他一次次的把她逼到死角,一次次的露出冷笑看着她痛苦、挣扎,每一次相见都让她好像死过一次一般难受。
季凌菲低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夏泽辰猛然一疼,却也不推开她:“你是要咬死我吗?”夏泽辰伸手拽着她的手,季凌菲却一用力就扯开他的衣衫,露出健硕的身体。
季凌菲的手就沿着他的身体上移,夏泽辰身上像被火焰点着了一般,她放开他,手游到了他的肩膀,摸着他的肌肤,身体紧紧的贴着他,从他脸颊一点点的往下吻,夏泽辰的喉头滚动着。
她细细的牙齿就像毛毛虫一般轻轻咬过他的肌肤,附在他耳旁:“好受吗?你不就是想和我上床?我陪你怎么样?”
季凌菲此刻就像一个勾、人的妖精,夏泽辰眼眸中积聚着风暴,身体的欲望顷刻就被她勾起,叫嚣着。
这个女人在勾——引他。
“是你自己说的!”夏泽辰侧头就凶猛的堵住了她的唇,一手扣住她的头就凶狠的吻着她,季凌菲搂着他的脖颈,只觉得被他这么一吻,身体的热似乎也在消失。可心底也有一个声音响起,季凌菲,你在做什么?
可她停不下来,反而开始热烈的回吻他,身体就像要爆炸一般。两具身体如同干柴烈火一般迅速燃烧。季凌菲脸色绯红,他的吻就像电流一般蹿着全身。
夏泽辰抱起她,就将她放在了床上,她浑身还带着水珠,夏泽辰压在了她身上,他眼中已经染满了欲望,夏泽辰低头又吻住了她的唇,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舌尖一阵酥麻,他的腿横在她的腿间,脖子一阵炙热,他吻着她的脖子。
季凌菲闭着眼睛喘息着,夏泽辰低声说:“季凌菲,睁开眼看着我。”
她睁开已经血红的眸子,身体早已变得炙热。
“我是谁?”他的手拄在她两旁低身问,季凌菲扣上他的脖颈:“夏泽辰。”
“想——要——我吗?”夏泽辰摸着她的脸,又一路下滑下她的颈子,季凌菲身子一颤:“我要你……”
他的身体就压住了她,霸道似的吻又横穿她所有的感觉。身体间剧烈碰撞着,她的呼吸呼吸愈发的急促。这刺激太过难受:“停下……”
夏泽辰吻着她的耳际,根本已经无法停下,那酥麻的感觉袭来,他亦渐渐缓慢下来,在她唇边蹭着:“晚了。”
两年的思念与怨恨都化成了浓浓的欲望,当又是一阵猛然袭上心头的疼痛,她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终于忍不住叫出来:“痛……”
她依旧让他发狂,夏泽辰拧过她的脸,她的脸上过于潮红,而他眸子却黑得晶亮,欺在她耳旁:“有多少男人碰过你?”
她咬住唇不回答,他略一动,季凌菲的指甲掐进他的肉中,终于服软:“没有……”
“那有多少?”他吻着她的肌肤,季凌菲忍不住又嘤咛一声:“没有……”
“有多少?”他看着她潮红的脸蛋,气息扑在她脸上,季凌菲疼得狠狠掐着他:“没有,没有别人,除了你,没有别人!痛……”
“想我吗?”
季凌菲被他折磨得浑身滚烫,眼神迷离,启口:“想……”
“我也想你,想得每一次都想杀了你。”夏泽辰再一次擒住她的唇瓣,两个人在床上渐渐疯狂,两年的阻隔也没有阻挡身体间的熟悉。
终于结束,季凌菲抱着他的结实腰,贴着他的脸颊,热汗渐渐散去,袭上的是温热,身上的热也渐渐散去。季凌菲疲惫不已,听着他的呼吸,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她最终还是又和他上床了。
季凌菲太累了,她沉沉的睡去,夏泽辰也疲惫至极,两个人这么相拥着就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季凌菲就醒了,她躺在夏泽辰的臂弯里,他还抱着她睡得正香。
季凌菲响起了昨夜的一夜疯狂,她被老秃顶下了药,却最终没有抵过药效,和夏泽辰上了床,她还不断的索要……
明明是想要逃离他,却还是越逃越近,身体依旧疲惫不已,衣服也落了一地。季凌菲慢慢拉开他的手臂,掀开被子坐起。腰上却缠上一只手,下一秒一个宽阔的身体就抱住了她:“去哪里?”
“回去。”身子又滑过一道电流,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滑动,吻着她的耳根:“回去哪里?……你昨晚的主动,让我很喜欢。”
季凌菲闭上了眼,心在颤抖,最终狠狠心道:“夏总,就把昨夜当成一——夜——情吧。”
夏泽辰停下,危险的看着她,昨夜的激情依旧残留着,她却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让他最恼火的样子。
“一——夜——情?你还真说得出来。”夏泽辰又吻着她的脊背:“可我不打算和你只一——夜——情。”
“夏泽辰,你放开我……”季凌菲抓着他乱动的手,却抵挡不住那欢愉的感觉袭上来,后背也像走过一条条小电流,脸上蹿上绯红:“夏泽辰,你无耻!”
“昨夜你怎么不说我无耻?是谁让我不要停?”夏泽辰咬住她的唇,她用力推着他,可是任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他擒住她反抗的手,压在床上,冷凝的眸子眯成一条线:“你再说让我不痛快的话,我就做——到——你求饶。”
昨晚,终于逼她服软,逼她承认,她的身体只有他动过;逼她承认,她还想他。
两年不见,夏泽辰越来越会治她,几乎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能让她无法反抗。
低头又吻住了她的唇,季凌菲却不再动弹,任他在她身上折腾着,夏泽辰更加的恼火,更是下了狠心对她,季凌菲疼的叫了出来……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季凌菲背对着他,夏泽辰摸着她的肩膀,让她身子又是一个颤抖,夏泽辰带着命令似的口气:“转过来对着我。”
季凌菲手微握紧,只怕不听他的话,他又要来。她转过了身子,她却闭上了眼。夏泽辰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恨她?报复她?看她哭泣,痛苦,他也会痛苦,而且比她更痛。可现在这个女人就在眼前,他却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似乎只有做爱的时候才感觉到他和她是在一起的。
想起了慕青的话,‘我不知道,夏总现在再遇到凌菲会怎么对她,是要一直报复她吗?把她逼到死角还是让她反过来恨你?夏总其实还爱着凌菲,我希望你能给自己和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因为凌菲是个好女人,我不想夏总再错过她。如果夏总告诉她,是她导致了苏董和何家的灾难,或许你能成功让她活在自责中,一辈子也不会快乐,但我想,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夏总,你若还喜欢凌菲,我希望你还能和她在一起,我相信苏董也不会怪她的。’
他爱她,所以才恨的那么深。两年来,一分钟没都没有忘记过这个女人,似乎是上天对他五年前所做的事情的惩罚,让他又失去了她,也终于知道爱一个人有多痛苦。
恨着、想着,走到哪里,似乎她就会出现在哪里,每一天都让他无法安生,想着再遇到她会如何,却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那种灰暗的、绝望的日子,让他已经尝够了。今天还要继续尝下去,报复她,让她活在痛苦中,他就会快乐?
不,他不会快乐,也不会幸福。而现在,抱着她、拥着她,心中的空洞似乎才被填严实了,他才觉得心里被挖走的那块又回来了。
夏泽辰伸手摸着她的脸庞,见她的睫毛轻颤着,他头抵住了她的头:“季凌菲,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
季凌菲,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
季凌菲听到他的话,闭紧了双眸,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没有和何依依在一起,何依依已经死了。”夏泽辰揉着她的头发,季凌菲听到这个消息猛然睁开了眼,水雾荡漾。
夏泽辰则闭着眼睛一字一字的说着:“在你走后的第二天,她和她爸爸出了车祸,都已经去世了。”
何依依死了……
季凌菲一时处于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夏泽辰深深呼了一口气,压抑某种情绪,睁开眼,亦是眼中泪水闪动:“这两年,我一直想忘记你,可我忘不了。季凌菲,你让我爱上你,可你却在我想照顾你一辈子的时候离开,你有多残忍,你知道吗?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爱你,季凌菲,我一直爱着你,别再折磨我了,行不行?我现在什么都认了,都是我的错,所有的……都是我的错。两年来,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就算把心挖出来,你还在那里。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
夏泽辰抱着她,窗外,阳光柔和的照耀着大地。
夏泽辰换了衣服,但季凌菲的衣服早已不能穿了,她只能暂时躺在被子里,她和夏泽辰谁也没有说话,季凌菲只是裹紧了被子。夏泽辰看到她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眼底终于染上一层暖意。
夏泽辰跃到床上,震得床咯吱咯吱作响,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挂着笑容的脸,从相遇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他笑过,此刻却像一缕强烈的阳光照射的进来。
他看着她,手又伸进被子里,季凌菲抓严实了被子,将自己裹得很严实:“不要……”
“不要什么?”夏泽辰故意装傻,手不再往里伸,而是搭在了被子上:“我们就这样躺一天吧,哪里也不要去好不好?”
这绝对是他想干的事情,抱着她在屋子里待一天,什么也不想,什么不做。
季凌菲现在只能任他宰割啊,她一夜没有回去,小竹一定急疯了,不会还以为她失踪了吧?
“不行!”季凌菲听到他这么说,立刻说道。
“怎么不行?你还想回去继续被人下药?”夏泽辰说着,目光就一凛,那个男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夏泽辰说中了季凌菲的心事,她本来逃出来了,可还是被他吃干净。
微垂眸,季凌菲又看向他,心底依旧纠结万分,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夏泽辰又凑近她几分,看着她粉红的唇,又猝不及防的吻了她一下,季凌菲心跳不可遏制的加速。
“我是来找你的。”本来到了D市想找她再“好好谈谈”,去了她公司才知道她已经出差去外地了,又得知她是自己申请去跑业务,知道她成心想躲着他,怒火就起,问了地址他就赶了过来,找到她的同事小竹,大概知道了地点又过来,碰巧她就从KTV里出来了。
“为什么不说话了?”夏泽辰看到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又开始想逃了,他断然不会给她三次逃跑机会。
她闭上眼,让眼泪不要流出,他说得平常,却拨动了她的心弦,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一直追着你,不管你跑多远,他都会追过来,这本身就是一份难得的情感。
“没什么。”她淡淡道,“昨晚有人给我打过电话吗?”
“和你一起来的女孩儿打来过,我说你和我在一起。”他伸手摸着她的脸蛋,而后抱住她,埋在她脖颈处,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不要再跑了,每一次追你我也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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