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

第72章 崩溃,学生炸开了锅

  母亲松了一口气,笑着问:“和谁关系最好?”

  柔暖的灯光下,黄宛之安静了下来,她沉默,不是难以启齿,而是在深思。是啊,她究竟和谁关系最好呢?

  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那就萧潇吧!

  那个从南京来的女孩子,不常说话,不常微笑,似是带着满身伤口,每天默默听课,默默吃饭,她们在宿舍聊天时,她很少插话,但不会让人觉得她不合群,至少她在聆听着。

  那次,黄宛之讲起父母离异,讲起父亲陌路不识亲生女儿,说到伤痛处,黄宛之蹲在地上无声落泪,那个时候她真怕萧潇会安慰她,好在萧潇没有。

  萧潇不会说柔软的语言,但她的手落在黄宛之的头上,却是那么的暖。女人的友情,很多时候接近莫名其妙,也许是一句话触动了内心,也许是拥有相同的喜好,也许是因为内心共有的寂寞,又也许……那个再简单不过的安慰手势,忽然让黄宛之意识到:萧潇是懂她伤痛的。

  这一路,黄宛之跟萧潇分析图论难点,萧潇回应着黄宛之的话,思绪却有些跑神。

  小时候,外公告诉她:“阿妫,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所谓一朝风景一拨人,朋友唯一的用处就是相互利用和背叛。”

  在南京,萧潇没有朋友,她并不觉得那是很羞耻的一件事,她有暮雨,她的所有开心和不开心全都可以告诉他,而他也是她最好的听众和知己。

  但2007年C市,故人成灰,往事如烟,她第一次和舍友同宿居住,收获到的温情,在无人或是夜晚入睡时幻化成风,吹动了她心里的叹息,“哗啦啦”的发出沉寂的空洞声。

  如果外公还活着,她会对他说:“世事无绝对。”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想回到暮雨活着时,她不会再自私霸占他的私人时间,她会劝他多交一些朋友,没事多和朋友一起打打球,或是来几场没有她参与,纯属男孩之间自由放肆的美好时光。

  只是,没有如果。

  有些记忆之于她,将是永远也无法触摸的雷区。

  偌大的礼堂大厅,灯光辉煌,作为院系学生发言代表,萧潇排在后面,她站在班级队伍里,偶尔会默背发言稿,所以思绪一直游离在外。

  那天,一个个学生代表发言完,会在台上微微一鞠躬,随即便会响起热烈的鼓掌声,现身礼堂的人,除了C大全部院系师生之外,还吸引了C市电台记者争相拍照采访。

  江安琪那天也来了,作为C大播音系毕业学生,同时又是电台女主播,像这样一场大型晚会交给她来主持,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上台发言,萧潇素来排斥,不喜出风头占据了大半,但后来她曾多次回忆那天的情形,却发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出尽风头的那个人不是江安琪,也不是甚少出面的校领导,而是她……和他。

  一切皆因她。

  那是萧潇第一次看见苏越,当那道修长的身影走上台阶上方的演讲台,刹那间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男子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

  空气被冻结了,她的脸色刷的一下白得吓人,她和所有人一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个在演讲台上从容演讲的男子。

  灯光落在男子身侧,他穿着白色衬衫,袖子卷起,直筒裤和休闲鞋,一身穿着随性又洒脱。那晚,灯光太明亮,他整个人仿佛陷身在光与影之中,映出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女生眼睛发光,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唯有萧潇,她盯着男子,耳朵翁翁直响,眼前一片漆黑,除了演讲台上的他,便再也看不清周边人的模样。

  暮雨。

  上面那个人是暮雨。

  不,不……她眼花了,不是暮雨,怎么可能是暮雨……

  男子年轻英俊,安静的站在台上,眉眼如画,嘴角一直都挂着淡淡的微笑,那么熟悉的面容,那么熟悉的微笑,那么熟悉的眉眼,他不是暮雨,还能是谁?

  她两岁那一年,父亲带他回来,从此以后他们相依长达19年,他叫“潇潇”叫了19年,他护她19年,他爱她……19年。

  那一刻,萧潇手脚冰凉,头脑眩晕,她揪着心口,冷汗湿了她的背,也湿了她的额头,她的心被人扯碎了,她的呼吸被人夺走了,她快要窒息了。

  他说:“潇潇,没有了父亲,你还有我。”

  他对医生说:“帮我再多活一些时日,你不知道,潇潇一个人,她怕寂寞。”

  他说:“潇潇,我要走了,来世不见。”

  “啊――”

  10月7日深夜,万人大礼堂,苏越正在演讲时,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忽然传来一道凄厉的痛哭声。

  有一个叫萧潇的女孩子,身体和灵魂里的痛在刹那间冲破了她承受的心理防线,冷静寡情如她,竟当着众人的面绝望大哭。

  她失控了,她望着台上的男子,眼泪湿漉漉的往下流,那哭声透着迷乱和恐惧,在礼堂上方升起,凄凉回旋。

  C大遇见萧潇,出乎苏越的意料之外,同时也铸就了他余生的万劫不复。

  那天深夜,众目睽睽之下,礼堂发生的一幕幕,似是一场梦。

  张婧没想到,谢雯没想到,黄宛之没想到,就连邢涛也没想到,情绪一贯没有太大起伏的萧潇,竟会在全校师生面前痛哭失声。

  关于过往,太多凌乱的画面冲击着她的大脑,摧毁着她一绷即断的神经。

  南京,萧家。

  他知道她的每一个爱好,她生病的时候,他喂她吃药,陪她去医院输液,下厨做饭,晚上和她坐在被窝里看电影。

  南京公交车,如果没座,他会把她护在怀里,偶尔低头看她,会轻轻微笑,用鼻子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下雨天,他撑伞接她回家,两人坐在客厅里,他帮她吹头发时,她就躺在他的腿上看书,偶尔会嫌弃他手指力道太重,他虽会斥她不知好歹,但动作却会轻柔许多。

  他们穷,但每月都会把赚来的钱存起来,一起商量着该怎么用?她给他买了一件一百多元的衬衫,他说贵,但回头他给她报课程班,花了几百元钱,她也说很贵,但他却说便宜。

  相处19年,他对她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好消息她一定是第一个知道,如果是坏消息,她一定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父亲去世之后,他像是她第二个父亲,帮她买应季鞋袜;她跟老师外出学习,他帮她整理行李;他承担她所有的悲喜,无论何时都能给她最平和的建议;她写论文的时候,他会默默地冲杯茶放在她面前;若是她熬夜写稿,他会定好闹钟,半夜起床给她做上一碗面,等她吃完,他刷了碗,这才继续回床睡觉。

  萧家的每一处角落里,都有他和她的照片,每年年三十,午夜十二点,他带她下楼放鞭炮,他点燃鞭炮之后,会快步跑到她身边,捂住她的耳朵,大声对她说:“潇潇,新年快乐。”

  03年到07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新年快乐。

  他和她也曾有吵架拌嘴的时候,但彼此规定,吵架不隔夜;04年,他得知她利用徐誉对付唐氏,夜间他醉酒回家,她扶他回房间,他甩开她的手,但他却在午夜醒来,握着她的手,满眼痛苦,他一方面怪她,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心疼她。

  从小到大,他没对她说过“对不起”,她也没对他说过“谢谢”,邻居对父亲说:“两兄妹好得跟一个人似得。”

  他们用相同款式的牙刷和牙膏,很多个早晨一起站在镜子前刷牙洗脸,有时候他和她各自忙着学业,分处两个房间,明明喊一声就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他偏偏要给她发短信。

  他问:“要不要去楼下走走?”

  她说:“不去了,脑细胞一直在跑,就没闲过。”

  他说:“好吧,其实我也没那么想散步,谁让你一直在我脑海里奔跑。”

  她看了,握着手机笑出声,却是再也没办法写作业了,敲他房间门,然后倚在门口对他说:“走吧,陪你下楼走走。”

  04年春节,萧家只有他和她,他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吃饭的时候,他说:“等你研究生毕业了,我们就买一套大房子,有阳光,有成套的茶具,床单窗帘颜色交给你,家里的装修交给我,不需要多有钱,平淡才是福。”

  她吃着菜,当时觉得那菜甜到了心窝里,心里想着,他做菜怎么会忘了放盐呢?

  他从未对她失约过,但凡答应她的事,几乎都做到了,所以他说他会陪她一辈子,她信了他的话,并把这句话铭刻在了心里,永世难忘。

  他和她之间拥有的回忆,拥有的美好那么多,那么多……此刻悉数逃窜而出,好像不淹没萧潇,誓不罢休。

  “潇潇――”

  一道道呼唤声,来自于她的舍友,但她眼神空茫,她什么也听不见,她看着演讲台上的男子,他跨越生与死,他回来看她了。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丢弃她,他回来了,哪怕只是一道幻影。她不介意的,让她再摸摸他,让她再看他一次。

  她有多久没有触摸他了。

  这天晚上,C大全体师生窃窃私语声席卷了整个礼堂大厅。

  众目睽睽之下,记者呆愣的拿着摄影机,只见一个女孩,她在缓缓分散的人群里快步行走,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浑身上下仿佛披了一层月光。

  她起先是走,后来她在满脸泪痕中跑了起来,她跑得那么快,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定在她的身上:她有最纤细的骨架,穿白色休闲上衣,素色卷腿牛仔裤,白色黑边球鞋,简单雅致;她有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奔跑的时候,在虚空中轻轻摆动着,撩拨人心;她有一张几近苍白的面庞,但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张脸美丽而精致;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潋滟水光,流泪的时候,宛如初春山泉,引人不由自主的驻足观望。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紧紧抱住了苏越。

  这天晚上对于苏越来说,无疑充满了变数和诧异,最初他听见那道突然响起的痛哭声,不知为何,心里竟是一紧,C大学生太多了,他从台上朝下看,皆是黑压压的人,他是不可能看清哭者是谁的,后来人群自发散开,有女孩朝他飞快跑来,离得近了,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愣忡一闪即过,他很快就把她跟凤凰喷泉广场拍摄到的那个女子对号入座,串联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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