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老板自己的心脏。
唐老板的手里握着自己的心脏……
众人见了都皱了皱眉,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救了,从他们听到声音,到赶来这里,并没有太多时间,下手的人动作干脆利索,而且没有留下来丝毫的线索,一下又不见了。
这一路他们看到了两个死人,但是两个人都应该在另外一条墓道里,结果这两个人都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而且刚刚被杀。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放下来,让他扶着墓墙站好,自己则是走过去,蹲下来检/查唐老板的尸体,然后双手在他身上快速的搜,手一顿,很快从衣服的内兜里拿出一只玉蝉。
温白羽认得这只玉蝉,其实是摊主二山的,二山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这只玉蝉,估计也是个汉墓,玉蝉的雕工很古朴大气,上面的凹槽里有黑色的血迹。
汉朝人喜欢在死人嘴里放一块玉,大多都雕成玉蝉的样子,象征着永生和复生。
这枚玉蝉显然就是放在死人嘴里的,但是这个人肯定是死了之后,才把玉蝉放进去,并不是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放进去,不然玉蝉应该通体被血染红,而不是这种带着丝丝的黑红。
万俟景侯把玉蝉捏在手上,反复的看了两遍,不由得皱起眉来。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我一直奇怪,地图是以什么方式显示在玉蝉身上的。”
他说着,把玉蝉托在掌心上给大家看,玉蝉的正面只有寥寥几刀,但是已经把一个玉蝉刻画的活灵活现,而背面则是扁平的,什么也没有。
这只玉蝉显然是汉朝的珍品,刻画的栩栩如生,雨渭阳反复看了两遍,说:“这上面很光滑,也没有毛刺,真不知道了。”
唐子说:“这玉蝉上根本没有地图。”
万俟景侯点点头。
温白羽顿时有些惊讶,说:“咱们被唐老板被骗了?”
万俟景侯说:“或许是,唐老板没说实话,他来这座古墓,可能凭借的不是玉蝉的地图,而是他说的家传的笔录。”
万俟景侯捏着玉蝉,把它反过来,就见玉蝉的背面扁平光滑,但是中间的地方竟然有一个细小的凹槽,凹槽里面还有卡头一类的东西,做的非常精致,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万俟景侯说:“这应该是一把钥匙。”
雨渭阳惊讶的说:“钥匙?开门的?什么门?”
万俟景侯摇头,把玉蝉装了起来,说:“先走。”
众人点点头,总不能老对着唐老板这幅死相吧,唐老板死的时候一定非常恐惧,那表情实在说不出来。
万俟景侯要抱起温白羽,温白羽赶紧摇手,说:“扶着我就行了。”
万俟景侯也没有强求,扶着温白羽往前走,其他人都紧紧跟在后面。
墓道非常长,这座墓葬应该是穿山而建,在汉墓里来说比较少见,看起来也非常雄伟。
走了很长时间,前面都是一片黑/暗,用手电照着,勉强看到一片惨白的手电光,壁画都是歌舞升平的内容。
他们正走着,突听墓道深处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众人都是一激灵。
毕竟这里是幽深的墓道,而且刚刚死过人,死人的时候大家的呼叫器还都响了起来,恐怕不只是他们,另外一条道的人也都听见了,而此时却传来笑声。
那种笑声充斥着奢靡的气息,并不是一个人在笑,而是一堆人在一起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从遥远的地方幽幽的传来,众人都有些不解。
万俟景侯说:“去看看。”
众人立刻都跟上去,他们再走了不远,那种奢靡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在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这个岔路口好像是刚才分开的路又和并在了一起。
大家都没管这个岔路口,继续往前走,前面出现了一个墓室,笑声就从里面传出来。
墓室里点着长明灯,整间墓室竟然是金子做成的,看起来非常奢华,墓室中间摆着一组乐器,乐器的旁边围绕着很多伎乐俑,这些人甬都是宫娥的样子,但是都没有穿衣服,一个个赤/身/裸/体的,有的敲钟,有的弹琴,似乎在演奏着什么。
而墓室里并不简单是这样,除了人甬之外,里面还有很多大活人,温白羽首先看到了二山,然后是豹子,这是他唯一能叫上名字的,其他还有几个人,都是队伍里的,但是温白羽叫不上名字。
包括二山在内的人,全都张着嘴“哈哈哈”的大笑着,并且一边笑一边在墓室里跳舞,他们跳舞的动作很夸张,就好像疯/子一样,一边跳舞,一边时不时的去敲钟,有的去拨琴弦,甚至抱着人甬又亲又摸的。
众人一看都傻了眼,这些人显然是中了魔怔,不然怎么会抱着人甬又笑又跳的,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二山估计笑的已经疲惫了,但是大脑很兴/奋,支配着他一直在笑,二山的嘴巴有点合不拢,口水从嘴角哗哗的往外/流,口水流的满身都是,但是他根本自己都没察觉,还在不断张着嘴大笑,一边笑一边疯狂的跳,因为实在太累,一跳就扑倒在地,然后又“哈哈哈”大笑着爬起来,继续又笑又跳。
雨渭阳看的眼皮直跳,说:“他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万俟景侯眼睛一眯,突然提起脚边的编磬,铜质的编磬一下飞了起来,正好砸中二山胸口,二山已经根本站不住了,被一砸顿时飞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乐器上面,就听“哗啦——”一声,二山压倒了一片乐器,连人甬都压翻了,乐器被打翻,墓室里慢慢安静下来。
雨渭阳痛/心/疾/首的说:“那全都是西汉的古董啊!”
唐子安慰雨渭阳说:“雨老板,这些不是好东西,乐声有蛊惑力。”
乐声很快就停了下来,墓室里的众人慢慢醒过来,有的直接瘫在地上大喘着气,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山一见众人,说:“这……景爷?您怎么也在这里?”
万俟景侯没答他的话,二山环顾了一下四周,说:“哎呦,咱们缺了两个人,唐老板和老章去哪里了,谁看见了吗?”
二山正问着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都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纷纷说没看见。
温白羽说:“不用找了,他们俩个都死了。”
众人一听,顿时愣了,二山惊愕的说:“什么?死了!”
温白羽点头,说:“两个人的尸体都在我们来的墓道路上,已经全都死了。”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唐老板和老章死了,看来刚才唐老板惨叫的时候,这些人估计在大笑,所以都没有听到唐老板的声音。
唐老板的尸体他们不可能带上,毕竟墓道还很长,拖着一个被开膛破肚的死人,他们没有办法继续往前走。
但是老章死的时候捏着的那个照片,万俟景侯有带上。
万俟景侯把照片甩在众人面前,众人顿时都吓傻了,起初吓着并不是因为照片上的内容,而是因为照片上血呼呼的,他们走过来没有太长时间,照片被血泡着,血迹还没有凝固。
众人一见,顿时“嗬——”的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才仔细的去看那张照片。
二山顿时“这……这……这……”连说了好几声,但是始终这不出来。
温白羽说:“你跟唐老板最熟悉,唐老板到底什么来头,还有小叶到底什么来头,该说说了吧?”
二山有些着急,而且他刚大笑完,疲惫的厉害,着急的满头大汗,说:“这从何说起啊!我真的和唐老板不是很熟悉,就是生意上的往来……那天唐老板也在潘家园的夜市上,你们走了之后,唐老板就来了,看到我卖的那枚玉蝉,特别喜欢,就买了下来,结果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唐老板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这玉蝉是个地图,天大的宝贝,想让我找一些人搭伙,我……我就找了景爷了……”
豹子忍不住说:“这叫叶流向的是什么人?唐老板和老章好像都和他有些过节,现在都死了,不会是这个小孩杀的人吧!”
二山说:“不会吧,你看那个孩子,又聋又哑的,而且弱不禁风,怎么能杀/人?”
二山顿了顿,说:“我实在不知道那个叫叶流向的,当时在火车站,我也是第一次见叶流响,闹不懂唐老板为什么要带一个小孩子过来,不过之前咱们在井口的时候,唐老板不是已经说了吗,叶流响应该是唐老板买来的孩子,想要做引子用的,我知道的这些,你们大家也都知道了。”
他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对,老章之前和唐老板认识,这个我知道,在车上的时候,唐老板还和老章两个人私/密的说了点儿什么,但是因为声音太小,我根本听不见啊。”
二山一再的表态,真的和唐老板不是很熟悉。
看二山这个紧张的样子,估计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墓室里有几个人态度很紧张,就是上次合伙戏/弄叶流响的那几个男人,往叶流响碗里扔石头的男人已经死了,把叶流响捆起来注射药剂的老章也死了,甚至把叶流响作为引子的唐老板也死了,那几个人不得不害怕起来,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他们。
骆祁锋一直沉默,终于发话了,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叶。”
这件事情很蹊跷,明显是个报复行为,所有对叶流响不好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而且这次的出资人唐老板已经死了,好多打/手都开始打退堂鼓,毕竟他们的佣金打水漂了,唐老板没办法给他们之后的钱。
那个叶流响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是现在的事情都太诡异了。
一个人颤声说:“我看……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吧,这个墓葬太凶了,那些女尸还在周围,现在又多了一个杀/人狂魔,咱们还是……”
他说着,其他人也表示同意,就连二山也开始犹豫,豹子的性格大咧咧的,但是始终要为钱着想,唐老板都死了,没人付钱,这里还这么危险,根本不划算,也决定打退堂鼓。
温白羽并不想拦这些人,毕竟他们在这里其实没多大帮助,而且还成事不足办事有余,就没有说话,任由他们往外走。
这些人既然已经决定回去了,又不想空手而归,就开始打墓室里乐器的主意,这些乐器都是西汉时候的,尤其是编钟,要知道一套编钟如果能完整的带回去,那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那些乐器显然是邪器,土夫子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万俟景侯招手让众人出去,说:“别管他们了,咱们走。”
俗话说良言劝不了该死的鬼,温白羽觉得说的挺对的,如果他真的劝了,估计那些人还觉得自己挡了他们的财路。
众人刚走出墓室,还没有走远,就听到墓室里突然传出“啊啊啊啊”的尖/叫/声,然后有人/大喊:“动!动了!!!快跑!”
墓室里二山突然冲出来,朝着他们就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动了!!人甬活了!”
就听到“喀啦……喀啦……”的声音,其他人也快速的从墓室里冲出来,紧跟着后面冲出几个人甬,人甬外面是石头包着的,但不知道怎么了,人甬竟然裂开了,石头就像脱皮一样纷纷掉下来,露/出里面的粽子来。
那些粽子就是之前他们见到的光头女尸,所有的人甬其实都是光头女尸,只不过外面裹了一层石头外壳而已。
那些粽子一边追,外面裹得石头就慢慢的脱落,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万俟景侯目光一凛,抓/住温白羽的胳膊,说:“快走。”
温白羽下意识的伸手进口袋里,抱住圆/滚滚的烛龙蛋,反复摸了一下,结果这不摸还好,一摸温白羽就吓了一跳,“啊”的喊出来。
万俟景侯以为女尸追上来了,温白羽则是着急的说:“蛋!蛋!那裂缝好像变大了!”
因为他们跑的急,温白羽根本看不清楚烛龙蛋上的裂缝,但是他能摸得出来,裂缝竟然变大了,之前摸只是一个裂缝,现在变成了裂开的口子。
他们没时间停留,身后的人甬少说也有十几个,一股脑全从墓室里涌/出来,追在他们后面紧追不舍。
二山和豹子他们也不敢掉头跑,他们往回折的话,肯定要从井口爬上去,但是现在有光头女尸追赶,根本不可能爬上去,跟着万俟景侯还安全一些。
万俟景侯拽着温白羽往前跑,前面是一个车马室,非常巨大的墓室,里面全是陪/葬的车马,有的是真车和真的马匹,已经完全腐烂了,有的则是黄金做的,或者青铜做的,还有玉石雕刻成的,一辆一辆的车马,鳞次栉比的挨着,中间的缝隙刚好够一个成年男人穿行。
众人以下涌进车马室,顿时都愣住了,这么晃眼的陪/葬品可不多见,要不是后面有粽子不断的追上来,那些人都想先捞一笔的。
黄金的车马非常亮眼,西汉的陪/葬品,竟然没有一点被腐蚀的样子,温白羽说:“有毒?”
万俟景侯点点头,提高声音,说:“别碰任何东西!”
身后那些人本身想要跑的时候捞点,但是听到前面的万俟景侯这么喊,手又缩回去了,不敢碰什么东西。
光头女尸疯狂的涌进车马室,巨大的车马被女尸一下撞翻,顿时车马室里乱成一团,就听“轰隆——”一声。
众人立刻齐刷刷的看向墓顶,二山突然嘶声力竭的大喊:“天啊!机/关!!粽子碰到机/关了!”
温白羽也看向墓顶,就听到四周有“沙沙沙……”的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万俟景侯立刻将人拉进怀里,然后快速的往前跑,大喊着:“流沙,找地方隐蔽!”
随着万俟景侯说完,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墓顶突然爆裂开来,流沙层一下倾泻而下,伴随着流沙的,还有一些锋利的石片,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护在怀里,手臂一下就被石片划出/血了,衣服直接划开,鲜血涌/出来,沙子又像下雨一样砸下来。
就听“嘭!咔嚓……”一声,众人正找地方隐蔽,以免被流沙活/埋,结果这个墓室分明还有后招。
墓室的地板竟然是空心的,被流沙一压,立刻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在众人“啊啊啊啊”的惊呼声中,墓室的地板一下就裂了,下面分明是个活藏坑,流沙和巨大的车马全都往下砸,还有那些被砸的血淋林的粽子。
众人身不由己的往下坠,万俟景侯拉着温白羽在墓室边角,墓室坍塌下去,万俟景侯伸手猛地抓/住墙壁,发出“呲啦——”一声响,两个人一下就停留在半空中。
温白羽抬头往上一看,立刻说:“松手!”
就见一块巨大的石头正好向他们砸了下来,万俟景侯猛地松手,同时踹了一脚墙壁,抱住温白羽向后甩去,半空中万俟景侯翻了个身,后背着地,“嘭”的一声已经落在地上,紧跟着是“哗啦”的巨响,漫天的流沙冲下来。
虽然有万俟景侯做肉垫缓冲力气,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温白羽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晕过去的时候还神手死死握着兜里的烛龙蛋。
骆祁锋猛地从上面摔下来,其实葬坑的高度并不大,但是流沙的冲击很大,还有众多的车马,这些名贵的陪/葬品一砸下来,就没什么生还的机会了。
骆祁锋只觉得脑袋一重,被什么砸到,猛地就没了知觉。
他脑子里昏昏沉沉,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头很重,而且有温热的东西流下来,想必是血。
骆祁锋想要睁开眼睛,但是昏沉的太厉害了,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砸漏了,呼吸也很困难。
就在他半昏迷半清/醒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清冽的声音,笑着说:“你也有翼……”
骆祁锋没听清楚那个人说什么,这声音很清亮,就像流淌的泉水一样,只是听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甘甜的感觉,更别说声音还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
骆祁锋想要睁开眼睛,他不知道是谁再说话,或者是自己的幻听。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一双手在他身上抚/摸/着,那双手不大,隔着他的衣服,顺着他的肩膀抚/摸,然后在他胸口轻轻的抚/摸,随即来到了腋下稍微靠后的地方。
随着抚/摸,笑声又响了起来,说:“原来在这里,有翅膀真好啊,真羡慕你……可以借给我吗?”
骆祁锋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但是那声音很清冽,就像在他心里流淌一样,似乎是问句,骆祁锋像受了蛊惑一样,就算什么都没听见,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声音笑了一声,说:“真是烂好人。”
骆祁锋还沉浸在半昏迷之中,就感觉那个说话的人竟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但是他身上没有力气,也睁不开眼睛。
骆祁锋的上衣很快被脱掉了,一双冰凉的手摸在他腋下靠后的地方,仔细在那里摸了好几遍,还用手指肚轻轻的摩擦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让骆祁锋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被这样抚/摸/着,骆祁锋忽然有些喘粗气。
“呃!”
半昏迷中的骆祁锋被背部猛烈的刺痛一下就惊醒了,他猛的睁开眼睛,一双灰绿色的眼睛还没有适应墓葬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感觉有人趴在自己身上。
骆祁锋眯起眼睛,他脑袋很沉,伸手摸了一下,都不需要看,疼得要死,果然是出/血了,也不知道脑袋会不会被砸漏。
骆祁锋适应了一两秒钟,突然看清楚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竟然是叶流响,顿时愣住了,随即就想到自己可能是还不清/醒。
骆祁锋看了看四周,是一个不认识的墓室,没有流沙,没有女尸,没有砸下来的车马,一切都有些陌生,而且自己竟然光着膀子,流畅的肌肉和伤疤都袒露在外面,衣服甩在一边,叶流响就趴在他怀里。
骆祁锋有些发懵,良久才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叶流响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就像他在昏迷中听到的,薄薄的嘴唇张/开,说:“应该是吧。”
骆祁锋更是吃惊,盯着叶流响半天,很久之后又重复了一次,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叶流响没有说话,只是把手臂环绕起来,从腋下抱住他,伸手在他刚才疼痛的地方不断的摸索着。
骆祁锋的呼吸一下就沉重了,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盯着叶流响,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就像一个野兽一样。
他猛地抬起手臂,死死抱住怀里的人,低下头去,咬住叶流响的嘴唇,用/力的亲/吻着,几乎是撕咬,叶流响薄薄的嘴唇可怜兮兮的,被他吻得又红又肿,一双灵动的眼睛充满了雾气。
叶流响微张着嘴唇,发出“哈……哈……”的喘息声,双手抱住他,喃喃的说:“真暖和。”
骆祁锋被叶流响招惹的已经狂/暴了,完全就像是一头野兽,胳膊上的肌肉纠结起来,绷得死紧,捏住叶流响的肩膀,又去吻他的嘴唇,然后去亲他的眼睛,叶流响的脸还没有巴掌大,骆祁锋恨不得一下亲他的两个眼睛。
骆祁锋感觉脑袋发沉,但是已经完全疯狂,就像做梦一样,他难受的厉害,胸腔里有一股狂/暴的气息想要冲出束缚,一边亲/吻着怀里的叶流响,一边伸手往下摸。
叶流响非常配合,双手抱着他,不断的发出喘气声,灵动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就在骆祁锋马上要受不了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骆祁锋的手摸下去,自己已经冲动的大脑发/热,而叶流响下面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骆祁锋脑子里忽然“轰隆——”响了一声,似乎被炸醒了。
骆祁锋脑子里发晕,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强/迫一个恨不得小他二十岁的少年做这种事情?就算叶流响一直没有反/抗,但是少年根本没有反应,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会不会觉得很恶心,已经被吓怕了?
骆祁锋的呼吸有些停滞,或许是因为撞了脑袋的缘故,越来越晕,越来越昏沉,他眯着眼睛看眼前的叶流响,那个人影却开始旋转,一片天旋地转。
最后他实在坚持不住了,眼皮发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猛地一激灵,立刻伸手去掏口袋,但是一掏之下什么也没有,立刻挣扎着要坐起来。
立刻就有人去扶他,说:“醒了?受伤没有?”
温白羽听见是万俟景侯的声音,立刻说:“蛋不见了!”
万俟景侯说:“没丢,在我这里。”
他说着,把手托出来,蛋宝宝就在万俟景侯的手心里,蛋宝宝散发着温暖的气息,暖洋洋的,还隐隐发光,在微弱的光线下,真的能看见蛋宝宝上面裂了一个口子。
温白羽立刻把蛋宝宝抱过来看,那裂缝好像很大,眯着眼睛都能从裂缝里往里看了,不过看不清楚里面的样子。
温白羽说:“又摔裂了?”
万俟景侯安慰他说:“应该不是摔裂的,估计要破壳了。”
温白羽说:“真的?!那怎么还不破壳?我能帮它掰/开吗?”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似乎是怕温白羽揠苗助长,所以把蛋宝宝又拿了回来,放在自己口袋里,说:“放我这里。”
温白羽点点头,看到蛋宝宝没事,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
四周那是相当的壮观,一片残垣断戟的样子,满处都是流沙,车马掩藏在流沙之中,看起来无比苍凉。
温白羽有些紧张的看着四周,发现唐子和雨渭阳躺在旁边,还有骆祁锋,再有就是二山和豹子。
只有这些人了,这些人显然都受了伤,万俟景侯应该是最先醒过来的。
万俟景侯说:“能找到的我都找到了,其他人还没找到。”
温白羽赶紧爬起来,先看了看唐子和雨渭阳的伤势,两个人伤口都处理过了,显然是万俟景侯的功劳,已经不流/血了。
温白羽一动,唐子立刻警觉的醒了过来,有些紧张的去找雨渭阳,看道雨渭阳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雨渭阳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
雨渭阳身/体比较弱,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稍微等了一会儿,其他人都醒了过来,二山和豹子简直痛/哭/流/涕,如果不是万俟景侯把他们挖出来,估计已经没救了。
骆祁锋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周围,是那个活葬坑,他脑子里还停留在刚才的梦境上,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个可怕的梦境里,叶流响可以说话,声音非常好听,而自己像一个禽/兽一样……
骆祁锋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一个怪梦而已,骆祁锋觉得,或许是自己的想法太肮/脏了,才会做这种梦。
骆祁锋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嘶——”了一声,脑袋疼的要死,看起来是被东西砸了,他伸手去摸,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想到是万俟景侯做的,转过头去,说了一声:“谢谢。”
万俟景侯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骆祁锋坐起来,总感觉后背有些隐隐发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后背也摔伤了,衣服磨到了后背,就感觉特别的疼,那里似乎有伤口的感觉。
二山和豹子醒来之后就在旁边挖掘,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温白羽坐了一会儿,他刚醒来也有些昏沉,胃里有些恶心,不是太舒服。
眼看着万俟景侯给其他人都包扎了,结果他自己却没有包扎,温白羽招手让他过来,从背包里拿出纱布给他包扎了胳膊。
等他们包扎完,雨渭阳就醒了,显然也醒不过梦来,摔得七荤八素的,望着满眼的流沙,又看了看深坑的高度,有气无力的说:“咱们要怎么上去?”
万俟景侯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这个坑四周没有打磨,开凿的也非常粗糙,可以顺着爬上去,大家休息一会儿,有力气了再上去。”
温白羽眼看着四周的岩壁,虽然确实不太高,但是总有一定的高度,而且粗糙又不是楼梯,肯定要手脚并用的爬上去的。
温白羽现在根本是有心无力,跟之前的反应一样,只要稍微一紧张,肚子就开始疼,更别说用灵力了。温白羽在下井的时候,看到蛋宝宝顺着斜坡滚下去,一时情急用了灵力,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那种感觉就跟抽干了一样,补都补不上来。
万俟景侯知道他担心什么,说:“没事,我能背你上去。”
众人坐下来休息,唐子拿了食物出来分,二山和豹子在四周找了一遍,发现了几具尸体,这次的行动还真是惨烈,除了他们之外,已经没有活人了。
大家坐下来吃东西,气氛很沉闷,二山说:“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贪那个钱了。”
温白羽说:“玉蝉是你卖的,你自己都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地图?还被唐老板忽悠了。”
二山有点悔恨,说:“嗨,不瞒温小公子说,我这不是太贪了吗,起初唐老板说了,我也不信,毕竟这是我捞出来的古董,我都反复看了好几次了,怎么可能上面刻着地图我都不知道?但是唐老板言之凿凿,又说真是好东西,我也就信了……”
众人吃了东西,看了看葬坑的高度,准备再休息一下,不然爬到一半没力气了,那还不直接掉下来吗?
骆祁锋坐着,没吃两口东西,总觉得自己后背有些疼,他并不是忍不了疼痛的人,但是那种疼痛很磨人,总是一下一下的消磨着你的意志。
骆祁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的衣服来。
温白羽立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侧头一看,有些发愣,说:“你后背有伤口?衣服都被血阴透了,快把衣服脱了吧,先止血。”
骆祁锋看不到自己后背有没有伤口,他把里面的衣服也脱/下来,骆祁锋这个人比较懒,全是套头的衣服,脱/下来之后,众人顿时“嗬——”的吸了一口气。
二山说:“哎呦骆哥你怎么搞的?外面的衣服都没有破,身上怎么割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不是掉下来的时候,被流沙里的石片刮伤了吧?赶紧止血吧。”
其他人也看见了,骆祁锋的背部靠上的地方,有两个很长的伤疤,伤疤是新的,非常深,而且竟然是对称的。
二山这么说,不过他这么精明,自然也觉得奇怪,衣服没刮破,好端端的非常完整,就算皮破了,也不会是这种利器的剌伤,出/血啊,瘀伤啊都有可能,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而且带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了,两个伤口是对称的,一左一右,就跟丈量过一样。
众人先没多说,这个伤口很新鲜,因为很深,所以还在流/血,大家先给骆祁锋止住血,刚要捆上纱布,万俟景侯就抬手制止了。
众人见万俟景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就没有出声。
万俟景侯走过来,蹲下看了看那伤口,骆祁锋看不见后背,只能出声问:“万俟老弟?”
万俟景侯没回答他,只是突然伸手,按了一下他的伤口,还没有包扎,伤口就裸/露在外面,他一按,骆祁锋根本没有准备,疼的一激灵,“嘶——”了一声,连打了两个寒颤。
万俟景侯收回手来,说:“行了,包扎吧。”
温白羽见万俟景侯动作很奇怪,不禁靠过去,小声说:“发现什么了?”
万俟景侯指了指骆祁锋,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骆祁锋的眼睛是灰绿色的。”
温白羽说:“这我看得出来……”
万俟景侯又说:“我起初以为是混血的缘故,不过现在看来不是。”
温白羽诧异的说:“不是因为混血,那是因为什么?”
万俟景侯说:“或许骆祁锋确实是混血,所以他身上的气息相对微弱,我一开始没看出来。”
温白羽越听越觉得奇怪,万俟景侯说的含含糊糊的,他心里痒得厉害,赶紧说:“别卖关子了。”
万俟景侯则是笑了一声,轻声说:“那你亲我一下。”
温白羽:“……”
温白羽被他说的心里痒痒的厉害,偏偏万俟景侯的态度不紧不慢的,温白羽一脸黑,黑得跟锅底似的,只好凑过去,在万俟景侯的嘴皮上啃了一下。
哪知道万俟景侯却早有准备,一下按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嘴唇死死贴在一起,温白羽鼻息粗重的“唔”了两声,又怕那边的人看过来,只好让万俟景侯亲了个够本儿。
两个个分开之后,万俟景侯挂着一脸微笑,还轻轻/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温白羽脑袋里“轰”的一下炸起一片烟花,总感觉万俟景侯这个动作无比骚气而下/流……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才不紧不慢的说:“骆祁锋不是普通人,上古有四种凶兽,他的祖先应该是其中之一,梼杌,形似猛虎,尾长一丈八,眼睛呈绿色,胳下有双翼,但是不能飞。”
温白羽惊讶的睁大眼睛,说:“那他的伤口……”
万俟景侯点点头,说:“应该是有人割走了他的双翼,不过很显然,骆祁锋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人割走了骆祁锋的双翼,非但骆祁锋本人不知道,而且万俟景侯也没有发觉,竟然是悄无声息的就割走了。
温白羽有些惊讶,骆祁锋竟然是梼杌,不过显然骆祁锋自己也不知道。
骆祁锋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了,正在把衣服套头穿上,他这个动作有些艰难,双臂一动撕扯着后背的伤口,疼的冷汗直流。
怪不得这么疼,那并不是简单的小口子,而是割走了东西,当然会疼。
骆祁锋穿好衣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痛的已经麻木了,总觉得后背的伤口好了点。
众人休息好了,就准备往上爬,唐子是坟,本身可以变出原型把他们带上去,可是现在还有二山、豹子和骆祁锋在场,这几个人都是不知情的,所以剩下的还要靠他们爬上去。
万俟景侯看了看四周,然后翻了一下背包,里面有一条绳索,他爬上去之后可以把绳索扔下来,拉其他人上去。
万俟景侯让唐子帮忙看着温白羽,然后快速的背上背包,往前助跑了几步,猛地跳起来,一下跃上了墙壁,双手一抓,准确的抓/住了岩壁突出的石头。
豹子是个打/手,身手自然没话说,看着万俟景侯一下越起那么高,而且准确无误的抓/住岩石,之后一点儿也没有停顿,用飞快的速度往上攀爬,看的都目瞪口呆了,不得不佩服万俟景侯。
岩壁不是太高,万俟景侯很快就爬了上去,车马室整个坍塌了,但是外面的墓道还是好的,万俟景侯爬上去之后,一下窜进了墓道里,随即把绳子抛了下来。
二山本身想第一个抓/住绳子的,不过万俟景侯抛下绳子之后喊了一声:“白羽。”
二山多多少少看出来景爷和温/家小公子交情不浅,而且温/家的两位爷也不好对付,没必要有什么过节,就让温白羽先抓/住绳索。
温白羽抓/住绳索,把锁扣扣在腰间,万俟景侯快速的拉着他往上去,好像温白羽只有纸片那么轻似的。
紧跟着又把唐子和雨渭阳拉了上去,下面只剩下三个人了,二山和豹子争先恐后的,骆祁锋就留在最后一个。
骆祁锋仰头看着众人把豹子拉上去,忽然感觉背后有东西看着他,猛地回头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骆祁锋狐疑的看着身后,深坑就这么大的距离,一眼能望到头,不过到处都是流沙,而且还掩埋着很多车马,流沙下面还有那些光头女尸。
骆祁锋扫视了一圈,总感觉身后有一种目光盯着他,还以为是那些摔下来的粽子。
“骆祁锋?”
上面喊了好几声,骆祁锋才醒过梦来,赶紧/抓/住绳子锁在腰间,然后让众人把他拉上去。
骆祁锋被拉上去,到了墓道边,众人拽着他把他拽进墓道里,稍微一较劲,后背的伤口又撕/开了,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疼。
众人好不容易爬上来,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骆祁锋要继续往里走,二山立刻说:“骆哥,不能往里再走了啊,这墓太邪乎了!”
骆祁锋说:“你不愿意往里走,就自己回去,我没拦着你。”
二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走,实在太危险了,只好继续劝骆祁锋,说:“骆哥你听我劝啊,刚走到这里就这么多危险,之后不知道会有什么,这座墓太凶了,而且唐老板也死了,谁都不了解这个墓葬。再者说了,那个叫叶流响的,古古怪怪,说不准不是个好鸟呢?”
他说着,就看到骆祁锋的目光一下扫过来,灰绿色的眼睛带着一股狠意,二山立刻就不说话了。
豹子也想往回走,那两个人就不约而同的看向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只是把绳索收回背包里,然后拉上背包,伸手进口袋里,确认了一下烛龙蛋没有事。
然后拉起地上的温白羽,说:“还能走吗?”
温白羽点头,万俟景侯说:“那就走吧。”
唐子和雨渭阳自然跟着他们,都知道他们是来这个墓里找蝉相关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废。
二山和豹子有点傻眼,没想到他们还要继续走,二山只好说:“那咱们只好在这里分道扬镳了。”
他说完话,都没人理他,万俟景侯已经扶着温白羽走远了,二山还惋惜的唉了一声。
温白羽他们向着墓道深处走,二山和豹子就折返的向着来的方向走,很快两拨人就互相看不见了。
众人继续往里走,墓葬穿山而建,山地并不小,他们一时半会儿根本走不到头,看这样子离主墓室还很远。
经过了车马室,还有兵器室,里面全是西汉时期的武/器,大多已近锈掉了,有点被腐蚀的烂了。
武/器室也非常大,看得出来这座墓的主人除了奢靡之外,而且还非常尚武。
众人一个墓室一个墓室的走过,很快就到了一个巨大的墓室面前,这座墓室里横着并排摆放了三个青铜鼎,旁边有很多手捧金盘子的人甬。
金盘子上放着花花绿绿的药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西汉的时候达官贵人都在追求长生不老,这种花花绿绿的东西,一看就是毒素超标,多半也是那种丹药了。
众人之前领教过这里的人甬,都不敢贸然去动这些人甬,如果又蹦出光头女尸就不好了。
大家在墓室门口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叶流响,也不是什么主墓室,就没有打算进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说:“等等,有呼吸的声音。”
他这样一说,众人就想到了老章,但是这座墓室里没有任何的棺/材,肯定不能存放会呼吸的活人。
所以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三口大鼎上。
这么大的鼎,如果藏一个大活人的话,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众人听着声音,慢慢的走进来,目光都注视着那三口大鼎,一走进来,温白羽立刻皱起眉来,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加上刚才的呼吸声,难道又是老章那样半活不死的人?
他们走进来,离近三个大鼎,很快就听到,微弱的呼吸声其实是从中间的那口大鼎里传出来的。
因为大鼎有一人高,仰头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万俟景侯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等一下,然后他快速的跃起,抓/住大鼎的边沿,顺势往上一撑。
众人就见万俟景侯的眼睛眯了一下,鼎里肯定有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一只手抓着大鼎的边沿,另一只手竟然伸进去似乎要掏什么东西,伸手一抓,竟然抓出一个人来!
众人都是“嗬——”的一声,那个人分明就是叶流响!
大家都没想到,叶流响竟然在一口大鼎里面。
万俟景侯抓/住叶流响的领子,单手提着,然后快速的往下一纵,带着叶流响跳了下来,随即把人平躺的放在地上。
骆祁锋第一个冲过去,没想到小叶竟然在这个地方,而且他显然失去了意识,两颊潮/红,呼吸有些急促,躺在地/下不停的颤/抖着身/体。
骆祁锋把他的头扶起来,伸手摸了摸叶流响的额头,一手全是汗,而且不是冷汗,叶流响身上发/热,一摸都觉得烫手。
温白羽说:“小叶受伤了?这么大血/腥味?”
万俟景侯摇头,说:“血/腥味是因为鼎立还有东西。”
他说着,突然踹了一下大鼎,那大鼎“轰——”的一声应声倒地,随即发出“咚!”的一声,还在地上滚了两下。
里面的东西全都掉出来,众人一看,顿时就愣住了,这竟然是一个分格鼎。
在汉朝的时候,鼎作为祭祀用的礼器已经逐渐变少,而变成了真正的食物器皿,分格鼎是一种放零食用的食物器皿,可以把不同的食物放在一起,而且不串味。
随着分格鼎轰然倒地,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而且流/出一洼的鲜血来。
那些东西,分明是剁碎了的人/体躯干,估计之前是井井有条的摆放着,不过被万俟景侯一踹,现在已经乱七八糟的了。
万俟景侯说,刚才叶流响就躺在分格鼎的中间一格,旁边全是尸体碎,看起来非常恶心。
温白羽捂着口鼻,几乎要晕过去,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之中,还有脑袋,温白羽勉强能看出来,这几个人是之前和他们一起掉下深坑的。
当时万俟景侯说能找到的都找到了,之后二山和豹子有找到了几具尸体,没想到原来没找到的人,不是因为被流沙埋得太深,而是因为他们的尸体竟然在这里!
那脑袋圆睁着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显然不是被流沙活/埋而死的。
温白羽不由的想到,在流沙埋下来的一霎那,竟然有人趁乱潜伏/在他们身边,然后抓/走了这几个人。
这几个人也是之前一起戏耍叶流响的人……
温白羽闻着这种血/腥味,实在觉得头晕脑胀,肚子里有点发凉,嗓子一阵阵痉/挛,想要呕出来。
温白羽腿发软,骆祁锋那边抱着叶流响,叶流响喘气的声音很大,显然在发烧,而且是高烧,但是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骆祁锋摸/着他身上这么烫,叶流响又穿了太多衣服,捂着更是烫,就把他的衣服解/开,外衣全都脱了,刚要伸手去拽叶流响的手套。
叶流响这个时候手一动,突然抓/住了骆祁锋的胳膊,然后睁开了双眼。
骆祁锋一阵欣喜,说:“小叶醒了!”
众人都放弃了那些尸体,全都围拢过来,叶流响确实醒了,眼睛被高温烧的通红,眼睛里全是血丝,看起来有一点儿可怕,无论是嘴里的哈气,还是从鼻子里喷/出来的气息,都滚/烫无比,好像整个人要燃/烧起来了。
叶流响的手抓着骆祁锋的胳膊,然而整个人双眼无神,好像看不清东西一样。
骆祁锋轻轻擦了擦他头上冒出来的汗,知道小叶听不见声音,伸手去摇他,但是叶流响仍然没有知觉,只是张着眼睛,嘴唇微微张/开,“哈……哈……”的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骆祁锋不知道叶流响到底怎么了,只觉得他是在发烧,但是发烧没这么邪乎,叶流响似乎很痛苦。
温白羽说:“小叶这是怎么了?”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走过去蹲下来,突然伸手一捏,正好捏住叶流响的双颊,他手劲似乎很大,一捏之下,叶流响就乖乖张嘴了。
万俟景侯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的站起来,走到人甬旁边,捏起金盘子上的一枚花花绿绿的丹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骆祁锋立刻明白了万俟景侯的意思,说:“小叶吃了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说:“味道很大,是五石散。”
雨渭阳惊讶的说:“五石散?”
雨渭阳还没见过这种东西,不过在书里看到过,五石散在魏晋时期非常流行,是魏晋贵/族和有钱人中一种长生不老的药。五石散其实是一种药,少吃确实能对症,但是吃多了就是一种中毒表现。
五石散的配方虽然有很多个版本,但是无论哪个版本,五石散都是一种极强的烈性药,非常燥热,而且说白了还有壮/阳的效果。
叶流响的身/体显然非常虚弱,而且看起来还吃了不少的样子,已经有中毒的反应了,浑身的燥热发散不出去,憋得一身通红。
显然众人都听说过五石散这种东西,骆祁锋说:“这可怎么办?”
魏晋朝流行的五石散,其实最早在汉朝就有,不过在汉朝,五石散是作为一种石药在用的,并没有长生不老的功效。
但是五石散有制幻和催/情的效果,估计墓葬的主人把这种东西当成刺/激用了。五石散也叫寒食散,吃了这种东西必须吃冷的,冲冷水,最好还要喝酒,通/过这些途径让过强的燥热之气发散出来。
当然还有另外的发/泄途径,就是通/过情/欲发散出来……
众人手上没有带酒,这东西肯定用不上,叶流响不知道吃了多少,难受的厉害,双眼无神。
骆祁锋只好把他的衣服全都脱了,叶流响身上大大小小的针/孔还有红肿,立刻显露了出来,那些红肿因为时间有点长,已经开始消失了,针/孔有的已经成了一个小血点,有的不知道是多粗的针,竟然留下了一个伤疤。
骆祁锋看的一愣,真不知道叶流响受了多少罪。
最可怕的是,叶流响背部的蝴蝶骨上,竟然有两个长长的伤疤,也是对称的,但是比骆祁锋身上的要狰狞的多。
温白羽看的一愣,骆祁锋看不见自己背后的伤疤,但是他们都看得见,两个人背后竟然都有伤疤,不过叶流响这个年头很久了,伤疤特别狰狞,蜿蜒在少年瘦弱白/皙的背上,看起来无比可怕。
骆祁锋轻轻/揉/着叶流响的头发,似乎在安慰一样,刚想要摘下叶流响的手套,叶流响嗓子里立刻“咕噜”了一声,似乎有些激动,瞪大了眼睛,使劲摇头。
众人都被叶流响这个惊恐的眼神惊呆了,一时都不敢摘下叶流响的手套。
叶流响衣服全脱了,还是热的出汗,身上脸上,只要是皮肤,烧的都烫手,眼白全红的,单薄的胸膛一下一下的起伏着。
温白羽说:“还有其他办法吗?”
万俟景侯看像骆祁锋,说:“你帮他发/泄一下吧。”
他们现在没有酒,也没有凉水,不能喝酒,也不能冲冷水澡,好像也只能这样了,不然这么高的高温,叶流响脑子都要烧糊涂了。
骆祁锋一下有些尴尬,他忽然想起在深坑里自己做的梦,不过现在是要救人,骆祁锋立刻点点头。
叶流响则是迷茫的睁着眼睛,看着骆祁锋,似乎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众人都有些尴尬,赶紧转过身去,叶流响就躺在骆祁锋怀里,骆祁锋先是伸手摸了摸叶流响背部的伤疤,粗糙的手指在伤疤上蜿蜒而下。
叶流响缩了缩单薄的肩膀,张了张嘴唇,不过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拿眼睛盯着骆祁锋。
骆祁锋让叶流响靠在自己怀里,一手环抱着他,轻轻/抚/摸/着叶流响的头发以示安慰,另一手直接往下。
叶流响躲在他怀里,不断的发/抖,眼睛眨的飞快,全身都在抖,骆祁锋其实压力也很大,他自从做了那个梦中之后,感觉自己整个人很不对劲,起初只是关心这个少年,没想到竟然就变质成了这样。
骆祁锋一方面安慰自己,只是替小叶纾解一下,另一方面则口干舌燥,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禽/兽。
叶流响缩在骆祁锋怀里,睁着眼睛看他,毫不避讳骆祁锋碰他下面,似乎根本不了解一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的骆祁锋心里直发/抖。
骆祁锋硬着头皮努力了一会儿,但是发现叶流响自始至终,根本毫无反应,看着自己的两个大眼睛里面慢慢充满了泪水,似乎有些委屈,还有些屈辱在里面。
骆祁锋顿时慌了,立刻松开手,抱着叶流响,说:“对不起,对不起……”
叶流响根本听不见,流/出来的眼泪也是滚/烫的,烫的骆祁锋直心慌,难道叶流响恶心自己的触/碰?说来也是,叶流响再瘦弱,毕竟是个少年,并不是小姑娘,而自己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邋里邋遢的大叔。
叶流响根本发/泄不出来,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五石散,身/体烧的跟火球似的。
万俟景侯只好说:“背上他,咱们尽快找出去的路。”
骆祁锋点点头,从背包里翻出一件自己的衬衫,兜头给叶流响穿上,他的衬衫非常宽大,叶流响穿一件正好都遮住了,宽大的衬衫也不会让他太憋闷,随即把人背在背上,说:“快走。”
众人从墓室里出来,本身想要往回走,就在这个时候,墓道里却传出二山和豹子一边飞奔,一边大叫的声音。
那两个人一看到众人,立刻挥舞着手,就跟见了亲人一样,大喊着:“景爷!景爷!救命啊啊啊!!粽子来了!!”
他们往前飞快的跑,身后两个粽子紧追不舍,也疯狂的跑着,二山和豹子满脸都是血,看来是经过搏斗的,他们身上都有枪,不过现在手里握着的都是军刀,看来子弹都打光了。
骆祁锋正愁没地方撒火气,一下将子弹上膛,然后瞄准后面的粽子,“砰砰”快速的开了两枪,子弹正好打中两个粽子的头。
两个粽子一下趴在地上,顿时血肉横飞的。
二山和豹子都被子弹吓傻了,他们离粽子那么近,骆祁锋就敢开/枪,万一打偏了他们脑袋就给爆掉了。
二山和豹子跑过来,后面还追了不少粽子,大喊着:“快跑!捅/了棕子窝了,后面还有!”
豹子大喊着说:“那些粽子都在井口守着,我们刚才一过去,差点死在那儿!”
后面的粽子源源不断,就跟潮水一样,实在不知道这个墓主人到底弄了多少这种光头粽子来。
之前他们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个光头女尸,估计就是从墓葬的井口爬出去的。
骆祁锋一边跑,一边回身放了几枪,子弹很快就打光了,但是粽子竟然还有很多。
众人往前跑去,很快就看到一扇巨大的千斤闸门,闸门是石头的,上面雕刻着一只巨大的蝉,典型的西汉雕刻方法,古朴大气,一股浓浓的粗犷之感。
二山看见千斤闸,顿时脑袋一蒙,说:“完了!怎么打开门!千斤闸一落下来,谁也打不开!”
众人跑到千斤闸面前,闸门非常大,巨大的石头,看起来是一块完整的石头,连个缝隙都没有,封的严严实实,这后面恐怕就是主墓室了,但是谁也打不开这座门。
眼看着后面的光头女尸就要追上来,这简直变成了瓮中捉鳖,他们根本没有退路了。
温白羽伸手摸/着千斤闸,突然发现闸门中间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很小的凸起,因为闸门实在太大了,那一个小凸起显得非常渺小,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见这个东西,还以为是大石头打磨的时候没有大磨平一样。
温白羽脑子里一闪,立刻冲着万俟景侯说:“玉蝉!玉蝉!”
万俟景侯一下就会意了,从兜里掏出玉蝉,这枚玉蝉是那时候从唐老板身上找到的,就是二山卖的那枚。
万俟景侯捏着玉蝉,立刻把玉蝉对着千斤闸上的凸起贴上去,就听“咔”的一声,玉蝉和千斤闸竟然吻合的一丝不差。
万俟景侯里按住玉蝉,然后转动起来,就听“喀啦……喀啦……喀啦啦……”的声音,似乎是齿轮在转动。
千斤闸发出“吱呀……”的声音,很快就从地面升了上去。
闸门一下就打开了,众人立刻冲进门里,身后的光头女尸猛地追过来,却在闸门面前突然都停了下来,疯狂的大吼着,嘴里发出“咯咯”的吼叫/声,但是并不敢越过千斤闸。
粽子们似乎非常忌惮这座墓室,在外面不断的走动着,疯狂的大吼着,但是就是不敢跨进来一步。
二山和豹子似乎得到了重生,猛地瘫坐在地上,“呼——”的送出一口气,豹子说:“我的妈呀,差点吓死老/子,这他/妈晦气。”
二山则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这是主墓室吗,这陪/葬品,太多了吧!”
确保那些光头女尸真的不会闯进来,温白羽才有心情去看周围。
这是一间非常雄伟的墓室,墓室之间金碧辉煌,四周刻画着栩栩如生的壁画,正中间放着一个棺椁,看起来绝对有来头。
棺椁上面有铭文,二山首先冲过去看,顿时脸上惊讶的不行,说:“天呢,这是江都王刘健墓,不过刘健竟然自称朕,刘建不是造/反自/杀的吗,看来这老小子死了都不悔改啊,不过这里的陪/葬品,还真他娘的像是天子级别。”
温白羽的重点到不在那个棺椁上,他们现在首先要想怎么样打一个盗洞,外面全是守着的光头女尸,肯定不能这么出去,最好的办法是在主墓室里打个盗洞,然后钻出去,把叶流响带到医院去。
要知道发烧时间长了都能把脑子烧傻了,更别说叶流响现在是中毒的表现了。
但是这座主墓室是穿山而建,上面必然是坚固的岩石层,他们想要打盗洞出去,估计要花些时间。
温白羽吸了吸鼻子,说:“嗯?这是什么香味?”
他对这种气味非常敏/感,有点香,很像是檀香,但是又比檀香的味道幽远,实在说不好是什么东西。
他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一股凉意顺着鼻子一直往下窜,紧跟着肚子里顿时一阵绞痛,疼的温白羽双/腿发软,根本站不住,立刻就要倒在地上。
万俟景侯一把接住温白羽,皱眉说:“别深呼吸,那是燃犀的香气,燃犀是大寒的东西,你现在受不了。”
雨渭阳也感受到了那股香气,除了香,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气扑面而来。
唐子握住雨渭阳的手,说:“雨老板尽量别深吸气。”
万俟景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温白羽身上,然后又把口袋里的烛龙蛋拿出来,塞在温白羽手里,说:“握着它,比较暖和。”
温白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想着万俟景侯真把他家蛋宝宝当成暖手宝了!?
不过温白羽还是老老实实的把烛龙蛋抱在手心里,一股暖意从烛龙蛋里冒出来,带着正阳的气息,似乎慢慢中和了温白羽身上的寒意。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的气息渐渐稳定下来,转头对骆祁锋说:“供桌上有燃犀香,去拿过来,把燃犀放在他鼻子下面闻。犀角是大寒之物,能中和他身上的毒性。”
骆祁锋立刻走过去,果然看见棺椁后面有一个供桌,上面烟气袅袅的,一个小炉鼎里飘散出一股白烟。
骆祁锋匆忙的把炉鼎打开,因为看到温白羽和雨渭阳对这种香反应很大,也不敢走过去,就在这个地方,把小炉鼎端起来,让叶流响就着闻。
炉鼎一打开,香气就很浓烈了,叶流响闻到这个味道,不禁深吸了两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似乎有/意识了,而且非常管用,叶流响的眼白一下就变成了白色,红色慢慢的退了下去。
叶流响的呼吸也平稳了很多。
骆祁锋一阵欣喜,看起来这种燃犀真的对叶流响有作用,叶流响近乎贪婪的使劲吸了吸燃犀,看起来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过了一小会儿之后,叶流响身上的燥热/滚/烫就慢慢减退了。骆祁锋终于松了一口气。
万俟景侯见燃犀管用了,淡淡的说:“这种犀角早在很久之前就灭绝了,现在根本找不到,而且在墓中吸收了两千年的阴气,寒气更足,是个好东西,你把他带上。”
骆祁锋点点头,又发现供桌上还有两个东西,看起来就像硕/大的冬笋一样,表皮黑漆漆的,最上面带着一些棕黄/色,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冬笋,而是犀角。
是两只没有经过打磨和处理的犀角,这么大的犀角,估计能燃/烧很久,骆祁锋也不知道叶流响到底吃了多少,需要多少燃犀的寒气来中和,所幸把这些犀角全都装了起来。
趁着这个功夫,二山和豹子竟然已经把棺椁打开了两层,就剩下最后一层棺/材了,万俟景侯抬头一看,顿时皱眉说:“要命就别动。”
他一说话,吓得二山和豹子全都不动了。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没事,你歇着,我去看看。”
他说着站起来,走到棺/材旁边,棺/材的盖子微微有一个缝隙,绝对不可能是下葬的时候工匠没有弄好,显然是被人打开过。
二山和豹子开启一二层的时候,万俟景侯并没有看见,不知道有什么端倪,但是看着最后一层,显然被人打开过。
万俟景侯伸手推开棺/材盖子,就见里面竟然躺着一个龙袍加身的尸体,他的身上一身西汉的龙袍,手边竟然还放着皇帝大印。
尸体保存的非常完好,但是奇怪的是,保存良好的尸体,正以他们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腐烂。
万俟景侯拿出龙鳞匕/首,合着刀鞘抵在尸体的喉/咙中,稍微用/力,就见正在腐烂的尸体仰起头来,然后嘴巴一张。
二山和豹子不禁同时探头过去瞧,但是他们看到的并不是西汉/人非常中意的玉蝉,尸体含/着的,竟然是一枚木头珠子。
珠子一下就掉了出来,万俟景侯戴了手套,才伸手进去把珠子拿出来。
温白羽靠着幕墙,看着万俟景侯手里的木头珠子,顿时惊讶的说:“菩提子?”
万俟景侯点头,说:“和之前的金蝉子菩提一模一样。”
菩提子上面非常干净,也没有血迹,并不像含在死人嘴里的东西,显然是有人在他们之前偷梁换柱了,把墓主嘴里含/着的东西调换了出来,然后放进来了一枚菩提子。
众人在主墓室里挖了盗洞,虽然墓室很坚固,但是他们人多,工具也齐全,终于还是从盗洞钻出去了,二山和豹子立刻把盗洞给埋上,不让那些光头女尸跑出来。
他们已经横跨了一座山,还要重新翻山越岭的回去,来到刚开始下洞的地方,又填了土,把唐老板祖上挖出来的盗洞也给填上了。
大家把叶流响送到了医院,叶流响因为闻过燃犀,并没有生命危险了,除了危重病人,医院不允许陪床,众人只好把叶流响一个人留下来。
骆祁锋怕小叶身上的毒性还没散,就把犀角也留下来给他,让他收好了,反复和他强调,如果真的难受,一定要闻一闻。
犀角并不会上瘾,犀角在古人眼里是具有灵气而神圣的东西,燃犀通灵就是其中一则典故。
温白羽他们累了一天,就在旁边找了家酒店住下来,温白羽把蛋宝宝拿出来,这一看顿时喊了一声,万俟景侯被他吓了一跳,立刻走过来看。
就见温白羽捧着蛋宝宝,指着那条缝隙说:“裂缝更大了。”
裂缝果然更大了,咧开了一道口子,从裂口处甚至能往里看了。
温白羽立刻眯着眼睛往里看,蛋宝宝还是暖乎乎的,从裂缝的地方不断的有热/乎/乎的气流传出来,蒸的温白羽脸上都暖洋洋的。
温白羽朝里看了几眼,但是看到的却是一片白色,而且还是类似于羽毛的白色。
万俟景侯见他看的那么认真,不禁也朝里看了一眼,果然是白色的羽毛,但是羽毛正好遮住了裂缝,只能看到羽毛,其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温白羽顿时激动的笑着说:“看起来是个小鸿鹄啊,你这个烛龙的基因不够强大啊。”
万俟景侯则是淡淡的说:“没关系,多生几个。”
温白羽:“……”
温白羽顿时差点被万俟景侯的话直接呛死,他一点也不想多生几个,每次都要被抑制灵力,而且动不动就肚子疼,还不能吃肉,闻着什么都觉得难闻,这实在太折磨了。
说起来温白羽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被万俟景侯折磨,不然万俟景侯那惊人的体力,一做就一夜,天亮了之后才很勉强的才发/泄/出来,简直就是禽/兽。
第二天一大早,探病时间一到,大家就去了医院,准备看看叶流响怎么样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就看到骆祁锋坐在楼道的椅子上,仰着头,双手插兜,下巴上全是胡茬子,不知道在冥想什么。
众人走过去,骆祁锋这才回过神来,脸色有些深沉。
温白羽奇怪的说:“怎么坐在楼道?不进去吗,小叶呢?情况不好?”
骆祁锋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他们。
温白羽一看,顿时愣住了,竟然是一张照片,上面画的是一只玉蝉,看起来和他们之前看到的玉蝉很像,但是显然不是一只,这只玉蝉更加通透一些。
骆祁锋示意他看背面,温白羽就把照片翻过来,上面有一行字——东西拿到了,谢谢你们。
温白羽顿时觉得怔愣了,说:“这……这是小叶留下的?”
骆祁锋点点头,下意识从兜里拿出烟来,但是这里是医院,只好把烟烦躁的碾碎了扔进垃/圾桶里,说:“我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只有这张照片,还有从墓里带出来的犀角,也不见了。”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骆祁锋又说:“他为什么这么做?棺椁里的玉蝉是他偷换的?他要玉蝉干什么?还有犀角。”
叶流响拿走了玉蝉,还有聚魄养尸的犀角,这一路上又发生了很多和他相关的事情,众人一时都有点沉默,或许这些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还有叶流响背部的两条伤痕,骆祁锋背部的两条伤痕……
温白羽说:“这么空想肯定想不出来,如果想知道的话,咱们去叶流响的家里走一趟。”
骆祁锋说:“去他家里走一趟?他既然能溜走,肯定不会让咱们找到。”
温白羽摇头,说:“他拿走了犀角,我只想知道,叶流响现在到底是活着,还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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