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冬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沈千寻把窗帘拉开,细碎的阳光便尽数洒落在她的身上,晨曦里整个人宛若沐浴在阳光之中。
季如枫早就醒了,并没有起床,只是半躺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她的背影很纤细,长发垂在身后有一种妖冶的美丽,身形因为阳光显得有些稀薄,好像阳光再耀眼一些,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季如枫因为这个想法无声笑了一下,他最近似乎太患得患失了,她就在他面前,伸手就可以触摸,再也没人能够把她带走。
她的精神身体状态正在一天天的好转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征兆,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淡化忘却所有的悲伤,一如之前的沈千寻,生气的时候会跟他拌嘴,高兴地时候眼神中会闪现出狡黠的光芒。
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么割舍不下,而他单纯的只是想对她好,看能不能再好一点……
沈千寻回头,背对着光,所以她能清楚的看到季如枫的脸庞神情,但是季如枫却看不清她的。
沈千寻含笑问道:“醒了?”
“嗯。”他的声音有着晏起的沙哑。
她说:“挪威的阳光很不错。”
“你喜欢就好。”
想了想,她问道:“你说A国现在是不是也阳光普照呢?”
“A国冬天没有挪威这么冷,应该会暖和一些。”他坐起身,看起来精神很好。
“还有三天就要举行国宴吧?”
季如枫点点头,“我回去两天,随意陪你留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沉默了片刻,她开口说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季如枫掀开被子,正在穿拖鞋,听到她的话,身体微僵,站起身来,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确定?”
沈千寻转身面向窗外,静静的说道:“你是总统阁下,A国有你推卸不掉的责任,我们不在A国的这段时间里,国民和媒体只怕早就私底下议论纷纷了。”
他走近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温声道:“如果是为我担心,其实完全没必要,我能妥善解决好。”
她笑了笑,身体向后退了一步,靠进他的怀中,说道:“并不完全因为你,过年了,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沈千寻并没有说要看谁?也许是沈傲天,也许是jon,也许是叶阙,她不说,他便不问,从她身后环抱着她,他看着外面的阳光,心里在想,或许是真的该回去了。
逃避真的解决不了问题,面对虽然会很痛苦,但是痛苦的次数多了,那心也就开始麻木了,也许有一天提起这些伤心事,也仅是心里刺痛一下,然后又要奔赴在琐碎的生活之中,继续奔波和消耗着自己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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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寻觉得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好戏,早餐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正确的说很僵持。
薛文隽和Sam边低头吃饭边偷笑。
司徒玄霜低着头,有些愧疚。
上官凌很尴尬,是不好意思了吗?上官还有这种神情,真稀奇。
餐桌上脸色最难看的那人就要数简钰了,黑着一张脸,有些杀气腾腾,刚才看到沈千寻下来,也没打招呼,只是看了一眼,不过还是对季如枫弯了腰,没完全忘了礼数。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看着季如枫无声询问,季如枫向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在面包片上蘸了果酱,然后放在沈千寻的手里,示意她先吃完早餐再说。
季随意在一旁见了,干脆放下已经拿在手里的面包片,等着老爸也给他服务一下。
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季如枫,季如枫却只是拿着刀叉吃着盘中的煎蛋,于是季随意眼中的期盼和激动顿时一点点的凉却,转化为愤怨。
季如枫似是感受到季随意的怨气,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
季随意眼神瞟了一下面包片,然后又含笑静静的看着他。
季如枫唇角微微上扬,放下刀叉,拿起面包片,将季随意的手拉出来,放在他的小手心里,然后把果酱推到他面前。
季如枫的意思很明显了:想吃,自己动手。
季随意觉得自己受刺激了,比简钰叔叔还要受刺激,他咬着牙,鼓着腮帮子,觉得自己下不了台了,干脆自己找台阶下。
“我最喜欢自己给自己服务了,特别有成就感。谢谢您啊!爸爸!”这一句话里面有好几个重音词,可见季随意有多怒火中烧,就连挖果酱的动作都稍显粗鲁。
坏爸爸,按照血缘关系来说,他是他儿子啊!再说他还这么小,偶尔对他善良一点,宠爱一点,就那么难吗?
他很缺爱,很缺!他们都看不到吗?
重重的咬了一口面包片,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今天真够倒霉的,不过看到简钰叔叔的脸色,顿时心情大好。
人就应该这样,当你觉得自己很惨的时候,就要寻找比你更惨的人,这么一来,你就会发现你其实还是很幸福的。
吃完早饭,想到明天就要离开挪威了,季随意还没有玩的尽兴,季如枫便拿着相机带着他出去了。
司徒和上官在沈千寻好奇的目光下快速溜到了各自的房间,摆明了不想多谈。
沈千寻干脆直接进了简钰的房间,他穿着黑蓝相间的家居服,正在活动手臂,似乎很疼,眉头狠狠的皱起,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话,看起来很恼火。
“怎么了?”沈千寻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他。
房间里铺着地毯,再加上沈千寻走路的时候没有声息,所以当她忽然出声的时候,简钰吓了一跳,蓦然转身看她,但是手臂却下意识的放了下来,笑了笑,没说话。
这笑真虚伪。
“手臂受伤了?”沈千寻说着,迈步要去查看。
简钰连忙跳开,摆手道:“没事,就是小小的脱臼了一下。”
沈千寻问道:“怎么脱臼的?”
“睡觉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眼神有些闪烁。
他还是不太适合说谎。
她平静的说道:“你睡觉一直都很好。”
“这两年我睡觉习惯开始越来越不好了。”借口很蹩脚。
她皱眉问:“我身上有病菌吗?”
“怎么可能?”
“那我和你说话,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两人的距离似乎真的太远了一些。
“我嗓门大,怕吵着你。”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转身朝外走去。
简钰微微皱眉,想要张口唤住沈千寻,她是不是生气了?但是想到昨天晚上的糗事,不禁坐在床上叹气。
他昨晚回房间之前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司徒玄霜,心想还是抱她回房间睡觉稳妥一些,要不然明天一早又开始咋呼了。
只是他简大少一片好心,刚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脖子,那丫头睡梦中忽然就是一个过肩摔。
不设防之下,他直接狼狈的摔在了地上,肩膀处更是一阵剧痛。
他爬起来之后,真的想掐死她,但是司徒倒好,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了,那个心安理得啊!看了就让人气结。
他咬牙切齿瞪了她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回自己房间,有什么事情等她醒了再算账。
可是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嫌塞牙缝。
睡到半夜,躺在地毯上仅有一条毛毯盖在身上的上官被冻醒了,迷迷糊糊的进了他的房间,睡了他的床,甚至手脚并用,直接抱住了他,他看着天花板,听着上官口中呢喃的唤着辛迪的名字,心里那个气啊!
最后床让给了上官,他去了上官的房间,无眠了一夜,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沈千寻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看到简钰坐在床上发呆,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又在想什么呢?”
“你怎么……”简钰见她进来,吃了一惊,轻轻笑道:“不生我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沈千寻失笑:“把上衣脱了。”
“这不太好吧!”简钰受惊道。
沈千寻正在拧热毛巾,听了他的话,皱眉道:“你脱不脱?”
“别激动,我脱还不行吗?”算了,不跟孕妇一般见识,受点委屈没什么的。
简钰曾经肩膀处受过重伤,所以有外伤性肩周炎,受凉、剧烈运动都会加重病情,平时都会局部热敷,按摩,适当功能锻炼,以前有专业人士打理,但是来到挪威,就要自己来了。
原本她想让薛文隽过来的,但是想到简钰要面子,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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