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尧望着她,神色平静。
“长辈和晚辈的关系。我仍旧会像一个长辈那样待你好,但无关其他感情。”
念桐心里难受,脸上却还是笑着。
她走到他面前站定,仰着头望着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的俊颜,眼里跳跃的火焰炽热浓烈,如灼人的岩浆汹涌四溢。
“长辈和晚辈的关系么?可现在晚辈喜欢上了长辈,还大逆不道的强吻了长辈好几次,并且想一直吻下去。这可怎么办呢?”
“……桐桐,我不是和你咬文嚼字,我想说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不清楚,不需要清楚也不想要清楚。”总而言之,就是不想听他说任何拒绝的话。
“顾叔,我有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念桐哀怨的望着他,水润的眸子水光浮动,心里恨极了他这种镇定淡然的姿态。
“不是你哪里不好,是我们不适合。”顾筠尧轻叹,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双泫然欲泣的水眸,心头涌现一丝烦躁。
“你一味的拒绝我,根本不给我半点机会,你怎么知道我们就不适合?人们都说老少配是最佳组合,找个比自己大的男人才会懂得心疼自己宠着自己,对自己百般好。而男人找个比自己小的女人会让他的心态更年轻,生活多姿多彩趣味去穷。”
念桐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却让顾筠尧几乎失笑。
这小东西倔强得很,越是心平气和的和她讲道理她越是和你拗,反过来对她凶一点她反而会安静下来。如同那次在医院里被他冷漠以对后,她说——很抱歉带给你这么多麻烦,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可她那样说的时候,他心里却是不怎么好受的。
他喜欢看她笑得明媚灿烂的样子,那样低姿态而显得可怜兮兮的小东西,让他之后的两天都一直牵挂着。
可他很清楚,自己对她的这种不舍和心疼和男女之间的感情无关,虽然和她同床共枕的那晚怀抱着她依着彼此的体温而眠时突然会有生理上的冲动,但那只是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本能。
既然不能给她什么,他就不会自私的任她胡来由着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还太单纯,男女的感情那么复杂甚至是残酷,处理不好也许会万劫不复。
他不希望将来看到她心痛欲绝的样子。
“桐桐,我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什么事情能做不能做,做了会不会后悔。等你把这些都想清楚了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你之前所做的决定。可你似乎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我没有,你这些话我很认真的思考过。我也想得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你,而且绝不后悔我所做的这一切。”
女孩儿目光坚定,顾筠尧不否认自己有一秒的心动。
但也只是一秒而已。
猜想即使继续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顾筠尧摆摆手,“时间不早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你先回房休息。”
“顾叔,你难道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例如?”
“例如我和陆珩为什么认识。”她一直很好奇这一点,为什么顾筠尧在知道她和陆珩的关系后却只字不提。
如果他问或者他想知道什么,那么她一定全盘托出,包括她当初接近他的动机目的,不会有一丝隐瞒。
爱一个人就应该坦坦荡荡,不应该建立在隐瞒的基础上。
虽然坦白的后果或许很糟糕,但总好过被他揭穿然后用愤怒的语气指控她是骗子。
“这有什么好问的?”顾筠尧淡然回她,“你们会认识又不是件奇怪的事。”
被他这么一说,念桐翻到喉咙口的坦白话语全部噎住,哑口无言。
“桐桐,把精力都放在学业上,不要急着谈感情,因为你还无法好好把握好感情,这样会很受伤。”
“如果没遇见你,我可以不急。可是现在遇到了,如果再不急,也许等我急的时候,你就是别人的了。”而那个别人也许就是杜可唯。
她今天抢了杜可唯的告白,当着她的面吻了顾筠尧,她一定恨死了她。
可那又如何,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以前是她抢了陆珩,那时她的确还小,没勇气也没办法把陆珩抢回来。现在她抢了她的筠尧哥,一人抢一次,算是扯平吧?
念桐的固执和倔强一度是顾筠尧头疼的罪魁祸首,可他又不能凶不能骂更不能生气。
“我这些天没好好休息过,实在困了,你出去时记得给我关门。”
劝不走她,他便放弃。径直走向大床,心里想的是睡着了眼不见为净。
“顾叔~”念桐气恼地瞪着他的背影喊,软柔的嗓音夹杂撒娇的意味,入耳极其舒服。
顾筠尧苦笑了笑,充耳不闻。
念桐傻眼看着他掀开被子钻进去,然后侧身背对她睡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顾叔!”
她走到床旁用手推推他的背,顾筠尧仿若睡着般无动于衷。
念桐气结。
她打小就有个很让周边人头疼的坏毛病,就是她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时别人越不理她她就越要缠着对方说清楚。
而眼下顾筠尧对她不理不睬,实在把她惹毛了。当下想也不想地爬上床去掀顾筠尧身上的被子。
刚掀开,只觉腰上一沉,接着一阵头晕目眩后,她被一条有力的手臂压制在一具温暖的胸怀里扣得紧紧的,身后是滚烫的硬实胸膛,耳边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傻眼,下意识想回头去看身后的男人,刚一动,头顶低沉的嗓音落下:“别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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