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等在外面抽了两支烟,施以默拿着鉴定报告出来,男人迎上前,她嘴角微允,挨近偷偷问他,“你猜男孩女孩?”
“龙凤胎?”
她出拳在他肩头轻捶“猜猜看。”
“男孩?”
她摇摇头。
“女孩?”
她摇摇头。
唐朝一张脸渐沉,“不男不女?”
什么怪物?
施以默微微一笑,将背在身后的鉴定报告递到他眼前,男人目光下调,看着报告上的字样,他薄如刀刃的唇瓣弯起,中指轻弹纸页,“下一胎再给我生个女儿。”
施以默挪眼瞪向他,唐朝笑意越染越浓,霎时将女人原地搂起来转圈,“默默,我们有儿子了!”
施以默抬手抓紧他水蓝色衬衫,走廊经过的人跟看个怪物似得盯视他们,施以默脸色微红,被他绕的头晕,“快放我下来。”
男人稳住脚掌,施以默脚尖落地,她拨开散在脸前的秀发,同他步伐深浅交错向外走去,唐朝张臂拥住她肩膀,视线时不时落到她肚腹上。
真真是一脸满足。
东郡湖,上官夜昨晚把江凤美带回周倩的住所内,她一直昏睡到现在,模糊的意识渐步归拢,江凤美恍惚微睁眼帘,眸子复又半眯,脑袋这会还昏昏沉沉。
她虚软的撑身坐起,黑色镶金边蚕丝被顺势滑在腰间,江凤美眯紧水眸,手掌拍了拍太阳穴。
疼死了。
卧室约有五十多平米,装潢低调而不失奢靡,江凤美凤目轻扫,陡然反应这是间陌生房间。
昨夜她浑身软弱无力,依稀记得是上官夜将她打包领走的。
她瞳孔微怔,抓起被子往身上看,她昨天穿的小衬衫和棕色哈伦裤变成一件棉绸睡裙,江凤美拉开领口,身上光洁一片,并没有留下任何不明迹象。
她微微松口气,看来上官夜这次没有趁虚而入。
也是,人家已经有了小女朋友,哪能还看得上她?
她掀开被面,翻身坐到床边套拖鞋,门外传来些动静,江凤美拉开卧室,同客厅融为一体的厨房内,小两口正甜蜜的搂在一起做中饭。
周倩围着围裙正在平底锅上煎蛋,上官夜自后拥住她小腹,男人薄唇俯近她耳漩,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周倩面容立即掬起羞赧,嘴里娇嗔的骂了句。
江凤美藏匿起眼底的晦暗,她踩着双拖鞋走过去,上官夜听见脚步声,同周倩一道抬眼。
“美美姐,你醒了?”
江凤美点了下头,樱唇绷直后看着上官夜,“我的衣服呢?”
男人不屑的上下打量她,睡裙很短,只能勉强遮在臀部,那双纤长美腿着实诱人,不过她全身上下早被这恶男给吻遍了。
上官夜松开周倩,腰身缓缓挺直,他就势靠在身后流理台,双手环在胸前,那副公子哥的模样要多慵懒有多慵懒。
男人凝视她的眸子轻轻眯起,眼角迸裂出耐人寻味的光圈。
江凤美觉得自己特别像个多余。
“我的衣服呢?”她再度重复。
周倩久等不到他回答,她启动双唇,“阿夜说那衣服脏了,所以……”她勉强笑了笑,“他昨晚就喊人拿出去扔了。”
“扔了?”江凤美凶神恶煞转向上官夜,嘴角挤出个隐忍的笑来,“那么请问上官少爷,我要穿什么?”
男人邪恶的抬抬下巴,“这身不是挺好看的么?”
他故意的!
江凤美收紧垂在两侧的玉手,男人双腿交叠,像看好戏般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个洞。
就这身睡裙,只要她稍不注意,白色底裤就会暴露无遗。
她忍了口气,睨视周倩时,声线不由软下,“小倩,你借我一件衣服么?穿过的也没关系,下次我洗好在还你。”
周倩关掉火,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没问题。”
她旋身想为江凤美去拿衣服,身后男人一把稳住她肩膀,挑衅的目光却是对着江凤美“别白费心力了,她的衣服你穿不上。”男人在她身上来回巡睃,他勾起个轻蔑的弧度,“你太胖。”
“上官夜,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单脚一蹬往前走,江凤美转过身追随他挺拔的背影,男人走向餐桌,拉开条椅子坐上去,明明没个坐姿,居然也能这么好看。
妖孽啊!
男人懒懒往椅背枕去,双手交叉扣在脑后,说出来的话能把江凤美气死。
“今儿中午要把我伺候好了,说不定我能好心赏你一件半件衣服,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他扁嘴耸了下肩膀,“你自个儿看着办。”
男人视线斜扫过来,“江佣人,还不给主人上菜。”
主你妹啊!
她一张脸黑尽,上官夜越过她冲周倩道,“把围裙交给她,免费的佣人不用白不用。”男人食指不耐烦扣着桌案,“赶紧的,磨磨蹭蹭个什么劲?”
如果有榔头,江凤美会毫不犹豫朝他砸过去!
周倩一脸为难,不过上官夜的话她向来是不敢忤逆的,女人尴尬的解开腰绳走到江凤美跟前,“美美姐……”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江凤美恨得龇牙咧嘴,咬肌处瑟瑟发抖。
上官夜,算你狠!
她凶狠的扯过那条围裙系好,忙前忙后上菜盛饭伺候这位祖宗,上官夜眼瞅着跟前热腾腾饭菜,他维持原姿不动,江凤美站在他身侧,一张脸要多冷有多冷。
男人抬手打了个哈欠,翘起的二郎腿优哉游哉抖动“还愣着做什么?”
江凤美瞪向他,上官夜笑得天真无邪,“还不赶紧喂我。”
“你手是摆设么?”
“哎。”某男长叹一口,“本来我准备一件新衣服在那儿,尺寸什么的好像跟你一模一样,看来又得捐献给慈善事业了。”
江凤美气得双目圆瞪,腮帮子鼓起后半天憋出一个字,“好!”
她凶狠捧起饭碗,上官夜枕在椅背上指指点点,“多给我夹点那个菜,我喜欢吃什么你应该最清楚。”
江凤美黑着张包公脸,用匙子一口一口喂给他吃,周倩坐在对面自顾吃着,一口白米饭包在嘴里,她僵硬的挽起唇角,味同嚼蜡。
“江佣人,我要喝汤。”
“江佣人,我嘴脏了。”
“江佣人,呆会把碗洗了。”
“顺便把地也擦一下。”
“对了,还有厕所。”
江凤美被上官夜折磨的腰酸背疼,她抬袖擦了擦额角密汗,取下橡胶手套,整整干了3个小时的工总算作罢。
男人这会正悠闲坐在客厅看电视,他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周倩侧躺在他肩头小憩,江凤美从厕所出来就看到这幅浓情蜜意的画面。
她解下围裙,迎着他们的背影走过去。
她绕过沙发扶手站在男人身侧,“你吩咐的我都干完了。”
时钟已经指向下午四点钟,她连口水都没喝过。
上官夜嘴角斜勾,江凤美见他并没有要动的意思,双眉紧敛,“上官夜,我再问一次,衣服呢?”
她的口气已经怒火中烧,上官夜落下双腿后跃起身,周倩被他这个动作吵醒,她直起腰揉了揉惺忪睡眼,刚要张口说话,突然想起屋内还有旁人,女人乖乖闭了嘴。
上官夜大步走入卧室,江凤美站在原地等待,很快,男人拿着条黑白相间的连衣裙出来,腰间配有一条大红色收腰束带,时尚而凸显气质。
这条裙子,的确很漂亮,上官夜女人见得多了,女人的衣服也很会挑。
男人勾起衣领拈在指尖,他玩味瞅了瞅不动声色的江凤美,唇峰淬起簇恶劣的调笑。
另一手,是一把锋利的剪刀。
上官夜当着她的面,执起剪刀将裙子拦腰剪掉,江凤美瞳孔圆睁,亲眼看着裙子下半截跌落在地,男人伸手递给她上半截。
“喏,给你穿。”
这分明就是侮辱!
她一把目光冷冷望视他,“很好玩吗?”
上官夜挑挑浓眉,左唇轻蔑牵扯开,“我方才说过,把我伺候好了,我会好心赏你一件半件,现在我已经兑现了承诺。”他食指再度递向她,“这是半件,你爱要不要。”
江凤美菱唇微抿,俏脸上的怒色早已转至为漠然。她想自己真是疯了才会相信他说的话,女人深深睇他两眼,二话不说折身进去卧室。
她抓起床头柜的包包跨在肩头疾步走出去,也不管身上睡裙穿出去会被多少人嘲笑,江凤美径直往大门走,行步如风。
她五指扣向门把,另一只大手嗖地按过来,头顶,是男人染过怒意的音调,“你疯了么,穿成这样出去!”
江凤美冷着张脸,对向门口,“我喜欢。”
上官夜眉间竖紧,“你是要全天下男人都来欣赏你的春色吗?”
她一道视线斜眼狠剜过去,“上官夜,就算我一丝不挂走出去也是我的事,你以为自己是我的谁?”
男人许是气急,他一把攫住她下颚扳向自己,那张阴肆的俊脸压近些间距,“你说我是你的谁?”
若换做从前,她这会根本不敢这么强硬,上官夜管你男人女人,惹毛了谁都揍。
她双手握住他手臂,男人箍在她轮骨两侧的手收紧,她疼得闷哼出声,脸蛋上却再没有那种屈服,“谁都不是!”
上官夜鹰眸微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骨头变得这么硬了?即便受到这种待遇,她都不懂得服软么?
从前那个,只要他大声说话就会吓得裹紧身子的江凤美哪去了?
江凤美不怕死的与他直视,他在她眼里看到的是更多倔强。
女人弯起道冷笑“上官先生,借过。”
男人手臂一僵,江凤美扳开他大掌,蓦然转身,门把拉起阵清脆的同时,上官夜细腻如丝的俊脸绷紧成弦,眼锋内,凌厉似针。
江凤美单薄的身影挤出门外,随门缝关闭间,他眼帘中那道触手可及的背影仿佛远在天际。
咔嚓.
世界又重归静谧。
周倩远远站在沙发旁看着他,男人咬紧嘴角,垂下去的眼睫恰到好处过滤掉另一种复杂的神色。
这是她第一次从高高在上的他体内瞅见一种类似于失落的东西,周倩踩着轻盈步伐走过去,站离他一尺远,“上官少爷,您还好吧?”
她双手交握垂在跟前,模样恭敬不少。
男人擦过她肩侧冷冷走向沙发旁,他弯腰自茶几上拿起支烟,周倩赶紧跑过去帮他点烟。
她眼见上官夜侧躺在沙发上,一张俊脸寒彻肌骨。
周倩小心翼翼张开樱唇,“上官少爷,江小姐她……”
上官夜一个厉色扫过去,女人压下脑袋没敢继续这个话题。
男人沉闷吸口烟,烟雾旋绕在周遭,周倩恭敬杵在旁侧纹丝不动,半稍后,他单薄唇线没有温度的张开。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懂吗?”
周倩咬住下唇,“是。”
男人面色祁寒,“回你房间去,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是。”
她转过身,乖乖窜入客房,将房门轻轻带上。
周倩微微松口气,她落寞的走向床头柜,蹲身从抽屉里取出张藏在书页里的照片,女人眼角放柔,小手冲照片上的上官夜轻抚,“对不起,我入戏了。”
施以默合上欧氏最后一份资料,她打开双臂伸了个懒腰,落地窗外繁星一片,书桌前那盏台灯淬得她俏脸特别恬静。
女人扶住腰倾起身,走向门口时冲外喊了声“唐朝。”
无人应答。
她去到对门婴儿房找了圈,遂步入楼下,“老公。”
刘妈从厨房收拾完出来听见她在喊,施以默站在客厅环顾四周,“刘妈,先生呢?”
“哦,先生出去了,他说今晚可能很晚才回来,让我待会通知太太自个儿睡。”
施以默淡然如菊的脸多了丝暗流,她走到沙发旁的电话前,拿起听筒后照着男人的号码拨过去。
出去了怎么也不跟她亲口说一声?
如果不是工作忙,唐朝基本夜夜都陪在她身旁,就算不回家也会打电话或者当面讲清楚。
她轻坐向沙发,单手落在肚子上,搁在耳际的电话5声过后被人接起。
唐朝那抹性格迷人的嗓音自电话内传来,更显醇厚蛊惑。
“怎么了?”
他大概误以为是刘妈,口气有些生冷。
“都这么晚了,怎么出去了?”
听见她温柔的声音,那端口气拂走最后一袭冷冽,“公司的老客户有趟饭局,不得不去。”
“什么时候回来?”
“不能确定。”
施以默余光瞥向墙面上那口挂钟,“回来的时候注意开车,尽量少喝酒。”
“嗯。”停顿几秒后,那头陡然响起抹试探性的口气,“默默,你是在担心我么?”
女人脸色如常,樱桃小口浅抿,“是。”
唐朝唇角勾了勾,一句话,胜过无数甜言蜜语。
挂掉电话,她起身上楼,近来已有许久不曾害喜,嗜睡的情况也不见多严重,不过孕妇该多注意睡眠,偶尔晚睡倒好,经常这么做她怕影响孩子。
之后几日,唐朝基本早出晚归,施以默很难同他正式打上照面,每每睡到深夜,她总能感觉自己被谁从温暖的软床捞入坚硬精硕的胸膛,施以默睡得沉,懒得抬眼,第二天刷开双眸时,身旁早已冰冷。
她知道,他很忙,忙到这间卧室冷若冰霜。
以往到了夜晚,总有那么一个人躺在她身侧温声细语,她偶尔有掖被子的习惯,好多时候都把他挤到床边,自己裹成个粽子霸占大部分地方,可他则可怜兮兮蜷在角落。
不过他睡相好,给个小地儿就能安稳睡去,半点不优雅的动作都没有。
唐朝说,他们这样才互补。
什么叫做依赖,就是当那个人在身边时你不觉得什么,等到他突然全身而退,你会变得特别不习惯。
他对她的宠并未缩水分毫,让刘妈准备的东西都是经过他亲手精挑细选,只是再不像之前那样黏着她。
施以默这才恍然,其实唐朝不是没有她就活不了。
她那颗比石头还硬的心,有些怪怪的。
为什么她每天,会有那么一丝丝期待他的电话?
陈桂云时不时要带些补品过来看看,上官佩一有空也会打个电话过来嘘寒问暖,而唐朝对她的态度,却天翻地覆的……冷。
或许,是她个人认为的那种冷,反正刘妈一直觉得唐朝对她好的要人命。
个把星期后,上官夜正式生日宴在上官家那栋老宅举办,他是从小被捧在手心宠坏的公子哥,上官家唯一独自,这份荣耀自是无人能及。
许多名门闺秀受邀参加,上流名媛各个打扮花枝招展,为的就是一搏上官少爷欢心,若是这门婚事成了,对彼此家族都有巨大收益。
上官夜穿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腰间一条黑色爱马仕皮带权衡出那条极其挺拔的长腿,江凤美站在宴会厅,一眼望见自弧形楼梯妖孽走下来的主角。
他胸前那条领带,是被他称作为要拿回家栓狗的古琦限量版。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男人纤长食指划在楼梯扶手上,皮鞋一节一节踏下来,嘴角三十五度角洋洋洒洒,硕大的宴会厅,不知多少女人芳心暗倾。
上官夜凤眼一扫,视线很快擒住侧站在香槟台前的江凤美。参加这种宴会,她自会盛装打扮,不仅是为了装束自己,这也是给上官佩争面子。
上官夜双脚停在楼梯中央,左腿半弯,用那种高贵到令人无法瞻仰的姿态扫到下面,人潮涌动的大厅内,专门自国外请来的著名大提琴乐队正在精心演奏。
未来上官家唯一继承人,地位自是极高的。
男人刀削的下巴微抬,江凤美一身香奈儿气质装扮被他擒入眼帘,他浓眉微挑,似笑非笑的抬手摸摸鼻梁。
上官远华和张慧不断招呼前来的宾客,上官佩找到江凤美,拉着她去往一个年轻男子跟前引荐。
上官夜俊脸神情愈见慵色,敢情把他这地儿当相亲会场了?
他弯曲的左腿再度伸直走下来。
名媛淑女都期待着同他的第一支舞,不过也没见几个主动上前,毕竟女孩子要以矜持自居,要不然还真成了平民家养出的没教养了。
周倩也隐含其中,不过她卑微的身份可比不上那些上流名媛,她顶多也就是上官夜见不得光的情妇,女人披着头直发站在人群中,她暗暗发誓。
总有一天,她也会以最美的姿态光明正大站在这一层!
上官佩留下江凤美和那名年轻男子交谈,她端着酒杯去到旁边招呼其他老朋友。
男子长相及不上上官夜优秀,不算帅,但身上有股稳重的味儿,让人能比较安心。
他说话一口上海腔,“江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此人正是上次去上海签约那家公司副总裁。
江凤美语笑嫣然,“金先生您过奖了。”
“江小姐这位佳人身边,怎么没个舞伴来做你的骑士?”男子见江凤美浅抿口果汁,绅士的笑了笑,“男朋友没来么?”
他一直都误以为秒左臣是她男朋友,因为在上海时,两人除了晚上睡觉外,一天24小时基本黏在一起。
秒左臣是她师父,她当然要跟在他身边学东西。
混在职场,她也逐渐学会施以默那种游刃,江凤美莞尔“金先生如果多跟欧氏合作,上头减轻我们的工作压力,我不才有时间交男朋友么?”
男子摇摇头无奈笑道“不愧是人才辈出的欧氏,三句话不离收益。”
江凤美低声笑了笑,没继续做声。
大门内,闪入施以默的身影,唐朝说忙完工作跟着赶来,她只好先一步过来。
女人刚踏入红地毯,她视线巡睃下最后敲定在江凤美这边,现在欧氏明着上官佩在管,实则她已经开始接收,对于公司第一手大客户,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施以默嘴角轻挽,迈开步子在擦身而过的侍者托盘内端了杯果汁,她优雅上到两人跟前。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金总,久仰大名。”
男子视线差异睇向眼前这个绝色女人,江凤美微微一笑,“金先生,这位是我在欧氏集团的顶头上司,欧默,欧小姐。”
男子若有所思点点头,难怪他说此人长相这么熟悉。
“连欧小姐手底下人都这么精明,想必你更是不简单吧?”
施以默冲男子举了举果汁,“金先生抬举了,我怎么能跟久经商场的您比?金先生只要稍稍动动手指,这金融界还不得晃悠几下?”
这种身份的人,爱的自是面子和奉承,男子被施以默三两句话逗得开怀大笑,凭借两个女人几句胡言乱语,他哪能招架得住?
同施以默的初次见面,他就落下个好印象。
男子与她杯沿轻碰“欧小姐,希望往后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我还得仰仗金先生多多提拔。”施以默将杯沿压入唇肉,她余光瞅见男子允了口红酒,女人菱唇牵起稍纵即逝的笑颜。
这种大客户,是必须要花点心思去套牢的。
施以默把杯子顺势放回侍者托盘内,“你们先慢慢聊,我去一下洗手间。”
女人说完折身就走,脚步不带半分拖沓,江凤美凝视她交错在人群中的背影,心里肃然起敬。
施以默几句花言巧语就把这位副总给摆平,来时气质温婉,走时潇洒自如,既让人觉得容易亲近,又彰显了欧氏继承人该有的高傲。
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这种精准的拿捏?
江凤美微微展颜,目光无意间撞到上官夜越来越近的身影,她别开视线,权当他透明。
上次结下的梁子这会还在她心底没能消失,他怕是又要来羞辱她了吧?
可恶!
上官夜站在离她一米多远,男人单薄的唇峰擢起袭极为邪魅的笑,他从裤兜内抽出右手伸向空中打了个响指,关注他的那些女人纷纷侧来目光。
四周灯光骤然熄灭,只剩墙角射灯在他脚下画出个光圈,全场宴会内,也只有他才是最耀眼的那个,周遭,黑如魔魅。
江凤美正好站在光圈边缘,上官夜直勾勾睨视她淡然的侧颊,他唇瓣开合间,那道令人近乎痴迷的嗓线缓缓扬起。
“现在,我要挑选一个女人,来同我拉开今晚的第一支舞。”
身旁有些细微的尖叫,江凤美故作从容,垂在腿处的玉手指甲深嵌入掌肉里。
她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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