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曾经想过无数次,如果再和吴先生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热络的?疏离的?还是很普通的?
但是绝对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场景,在一个很平常的便利店里,高大帅气,充斥着性/感荷尔蒙的吴先生,手里举着小熊头的棒/棒糖,卖萌一样冲着他挥手。
给他盛糖醋里脊的店员小姑娘差点给电晕了,眼睛恨不得变成桃心状,笑着说:“这位先生,您的便当好了。”
吴先生赶紧把餐盒接着,还不忘了说了一句“谢谢”,小姑娘瞬间又给电晕了,磕磕巴巴的说:“不不不……不用谢。”
吴先生端着自己的餐盒,攥着一手的小熊头棒/棒糖凑过来,笑着对韩奕说:“你要吃糖吗?给你。”
吴先生很慷慨的把手里的棒/棒糖递给韩奕,韩奕顿时有些不自然,他想了很多,或许永远也见不到吴先生了,毕竟他们是一/夜/情的对象。
也想到或许再见面,可能像陌生人一样各走各的,但是绝对没想到吴先生竟然这么热情的凑过来,问他吃不吃棒/棒糖……
韩奕赶紧说:“不……不用了。”
吴先生歪着头,黑色的头发略微有些长,扫着他性/感修/长的脖颈,衬托着深V领,说:“你不喜欢吗?”
韩奕咳嗽了一声,莫名其妙有些脸红,说:“我不是太喜欢甜的。”
其实也是因为棒/棒糖太幼稚了,韩奕自觉并没有吴先生那种魅力,如果他拿着这么多棒/棒糖,必然不是赏心悦目,而是被人笑话的。
韩奕转头去挑选午餐,用余光瞥着吴先生,吴先生又拿了两瓶雪碧,然后就去结账了,店员小姑娘满脸微笑,说:“先生,请问要袋子吗?”
吴先生歪了歪头,顿了顿,笑眯眯的说:“好吧。”
小姑娘被吴先生一歪头,直接电的浑身发酥,赶紧拿了一个袋子给他装好,说:“一共是五十三元。”
吴先生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收银台上的东西,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脸的不解。
小姑娘也不知道吴先生怎么了,等了一会儿,疑问的说:“这位先生?一共是五十三元。”
吴先生还是没动,一直用余光瞥着吴先生的韩奕不太确定的走过去,将自己的东西也放在收银台上,说:“一起结。”
那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要一起结账的,于是又给韩奕的东西扫了码,韩奕将钱递过去,找了钱,装了袋子,这才带着吴先生走出了便利店。
韩奕走出便利店的时候还在想,吴先生果然是没带钱,刚才他那反应,就好像不知道买东西要交钱似的。
韩奕心想着,也不知道这吴先生到底是谁家的富家公子,虽然身材高大,但是充斥着孩子气,很多事情非常懵懂,出去买东西竟然都不知道给钱,身上恐怕也没有带钱。
吴先生走出来就把小熊头的棒/棒糖给拨/开包装纸,含在了嘴里,啜了两下,笑着说:“你吃吗?”
他说着,还将自己含过的棒/棒糖递过去,险些就碰到了韩奕的嘴唇,韩奕并不是嫌他脏,毕竟两个人热/吻都接过了,只是……
只是颇为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就躲了一下,脸颊也红了,吴先生只是笑眯眯的说:“我忘了你不喜欢甜的,可是真的好好吃,像韩奕的嘴唇一样甜。”
“咚!”一声,韩奕的脸瞬间就更红了,看着比自己高了半头多的吴先生,突然心里有一种难以言会的悸/动,有点磕巴的开口说:“你……你一会儿有事儿吗?要来我家喝酒吗?”
韩奕说完,顿时有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听起来仿佛是邀请一样,不是邀请对方喝酒,而是邀请他来一/夜/情。
韩奕有点儿后悔,但是却听到吴先生特别高兴的说:“要!我要去!”
他说着,眼睛笑眯眯的,里面充斥着温柔和高兴,紧紧盯着韩奕,把韩奕盯得脸上更是烧烫。
韩奕开了车,带着吴先生上了车,两个人就往韩奕的家里去,到了小区,韩奕将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停好车子,将车子熄火。
虽然是白天,但是地/下车库昏暗的厉害,他们的车位边上的照明灯似乎坏了,总之没有亮起来,更是昏暗的厉害。
韩奕刚要把车钥匙拔下来,突然“啪”的一声,他的手腕就被吴先生抓/住了,吴先生凑过来,轻轻/吻了一下韩奕的耳朵,笑了一声,说:“果然是甜的呢。”
韩奕一哆嗦,感觉胸腔里要着火,猛地就被吴先生抱住,“咔嚓”一声,将座椅往后一压,两个人就倒在车子里……
昏暗的地/下车库,韩奕觉得像自己这么保守迂腐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算是疯狂了,然而他没办法停下来,没办法阻止自己。
韩奕这才发现,原来他以前是不了解喜欢一个人的心情,现在明白了,竟然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虽然他还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吴先生年轻气盛,体力也惊人,韩奕觉得自己这样的大叔几乎要被他折腾死了,又不敢出声,不知什么时候就昏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眼前还是昏暗的。
韩奕动了一下,感觉空间很逼仄,眨了眨眼睛,才慢慢看清楚,竟然还在车子里,是地/下车库。
韩奕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车子里就他一个人,韩奕的衣服没穿好,只是盖在身上,旁边已经没有人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堆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两罐雪碧,三根小熊头的棒/棒糖,还有一盒糖醋里脊……
吴先生不知在哪里,或许又是走了,总之不见人影。
韩奕将眼镜摘下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每次他醒来那个人都不见了,两次都是这样,韩奕莫名有些失落,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韩奕调整了一下的情绪,将衣服整理好,收拾了东西,准备下车,刚一起来,就听到“喀拉!”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低头一看,竟然是吴刀!
吴刀掉在地上,还反着光,而且没有刀鞘。
韩奕吓了一大跳,而且那吴刀上隐约还有一些白色的东西……
韩奕仔细一看,顿时满脸通红,赶紧把吴刀捡起来,从衣服里掏出手帕,将吴刀快速的擦了擦,心里乱七八糟的,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他今天出门时为了看心理医生,绝对没有带吴刀出门,而吴刀却在自己车子里,还没有刀鞘。
韩奕又是尴尬又是奇怪,心里七上八下的,顿时想起了朋友的话,或许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韩奕赶紧摇了摇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没有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他突然相信这个,绝对不可能,或许是有人在恶作剧?
可是韩奕的生活交际圈子很窄,也没有什么人会跟他开这种玩笑……
韩奕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赶紧把吴刀擦干净,感觉自己都要无/地/自/容了。
韩奕回了家,赶紧去洗漱,然后吃饭,因为没什么体力,很快就睡觉了,周六日就这么渡过了,周一一大早又要上班,起了个大早。
也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没什么精神,照镜子的时候吓了一大跳,黑眼圈这么重,怪不得起不来床,可是睡得也并不晚。
韩奕出门之前特意检/查了一下吴刀,确保吴刀的的确确戴着刀鞘,在刀架上,这才开着车去博物馆,一路上等红灯的时候差点睡着了。
周一大家来的都挺早的,韩奕一进门,有同事跟他打招呼,结果吓了一大跳,说:“馆长,您没事儿吧?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昨天没休息好吗?”
另外一个人说:“一定是看球赛了吧?昨天那个球赛太精彩了,我也看了。”
另外一个人说:“什么呀,你以为馆长像你一样。”
有人笑着说:“馆长不是遇到狐狸精了吧?”
大家本来是开玩笑,结果韩奕愣了一下,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上班之后,韩奕觉得身/体挺累的,看着看着文件,竟然直接睡着了,中午才醒过来,去洗手间洗把脸,照了照自己,脸色有点难看,黑眼圈很重,真的跟遇到狐狸精似的。
韩奕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别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真的遇到了狐狸精,那恐怕也就是吴先生了,可吴先生怎么看都是个男人,也不像是狐狸精。
下班之后大家要出去吃饭,因为韩奕太困了,就和大家告别,准备回家去了,他开着车直接回家,用钥匙打开家门,一打开家门就傻眼了,他家客厅竟然开着灯,沙发上的抱枕掉下来,扔在地上,电视开着,正在播狗血剧,地毯上洒了半瓶雪碧,雪碧瓶子还“嘎啦嘎啦”的滚着,三根小熊头的棒/棒糖全都拆开了,扔在地上,还有一根沾上了地毯的毛毛,已经变成了毛毛的小熊头!
韩奕看的眼镜都要掉下来了,连忙冲进家里把还在洒雪碧的易拉罐捡起来,然后/进各个房间检/查了一遍,还以为是家里遭了贼,但是检/查一遍之后发现,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韩奕满脸狐疑,震/惊不已,就在这个时候,“喀拉”一声,似乎踢到了什么,韩奕低头一看,吴刀竟然躺在地板上,地毯盖着一半儿。
韩奕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把地上的吴刀捡起来,这一捡起来,发现吴刀上面红红的粘粘的一片,刚开始还以为是血,结果一看,原来是糖醋里脊!
周日那天吴先生突然不告而别,把东西都落在他车子里,就有那盒糖醋里脊,韩奕不想吃甜的,直接放在冰箱里,结果现在糖醋里脊也“殒身不恤”了。
韩奕真是震/惊不已,赶紧用纸巾把粘腻的吴刀擦了干净,喃喃的自言自语说:“我……我是不是真的该去庙里拜拜……或者……或者请个天师看看?”
第二天韩奕还是按时去上班,不过中午午休的时候从博物馆出来,同事们调侃韩奕,说他是去见女朋友。
其实韩奕不是见女朋友,而是他那个心理医生的朋友,给他推荐了一个天师,那个天师听了韩奕的情况,约了他中午见面,再仔细看看情况。
韩奕按时来到了一个快餐店,快餐店里没多少人,他一走进去就看到了朋友给他推荐的那个张天师,那张天师年纪轻轻,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坐在一个两人卡座,桌上放着一杯咖啡,咖啡杯旁边放着一叠的黄符。
这架势绝对错不了……
韩奕赶紧走过去,说:“是张先生吗?”
那年轻人抬起头来,韩奕吓了一跳,这年轻人长相精致漂亮,脸上架着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特别斯文,一点儿也不像是什么天师,韩奕印象中的天师,应该都是留着胡子的那种……神棍。
年轻人立刻站起来,笑眯眯的和韩奕握手,笑着说:“是是,我是张九,韩先生吧?您好。”
两个人坐下来,韩奕没吃午饭,正好先点餐,叫张九的年轻人就趁这个空当,笑眯眯的打量起韩奕,韩奕被看的头皮发/麻,总觉得张天师笑的别有深意。
韩奕点了餐,没有叫咖啡,以免晚上失眠,只是要了一杯矿泉水,服/务员小姑娘将矿泉水端上来,难免多看了两眼韩奕,一股浓浓的精英禁欲风,戴着无边眼睛,看起来不苟言笑,有些冷漠又有些斯文。
服/务员把矿泉水放下,笑着说:“请慢用。”
韩奕点了点头,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说:“谢谢。”
张九则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脖子示意,笑着说:“韩先生你做过了吧?”
韩奕有些奇怪,顺着张九示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摸感觉有点疼,刺辣辣的,仿佛破皮了一样,奇怪的说:“做什么?”
张九特别直爽的说:“做/爱啊!”
“噗……”
韩奕一口矿泉水差点喷/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咳嗽,旁边那个服/务员小姑娘回身刚要离开,险些被张九的话直接绊了一跤。
张九笑眯眯的说:“吻痕。”
韩奕这才醒过梦来,怪不得脖子疼,他以前没有交往对象,还是第一次知道吻痕这东西,韩奕脖子上愣是给咬青了一块儿。
韩奕满脸通红,捂着自己的脖子,张九笑着说:“不用说不用说,我看出来,对方的确是邪物,虽然我还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邪物,不过你一脸肾亏的样子,看起来他的邪气很霸道,你们至少做过三次了吧?”
韩奕更是满脸通红,有些尴尬的小声说:“没……没有,两……两次……”
张九“啊呀”了一声,摸了摸下巴,说:“原来那邪物比我想的还要霸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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