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时潋,天空突然下起小雨。
时令颜缠住秦戈的手臂仰望灰蒙蒙的天空抱怨:“我最讨厌下雨天了,每次下雨我心情都会很糟糕。”
秦戈看她:“那你不是一年四季难得有好心情?”
伦敦近年来雨水增多,即使是不下雨的时候也鲜少有像国内的天气那般艳阳高照,他对于这些倒是没多大反应,不过记得刚来英国那段时间,那个人却因伦敦天气变化太快,时不时的感冒。
身旁的人儿顿了顿,“我不喜欢下雨其实是因为我妈咪离开那天也是雨天。”
望着仰起小脸露出漂亮下颚、脸上很快被蒙上一层细密水珠的时令颜,秦戈有一瞬的心软——她会这么死皮赖脸的缠着他,或许是因为太孤单吧?
听她说自她母亲离世后她父亲就再没回过那个家,他无法想像如果自己住在那栋犹如城堡宽广的房子里会是怎样一番景象,而她却独自熬了好几年。
“丫头。”
时令颜回眸,目光微愕:“什么?”
“如果你够乖,我可以允许你每个星期的星期六去我家。”
这样的待遇简直让时令颜狂喜,但她克制着心头的兴奋,小心翼翼的询问:“可不可以改成每个星期的四五六去你家?”
秦戈凤眸瞪过来:“别得寸进尺!”
后者轻吐粉舌扮个鬼脸,俏颜难掩欣喜。
秦戈带她到住处附近的广场游玩。
一路上她像只小麻雀一样唧唧喳喳说笑不停,还不时拿着手机对着秦戈偷、拍,搞得秦戈连走路的姿势都显得有些僵硬。
因为他实在很讨厌拍照。
况且被一双狂热的眼睛像盯着一块肥肉一样目不转瞬盯着的感觉实在不太好。
而某人还在前面边拍边不识趣的喊:“秦,你笑一下嘛~”
他伸手捣住半半脸,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开口道:“我有些累,想回去了。”
时令颜看他脸色有些憔悴,漂亮的眼睑下方还有一圈淡淡的暗影,想起他昨晚照顾自己没休息好,体贴的点头。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咦?今晚不是在你家睡吗?”时令颜愕然。
秦戈无声看了她一会,叹口气,揉着额往回走。
时令颜俏皮的耸了耸眉,笑嘻嘻跑上前,习惯成自然的搂住他的胳膊。
*****
头晕目眩。
秦戈躺上床的那一刻有种即将感冒的预感。
只是他身体向来强健,从小到大几乎与感冒绝缘,这次也不知是在滑雪场玩过头了还是被那丫头昨晚传染了,居然头重脚轻,浑身不舒服。
昏昏沉沉睡过去,黑压压的梦境找不到一丝光亮,厚重得让人窒息。
不清楚是不是身体抵抗力一下降,人会变得比平时脆弱一些。
他浑浑噩噩感觉自己翻来覆去,双手不时在空中挥舞想抓住些什么,口中似乎还念着什么。
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然后有双手抓住他的,触感柔滑细腻,软若无骨。
那一瞬他像抓住了救命草,死死握紧那双手,不知控制的使力将那双手的主人往身上拉。
然后诡异的当真有什么重物压在自己胸口,那种清晰而真实的肢体碰触让他有一刹那的困惑,简直要以为自己是清醒的。
但又很快释然。
因为他知道她已经回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所以,她不可能在他身边,那么,压在他身上的自然也不会是她了。
只是梦吧?
不过梦里能这样近距离的亲密抱着他,总好过清醒时极力克制自己对她的感情。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四肢都酸软得厉害,连感觉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想睁眼来看看都无法办到。
“秦,你醒一醒,你病了,我不知道你家的医药箱里哪种药是感冒退烧药。”
时令颜摇晃着秦戈的手臂,小脸因心急而红成一片。
回他住处途中她就感觉他有些不对劲,不是一直揉额就是一直揉眼睛,回到家又不声不响径直回房。
她一个人窝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觉得无聊所以潜进他的房间想偷窥他,却看见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什么,等过去抓住他的手,她才知道他生病了。
“秦……”她瞪着他高大的身形,不知要如何搬动他。
想了想,她拿电话拨通父亲的向他求助。
电话接通,那端听闻女儿晚上十点多还在成熟男人家的赫莲*梅斯立即皱眉:“我会派人过去送他去医院,你现在回家。”
“我不要。”时令颜不假思索的回绝父亲,随后便挂了电话。
秦戈现在生病需要人照顾,她怎么可能会离开。
父亲派人的人很快赶到,时令颜开了门见是王瑞,还没开口对方已抢先道:“小姐,老爷对于你这个时候还在陌生男人家这件事感到很生气,你还是赶紧回家吧,秦先生我来照顾就好。”
“秦不是陌生男人。”虽然才认识一个月,不过她发自内心的感觉她已经认识他很久了。
而且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便觉得熟悉,甚至心疼。
王瑞大概也是猜到自己没办法劝她回去,见状没再说什么。
他去秦戈房间看了看,见秦戈脸色潮红,颜面却干燥,而明明身体体温滚烫,整个人却卷住被子一副极冷的姿态。
“好像烧得很厉害,赶紧送医院吧。”
***
“小姐,老爷昨天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医院病房里,王瑞轻声问坐在床边抓着秦戈的手不放的小人儿。
后者眼皮都没动一下,只说:“我的事情不需要他管。”
虽然她很好奇父亲怎么让秦戈属于她,但她希望自己的爱情用自己的双手来争取。
否则还有什么意义?
“老爷也是为你好,秦先生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轻易听人摆布的人。”
“那当然。”时令颜娇哼了声,一脸骄傲,心想也不看看是谁看中的男人。
“那小姐拒绝是因为在气老爷?”
王瑞试探性的问题让时令颜沉默。
说不气当然不可能,但若说气,又似乎也没那么气了。
她只是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任性和莽撞,母亲不会离开,父亲也不会几年都不敢回那个家。
所以说起来,她该恨的应该是她自己。
“小姐,其实老爷——”
“王叔,你回去吧,这儿有我照顾他就行了。”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她开口打断。
王瑞有些无奈的叹口气,看了眼时间,已快天亮,突然想起什么:“你昨晚就没吃东西了吧?我去给你买些吃的来。”
时令颜是真的饿了,闻言点头。
等王瑞离开,她专注望着昏睡中的秦戈,因为退了烧,他的脸已恢复往日的白皙,只是两片形状极其漂亮的唇瓣还红得分外艳丽,如妖艳的花瓣,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时令颜想起昨天白天在滑雪场那蜻蜓点水般的吻,脸颊一烫,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说——如果觉得那个吻不公平,那么现在偷亲他弥补自己应该也没关系吧?
定定的盯着他的唇看了好一会,如同走火入魔,身体居然有自主意识的往他的脸倾去。
眼看着四片唇就要亲密黏在一起,她屏息闭上眼,心跳剧烈的颤着唇缓缓压下,这时唇上忽然一紧,有什么硬物压在了她的唇中央。
她心里一惊,慌忙睁开眼,却对上秦戈清亮出奇的黑眸。
想偷亲却被当场抓包,时令颜尴尬得恼羞成怒,拨开秦戈及时压在她唇上的手指坐回椅子上,清了清嗓子才开口:“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探探你的额头看你退烧了没有。”
这么蹩脚的借口,秦戈会信才有鬼。
况且有谁要试探体温不是用手而是用嘴的?
这丫头简直色/胆包天,连他生病都不放过偷袭他。
虽然他对有关自己生病又被送进医院的事还没记忆,但刚醒来时闻到的空气中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置身何处。
对于自己会生病入院他十分意外,然更意外的是,他居然在病房门口看到了……赫莲*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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