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对关夕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只是顺其自然发展,随心而为。
他承认他喜欢她,只是这种喜欢……还没到爱的程度吧?
就算他不爽她对别的男人好,但这奇怪么?做丈夫的要求妻子只对自己好,这是天经地义的吧?
至于动不动就拉她做运动这点就更不能说明什么了。
他是个正常男人,拥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而他喜欢她的身体带给自己的感觉,就这么简单。
所以,他应该不是爱上她了。
倒是她那个小表舅……他皱眉,打从内心讨厌那些‘舅’字辈的男人,尤其是长相英俊能力卓绝的那一类,一个藿莛东已经让他尝够失去的滋味了,可不要再出现个宋律扬来搞破坏。
关夕见他神情变幻不定,却不回答自己那个问题,心里叹了口气,没再继续问。
她想他刚才那种情况的确是在吃小表舅的醋,虽然他不承认。
不过没关系,起码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关夕乐观的为自己打气,在他唇上亲了亲,随即亲密地把脸埋入他颈项窝里说:“我要睡了,晚安。”
梁宥西还在为刚才的话题纠结不清,没想到抛出问题的人反倒若无其事的抱着他照常睡觉。这让他怀疑她到底在不在乎他是否爱上了她?
他还以为自己不回答她的问题她会表现出失望甚至伤心,没想到,有些失望的那个人好像是自己?
耳边响起匀称的呼吸声,确定怀里的人儿是真的睡着了,他无奈的叹了声,调整了一个睡姿小心翼翼地像护着宝贝一样把她整个圈在怀里。
长夜漫漫,脑海里思绪翻转,直至天边浮现一抹亮色才困意袭来。
关夕醒来时环抱住自己身体的那双手臂的主人还睡得正熟,怕惊醒他,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手却不受控制的抚上他俊魅的容颜,只是刚触及便见他眉头动了动,吓得她立即缩回手。
觉得有些渴,她轻轻拿开他的手,蹑手蹑脚下床去厨房喝水,然后回房洗漱,顺便洗了两人换下的衣物,而她提着衣篮出来时,床上的男人仍在熟睡。
轻轻拨开窗帘,阳光立即照进来,她闭眼,过了会才推开阳台的玻璃门提着衣篮走出去。
分类将衣物晾好,她长舒口气,伸了个懒腰舒展四肢。
清晨的空气带着花草的气息,关夕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对面的阳台,忽地楞了一楞,半眯眸盯着对面阳台的一抹身影看了会,然后在那抹身影转身打算回房时开口,“小表舅!”
宋律扬刚在铺着地毯的阳台上做完两百个俯卧撑,站起来正打算回房,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音,而那声小表舅……折腾了他一整晚。
本想装作没听见,顿了顿,仍是回头。
然后看到一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漂亮脸蛋。
关夕见他转身,挥着手臂又喊:“小表舅,我在这里。”
“……”
宋律扬揉额——他又不是弱视,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对他又是笑又是挥手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到?
“小表舅,你昨晚喝好多酒,怎么今天这么早起来?”
都快十点了,这算早么?
宋律扬掀了掀略显薄的唇想回她,又觉得这样隔空喊话实在傻得冒泡,想了想,他指指自己的喉咙,又做了个摇手的手势,然后也不管关夕看懂没有,径直转身回房。
关夕呆了店,心里琢磨宋律扬刚才那个动作及手势的意思,难道是他喉咙不舒服说不出话?
不过他昨晚喝那么多酒,喉咙不舒服也不奇怪。
想起冰箱里似乎有润喉的薄荷蜂蜜,她返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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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律师,S职高的陈校董独子被告强/奸一案下午开庭,陈校董邀您中午一起吃饭,您看怎么回复?”
从浴室出来的男人边擦拭头发边拿着话机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好。”
“还有什么事?”
“齐小姐在会客室等您。”
男人眉一拧,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门铃声。
“转告说我今天很忙,不会去事务所,让她离开。”
话落挂了电话,随即从衣橱里拿了件睡袍套上。
透过猫眼看清楚站在门外的人儿,黑眸微微一怔,旋即打开门。
换了身粉红休闲运动服的关夕抱着一个纸袋站在门口,在门打开时望着里头神色震愕的男人笑道:“小表舅,你刚才是不是告诉我你喉咙不舒服说不出话?正好我家有薄荷蜂蜜,含在喉咙里几分钟就能缓解喉咙的不适,很有效哦。”
关夕指了指怀里抱着纸袋,末了又补充一句:“还有缓解宿醉头痛的茶和一袋五味烧卖。”
“你……特意给我送这些过来?”宋律扬半眯的眸底流露出一丝困惑。
关夕点头,随即意识到什么,惊讶道:“咦?你能说话?”
宋律扬神色古怪的看她一眼,侧身让她进来,随即关了门走向客厅。
“你跑来我这照顾我,你老公知道么?”
在关夕一一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时,宋律扬开口问。
“他还在睡耶。”关夕回他,又问:“小表舅,你昨晚怎么喝那么多?”
宋律扬在她身边坐下,头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捏着发痛的眉心道:“昨天赢了场难度很大的官司,一群人嚷嚷要庆祝,不小心喝多了。”
“像你这样的话应该找个女朋友照顾你。”关夕给他调好蜂蜜茶递过去。
宋律扬侧眸睨她一眼,接过。
瞥了眼色泽金黄的液体,呼吸里吸入的气味有些怪,但还是喝了一口,没想到口感居然不错,忍不住又喝了几口。
“你今天不上班么?”关夕把在家热好的五味烧卖拆开油纸放到他面前问。
“一会就去。”拿起一个烧卖咬了一口,忽地想起什么,又问她:“我昨晚问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热情,你没回我。”
关夕一楞,心想他昨晚醉得那么厉害居然醒来还记得那么清楚自己当时问过她什么,这种记忆力真是强悍得让人发毛。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宋律扬扯扯嘴角,“我是律师。”而律师需要非常好的记忆力。
关夕点头,回答他那个问题:“你是我表舅,又救过我,我照顾你也应该,这和热情无关。”
“你这样照顾我不怕你老公吃醋?”
关夕耸耸肩,“这有什么?你是我表舅。”
宋律扬静静凝了她一会,忽地迸出一句:“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关夕又‘咦’了声,然后就听他继续说:“我爸终生未娶,我是他四十多岁时从孤儿院收养的养子。”
关夕呆掉,想起昨晚梁宥西问她宋律扬是不是她亲表舅,当时她还认为他这个问题莫名其妙,没想到宋律扬竟然真的不是她亲表舅。
可梁宥西又是怎么察觉到这一点的?
“我以为表姐和你提起过,不过看你的反应好像并不知情。”
“我没听我妈说过这个。”
“所以……”顿了顿,宋律扬皱眉换了个话题,“我要出门了,谢谢你的蜂蜜茶和烧卖,改天有空请你们吃饭。”
关夕看着宋律扬走向卧室,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
她起身,开门出去时没注意到有道视线始终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那道视线才黯然收回。
梁宥西醒来在房里找不到关夕,以为她在厨房准备早餐,结果洗漱出来并没在厨房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茫然地站在厨房和客厅的交界处,想起自和关夕住在一起后,似乎从来没发生过类似今天这样醒来到处找不到她人的事情。
她去哪了?
怎么也不留个纸条?
正想着,门口传来开门声。
他看过去,然后便见关夕一脸心事重重的进来。
而她似乎并没看到他,换了鞋便低着头径直走向卧室。
梁宥西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喊住她,“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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