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感觉到有人看过来,抬头望去,正与张萍的眸子撞到了一起,两个人虽然没有开口,可是却在气场上就看出了高低。
二春此时此刻是觉得她的选择是对的,张萍抢了她的婚事去,也不见得过的顺心,其中的苦楚二春上辈子亲历过,自然知道不好受,此时到有些同情她,这才是刚刚开始,日后还有得熬。
对面的张萍却是又恨又恼,偏也没有旁的办法,眼前婆婆又一直打着李铁柱,也让她没有空再去多想,一直被打着的李铁柱终于有了反应,似要发疯的人一般,猛的推开了在他身上撕打的母亲。
王香有张萍扶着,还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身子,不然若是她一个人,早就摔倒在地上,正在伤心的王香万没有料到儿子会动手,也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她嘴张的大大的,脸上满是错愕和不敢置信。
李铁柱的脸红的几近黑了,两只手紧握成拳头,“为什么要逼我?我是你儿子还是劳工?为什么你们总要逼我?”
明明是短短的几句话,却似从深谷里低吼出来的一般。
王香身子打了个颤抖,这样的儿子她没有看过,知道儿子是被逼急了,一时之间也开始后悔刚刚太冲动,让儿子恼子,偏又拉不下脸来认错,最后目光落到院子里二春的身上,直接就骂了过去。
“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要不是你,我们母子怎么会生间隙,都是你,小小年岁不学好,只学着怎么勾引男人,别忘记了那是你姐夫,你手都敢往自己家人的身上伸,这要不是自己家的人,还不知道你怎么使手段断。呸,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货色,今天我就要让村里的人都知道知道,看看你还有没有脸在村里呆下去?我要是你就找个歪脖树吊死得了,也省着被全村的人不待见,你爷惹的货让全村的人跟着一起受牵连,养出你这么个东西来勾引自己的姐夫。”
王香一口气骂了这么多,停下来唤气的时候,张萍还在一旁贤惠的劝着,“妈,左右邻居都看着呢,你也消消气,咱们有什么话先回去再说吧,铁柱也说他过来是看看二春,许是听了爸说的事心里担心,你别多想,二春不是那样的人。”
既在外人面前表现了她的大度,又在二春和李铁柱那边装了好人。
王香可不吃这一套,“你少在这里帮她说话,你把她当成妹妹,她把你当成亲人了吗?你爸出事她爷要是出面哪里还会在里面关着?出事的时候不但不帮忙,还断决关系,这种薄情冷血的人,咱们村里可不能要。”
“妈,你是要逼死我是不是?”李铁柱怒吼出声。
王香也红着眼睛瞪向儿子,“你还有脸喊我?我是你妈,你为了个我人推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刚刚的担心退下,面对儿子的时候,王香也委屈的落了泪。
李铁柱双手抓头,表情扭曲,张萍看了担心,“铁柱,你别急,妈就是担心你。”
“住口,用不着你在这里当假好人。”李铁柱似浑身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用力的抓着头,面上尽是折磨痛苦的神色。
王香看到儿子这样又怕了,也不哭了,“铁柱,你这是咋了?你不要吓妈啊。”
“你哪里会怕,我也不是你儿子,我就是你手里的木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你牵着线让做什么就是什么。”李铁柱笑了,两眼却流出泪来,“妈,我不再给你当儿子了,不再给你当儿子了。”
丢下话,李铁柱似疯一样的冲了出去,冲出院子却不是往家里去,而是往村外跑去,王香吓的惊呼出声,“快去,快去把他追回来。”
张萍也呆愣住了,被婆婆一推,这才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的就追出了院子,王香吓的脸色都白了,脑子里回荡的也是儿子那句‘我不给你当儿子’的话,整个人傻呆呆的站在院子里。
二春一直冷眼旁观,她是心疼李铁柱,可也知道有些事情她什么也不能去做,此时看着独留下和她站在院里的王香,一点也不可怜她,只觉得这种人可恨。
“王香,以前我叫你一声婶子,那是尊重你,也因为你是铁柱的妈,不过从现在起,我也不会再尊重你,这次你到我家来闹,我也不和你吵,这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你不分清红皂白的就过来骂,往我的头上扣屎盆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也不想让我爷追着你满村的跑吧?”
“你这个死丫头,要不是你,铁柱不会这样对我。”王香浑身的力气早在儿子跑出去的时候就被抽走了,此时听了二春的话,就又向二春扑过去。
二春轻轻的往旁边一躲,嘴上嘲讽道,“不知深浅,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好。”
“我今天就撕烂了你的嘴。”王香又羞又恼,继续追着二春打。
张老头和李颜宏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在村口就见着院里的人追着孙女打,张老头这哪里会同意,三步并成两步的就到了家,二话不说,进院之后哪怕看到对方是王香,直接就迎了上去,抬腿对着王香就踹了过去。
王香被踹的躲闪不急,就整个人向前趴的扑到了地上,扑的结实,二春只听到一声闷响,下一刻便是王香的痛呼声,张老头却不搭理,就抬脚继续踹过去。
他嘴上还骂着,“老娼***妇,趁着我不在家敢欺负到我家来,真当我死了呢,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王香没有还手的份,只能在地上打滚的躲着,可张老头每一脚仍旧落在她的身上,换来王香一阵阵哀嚎声,李颜宏就上前去拦着,张老头也是当过兵的,身上的力气也不小,李颜宏拦了半天也没有拦住。
先前左右看热闹的人此时见张老头回来了,还打人了,这才一边让人去队上叫人,一边过来拦着。
等赵胜天和李德赶过来的时候,张老头是被拉住了,王香却也是鼻青脸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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