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袁老师经常给苏叶和另外一个班的女生开小灶,所以苏叶跟那个女生也熟了起来。那女生是十班的,叫秦蕊,据说上小学的时候就在报纸上发表过文章,后来苏叶知道她爸爸就在报社工作,她从小对文学感兴趣也是她爸爸潜移默化的。
每天晚自习的时候,如果老师不讲课,袁老师就把她俩叫去办公室开小灶,几乎每天都要写一篇作文出来,然后袁老师会详细讲解各种写作手法,将她们作文中的缺陷一一指出。
四月底的期中考试苏叶理所当然的成绩下滑了,本来上学期期末考是班里第一,这次只考了个第七,好在语数外都保持了名列前茅,政史地和理化生也就不再管它。
天气渐暖,各种虫子都重出江湖,苏叶有时看到墙壁上有壁虎在游走,偶尔还有蜘蛛悬着蛛丝慢悠悠的从吊扇上下来吹风,悬停在教室中间,不知吸引了多少同学的目光。
这天下午的英语课,好多人都困得睁不开眼,就连苏叶都昏昏欲睡,恨不得一头栽到桌面上睡死过去。陆延眺望了一下操场上的青绿草坪,转回头的时候却见苏叶身子猛地往前一倾,脑门直接磕到桌子,然后把自己吓醒了。
陆延差点没忍住笑,以手握拳挡在嘴边轻咳了两声,苏叶强迫自己睁开眼往他那边看了一下,然后彻底倒在桌面上。
不过这注定不是一节平静的英语课。苏叶是被后面桌子的抖动惊醒的,清醒之后回头看去,却见张若洋趴在桌子上抖个不停。据苏叶猜测,不是哭得发抖就是笑得发抖,综合考虑,苏叶倾向于后面一种可能。
张若洋如此开心,以至于他足足笑了快十分钟了还没有停下来,后面的同学都在看他,前面的同学听到动静也频频回头张望。
大家脸上带着莫名而又好奇的微笑,都想知道张若洋到底在笑什么。
苏叶回头看了一眼,张若洋趴在桌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王侃也趴在桌上,似乎在跺脚。
又过了会儿,站在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终于不能再装作看不见,不悦的将书摔到讲台上,问:“班长,你们两个怎么了?”
班里响起一阵板凳摩擦地面的声音,所有人在往张若洋的方向看过去。
张若洋强迫自己憋住笑,站起来,说:“老师对不起,是王侃他……他裤腿里钻进去一只壁虎……”
王侃哭丧着脸抬起头,兀自弯着腰用两只手握住裤管,生怕那只调皮的小壁虎继续往上钻。
全班哄堂大笑。
苏叶这才知道张若洋为什么笑得直抽抽。
可巧,就在这时,王侃裤管里的壁虎刺溜一下爬了出来,吓得苏叶赶紧把脚提起来,眼看着壁虎消失才把脚放下去。
从这天开始,王侃一到班里坐下就把裤腿紧紧的塞到鞋子里,务必不给壁虎蜘蛛什么的以可乘之机,直到夏天到来他才渐渐摆脱壁虎的阴影。
翌日照旧是个大晴天,且这周体育老师竟出现了,大家无不感觉新奇。
体育课之后还有一节政治课才放学,男生们是赶着上课的铃声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俱都是满头大汗。
陆延抓着自己的衣领忽闪忽闪的拉扯着降温,见苏叶这边的桌上放着水杯,先斩后奏的拿过来拧开就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借我喝两口……谢了!”
苏叶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只换来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个下午真是平常到不能更平常,上面的政治老师罗里吧嗦的讲着课,苏叶在政治书上放了本文选看,听到老师让记笔记了,就赶紧拿着笔往政治书上写写画画。
陆延桌上一本原文书打开着,他干脆连政治书都没拿出来,更不用说听课记笔记了。
上了大半节课,靠北方的窗户边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坐在那半边的学生趁着老师回头写板书,都站起来伸着头往窗外看。
苏叶听到他们议论说:“好多车……还有好多当兵的……”也没放在心上,想着也许是武装部的领导来学校。
没一会儿,政治老师又让记笔记:“……好,这几句话都记下来了没,没记下来的话我再说一遍……你们找谁?”说着就走去门口。
埋头记笔记的学生齐刷刷的抬起了头,包括苏叶,只见班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是学校教导主任,经常来巡班的,另一个人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穿着一身军装,好不威风。
那穿军装的中年男子眼神如鹰隼一般,稍微往班里一瞄,就定位在苏叶……的同桌陆延身上。
陆延还低着头看书,苏叶就拿胳膊拐了陆延一下,小声说:“喂,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的?”
这时政治老师也转头往班里喊:“陆延同学出来一下。”
苏叶听到陆延惊讶的喃喃自语:“他怎么来了?”然后站起身走出去。
不知为何,苏叶心里砰砰直跳,班里同学猜什么的都有,课也上不下去了。
很快,放学铃声打响,陆延和之前出现的军装男又回来——却是来收拾书本的。
班里同学要出去吃饭,虽然好奇,不过很快也走了个差不多。
陆延坐回到座位上,先低声跟苏叶说:“我外公特意来接我,我要回北京去了,你以后要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说着就把书包拿出来。
看着陆延一本一本的往书包里装书,苏叶心里乱糟糟的,强自镇定下来,笑着说:“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啦!”
两个人的书都摞在桌子上,苏叶这边也有陆延的书,陆延那边也有苏叶的书,这会儿苏叶也赶紧动手把陆延的书找出来,一边开玩笑说:“千万别忘了什么,万一落下了还得千里迢迢给你寄过去。”
那军装男就坐在附近的空位上,听见两人说话,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苏叶,笑着说:“小姑娘要是去北京,还来找我们陆延玩啊。”
苏叶笑了笑,心想,天南海北的,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
此时的陆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就苏叶那个脾气性格,别说去北京找他,估计过段时间把他给忘了都有可能吧。记得曾听六班的刘方宇给苏叶送信时说过:“你不记得xx了?他就坐在你前面的左边啊!”,当时苏叶淡然的摇头:“真的不记得了。”
这么一想,陆延开始心凉,先别说脾气性格,就说苏叶这记性,估计下回见还要先做自我介绍才行了。
最后陆延还是走了,给苏叶留下了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说是他在北京的住处。
苏叶站在教室北边的窗户旁往下看,教学楼前的广场上停了足有七八辆车,此时还有几个穿军装的人站在车边说话。过了一时教学楼里出来许多人,大家寒暄着告别,陆延跟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身边上了其中一辆车,似乎是往楼上看了一眼,不过苏叶不确定。
班里有同学问苏叶:“陆延转学了吗?”
“是啊,转学了。”苏叶笑笑,看到车辆依次启动,缓缓开出校园,便回到自己座位上,默默的叹了口气。
苏叶旁边的空位没有人来坐,偶尔乔豆豆在自习课上抱着习题集跑过来问问题。
这天晚饭时间,苏叶的三人组出外觅食,乔豆豆心不在焉的喝着豆浆,突然问:“陆延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啊,怎么了?”
乔豆豆有些同情,又有些愤慨的说:“他怎么这样啊!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苏叶感觉莫名其妙。
徐璐解释说:“因为你最近不大说话,所以班里同学都在传你失恋了。”
苏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人说就说吧,估计过几天就好了。
五月中苏叶去北京参加比赛,照例有学校老师跟随。苏叶爸妈心中为苏叶骄傲,干脆也订了同一班飞机跟着一起去陪考。
首都气象果不寻常,苏叶走在街上满耳朵都是京腔京韵,一条街才走到一半,就不知听到多少个“你大爷的”,着实让人忍不住发笑。
不过苏叶是来考试的,并非放假,因此没有机会出去游玩,连带着苏铭泉和杨牧也没能四处看看。
从考场出来,苏铭泉他们几个大人都在校门口的树荫下站着,见她出来了,都赶紧围过去,然后会齐了另外一个女生,大家说说笑笑的吃饭去了。
对面马路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赵萌萌惋惜的推了陆延一把:“刚才让你过去装偶遇你磨磨蹭蹭的不过去,现在去也晚了!”
裴帅在副驾接电话,挂掉之后说:“我就说白来一趟吧——何丽娜还在那边等着我们呢,走吧。”
车子慢慢开走,赵萌萌犹自唠叨着:“你就送她个手机又怎么了?还说她肯定不收,你就没送怎么知道人家肯定不收了?说不定你一送她就收,回头你们俩每天聊着聊着,不就成了吗?”
裴帅一针见血的指出:“他们俩同桌大半年了都没成,现在见不上面了反而能成了?赵萌萌你丫脑子里都是豆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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