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下的那张脸,让施以默瞬间呆愣,自头皮攀升起的麻胀感,差点将她发根烧焦。
付婉步步紧逼过来,施以默退到墙角,背锥向后紧贴,胸腔因莫名惶恐而剧烈起伏。
她怎么会……
“很吓人对吧?我这张脸毁得面目全非,都是拜唐朝所赐!”
付婉面部肌肤狰狞无比,崎岖凹凸的烧痕如万千蠕虫横恒在那,鼻梁周围,无一处皮肤完好,施以默捂住唇,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耸起肩膀不断干呕。
“他不让我好过,所以,你们也别想幸福!”
她猛扑过来,死死握住施以默双肩,逼人眼锋内,撮起一簇熊熊光芒,施以默被她摇晃的异常难受,胸口像是被堵着什么东西,使她不断作呕。
绵绵细雨落在乌黑发丝上,扑起一层层白糖,微风稍稍拂开付婉左耳鬓发丝,施以默惊怔的发现,她左边耳朵差不多被烧尽!
这种毁灭性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
施以默按耐住心底那份巨大的恐惧,她被付婉逼得退无可退,眼前这张比厉鬼还可怕的脸,她不敢直视。
付婉圈得她双肩酸麻胀疼,“你试过一个月720个小时都痛的无法合眼的滋味吗?你试过被火一寸寸吞噬肌肤的滋味吗?你试过亲眼看着自己白嫩的皮肤撕裂、腐烂、化开的滋味吗?”
施以默脸色惨白成透明,清澈瞳仁内,付婉那张恶心凄厉的脸深深印刻进去。
风,蚀骨的冷。
她不相信是他干的,他不会这样!
“你别想挑拨离间。”她鼓足勇气直视她,“我老公不是这种人!”
付婉仰起脸,一声尖锐的大笑划破阴沉的城市上空。
施以默看着她脖子处绷起的疤痕还留有很多窟窿,坏死的肌肤在上头纵横交错,施以默太阳穴周隐隐发胀,一股晕眩旋即充斥过来,她反手撑向墙面,尽量保持冷静。
付婉双瞳,变得越发血红,“信不信这是你的事,我只希望你最好能心安理得跟他过好这辈子。”
话落,她黯然转身,重新戴上面罩和墨镜,施以默目不转睛凝向她那抹消瘦孤寂的背影。
曾经皇廷的顶级出台小姐,是多少男人捧在手心的宝贝,那张瑰姿艳逸的脸蛋,如今,却是人人敬而远之。施以默想,或许她这辈子也无法去体会那种折磨,要一辈子藏在面罩下苟活,该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只被烧掉的耳朵,让她这会还心有余悸。
不过她仍然坚信,唐朝是做不出这种事的,这种近乎阴暗的手段,不是人能所为。
回想起当初皇廷那一幕,花季芳的恐惧,皇廷老总沉郁的脸色,所有相关之人绷紧的面色,那道艳红色警戒线划过她脑海。
施以默闭起眼眸用力甩下头。
她还是选择去相信他,夫妻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她有。
施以默抬手抹去脸上细雨,她抱紧怀里提包,这才发现付婉留给她的文件袋还在手里。
文件袋开口处,已被如丝细雨淋得有些湿润,她想了想,将文件袋折起后放入包内,随后提脚迈出小巷。
胸口那股不适又隐隐传来,施以默按住想要作呕的动作,只当是被付婉给吓得,并未多想。
小巷尽头那缕光晕重新将她拥住,施以默目光巡视眼前这条柏油马路,她撇过头,付婉的身影已走远到前方红路灯,施以默静静端望那束人影,心脏处有些淡淡酸涩。
不管是谁把她害成这样,她都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
施以默抿了下唇,付婉戴着鸭舌帽杵在斑马线上等对面红灯跳转,一辆黑色面包车骤然停在她跟前,施以默踮起脚尖张望,亲眼见车上下来两个壮汉将付婉强行拽上车。
车门在那一瞬间关闭,施以默来不及多想,掏出手机对准疾驰而过的面包车连番拍照。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施以默握了下手中电话,看着早已消失在视野内的车子,她暗自叹口气。
回去唐家时,她或多或少有些心不在焉,付婉那张脸,那些话,像放电影般在她脑海里趟过。
不去想,很难。
她浑浑噩噩在玄关处换鞋,陈桂云瞧见她浑身都被雨弄得湿润,她急急忙忙走过来。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哎呀赶紧去冲个热水澡,要是弄成重感冒,知不知道对孩子要造成多大影响?”
施以默勉强牵起唇瓣,“我知道了,妈。”
陈桂云让人赶紧给她炖盅粥,施以默爬上二楼,车钥匙放到梳妆台上,她拿起居家服进了浴室。
这个热水澡,一泡就不晓得时间了,直到浴室门外有人在敲,她才恍若游离,醒来时,水已经微凉了。
施以默赶快爬起身,穿上衣服划开浴室门,唐朝皱着眉峰站在旁侧,西装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男人双手插兜睨向她。
施以默有些恍惚,“回来了?”
他敏锐的鹰眸很快发现她的不对劲,“妈说你上楼很久了,怎么了?”
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施以默步下浴室台阶,任由发丝湿哒哒散在肩头,她坐在床沿边,双手撑在身侧,抬眼望向他欣长的身子。
缓缓往上,男人那汪深潭被她归纳眼底,他黑眸似是有股极强的吸附力,施以默掉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
她张了张唇,斟酌再三,说道,“我今天碰上付婉了。”
“嗯?”唐朝挑起眉尖,俊脸上掬起抹笑意,他大步跨向她这边,坐下后顺势将女人揽入怀里,“她怎么?”
施以默一瞬不瞬瞅着他神色,本想在男人脸上探寻到什么别样的情绪,却无一收获。
她就说是付婉故意想破坏他们夫妻关系。
施以默松了些情绪,“她脸被人毁容了,我看过,是深度烧伤,耳朵都没了。”
唐朝找来张帕子帮她擦着头发,动作细腻温柔,施以默余光瞟向男人柔润如玉的脸,怎么看都不像付婉所说的那种人。
虽然她之前也见识过唐朝恶魔般的手段,可再怎么也不会那样的。
唐朝轻勾起抹邪魅,“别人的事你不是不爱管么?”
她的确不爱管,可付婉污蔑她老公,她能不管么?
施以默撇撇嘴,抬手环在唐朝腰间,她仰起头,男人站在她跟前认真揉搓她头发。
施以默望着他精雕细琢的下巴,“我还看到付婉被绑架了。”
唐朝脸上毫无波澜,迷人的嗓音透出股慵懒“这么有本事?”
“当然。”她扬了扬眼角,“而且我还把那辆车的牌照拍下来了,你等等,我拿给你看。”
唐朝眼见女人起身去衣柜里取包,他低低嗤笑一声,单手插兜靠过去,男人斜依着衣柜门,另一手把玩起那张帕子。
居然当起侦探了。
他挑了挑眉,施以默翻出手机直起腰挨到他身侧,“你看,我真拍到了,很清晰的。”
她指尖在屏幕上轻划,那些照片跳转入唐朝黑曜石的眸任内,他那张俊脸,越发慵懒且邪魅无边。
男人搂住她腰背,俯下唇在她嘴上深吻了下,“傻瓜,这牌照一看就是克隆的。”
“假的?”她脸上的神色有些沉下来,“不会吧?”
“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男人逸起抹浅笑,“一眼就能看出来。”
施以默垂下眼,难免有些小小失落。
唐朝眼见她这副神情,他手臂收紧,女人更加紧的贴在他胸膛上,“这就不高兴了?”
“也不是。”万一付婉真是被人绑架,她不就成了知情不报?
付婉都能那样了,她没看见还好,可她明明看见她被人死拉上车的,那些人很明显,来者不善。
男人额间压下来,两人靠在一起,“如果那辆车惹得你不高兴了,改明儿让我找到,我把它五马分尸。”
施以默被他这番话逗笑了,她抬手捶在他胸前,“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我的道理只对你讲。”
他炙热的双眸直勾勾看着她,施以默被他这种暧昧的眼神逼得不自觉躲闪,唐朝火热唇瓣覆下来,施以默闭上眼,双手缓缓自他肩膀穿过去搂向他脖子。
她的背抵在衣柜上,同他热情回应。
陈桂云见两人久久没有下来喝粥,她急匆匆踩上楼梯,一进门就被抵在衣柜上热火朝天的两人吓得背过身去,她拍了几下那颗狂跳的心,话里难免有些斥责。
“我说过多少次了,既然你们要在一起,就给我关门!”
施以默慌忙推开他,唐朝不悦阖起眉峰。
跟一大家子住做什么都不方便。
已经是第二次被陈桂云撞见,施以默脸上别提有多尴尬。
她小心翼翼唤了句“妈。”
陈桂云转过身,目光逼锐在唐朝脸上,“默默怀有身孕,你也不晓得克制自己。”
闻言,男人一双月曜的眸子打在施以默脸上,一听说她怀孕,眼神都发光了。
施以默心想,不是你跟妈说我最近嗜睡的么?
瞅见她那副表情,唐朝俊脸隐隐有些失望,他还当是真怀孕呢,原来依旧是误会一场。
陈桂云拉过施以默玉手,“妈让厨房给你熬好了粥,再不下来吃都凉了。”
施以默斜眼看向唐朝,乖乖应着被她拉出去,男人双手插兜,挺拔的身子跟出去。
饭桌前,陈桂云难免有些唠叨,若不是唐朝不耐烦喝住她,指不着她对施以默的话题会不会讲到孩子上幼稚园。
现在骂倒是不会骂她了,可也太唠叨了吧!
她以手无力撑向脑门,耳根子就没见清静过。
一夜辗转,当第一缕阳光斜射入窗时,施以默习惯性翻身搂向旁侧,胳膊往下压,却扑了个空。
她微微睁开眼,床的另一半已经微凉,她撑身坐起,抬手将散在两侧的刘海一把往脑后抚去。
她猛然记起唐朝昨天在电话里说今天要去泰国出差,经过付婉那件事,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施以默赶紧翻下床在包内拿出手机,希望现在去送他还来不及。
她咬了咬唇肉,拨给唐朝的号码关机,施以默知道他已经登机了。
她懊恼的拍拍额头,整个人无力倒下去,将枕头压成凹陷。
这下,睡意全无。
施以默起身到衣柜找了套休闲服换上,陡然想起付婉昨天给她的那个文件,她目光下调至衣柜角落那个白色提包,思忖后,还是弯腰将她拿在手中。
她拉开包包拉链,取出那个黄色文件袋,解开绳索后伸手进去。
没想到,拿出来的是一叠照片。
施以默一时没拽稳,厚重的照片滑散在她脚边。
那辆熟悉的雷克萨斯映入眼帘,黑夜下,它如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野狼,无情观摩着姜浩一段段惨不忍睹的画面。
她半跪着膝盖,瞪大双剪瞳难以置信捡起那些照片,掌心处不由传来袭颤抖。
这些,是什么?
指腹间的照片,刺得她眼角微眯,脑海内不断晃过姜浩浑身插满管子的画面,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玻璃窗前,熟睡的就好像从未醒来过一般。
她身子一软,侧坐在地毯上,那双瞳孔晦暗不清,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拟。唐朝两张脸,温柔的、无情的,在她眼底重叠又分开。
‘夜夜睡在许仙枕边的人是条千年白蛇精,夜夜睡在你枕边的人,说不定比白蛇精还令人可怕。欧小姐,某些话我们点到为止。’
胸腔内,那股恶心又一次涌来,施以默捂住双唇,她不顾一切冲入洗手间,双手支在台盆两侧不断呕吐。
黑眸,被那阵难受逼成红色,温热的水雾在眼眶内不停打转,她吐出一口白水,鼻尖酸涩难忍。
镜子前,映入她那张消瘦的颚骨,施以默抬眼,四目相对,自己的影子在眼跟前,越离越远,最后,被一袭模糊撕裂。
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不是!
她指甲深深掐入肉里,那双手,不知何时又恢复从前的冰冷。
她到底,嫁给了怎样一个男人?
谁能够,告诉她?
施以默伸出手去,感应池内温热的水源不断扑下来,她俯下腰,掬起水不停拍在脸上。
这么久,他的万骨柔情都是假象么?
她还是不愿去相信!
照片上的东西,也未必是真的。
想来,她脸上那股慌乱立刻沉淀为冷静,施以默抽出纸巾擦干脸上水泽,她把卧室收拾好后,拿起车钥匙急匆匆出门。
当初姜浩的事闹得这么大,这样的照片,是绝对不能流向外人的,施以默到车库内开了辆宝马车,她戴起蓝牙耳机,给许久未曾联系过的博野打去个电话。
半小时后,他们约在附近一家茶楼见面。
施以默坐在角落位置,她眼瞅着博野帅气的身影在门口张望,她站起身同他招手,男人大步迈向她。
“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来?”
博野挑了下眉,自他知道她就是唐朝的结婚对象后,他从不曾主动联系过她。
博野要了杯普洱茶,施以默坐下后双手捧住跟前那杯柠檬水,她选的地方较为僻静,也不容易让人发觉。
若不是知道他对自己没什么心思,博野还当两人这是在偷情呢。
施以默睇了他一眼,微微开口“博野,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上官夜和唐赫显然是不行的,两人脾气如出一辙,上官佩晓得了更是不得了,其余人她谁都信不过,算来算去,也只有博野靠谱点了。
博野见她一脸忧色,他慢条斯理执起茶杯浅尝口,“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的。”
“你一定能帮得上,也只有你能帮得上。”
她圈紧杯子,博野一双清冷的眸子打向她,施以默从包内掏出那些照片,四处转看没人注意后,轻轻递到他面前,“我想你找人帮我鉴定下,这些照片有哪些是合成过的。”
博野目光下落至那些照片上,凭借他对唐朝的了解,其实在看到这些第一眼,他心里就明白照片有几分真实性。
那些照片,他并没有伸手去碰,“你爱他么?”
他的眼神,深邃到透明,施以默心口莫名发紧,他这番话,问的她有些措手不及。
施以默嘴角扯起缕僵硬的笑,“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博野将照片送还到她手边,“既然爱,有些事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好,如果不爱,那就另当别论。”
施以默唇色有些发白,“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没有人能够做到心安理得,你知不知道一个母亲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成人是什么滋味?姜妈妈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姜浩那里,你根本不懂姜妈妈这个年纪变成失独家庭,是有多残忍的事!”
她说过,所有人都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后果,不论好坏,老天爷擦亮眼睛在天上看着。自己的人生怎么过,是自己的选择,可错了就是错了。
博野清楚她的固执,况且姜浩不是别人,是活生生呆在她身边一个好同事,好朋友,她无法做到问心无愧。
自己的幸福,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种人,迟早要受到报应!
她把照片再次拿给他,“我想知道真相,不管好坏,都别瞒着我。”
施以默抓起包包要走,她擦过博野跟前时,男人一把攫住她手腕,他声色很淡,“这样,说不定你们这段婚姻会毁的。”
她一双血瞳望过去,嗓音渐冷“如果是真的,这段婚姻就是被他亲手推入地狱,我陪着他一起为犯下的错买单,赎罪!”
她隐了隐瞳底的怒意,“谢谢。”
博野静静睢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深黯的眼锋一望无垠。
施以默买了束白菊,心不在焉的开车去了葬着高伟凌的公墓。
在她心里,不管是姜浩还是伟凌,都是那么相似的两个人。
阳光、温柔、善良,可却英年早逝,给家庭造成重创。
植物人,说的难听点就是个活死人!
她站在高伟凌石碑前,瞅着照片上裂开双唇的男人,他那双眼睛永远那么清澈,仿若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能被他收纳眼底。
交往那些日子里,高伟凌从不愿追根究底去问有关她的一切,她总是默默无闻的爱着她,给她鼓励,给她支持。
而她,亲手将他扼杀!
她弯下腰,将那束雏菊放在他墓碑前,“伟凌,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
之前心里一直存有愧疚,她也害怕面对这张脸。
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很多事压得她喘不过气,付婉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加上那些照片,如果她不是承受力够强的话,迟早要被压垮。
她扪心自问,唐朝对她很好,对她很体贴,以至于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他同那些残忍的画面联系到一起,她心里还是抱有丝丝期盼。
不是他做的,是不是?
施以默敛紧眉梢,这件事,她该怎么去处理?
她的心,现在很乱,很乱。
施以默直勾勾注视高伟凌阳光的笑脸,陡然传来的一抹喝斥拉回她思绪。
“你这个害人精,你来做什么?”
施以默侧过脸,高母先高父一步跨过来,“你跟唐家联合害死我儿子还不够,你还有脸来这,你们都会受到报应的!”
她含泪激动冲过来,高父见她扬起手要打人,自后紧紧搂住她,高母发了疯似得挣扎,“放开我,我今天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他们唐家把我儿子撞死,这个女人的幸福是用我儿子的鲜血来祭奠的,你个毒妇!毒妇!”
一句话,于施以默来说,五雷轰顶。
她不敢置信睁大眼睛,“你说谁把伟凌撞死的?”
高母恸哭出声,食指恶狠狠指向她这边,“你少在这装傻充愣,唐赫酒驾把我儿子撞死,你们唐家随便用几个臭钱侮辱人就让我儿子死的不明不白,我多次到法院去为我儿子讨回公道,你们唐家以权压人,酒驾撞死人依然逍遥法外,你们只手遮天,不得好死!”
施以默只觉双腿发软,她以手扶住高伟凌墓碑,瞪大的瞳孔蓄起道道腥红。
真相,何其残忍!
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伟凌的死,会同唐家有关。
这一年来,高家人过着非人折磨,无数次向法院向公安告状,状纸一次次被撤回,高父因妨碍司法公证曾被刑拘半月有余。唐家的势力遍布京城,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有冤无处伸。
高父身上,这会还残留有被公安机关殴打过的痕迹。
施以默不知道,新闻上经常报道出的这种新闻,会真真实实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个社会,需要的是正能量!
高家夫妇要的并非是钱,而是给儿子讨回个公道。
“你们都会受到报应的,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作孽太多,迟早是要偿还的!”
若不是高父死命抱住她,高母早就不知在施以默脸上扇了多少巴掌。
一年前,唐朝发给高伟凌那些图片时,她没有怪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头上,可现在想想,如果不是那些彩信,高伟凌怎么会去闯红灯,怎么会碰上喝醉的唐赫?
而事后,唐朝非但没有后悔之心,反而变本加厉去帮家人开罪。
施以默很难想象,夜夜睡在他枕边的人,究竟是人,还是魔!
他对她的那些柔情全是装的,装的!
她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施以默坐上驾驶室后,她给陈桂云打了个电话,说她想回去陪陪上官佩。
陈桂云不免要一阵唠叨,但也拗不过她的性子,现如今陈桂云以为她怀孕,也不敢多大声同她说话。
挂断电话后,她拧动车钥匙,车速缓缓起步,施以默单手掌控方向盘,另一手揉向眉心,头疼的快要炸开似得。
车开到一半,胃部又隐隐有些不舒服,不同于之前的胃疼,她心里似乎有什么预感,算算时日,好朋友似乎已经超出两天没来的,要是平时,这应该算正常的。
为了安全起见,施以默还是到就近药店买了个验孕棒。
孩子,是她和唐朝怀着无限期待在盼的,这会,她却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至少在这个紧要关头,她希望宝宝不要来的那么迫切才好。
他们接下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她这样问,却发现无人能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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