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南辰并不否认自己的行径,但他就是极其享受她低头认输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儿。
这句话说得模拟两可又很奈人寻味,可起到的效果肯定不胜言语,在坐的虽不是什么多高的官但好歹也是南都不大不小的一群二流企业家,多少也听过一些关于亦某人追女自杀事件的过程,只不过他们只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罢了,而现在亦某人直唤这位美女为夫人,再加上先前一系列“作弊”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面前这位,正是某个高高在上的家伙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枪杆子亲口承认要追的女人。
刚才某些心里可能还想着要调戏一下某个闻名之美女的男性,恐怕现在已经在背地里悄悄擦着额头上的汗,庆幸自己还好反应慢半拍,不雅的话终是还没有来得及出口。
而此时那个某个被陷害的对象,正气恼地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亦南辰,唇边还扬了个似嘲似笑的笑容:“你想得美。”
苏某人回答得斩钉截铁又极其地不给面子。
一语既出自是语惊四座。
身坐在几位企业家身旁的女士还惊讶得捂住嘴巴,同时双眼圆睁,满脸不可思议地随大家一齐把视线移向亦总裁,心里预知着这位总裁的反应。
先不说这位身价过亿的总裁身份几何,就冲他这身堪称英俊无敌的皮囊,苏某人的拒绝明显对在坐甚至更多的女性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
不过亦南辰仿似早已料到某人会有如此的反应,如若她那么好搞定,他又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地让九生苦着脸去抓什么苍蝇。
脸上并未有明显的不愉,甚至连眼中的神彩脸上的笑都没有变,只是同样目光炯炯地与某个站在他面前,在外人看来太不知好歹的女人视线相接。
现场的气氛可以说是有些奇怪又有些紧张,站在苏辛格身后的那位得力干将更是如此,她从本店开业到现在均已和这位亦总裁打过几次照面,在她看来,自家主子与这位多次斗法,均是略逊一筹。
只是这话她可不敢说,所以,只能紧张兮兮地密切注视着现场的情况。
亦南辰慢慢放下手中还装着半杯子红酒的高脚杯,故意让站着的某女看清自己杯子里边儿还漂浮地红色液体上的某只小黑点,然后,满意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点儿一点儿地裂化,呵呵笑说:“夫人,想到你即将为我服务,我这不正在美着呢嘛。”
说完,不等某人回话,扭头朝身侧的数位表情僵硬的企业家们慢悠悠地说道:“刘总,刚才说那个什么,这餐厅食品卫生不过关归谁管来着?是卫生防疫还是什么卫生局么?还有啊,那个李总,你刚才说那个什么315管这事儿么?还有啊,你看这照片是放到网络上还是放到报纸上看到的人多一些……”
亦南辰滔滔不绝地又假装无知地继续说着自个儿的计划,看似在向别人讨教,其实咱们的苏小姐自是明白,他这是在威胁她,如若不照他说的做,那凭她再有关系,恐怕这件事也不一定能在他存心地破坏下捂得住。
而他对着说话的几位对象,自是两难得无言可答,现在很明显,亦总公开叫她夫人,这意思,大家想想就明白。
迟早,此位女子要成为亦家的少夫人,而现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就默默地变成了人家两口子斗智斗勇的地方。
但迫于亦某人的气势压力,他们又不得不作出表态,几人几乎是连后脑勺儿都开始冒汗,只好扯着皮笑肉不笑的笑脸,一边轻轻地应声是是是,一边躲避着某位视线即将变成刀子的某位漂亮女子。
不到两分钟,苏辛格眼光化作利刀,齐刷刷地朝某个笑得不知自抑的男人飞去,纤指隔空指着被坏人安排各位岗位上的某只无辜的黑虫:“说吧,你想用它们达到你的什么目的?机会只有一次,恕不后补。”
明知是他故意使坏,可在这么多双眼睛的下面,这笔账,她不得不押后再算,总之,先让你丫的得意一会儿,欠了债,要还的。
“哎哟,夫人,你可冤枉死我了,我可不认识它们,要不是刘总好心提醒,我还把它们当是你为我加的特殊作料呢?真是,瞧我这眼神儿,也不知道到底吃进去两只没有?”
众人:“……”
苏辛格:“……”
亦南辰一边说一边再拿好恶心的眼神巡视了一眼台面儿,不到十秒钟:“哎呀,不好了,夫人,夫人,你摸摸,我好像有点儿发烧了,还恶心想吐,你说怎么办?不会是中毒了吧?完了完了,我儿子可要怎么办?来来,那个谁,赶紧地,给我叫一下救护车……”
亦南辰一个人自编自导自演地自说自话,他是越说越顺溜,众人是越听越冒冷汗,苏辛格是,越听越想奔厨房拿菜刀。
特别是某人还表现得颇有其事般拉过她的手往他硬邦邦的胸口上,额头上摁,纤纤手指一接触到他紧实的胸膛,她立马像触电一样往回抽。可亦南辰抓着她手的力道不重但用了巧劲儿,任凭她暗地里使出全身的劲儿也抽不回来,他还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呼啦啦地招呼人家给他叫救护车;苏辛格那个气呀,只感觉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噌噌地就从脚底往脑门儿上窜。
亦南辰借机一把拉过她假装头晕似地就把脑袋往她身上蹭,苏辛格动不了跑不掉,抬手就想给他一大耳刮子,飞出的手掌停在亦南辰的脸上方,却突然停住。
望着这张与儿子极其相似的脸,她突然就想起前些天宁宁也是这样赖在她怀里,非得要她抱着看动画片儿;这一刻,苏辛格就下不了手了。
她也不再反抗不再挣扎,顺着他的手就摸上他的额头,假装真的探体温似地贴了一下,突然就捂着嘴美眸圆睁,作惊异状似地指着他扬声道:“你确定你是真的头晕,恶心想吐?哎呀,这可怎么得了,我看哪,你这症状八成是怀孕了,嗳,那和他一起来的谁谁谁,麻烦你帮你这位朋友请一位妇产科医生过来,还要快,来晚了可就救不活了。”
苏辛格这话可是雷瞎了所有人,亦南辰歪眉斜眼地看了眼身后几个垂着头不停抽动着肩的一些人。
他心里在就恨恨地想,这些人是谁呀?怎么这讨厌?没一点儿眼色儿?人家两口子打情骂俏也愣在这里干什么?
怎么还不赶紧撤了?
他咬咬牙阴阳怪气地哼哼几声:“今天在这儿的人啊,你们听到什么了?”
刘总们好歹也是混了好些年江湖的人,明显感觉到这位太子爷已经不高兴了,脸色沉沉的额头的青筋鼓着像是要爆裂似的。
连忙拍拍身边儿的几人一齐摇摇头,“哎,你说这人咋就耳朵不好使了呢?你们听见什么了/”
其他几人也赶紧摆手,赶紧捂了捂嘴巴又去捂耳朵,意思是我们什么也没听见也不会说出去;开玩笑,借给他们俩胆子,也不敢在老虎的眼皮子底下找事儿。
经此一事,几人也深知自己目前实在是碍眼,这不没巴结上反而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可就不那么好受了;既然现在亦总已经有些小秘密落在他们耳朵里,还是见早就收吧。
几人起身告辞,亦南辰这下终于挂上了个亲切的笑脸目送他们出去。
他们一走,这半透的小隔间儿里就只剩下苏辛格和一直笑意盈盈地盯着她的亦某人。
苏辛格才懒得理他,量他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无非就是老一套,吓吓而已,转身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某人似乎在打电话的声音:“你好,是南都日报么?我这里是惠安路的莱英阁餐厅,今儿个我唔唔……”
亦南辰话才说一半,就被急转回来的苏辛格捂住了嘴,这下苏辛格真是恼了,“该死的臭男人,你到底想干嘛?”
确定他手中电话已经掐断,苏辛格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亦南辰还在晕乎乎地回味着刚才那只小手光滑柔嫩的触感,就被女子的怒吼给拉来:“我没想干嘛呀,就是肚子饿想吃东西。”
苏辛格恨恨瞪他几眼转身出去,某人拿出手机轻笑着看了眼上面的已拨电话,屏幕上显示……儿子。
一分钟后,苏辛格回来,“啪”地一声扔下一本菜单砸在他的面前。
亦南辰也不和她计较,拿起来慢慢地翻,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十分钟后,就在苏辛格忍无可忍准备出口的时候,就听见他报了几样菜名儿。
苏辛格在脑子里记了下,扔下两字:“等着。”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半个小时后,亦南辰因为目的已经达到,操起手心里喜滋滋地等着,他刚才点了一瓶酒,他决定,这瓶酒,今天一定要和老婆喝。
然而,如果什么事都如他想像那般美,苏辛格也就不是宁错错了。
在亦某人忍着怒气喝完第十八杯柠檬水后,在服务员偷笑声中,苏辛格慢慢悠悠地托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怎么这么慢哪?”
他明显已经很不耐烦,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样等,可碰到苏辛格这个硬骨头,他忍也就忍了。
桌子早已被收拾干净,他一边说一边推开面前的水杯,示意苏辛格把东西放他面前。
苏辛格把他点的东西从托盘里取出,淡淡地瞥他一眼,也满脸无辜地说,“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点的是法国焗蜗牛,蜗牛爬得太慢我能快得起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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