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当三岁孩子来训
小孩子心里别扭这个,喜欢,却不能用。
直到淡忘了对发饰的喜欢,可第一枚发夹却是有人送了她。
宁之诺。
那一年她16岁。
宁之诺送她发夹,帮她梳头,17岁少年的手指远比她要灵活的多。
她开始偶尔故意散了发,耍赖要他帮她梳头。
多年后的今天即便是和宁之诺分开,以蒙都是割舍不下的他的原因就在这儿。
她的成长,她的生活,点点滴滴的陪伴与快乐,家人没有给她的,宁之诺全给了。
今天再看到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她只觉得有些刺眼。
可是抱着她的人却兴致不菲,她看着祁邵珩的侧脸微微出神,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挑了发夹发夹先夹在她的衣领上。
抱着她的手臂是那么孔武有力,单单只一手抱她,他似乎很喜欢这样。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下楼迎接他的回来感到失礼,还是因为单纯觉得他赶航班太累,以蒙没有拒绝他祁邵珩的怀抱。
让她坐着,搬了露台上的摇椅,祁邵珩又抱着她躺了上去。
以蒙不明所以的要起来,却听他说,“阿蒙不是要洗头吗,躺好了我们就开始。”
他说,“我们。”
祁邵珩要帮她洗头发?
算了,以蒙断然拒绝,“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他服侍她?
以蒙觉得:用不起,用起来也非常的不习惯和尴尬。
温了热水的人看她不听话,脸色带了凛意,“我不在家,阿蒙的头发也自己这样洗?”
他太能转移话题了。
以蒙不说话。
见她沉默,他开始训她,“手臂上的伤口缠着纱布,你是怎么洗的?”
“我可以一只手。”
祁先生怒前总先笑,“好样的!”
他不是夸她,他是讽刺。
“一只手蓄温水,一只手拿洗发露,一只手洗发,可以。”看着她,祁邵珩下颌紧绷,“自己洗,溅出来,扑腾出来的水花都是洒在别人身上的?左手臂沾不到一点?”
她更是不说话了。
他就知道,依着她的性子,不把全身扑腾湿了才怪呢。
她的烫伤严重地很,不能马虎。
要不是他和她关系僵化的厉害,不得不离开家,他怎么可能在她伤着的时候去了英国。
在伦敦,他没一日不担心,邢医生说,烫伤不是别的病痛,皮外伤除了按时擦药、控制好饮食别无它法。
用了最好的药,他牢牢记着让厨房的季让天天给她炖黑尾鲤鱼汤。
医生还说,最忌讳烫伤前期遇水,碰到水伤口会感染,会恶化,情况就会严重的多。
走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不要碰水,要程姨看好了她。
程姨见他担心,每次都说,“太太年纪小,但是懂事听话的很呢。”
懂事听话什么?
还不是一个只知道胡闹的小女孩儿一个!
重度烫伤还敢自己洗头发,怪不得快一个月都不见好。
见他莫名的生气,以蒙不明所以,只能后退。
把她逼到墙角,一把扣住了她腰际,软腰被对方箍住,男人侵略性质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她几乎快要窒息。
几乎是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却被他逼到了墙角处。
“不用你,不用。”心中慌乱,脸上却强装镇定,“我自己可以洗。”
一听,他更是气。
“阿蒙。”祁邵珩唤她,不悦的嗓音从她的头顶发出,让她更有一种被人压制着无法逃脱的错觉。
他是强权者,他是霸权主义者。
怎能因为他这几天短信,通话里的温和,就忘了他的真实面目呢?
以蒙惊愕,后知后觉的后退,却在没有退路,左手扣了她的手腕,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下扯开了她手臂上缠绕的绷带。
有意开了亮灯,浴室换了清冷的白炽灯光,将以蒙手臂上狰狞的烫伤照的清清楚楚。
这一看不要紧,他见上面刚刚接了痂的伤口泛起白色和青紫。
感染了。
应证邢凯医生说的话,感染现象已经有了。
这一瞬间,他的脸彻底冷了。
“一只手,阿蒙一只手可以洗头?”不能怒,只能隐忍着对她笑。
可是,以蒙觉得祁邵珩此时的笑其实更吓人。
“一只手洗头而且不会扑腾水出来是吧?”他俯身问她,拉着她走到盥洗池旁,望着镜子里的女孩儿,祁邵珩命令,“就在这儿洗,阿蒙自己动手一直手洗,让你先生看看你怎么一只手洗头发不会有水洒出来,只要洒出一滴水来了,你今晚也就不用出这浴室的门了。”
苏以蒙:“……”
他真是把她当三岁孩子来训了。
还不让出浴室门?
这是要关她禁闭?
直直迎着她的眸,祁邵珩斥,“洗!”
以蒙霍然一惊。
他单说一个字的时候,魄力,气势都在,是真的能让人心惊胆战,没由来的畏惧的。
见她站着不动。
祁邵珩眉宇紧蹙,冷声问,“不是想洗头发吗?现在怎么又不洗了。让你自己洗你不洗,刚才我帮你你也不要,想做什么?不让我洗,你自己洗,洗!”
以蒙抬头看他,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你方才回来,怕你累。”
只这一句话,让祁邵珩神色不明的依旧看着她。
看着,看着,只单单看着,没有再说一句话。
脸上隐忍的怒气没消,见他不说话只让暗沉的黑眸仅仅盯着她,以蒙心里更是升起一股惧意。
收了视线,不敢再看他,却见他已然又靠近她想她走来。
以为他怒到了极致,抓她会痛,却没想着祁邵珩过来不抓也不扣她,反而直接一个用力把她抱在了怀里。
抱紧她,唇贴在她的颈窝里,脸上怒意为退却,但是抱着她的男人竟然在笑。
祁邵珩在笑。
不压抑的笑,低沉迷人的传到她的耳边,让她莫名。
那薄唇凉凉的,贴在她的粉颈子间痒痒的,磨人的厉害。
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以蒙棉明显不习惯起来,她开始挣扎。
见她挣扎,他抱得更紧,恶意地加重在她腰部禁锢的力量。让她贴着他更近,也更紧。
以蒙不知道刚才还生气的人突然怎么又变了脸。
只因刚才的一句话。
一句话,她有能力让他愉悦至极。
不让他帮着她洗头发,不是因为排斥,不是因为厌恶,更不是因为避他如蛇蝎。
她说,“你方才回来,怕你累。”
浅浅的嗓音,她黑白分明的眸望着他,那么动人,体贴。
冷然,寡情?
不好的象征?
不论多冷,他都有办法让他的妻子变暖。
不做冷情人,阿蒙不是,一定不是的,祁邵珩明白他的小姑娘在冰冷的外壳下,内心已然有着怎样一颗火热的心脏。
终有一日,他要凿开了这冰冷的躯壳,感受她妻子内心的炙热与毫无间隙的火热,飞蛾铺货也没关系,即变成灰,成烟,这也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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