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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暖夜背影,他像是她生出的臆想(2)

  “钟叔?”

  以蒙试探性的叫了叫,以为老宅的老管家还没有休息。

  半天听不到老先生应声。

  以蒙又唤了一声,“淼淼?”

  没有人应声。

  空荡荡的老宅,颇为落寞。

  以蒙放下手里成盒装置的糯米丸子,本想着淼淼如果没有休息,所以在回来的路上给她买了几块,可依着现在的状态来看,怕是淼淼已经睡了。

  瞧了一眼室内的挂钟,以蒙无奈,这都几点了,她能不睡吗。

  一直以来,她都想努力做好每一个角色,但是以蒙清楚她无疑是最失败的,连小小的淼淼都照顾不了。她作为她的母亲是失败的。

  淼淼睡了,她也没有了一点胃口,晚饭没有心思吃,想要将买回来打包的糯米丸子放进冰箱,却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

  厨房里有人背对着她正在熬粥汤。

  熟悉的背影,在暖色的灯光下让人让以蒙像是生出了一种幻觉。

  “知道了,知道了。”

  一边应着,向珊背着书包就向二楼跑。

  看她急匆匆的背影,祁文彬无奈,他这大女儿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焦躁的性格,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吃亏。

  二楼,卧室。

  以蒙靠在竹藤椅上,翻着一本消遣的散文书。

  见祁向珊推门进来,她也只是浅浅微笑。

  向珊将书包丢在地上,一进去她就窝进了以蒙的沙发里,懒洋洋地躺在上面,她用手托着腮,看以蒙肿起来脚打趣她,“怎么一个月不见,你就挂彩了?”

  不想告诉她自己和祁文虹闹心的那一幕,以蒙翻了一页书,说,“还不是怨你,知道你要来,下楼的时候激动,就崴了脚。”

  “这么说,我可成了大罪人了。”向珊爬起来,走到以蒙面前抽走了她手里的书。

  “越来越会说话了。”

  向珊自然知道以蒙为了掩盖事实没跟她说实话,只是见她也会开玩笑打趣人有些震惊。

  她的这个妹妹,平时话少得很,尤其是两年前一场祸事后和宁之诺分开,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过分的安静中。见她现在脸上有了久违的浅笑,向珊其实很想知道是谁让这女孩儿有了这样大的改观。

  “你整天呆在屋子里多无聊啊,我陪你出去走走。”

  看着自己的脚,以蒙无奈,她能走得了吗?

  “看我,把这个竟然给忘了。”向珊赫然,摸摸后脑勺对她说,“园子里花开得不错,我们去外面坐坐总行吧。”

  “那就麻烦祁小姐扶一下我了。”

  “哪里的话,荣幸之至。”

  向珊过来扶她,以蒙看到了她高领卫衣下脖子上的点点红痕,那是吻痕!

  她微微错愕,不过姐妹两心照不宣,向珊不说,她也没问。

  两个姑娘手牵着手往楼下走,一个安静宁美,一个活泼爽朗,姐妹莲,花开并蒂。

  午后的阳光很好,以蒙和向珊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向珊不停地说话,她就静静地听着。

  在后来残酷的日子里,以蒙每当回忆起现在的时光,总是笑着笑着眼角就湿润了。

  二楼书房。

  祁邵珩上来找一本金融方面的书,却见门是开着的。

  桌上平铺开的白纸上有墨点,还湿着,是有人刚刚在这里写过字。

  将砚台推开,抽出下面那张反扣着的纸页。

  一个赫然出现的‘诺’字映入他的眼帘。

  笔锋凝滞,写的人并不畅快,只是这拖泥带水的走笔反映出写出这个字的人多少繁复的情绪,爱恨交织?

  ‘诺’——宁之诺。

  越看这个字,祁邵珩的眉头皱的越紧。

  不用想,他都知道这字是谁写的。

  眼神微凛,祁邵珩索性将那张以蒙写坏的单字揉了直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不是绅士之举,但是他不在乎,其实早在三年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病着的人和祁先生是什么关系?虽说这家的佣人们都叫这小姑娘叫‘太太’,可到底看祁先生和这姑娘不太像是这种关系。夫妻关系怎么这样的不对劲?总觉得生疏的过分了。

  被称呼‘太太’可不一定就是太太,祁先生这样的人若有家室,怎么说也要有一场惊动盛大的婚礼,只怕那小姑娘只是现下陪在他身边的人罢了。

  可不是,这富商财阀的,哪有几个有真正的婚姻呢,养在家里的女人多是只为他们生养后代做准备的吧。

  室内,以蒙依旧睁着眼,药效没到她只能迫不得已得听室外的人猜测议论她和祁邵珩的关系。

  说来说去,不过是所有人都觉得祁邵珩这样的男人不是会轻易结婚的人,和21岁的她结婚更是无稽之谈。

  不要说,门外的人这般觉得,连她自己都是这么觉着的。

  虽然,她还不至于像她们议论的自己是来为祁邵珩生养后代的,可是这话到底给以蒙敲响了警钟,她一直不肯正视自己和祁邵珩的关系,可是两人的关系却在不知不觉的靠近。

  她排斥,并不代表可以阻挡他对她的亲近。

  才刚刚两个月的相处,他都能三番两次对她做到这步田地,可他们要相处的是整整一年。

  一年,太长,发生的事情也太多。

  所以,真要有一天祁邵珩强要了她,她反抗不了,挣扎不过便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可这些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三十,她二十一,都是极其利于受孕的年纪。

  如果,稍有不慎……

  不,绝对不可以!

  五指并拢,大力地将拳头攥紧,她在无措,在恐惧,对未来一年的无限恐惧。

  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所有。

  一想到,她将要面对的,以蒙咬着唇,好像全世界都黑了。

  相处一年,婚姻关系一年,孩子绝对不可以有,这是她最后的底线。目前,她只能寄希望于祁邵珩的道德准则比她想象地高得多。

  祁邵珩,别让我失望。

  闭上眼,点滴的镇定剂疗效已经上来了,以蒙再也无法抵挡沉重的倦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半,主卧的以蒙睡了过去。

  可,书房,祁邵珩看了工作文件,抽了支烟后翻身到床上歇着了。

  关了灯,他躺在书房的这张床上确是怎么也睡不着的。

  按常理说,前天晚上守着阿蒙一宿没睡,昨天晚上照顾阿蒙,没有睡多久,今天去茶园抱着以蒙走了那么远的路,该是困,该是倦到极致的。

  但是,现在的祁邵珩倦意是有,困意不达,因为心里有事,所以睡不着。

  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他总觉得赔了阿蒙两晚,突然不看着她,太不放心。

  开了灯,起身,想了想他最终还是出了书房的门。

  宜庄。

  程姨到了被园子里的不知哪来的野猫猫叫扰的睡不着觉,起夜到客厅喝杯水,却正巧看见先生一身黑色晨褛出了书房门,向二楼走去。

  这大半夜的,不睡一起,到底不安心吧。

  叹一声,程姨喝着茶水,忘了被猫叫扰了的恼意,只觉得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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