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眼底闪过一袭轻蔑“你说高伟凌?”
她摇了摇头,曾经她也以为他会娶她,可到头来却闹成笑话。施以默是不怕吃苦的女人,越是艰苦她越是坚韧,如果高伟凌真的懂她,他就不会那么快屈服于唐朝,所有的苦,她只想有个人陪着一起扛,可他扛不了,那便她来扛。
“我只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拐卖,经过几次转手,我已经记不得亲生父母的样貌,只知道自己每天过着非人生活,吃不饱穿不暖。起先我哭,他们老揍我,后来我学会坚强,学会奉承,总是想方设法讨新父母欢心,最大的心愿就是有谁能给我个安定,或许我注定不讨喜,无论怎么做都会被一遍遍遗弃,那种滋味,没尝过的都不懂。”
她笑着,海风扬过她苍白如纸的脸,唐朝俊脸清淡,静静的听她倾诉。
“我这样的人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别怪我固执,我只是比你们更懂人性。本以为老天爷会眷顾我,给了我一个美满的家庭,那对父母对我很好,即便自己有对亲生女儿,他们还是待我不薄。”
“我永远记得那天,满天的浓雾,从外面跑一趟回来头发都能结冰,很冷。那个时候刚查出佳佳得了尿毒症,需要化疗才能维持生命,父母是到省城为她找医院才出的车祸,当场死亡。肇事者跑了,我是把家里房子卖了才有钱安葬父母,剩余的钱交到医院,兮兮负责照顾佳佳,我出来维持接下来昂贵的医药费,护士大半夜还要查房,兮兮很多时候整夜都睡不着。”
她忘不了严兮兮趴在医院床头柜做作业的样子,她也忘不了严佳佳那一头墨黑的长发变为秃顶的样子。她没有办法,只得丢下一双姐妹来到待遇不错的皇廷,她更想让她们独立成长,毅然决然选择远方,她是个狠心的姐姐。
但如果她不好好对待生活,总有一天,生活会来收拾她,所以她一直刚强。
“怎么不去试试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施以默摇头,“刚开始有想过找,现在不想了,我的苦难自己扛,一双姐妹自己养,我自己的担子与他们无关,他们一生无忧,我就会很好。”
唐朝黑眸深处,是施以默淡淡的笑脸,她的小肩膀比所有人都强,像他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家少爷,是从不懂苦字怎么写,他被万人拥护,见惯了阿谀奉承,很难遇到一个像她这样真实的女人。
“为什么愿意告诉我?”
施以默转过脸,迎上他黑曜的眼,“一来是想你同情我,二来,我们的世界真的不同,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我不是能够出台的女人,想你放过我。”
她拉紧自己,唐朝将烟头抛出去,俊脸转瞬阴鸷,他相信自己同情心并不泛滥。
“默默,你并不了解我!”
“唐先生,您就那么想要我么?”
他毫不避忌的点了头,施以默叹口气,或许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多费唇舌也于事无补,她得学会认清事实,不过积压在心头那么多年苦,说出来总能让自己喘口气。之所以不愿告诉江凤美,是不想她多增加一道心理负担,知道她的苦,对朋友没好处。
“我第一次出台,您能多给钱么?”
她的眼角平静无波,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波光粼粼,夜已经很黑,稀薄的月光担在肩头,她依稀扫见他眼底有炯亮。
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她还不妥协,就真的是给自己添堵,唐朝断了她所有经济来源,她算是走投无路。既然斗不过,结果还是会服软。
在那个凌晨两点,她包里的手机铃再度响起,划过两人之间的沉静,钱对他来说向来不是问题,他只是越来越探不到她的眼底。
施以默直接挂掉江凤美的电话,敲条短信过去,斜瞥着他“唐先生,您现在有需要么?”
她只是想快些完事,然后从此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他眼锋很深,她怕自己一头栽进去就再也起不来。
施以默抿直唇,撩拨的小手开始探入他胸膛,动作有些生涩,俏脸唰的酡红起来,她不敢看唐朝狭长而锋利的黑眸,有些难为情。
他猛地按住她的手,凤眼渐眯起“默默,你在玩儿火。”
那是她斗也斗不过,恨也不敢恨的男人,她只得选择妥协。
“我想你……”她差点抿破唇瓣,声音微弱“要了我……”
唐朝的眼锋霎时炸裂无数光斑,睟着她羞涩的脸,竟催化了生理作用,他想,无论他有多高的修养,这一刻也把持不住。
他陡然拽过她的手肘,来势汹汹的吻便覆来,这张唇一触碰他便挪不开,那晚在车内的一幕好几次在他脑子里转。
阴风被浑身的火热驱赶,施以默双腿放到他腰上,她知道,这次无论如何她也逃不掉了,但今晚一过,她之后的日子兴许就好过得多。
火热在交替,她唇瓣微喘,纤手搂紧他的脖子,唐朝的舌尖在她脖颈游走,经过的地方哈着热气,弄得她痒。
“唐先生,别在这,别在这,我们上车。”
唐朝不悦低吼,将她打横抱起,迫不及待的甩上车后,他欺身下来。
施以默极其配合,纤手从后撩起他的衬衫,一面低喘,一面在他背上撩拨,像只惹火的妖精。
他半支起身,单手解掉衬衣的纽扣,先露出性感的锁骨,复后那六块腹肌暴露无遗,连施以默都免不了吞咽口水,她的自持力一向很好。
“默默,你准备好了么?”他斜勾朱唇,凌厉的眉峰眯着魔魅,那眼神,不是大灰狼逮到小白兔又能是什么?
她咬住唇瓣,难为情的点点头,只感觉下身一凉。
“唐先生.”
她一声惊呼,一股阴冷跌落进来,冻得她浑身发冷。
酡红的眼底涌起一丝颤悚,施以默睟到唐朝嘴角阴霾邪恶的笑,有种羞辱感聚拢,纵使她已经调整好心态,紧要关头,还是免不了不适应。
他忙着去卸皮带,裤兜里的手机不识抬举的奏响,施以默倒抽口气,率先抓住先机。
“唐先生,您手机响了。”
“我听得见,该死!”
他低咒,借着掏手机的功夫,她赶紧穿好底裤,他接通电话,眉宇紧皱,被打断了好戏,难免不悦。
电话那头不知说些什么,施以默只看到他愈发阴郁的脸,眼锋睇着阴鸷与深沉,浑厚的嗓音雷霆般响起。
“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挂掉电话,他再没看她一眼,顺手拉过散落一旁的衬衫,边扣着扣子,边往驾驶室走。
“我、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坐在后座的她试探的问。
唐朝一脚迈入座位“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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