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短信发的较为模糊,字里行间却透露着某种讯息,江凤美陡然想起唐朝与上官夜的对话。
明天早上11点40的飞机。
而短信中的见最后一面……
她坐在沙发上,手机握紧放至胸前,联想到今晚的一切,定是周倩捡起手机发现这条短信去赴宴,难怪上官夜会那样整她。
江凤美呆愣在那,她有种预感,上官夜这次离开好像并没有原先那么简单,女人正思忖,施以默一条短信发过来,惊得她身子微怔。
“美美,刚才听唐朝说哥哥明天要移民去英国,以后就在那边着手生意,不会回来了。”
一条短信,江凤美脸色骤变。
她觉得心口处像是被谁用鞭子抽打,一道寒流自脚底直串入脑门。
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是什么概念?
江凤美双目圆睁,单手深嵌入沙发内,尔后,收紧。
他不在京城,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他?哪怕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幸福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两人没有在一起,至少他的气息会旖旎在城市各个角落,就算形同陌路,至少他们共同踩在一片土地上。
可是现在,他选择离去……
江凤美灵魂像是被人抽空一般,突然发觉她有些承受不了,这个男人是她自己不要的,当他真的如她所愿全身而退,她每一寸呼吸又变得那样疼。
人类的情感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复杂到她突然很不能理解自己潜意识做出的这种反应。
这一夜,她注定是要失眠的。
第二天她穿着制服刚迈入HC部门,隔壁桌的同事滑着办公椅杵到她跟前“呐,你昨晚是不是跟秒经理那个那个到很晚,为什么我发觉今天你们两个都是精神疲惫呢?”
说曹操曹操到,秒左臣从另一侧办公室出来,他走到江凤美跟前递给她份文件“你呆会把这个处理一下,还有最后一个案子搞定后就能班师回朝。”
江凤美扫向他,秒左臣眼圈下果然有团黑色,她诧异的指向他,秒左臣露出抹苦笑,“跟女朋友吵架。”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会笑的。
秒左臣说完后折身就走,其余同事震惊的围拢过来,“秒经理的女朋友不是应该是你么?”
江凤美翻了翻白眼,“他女朋友之前一直在国外,是个华侨。”
“那你们什么关系?”
“上司和下属。”
“于是,你们两个今天这副表情不是昨晚太卖力?”
江凤美执起文件一一抽向几个人头顶,“你们想太多了。”
“切”几个人一哄而散,“没劲。”
江凤美扫了眼各就各位的同事,她牵强的勾起嘴角,整理资料的时候时不时望向玻璃墙外,一副心不在焉。
陈露含着块面包悠闲的浏览HC内部八卦网,猛然看到一则震惊消息,女人滑动鼠标招手喊起来“你们快过来看看,我们总裁要出国工作啊!”
“不是吧?”一群人慌慌张张聚拢过去,陈露身后很快挤满女人。
“天啦,老天爷不会对我们这么残忍吧?”
“我们总裁的威名早就在京城传遍了,他这会说要走,你们猜会不会有什么内幕?”
江凤美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翻看资料,一对眸子始终盯着文件上某处不动。
陈露转动椅子面向身后八卦的同事,“总裁有没有可能是被情所困?”她扬起笔在空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总裁近段时间都特别不正常,艾姐说她送咖啡过去时,经常看见总裁盯着条领带发呆。”
“什么领带?”几个人弯下身露出一脸好奇。
陈露凑近她们,“古琦限量版!”
江凤美手背微怔,不慎碰倒旁边一个水杯,她慌忙跃起身去收拾。
那几道视线纷纷向她打来,“小美,你先前跟在总裁身边,有没有什么内幕?那么贵的东西不会是之前那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妹妹买的吧?”
江凤美别了下耳发,她溢出个僵硬的笑,“不,不知道。”
“哎。”陈露折向办公桌后将手掌撑在下巴处,她无精打采望视天花板,“也不知道是哪个死不要脸的贱女把我们总裁逼走的,这么优秀的人上哪找去?这下可好了,以后连偷窥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说完,抓狂的拍响桌案,“今天下班我一定要去桥头打小人,打死那个无敌贱女!”
“我们都去!”
“好!下班约在一起。”陈露自发组织了个粉丝团队,她目光朝江凤美这边打来,“美美,我们算上你一个。”
江凤美面颜尴尬,“我就不参加了,你们慢慢打,我还是比较迷恋我们欧氏总裁。”
部门主管进来后,这群愤世嫉俗的女人终于散去,江凤美独自坐在桌前转笔,时不时盯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看。
9点58分,他还没有上飞机。
江凤美如坐针毡,不管做什么事都状况百出,陈露一连喊了她五声,她才回过神来。
“你今天怎么了?干嘛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江凤美敛过眼,“没事啊。”
陈露走到她跟前,她手中拿着叠资料,“开会了,还在发呆。”
江凤美环扫一圈,原来部门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她轻应了声,抱起资料走向会议室,连笔记本掉在地上都不晓得。
陈露无奈的看了看她颓然的背影,叹口气帮她弯腰捡起来。
硕大的会议厅内,江凤美坐在第一排,讲台上高层说的重点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坐她左手边的陈露见她脸色不对,她用手肘微撞了她一下,“美美,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摇摇头,掏出手机瞅了眼时间,10点半,江凤美一阵心烦气躁。
HC几个部门主管在上面发言,提到与欧氏的合作案,江凤美做为代表上台,在大家掌声中拿出资料,她目光在台下睃巡。
今天总是提不起情绪,她在心里一个劲为自己加油打气。
江凤美甩了甩头,身后屏幕上出现几张建设图,她执起指挥杆圈向其中一块,“这是我们新一轮设计的绿化带,相较于之前呢,我们决定在这个地方……”
‘美美,说句实话,你是第一个被我放进心坎里的女人,我从没为了哪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过,自从你离开后,所有人都看得出我很不开心,整天浑浑噩噩,公司的事经常处理的一塌糊涂,我是HC的总裁,可HC并不需要我,要不是我老爸给我撑着,HC早毁在我手里了,你说得对,我幼稚可笑,除去上官少爷这层光环,我他妈连个屁都不是!’
上官夜说这些时,那种凄凉孤独的眼神犹如挥之不去的魔鬼般吞噬着她的心房,江凤美声音越说越小,她视线没有焦距的放在某处,指挥杆自屏幕上缓缓下垂至手边,她也无从察觉。
台下人面面相觑,纷纷转来奇异视线,江凤美目光恍惚的垂在一处,张开的双唇间,那道嗓音沙哑的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这个设计的理念和不同之处在于,它要比以往的……”
‘外面那些女人各个跟个白眼狼似得,要不是我有钱,她们还会争先恐后往我床上挤么?可你不一样,我随便给你点钱你能乐上一整天,你也爱钱,但你从不在我钱上打歪心思。’
到最后,她整个人已经全部僵掉,嘴巴里连一袭细弱蚊音的声音都发不出,她像具木偶般站在百余号人前,其实上官夜之前从未同她说过那样的话,平时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江凤美以为那样的人被人高高在上捧着,哪会有什么烦心事。
原来,他什么都清楚。是,他花心,他风流,但他并没有迷醉自己,从上官夜字里行间能够看出,他其实很渴望有个女人真心去爱他,去懂他,可他看惯了现实中的虚伪做作,逐渐也学会封闭自己的心。
台下传来阵唏嘘,HC高层脸色逐渐铁青,秒左臣一对幽暗的眸子打过来,他今天也不太进入角色,更别说江凤美了。
她这会,满脑子想的都是上官夜。
还有那条每想一次,就能令她呼吸都疼痛的短信。
为什么一定要是最后一面?
她现在真的特别乱……
部门主管见她心不在焉,脸色极为难看,他单手收成拳状在嘴旁咳嗽两声,“江凤美,江凤美!”
她被陡然拔高的喊声惊得回过神来,江凤美飘远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她慌不择路瞅向台下黑压压一众人群,手不小心碰到一块玻璃水杯。
被子跌落在花纹不一的地板上,砸出的清脆在四壁间被放大无数倍,江凤美睁大瞳孔,一张脸惨白不堪。
主管面容黑尽,他咻地自椅子上站起身,“如果不舒服就不要死撑,没人不准你请假!既然来上班就该拿出你的态度,这种低级的错误你竟然也会犯!”
江凤美抿紧红唇,胸腔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似得,她必须要大口喘息才能舒缓。
怎么会这样?
陈露见她双手难受的揉进发丝里,她慌忙倾身站起,“对不起主管,小美她今天的确很不舒服,那个,我我我,我带她去医院看看,对不起对不起。”
陈露一溜烟跑过来,拽住江凤美胳膊就往会议室外拉。
施以默故意把上官夜出国工作说成移民,她也是想给江凤美一次真正选择,人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晓得自己想要什么。
她做月子不过几天,可是已经闷的不行了。
这几日报纸上各方报道都是她雨中生子的事情,陈桂云抱着骁骁在沙发上玩,唐梦瞅着头版头条施以默和宝宝照片,她笑得合不拢嘴,陈桂云无意间瞥眼过来,陡然发现报纸背后有另一则大新闻。
她面色一沉,抢过唐梦报纸拿来看。
唐梦奇怪的看向她,“妈,你看什么呢?”
“这不是默默生孩子那天出的那场交通事故么?”陈桂云把骁骁搂在大腿上,唐梦跟着把目光放过来,报纸上报道了这则重大交通事故,一家三口2死一伤。
陈桂云盯着报纸上的死者名字,有些凝重,唐梦见她神色不对,张唇问道“妈,怎么了?”
“我没想到死的会是她。”直到看见照片上的人,陈桂云才低声念叨着。
唐梦更是大惑不解,“妈,这人谁啊?”
陈桂云叹口气,“一个老朋友,很多年没联系了。”她面容难免有些惋惜,“没想到死的这么惨。”
唐梦也知道她妈这人的性格,护短、有时候也心软,记得施以默刚进门那会,她对她要多苛刻有多苛刻,现如今施以默为唐家诞下子嗣,那地位蹭蹭直往上窜,陈桂云对她态度好转不少。
唐梦伸手搂住陈桂云双肩,以示安慰,她视线下垂到熟睡的骁骁脸上,眼见自个儿亲侄睡得双颊通红,她微抿唇瓣浅笑。
“等骁骁办完满月酒,找个时间你也跟博野订下来吧。”陈桂云突然说道。
这本来就是唐梦期盼已久的事,“谢谢妈。”
出去HC,江凤美心烦意乱,她思前想后许久,还是给施以默拨去个电话,其实施以默正等着她打来。
女人瞅见手机屏上的来电,她挽起嘴角,江凤美比她想象中的还打得早。
施以默划开接听键,“喂,美美。”
“以默。”她刚张唇,施以默就从话语中听见她烦躁的情绪。
施以默故作不知,“嗯,怎么了?”
“你在干嘛?”
“睡觉呢。”
江凤美重重叹口气,眼睛周围都是因昨夜没睡好起的黑眼圈,她走到HC大厦外一栋凉亭处,女人俯身坐在石凳上,“以默……”
某些话卡在喉咙里,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说。
施以默瞄了眼墙上挂钟,已经11点10分了。
江凤美的声音听起来特没精神,施以默权当糊涂,“美美,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冗长的呼吸透过电话线传来,江凤美无精打采用手捶打伸直的大腿,五彩斑斓的阳光被头顶紫藤萝架劈成无数块状自细缝内纷洒而下,江凤美头压得极低,“我难受。”
施以默也懂欲拒还迎,江凤美都表现成这模样,她干脆挑明,“美美,知道哥哥要走了,你觉得很伤心是吗?”
在她面前,江凤美并不瞒着,“是。”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同他讲清楚?”
江凤美无力的摇摇头,她记得先前上官夜有说过想让她生个孩子,她当时虽没表现出来,可心里到底有些心结,有些事,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电话那端,施以默久闻不到她的反应,她也并没表现的跟她一样丧气,施以默语气照旧平缓,没让江凤美感觉到任何压力。
“美美,你现在有两个选择:1,马上赶去机场跟他说清楚你的感受,然后让他选择去留;2,马上收拾好心情同过去说再见,然后两人从此永不相见。”
江凤美眼角莫名酸胀,“先前是我自己不要他的,现在又这样死乞白赖跑过去找他,我实在是……”
拉不下那个面子。
再说,她根本不能生育,这个芥蒂横恒在中央,她很难去跨越。
要让她告诉上官夜,跟她在一起可能永远无法做爸爸,这太残忍了,她也害怕上官夜的拒绝,到时候她连最后一丝希翼都泯灭,那种打击更加绝望。
施以默听出她话中意思,“美美,全世界只有一个上官夜,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他为你做的改变我们不能当看不见,有些人错过了一次,或许就永远不会再有了。”
这些道理,江凤美是知道的,可她心中也有难以启齿的东西。
施以默知道她心里藏有秘密,她从没有去逼问过,江凤美不愿说一定有她的道理,“美美,现在是11点20,距离哥哥登机还有20分钟,如果你现在打车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不然的话,收拾好一切重新开始吧。”
她说完这些,适时挂上电话,给她一些考虑时间。
不堵车的话,从HC开车去机场要不了多久。
上官夜坐在辆黑色宾利车内,专属司机从后视镜望了他一眼,男人一对眸子放入车窗外,黑的探不到底。
他脖子上系的照样是她送的那条领带,这些日子以来,上官夜只认这一条穿,佣人一般都是晚上帮他拿去洗干净后第二天一早送过来。
上官家人人都看得出,这条领带是上官少爷的挚爱。
男人淡漠的鹰眸通过交错而过的汽车,远远落在路边一排排商铺上,他似乎想紧紧抓住什么。
他临出门前,张慧千叮咛万嘱咐,依依惜别之色尤在脑海,可他想的最多的,还是江凤美那个该死的女人。
三五年后他回来,她是什么样呢?
男人轻掀唇弧,可能已经结婚,或许孩子都能上幼稚园了吧。
上官夜笑起一声自嘲,兴许这个不经意间入住他心房的女人,他真的需要一辈子时间去遗忘。
他收回眼,两指疲惫按下眉宇。
今日的天气,别样动人。
11点30分,汽车稳稳停在机场外,司机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上官夜掏出手机看了眼,如他所料,没有她的任何来电以及短信。
也是,说好了形同陌路。
男人薄唇牵开抹弧度,眼峰敛下那一瞬,潭底划过稍纵即逝的落寞。
想了想,他还是把昨夜编辑好没有发送过去的短信照着江凤美的号码按过去。
内容其实很简单:对不起,一直忘记告诉你,美美,我爱你。
复后,他抽掉外壳,拔下手机电池,把那张电话卡取出来。
上官夜推着行李箱步入机场大厅,临进门时,手机卡被他反手扔入垃圾桶。
11点35分,当江凤美收到这条短信时,她捂住双唇,眼角一股温热狠狠烫在手背上,起初那些优柔寡断瞬间抛诸脑后,明知道已经来不及,她依然像个疯子似的朝马路上跑。
女人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麻烦用最快的速度去机场,谢谢。”
她一边擦泪,一边调出上官夜号码打过去,等来的竟是道机械的女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江凤美控制不住泪水,任它大滴大滴坠下来,她一遍遍重复那个号码,一遍遍听见里面女人的报备,江凤美痛的浑身抽搐,双手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司机眼见她情绪不对,“小姐,你没事吧?”
女人瘫坐在车窗前,最后的理智就是重播他的号码。
一遍又一遍,一遍再一遍。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她五指狠狠陷入腿肉,疼痛似乎并不能减轻噬骨之痛。这大概是她生平第一次坐在出租车内嚎啕大哭。
司机见她情绪激动,大概能猜到这些年轻人所谓何事。
江凤美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承受不住他的离开,上官夜好像把自己的灵魂也一并带走,无论她怎么追都要不回来。
车子驶入机场外时,已经12点整,江凤美独自站在硕大厅堂内,源源不断的身影自她跟前擦过,只是她再也找不到自己熟悉的挺拔身影。
他,还是走了。
她脚下踩过的每一步皆是不真实的虚空,机场四壁回旋着通知上飞机的讯息,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女人失魂落魄垂着头,这种结局,不正是你要的么?
江凤美,你满意了是不是?
那就笑啊,开心的笑给自己听!
她鼓足勇气想拉开唇瓣,嘴角就像被绷紧成弦状,任谁都扳不开。
她人生最刻骨铭心的一段爱情,以这样的方式落幕。
江凤美折过身,她微抬起眼,那些拖着行李穿插在她周遭的人各个笑容满面,独独她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一个。
江凤美,你这个大笨蛋!
她抹了把汹如泉涌的眼泪,提起沉重步伐走出去,那道纤瘦背影,亦是魂不附体。
再见,上官夜。
女人面朝净白的天际,她嘴角浅勾起45度角,到最后,她终是放手给他一片碧海蓝天。
“请问这位小姐,你是在找我么?”
一道低沉迷人的声线陡然自后方传来,江凤美身子僵直,睁大的瞳孔内,再次涌起的泪水蒙住一切视野,她浑身像是被人按掉暂停,整个人动弹不得。
机场大厅的通知,这次终于在耳旁清晰可见“各位尊敬的顾客,由于受气流影响,前往英国的航班将全面延迟飞行,如果对您旅途造成不便,还请……”
江凤美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上官夜站在离她两米之处,女人似乎是花了很大勇气才转过身来。
男人那双恰似深渊的眸子紧紧锁住她,江凤美凤眼闪烁不定,他抽咽着看向他颠倒众生的俊脸,樱唇张合好几次才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我,我是想来送你样东西。”
她的抽噎声随之放大。
上官夜微抿唇瓣,一瞬不瞬盯着她,江凤美双脚像是被打了鸡血,根本动弹不得。
她眼泪抹完一把又一把,哭红的眼睛可怜巴巴,“上官夜,我送你一个可能永远无法为你生小孩的女人,你要不要?”
没人知道,这句话需要多大能量才能说出口。
男人邃曜的眼峰起先并无波澜,随即显露丝丝愠怒,他挑挑眉,“这就是你不要我的理由?”
“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shit!”男人一声低咒,“就这种烂理由就想甩开我,江凤美,你果然满脑子都是水!”
女人拨开双泪眼,“上官夜,我不能生育。”
男人眼角微眯,“所以呢?”
他怎么看起来比她还要淡定?
“要是我们在一起,你永远不能当爸爸你知不知道!”
上官夜静静看着她不说话,狭长的桃花眼令人难以揣摩,江凤美傻愣在原地,数秒后,她听见他严肃认真的口吻自贝齿间传出,“我只知道,不能跟你在一起,上官夜跟死去已经没多大区别。”他睁开双眸子,复又眯起,“比起你说的那些,你觉得孰轻孰重?”
江凤美撕咬着下唇,没有哪个女人听见自己在乎的男人说这句,她不感动。
她猛地扑向他怀里,江凤美双手死死圈紧他腰腹,“阿夜,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我早已经离不开你。”
上官夜反拥紧她,他侧脸贴向她头顶,围住她双肩的手腕不停勒紧,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
一种久违的幸福降临,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对彼此而言,竟是这么重要!
“我上官夜对天发誓,我会用尽一生来疼你、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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