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江迟聿站了起来,踱步来到她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脸上一点神情都没有,眼神更是诡谲莫测,他眯了眯眼,捏起她的下巴冷声问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何书蔓闭上眼睛,不语。
每个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也不是只有男人膝下有黄金的。
她无路可走,却还是无法做到低声下气去求这个魔鬼!
江迟聿嘲弄地笑出了声,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阴鸷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的鬼音,令人心底发颤——
“等你什么时候端正了自己求人的态度,我什么时候就给李医生打电话让她给你妈把药送过去。”
“你——”
“我什么?”他好整以暇,收回了自己的手,环胸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挣扎的蝼蚁一般,“何书蔓我告诉你,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你最好先估量一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如果你不在乎你妈是死是活,你大可以不求我啊!”
说完他转身去拿了自己的西服外套,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何书蔓怔住,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几乎是本能地,动作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立即就追了上去。
“江迟聿!”她拉住他的手,已经被逼到绝境,前面万丈深渊,后面刀山火海,怎样都是一死。
“我求你......”
“求我?求我什么?”
“......”何书蔓被他的反问堵得之一个字说不出来,只是嘴巴微微张着,呼吸十分的急促。
江迟聿又笑了,是那种刺骨的冷笑,“连求我什么都不知道,放开!我没时间陪你玩!”
他一把将何书蔓甩开,看到她跌在地上,脸上也没有疼惜的表情。
其实他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一方面不想让江言得到公司,另一方面又不想失信于安然。
可眼下他已经别无选择,所以他希望快一点结束!
何书蔓跪坐在地上,地板冰凉,就和她的心一样,跌入了一个寒潭里,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江迟聿的脸上满是不耐烦,甚至是厌恶!
可她摒弃自尊放低姿态求他之外,没有任何选择。
“我求你......要我。”
“什么?”
“我求你要我。”
“听不清楚,再大声点!”
他就站在那里,一脸的轻蔑,大声命令她。
何书蔓整颗心都已经痛得麻木了,自尊也已经被凌迟了千万遍,早就不复存在了。
她按照他的要求,大声地重复:“江迟聿,我求你要我!”
“这还差不多。”他蹲下来,手背在她脸上轻轻地抚摸着,感觉手有些烫,顿时皱了眉。
而何书蔓此时已经开始有些眼前模糊,难受得很想吐。
昨晚先是在外面吹了冷风,回到家之后也没睡好,后来又失眠,今天一整天心不在焉,也没吃过饭,身体可能有些吃不消。
可这样也好,这样就可以不用在清醒的状态下把自己交出去,就可以少感受一点折磨和痛苦。
“起来,先去洗澡!”江迟聿忽然吩咐道。
何书蔓点了点头,一只手撑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却只起了一点点就跌了回去。
没力气,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头更痛了,身体也更加难受了,整个房间都在旋转,看什么都是运动的。
她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原本是想让自己的视线清楚一些,却不料,这一晃,直接就把自己给晃晕了。
江迟聿看着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女人,愣了好一会儿。
一开始他以为何书蔓是在装死,上前用脚尖踢了两下,但是她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顿时,江迟聿觉得不对劲,蹲了下来。
只见何书蔓满脸通红,虽然已经是昏迷状态,可一双眉头却是紧皱的。
江迟聿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很烫,就像是在喷火。然后一摸她的额头,烫得更加吓人,就像是在摸一块炭火!
“何书蔓?何书蔓?!”他拍着她的连叫了两声,但是何书蔓一点反应也没有。
“该死的!”
低咒一声之后,他将何书蔓抱起来,送去了医院。
——
第二天一早,何书蔓从睡梦中醒来,入目一片全白,一时有些恍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转头看了看四周,好一会儿之后才肯定这里是病房,然后,还看到了江迟聿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但是歪着头的样子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她不敢出声,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江迟聿的确是睡着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昨晚自己是晕倒了吗?是他送自己来医院的吗?他还这里守了自己一整夜?不可能吧?!
正想着,歪头睡着的人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两人就四目相对了。
何书蔓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那模样可爱得不得了。
江迟聿没料到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场景,也怔了怔,然后就是恼怒,声音冷得如同三九寒冰:“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求人的方式!不是晕了吗?怎么不干脆晕死了算了?!”
原本心里对他还有一点小小的感激,此时此刻被他一番冷言冷语下来顿时消失全无。
何书蔓收回自己的视线,低了低头,淡淡地道:“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你想多了!”江迟聿直接冷斥了一声,“就算你死了和我也没多大关系,是酒店的人怕你死在他们那里会给他们带去麻烦,所以才送你来医院的!”
心尖上剧烈地疼了起来,就好似有人将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精准地插在了她的胸口!
是啊,想多了,自己对他来说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他怎么会大发善心送自己来医院呢?
自己......又不是他的然然。
何书蔓低着头,自嘲而凄凉地笑了起来。
这场有性无爱的婚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自己到底要耗费多少青春才能走出这个牢笼?
如果真的生下一个孩子就可以结束一切的话,她——也愿意!
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她的态度很冷漠,江迟聿嘲讽笑话了她一番之后就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助理,然后就离开了医院。
助理昨晚来过一趟,何书蔓的住院手续也是他办的,所以他知道江迟聿昨晚一直在这里。
路上他问道:“江总,您一夜没睡,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不用。”
某人不但脸色差,口气也很差。
那种不知感恩、以怨报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女人,昨晚就不该送她来医院,就应该让她高烧烧死算了!
助理见他火气很大,也没敢再多说什么,按照他的意思送他回了公司。
到了办公室,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开机,竟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其中,大部分都是安然从美国打过来的,还有一个是江华年的号码。
江迟聿立即给安然打了回去,那边就像是守在电话旁边似得,立刻就接了起来。
“聿!”安然一开口,竟然是带着哭腔的!
江迟聿心中顿时内疚又心疼,安抚道:“怎么了?我昨晚手机没电了,不是故意关机的。”
听了这话,安然心中高高提起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但还是委屈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更怕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正要买机票回来呢!”
“别——”江迟聿回答得很快,“然然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也不会不要你的,但是但是你还不能回来。”
远在美国机场的安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机票,一点一点用力捏紧,直到将机票揉成一团。
她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才以玩笑的口吻开口说道:“我和你开玩笑的啊,我知道你会处理得很好,我相信你!”
“我爱你,然然。”
“我也爱你,聿!”
挂了电话,江迟聿将手机扔回桌子上继续充电,心里却莫名地觉得堵得慌。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昨晚看到何书蔓发高烧晕倒之后竟然会觉得紧张?!
一听到安然要回来,最先害怕的不是江华年那边无法交代,又或者会失去江氏,而是——不知道如何安排何书蔓。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
那个女人的死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就算安然不会来,自己也还是要和她离婚的!
又过了一会儿,他想起昨晚江华年也给自己打过电话,于是就回了一个过去,先是福伯接的,然后才把电话交给江华年。
“又去美国了?”江华年的口气很不好,要不是现在因为病着住在医院,说不定会直接过来揍江迟聿一顿!
江家大少爷本来就心情暴躁,现在被人以这么恶劣的口气质问,更加怒火中烧,“我去不去美国你管得着么?!”
反正自己只要到时候和何书蔓弄出个孩子来就可以了,人身自由是不可能受限制的!
江华年闻言并未和往常一样大发雷霆,反而笑了起来,那种笑声让江迟聿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
“你笑什么?”他问,口气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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