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感觉……我好像,来过这里……”
温白羽听了他的话,有些纳闷,难道万俟景侯以前下过这个斗,那盗洞也是他挖的?
可是盗洞如果是他挖的,没道理万俟景侯只记得这个斗,不记得那条盗洞啊。
温白羽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只见万俟景侯走到巨大的石门边,然后举起手来,在门上轻轻的抚/摸,似乎在寻找什么。
突然,他的手不动了,脸色随即也变了变,手掌用/力按下,就听“咔!”的一声脆响,门上竟然有暗板,但是因为墓门雕刻的栩栩如生,竟然看不到一丝不契合的痕迹。
随着万俟景侯按动机/关,石门轰然打开,里面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通道,仍然是圆顶方底,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而通道两边,则是并排依次列着两队石头人甬。
温白羽“啊”了一声,说:“这里面是活人?”
他们走进去,唐子上前看了看,又抬手手摸了摸,敲了敲石头,疑惑的说:“是空心的,里面什么也没有……按说这么大规模的墓葬,应该是诸侯级别以上的墓葬,或者干脆是天子墓,墓里应该会有生祭,这里面却是空的。”
温白羽咂嘴说:“这才是正常的吧,没事就拿活人浇一层水泥陪/葬,那也太野蛮了。”
万俟景侯听他这么说,转头看了他一眼,说:“走吧。”
他们顺着通道往里走,这回没有回字迷宫了,一道通到底,前面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回廊的东西,两边有抄手,中间有顶棚,而地上的砖十分诡异,分为黑白两种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棋盘呢。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说:“是机/关地板,只可以踩一种颜色,否则就会触动机/关。”
温白羽说:“那踩哪种颜色?”
唐子笑着说:“试验一次就知道了。”
他说着拿出一个空的瓶子,伸手抛出。
就在他抛出的一霎那,万俟景侯突然说了一声,“白的。”
只见空瓶子掉在地上,正好掉在黑色砖块上,就听“嗖嗖嗖嗖”几声,弩/箭从四面射/出,黑色的砖块上还出现了金属刺,地上的空瓶子顿时就稀烂了。
温白羽:“……”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地上的瓶子,又诧异的看了看万俟景侯,没想到万俟景侯竟然猜对了,只能踩白的。
众人依次踩着白色的砖块往里走,通道很长,砖块又不大,走的多了还挺累的,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低下,说实话,就算是高手,在这种四面八方的机/关里,也很难逃生,所以大家也就格外小心。
他们走过去,进入了一个石室,石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摆放着许多棺/材,一列列很壮观。
温白羽打了一个寒颤,这石室这么大,少说也有三十多个棺/材。
石室似乎已经有人来过了,应该是那些盗墓贼,石室被翻得很乱,很多棺/材的盖子都打开了,温白羽壮着胆子探头一看,诧异的说:“空的?”
他又看了看其他棺/材,里面也是空的。
雨渭阳说:“那些盗墓贼连尸体都不放过?”
唐子说:“看这墓葬的样子,应该是战国还往前的,如果棺/材里真的有尸体,那也绝对是宝贝了。”
万俟景侯突然说:“不对,这里所有的棺/材都是空的,根本没有尸体。”
温白羽奇怪的说:“没有尸体?那放这么多空棺/材干什么用?”
万俟景侯只是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我肯定里面没有尸体,你们可以打开看看。”
唐子和雨渭阳也有些奇怪,就决定打开一个棺/材看看。
唐子拿了军刀,撬进棺/材的边沿,然后顺着棺/材盖子的缝隙划了一圈,皱眉说:“没有封死,没有上钉。”
他说着,伸手一抠,就轻而易举的将棺/材盖子给翻了起来。
众人探头一看,果然没有人,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唐子又开了两个棺/材,里面仍然是空的,剩下的棺/材都不用再看了,这下他们倒是相信了,只不过温白羽更加奇怪了,万俟景侯对这个斗很熟悉的样子,真的好像来过,但是看他这样子,又不记得了。
他们从石室走出来,进入了通道,这次通道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圆顶里仍然刻画着日月星辰,但是这些繁星竟然构成了流动的银河,看起来壮观而璀璨,银河在圆顶的透/明封板里静静的流淌着。
而通道的两侧则是各种用宝石雕刻的壁画,在银河的光泽下,显得美不胜收。
温白羽抬着头,感叹的说:“古人的智慧真是不能小看,这上面是什么,看起来真好看。”
万俟景侯也仰头看着,说:“是密封起来的水银。”
温白羽顿时一惊,说:“水银?那不是剧毒的?”
万俟景侯点头,说:“这两边的壁画一定有问题,如果有贪婪的盗墓贼触动壁画,很可能打开圆顶的密封开关,水银倾泻而出,活/埋盗墓贼。”
要命的东西悬在脑袋上,这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温白羽赶紧低下头,也不敢张嘴了,刚才自己仰着头张着嘴,万一有水银滴下来怎么办,现在想想都后怕!
他们继续往里走,温白羽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雨渭阳看他快速的回头,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人在看着咱们。”
雨渭阳:“……”
雨渭阳哆嗦了一下,说:“咱们是在墓里,你能不这么吓人吗!”
温白羽耸了耸肩膀,继续跟着万俟景侯往前走。
走了不远的距离,温白羽又突然回头,雨渭阳被他吓了一大跳,说:“又怎么了?”
温白羽这回站定了,转过头去,说:“我总觉得有眼睛在远处看着咱们。”
雨渭阳说:“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哪有眼睛?”
温白羽咂咂嘴,就在他要回过头,继续走的时候,突然看到身后的墓道深处,有什么发光的东西。
温白羽一惊,喊着:“真的有眼睛!”
雨渭阳也回头去看,果然是真的,他们走过来的墓道深处,漆黑一片,在黑/暗之中,竟然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眼睛的颜色很诡异,不像是人眼的颜色。
雨渭阳一惊,随即看到了第二双眼睛。
黑/暗的墓道里,一下又多了一双眼睛,然后又是一双……
温白羽“啊”的大喊了一声,说:“动了!”
就在他喊得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说:“当心!”
就看离他们很远的眼睛突然往前飞窜而来,然后就听“嗖嗖”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捆在了温白羽的手腕上。
温白羽低头一看,竟然是头发!
杂乱的黑发,就好像几百年没洗过澡似的,头发慢慢的缩紧,温白羽顿时脸色发白,感觉双手要废掉了。
“唰!”
万俟景侯一下将卷在温白羽手腕上的头发砍断,温白羽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被万俟景侯拦住。
温白羽喘着粗气,说:“是……是那些女尸的头!?她们竟然跟着咱们进了这个墓?!”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黑/暗中的眼睛越来越多了,慢慢聚/集起来。
“嗖!”
又有黑发卷过来,温白羽心里爆了一句粗口,快速的就地一滚,然后从兜里一掏,抓着凤骨匕/首,立刻迎头给冲过来的脑袋一下。
那脑袋被凤骨匕/首划了一个大口子,卷过来的头发顿时断了,飘落在地上,女尸的头颅发出尖声的嚎叫,这叫/声直吓得温白羽一激灵。
头颅“啪”的一声滚落在地上,黑色杂草一样的头发掩盖在脸上,一双眼睛圆睁着,在黑发后面若隐若现,一道血痕从头颅的右眼划到嘴巴的位置,她的嘴巴大张着,露/出里面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牙齿,在地上晃了晃,就不动了。
温白羽被她的表情吓得退后数步,这时候唐子推了雨渭阳一把,把雨渭阳推到温白羽身边,说:“你们先走。”
那些头颅因为温白羽的一击,或者是“同伴”的惨叫,有所忌惮,都不敢贸然上前,只是从一侧包围着他们,时近时退,形成一个黑色的半圆,不断的收缩着。
温白羽说:“咱们慢慢退,他们好像不敢追上来。”
万俟景侯摇头说:“过来的路上有水银,如果这些头颅碰到机/关,水银倾泻,咱们都要死在这里。”
他说完了,稍稍侧头看向温白羽,说:“你们先走,前面左拐有一间石室,那里等我们。”
温白羽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停留,抓/住雨渭阳的手,说:“快走。”
雨渭阳还有些犹豫,不过被温白羽抓着,就跟着往前跑去。
他们一边跑,后面的头颅开始躁动,隐隐有攻击的势头。
两个人往前跑,雨渭阳说:“他们顶得住吗,那么多脑袋!”
温白羽说:“这个应该还好吧……”
他说到这里,就听“咔”的一声轻响,雨渭阳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整个人都僵硬了,惊恐的睁大眼睛,随即低下头,说:“我……我可能踩到机/关了。”
温白羽也听到声音,瞪着眼睛看雨渭阳脚下,确实是一块活动的石板。
温白羽立刻伸手过去,说:“快抓/住我的手。”
雨渭阳也伸手过去,紧紧/抓着温白羽的手,然后慢慢的抬起脚来,就感觉到温白羽抓着自己,猛地往前拉。
石板被踩动,没有出现机/关,而是出现了一个翻板,翻板“咔”的一响,突然打开,温白羽正好站在翻板边上,雨渭阳虽然往前扑,但是脚下踩空,没有着力点,瞬间往下坠,“啪”的一声被温白羽拽着,悬在半空中。
温白羽使劲抓/住雨渭阳的手,低头一看,说:“我的妈,下面太深了。”
雨渭阳被他一说,全身都打颤,只觉得被抓着的胳膊都要断了,整个人挡在空中。
温白羽咬着牙,他趴在翻板边沿,感觉自己也一点点的顺着翻板往下滑,马上就要和雨渭阳一起掉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张大眼睛,看着前方的地方,雨渭阳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不过他这个表情,让雨渭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怎……怎么了?!”
温白羽说:“头……头来了一个!”
雨渭阳咬咬牙,说:“你松手吧!反正机/关是我踩的,总好过大家一起掉下来,你快松手!”
温白羽只是惊恐的抬着头,看着从远处滚过来的人头,那头的脸上有伤疤,显然是后面的万俟景侯和唐子弄伤的,不过她成了漏网之鱼,竟然过来了。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黑色的头发突然“嗖”的伸长,瞬间去卷温白羽的脸。
温白羽下意识的一低头,突然“啊”的大叫一声,整个人一滑,顺着翻板也掉了下去。
温白羽只感觉到一股失重的感觉,他的手还紧紧/抓着雨渭阳的手,两个人顺着翻板往下坠,下面不知道有多深,温白羽另一只手下意识的乱抓,已经根本没了章法。
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两个人下坠的力道突然停住了。
温白羽诧异的睁大眼睛,原来是自己的手里握着凤骨匕/首,刚才慌了手脚,随便的乱挥舞,匕/首竟然一下插/进了翻板下面的石壁上。
别看这是骨头做成的匕/首,但是削铁如泥,竟然一下子就插/进了石壁里面,而且插得很牢固,两个人纹丝不动的吊在半空中。
雨渭阳也惊诧的看着他,就在这个时候,雨渭阳突然抬起头来,说:“温白羽!温白羽!你上面!”
温白羽被他惊恐的眼神吓得毛/骨/悚/然,就见那女人的头颅竟然用头发缠在上面,然后整张脸从翻板滑/下来,就像一个吊死鬼一样。
温白羽抬头一看,顿时“啊”的大喊一声,那脸距离他不过几厘米,几乎要鼻子顶着鼻子,女人的脸苍白,还浮肿,一股腥臭的异味扑面而来,温白羽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总之闻了之后有些头晕眼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尸毒。
温白羽下意识的手一动,那削铁如泥的凤骨匕/首不仅能插/进岩石,竟然还能硬生生的将岩石劈成两半,他们突然开始快速的下降。
凤骨匕/首在岩石里发出“噼啪”的声音,快速的将翻板下面的石壁劈/开,两个人有匕/首做阻力,虽然依然下坠,不过力道倒是小了不少。
“嘭!”一声巨响,两个人掉在了翻板下面的大坑里。
雨渭阳虽然被摔得呲牙咧嘴,不过还是瞬间爬起来,那女人的头颅也不知道头发有多长,竟然也顺着岩壁下来了,然后头发发出“嗖”的一声,又收缩回来。
雨渭阳爬起来就去拽温白羽,温白羽却脸色苍白,嘴里发出“嘶”的痛呼,说:“我……我腿用不上力气。”
雨渭阳说:“摔断了?”
温白羽懊恼的说:“我真是多磨多难,这条腿再断估计就站不起来了!”
“咕噜噜……”
脑袋在地上轱辘着,很快就冲了过来,头发“嗖”的席卷过来,温白羽忍着痛,在地上一滚,滚到雨渭阳脚边。
雨渭阳赶紧伸手背起他,雨渭阳身形很瘦,哪有万俟景侯背的稳当,但是他不敢停留,立刻发足猛跑。
翻板下面的空间很大,而且不知道通向哪里。
雨渭阳往前跑,身后的脑袋就骨碌碌的一直追着他们,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嗖”的一下绊住了雨渭阳脚脖子。
雨渭阳没有防备,整个人扑出去,一下将温白羽摔在地上。
温白羽的头磕在地上,顿时一片温热,觉得自己都要磕傻了,一瞬间有些懵,脑袋晕乎乎的,眼前一阵黑一阵麻。
“吼——”
脑袋发出尖锐的吼叫/声,一下冲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用腐烂的牙齿去咬温白羽。
“啊!”
温白羽叫了一声,粗重的喘息着,伸手一挥,凤骨匕/首“唰”的一响,似乎带着火烧一样的光泽。
“吼——”
头颅大喊一声,就像被巨大的力道甩了出去,“啪”的一声向后飞出,撞在岩石壁上,顿时顺着岩石壁掉下来,轱辘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就在刚才一刹那,雨渭阳看到了一股刺眼的红光,好像是血色,他还以为是头颅弄出来的,赶紧跑过去扶起温白羽。
温白羽粗重的喘着气,眼神还有点失焦,雨渭阳扶着他,看到他的眸子,一瞬间怔愣了,然后惊慌的说:“温白羽……你、你的眼睛,好像出/血了!”
温白羽被雨渭阳的声音叫回神来,眨了眨眼睛,伸手去抹,他没感觉到有疼痛,倒是头疼的厉害,都给撞傻了。
温白羽揉了揉眼睛,雨渭阳就看见刚才温白羽眼中的那一抹火红突然退却了,好像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温白羽说:“我怎么了?”
雨渭阳呆呆的看了几眼,才摇摇头,说:“我一定摔傻了,给看错了,没事儿。”
温白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一片血迹,说:“我才是傻了,我本身就不聪明。”
“嘻嘻……”
温白羽刚说完话,就听一声轻笑,像小姑娘的笑声,很轻,带着空灵的声音,回荡在翻板下面的深坑里,显得十分诡异。
温白羽和雨渭阳都是一激灵,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的后面,竟然趴着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像是个小姑娘,长相非常漂亮,一头长发披散在耳后,圆圆的眼睛,眼尾带着勾,显得清纯可爱,又不失妩媚,睫毛又密又长,一眨一眨着眼睛,那睫毛好像能把人扇飞了,眉毛是弯弯的月牙形,嘴巴又小又薄,嘴角向上/翘着,好像无时不刻都在笑。
小姑娘躲在石头后面,眼睛弯弯的在笑,似乎看到他们觉得有/意思,不过又很怕生,他们看过来,小姑娘就往石头后面缩了缩。
又好像很好奇,最后探出半个身/体,往前看了看。
温白羽和雨渭阳都是脸上同时一红,这姑娘没穿衣服吗!
小姑娘探出头来,露/出半个肩胛骨,锁骨的形状非常完美,细细的胳膊,削肩膀,手臂的弧度也很好看,皮肤是瓷白色的,看起来毫无瑕疵,肩膀和手臂上还纹着淡粉色的花瓣,花瓣成洒落的形态,非常生动。
温白羽甚至能闻到花香。
而这个小姑娘,没穿衣服!
幸好小姑娘只从石头后面露/出一部分,不然走/光了,他们又是大老/爷们,还真是不好意思!
温白羽咂咂嘴,这么可爱的小萝莉,他怎么没早遇到呢,要是早遇到了,哪轮到万俟景侯掰弯他!
不过说什么也都晚了,温白羽心中那叫凄苦。
“嘻嘻……”
小姑娘似乎被温白羽的傻相逗乐了,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他,露/出可爱腼腆的笑容。
那姑娘的仪态非常优美,面容姣好,一笑透露着一股灵气,说是迷人也不为过。
雨渭阳揪了揪温白羽的衣服,小声说:“这里是墓葬,怎么会有个小女孩?不会是粽子吧?”
温白羽被他说得一激灵,差点被“美色”迷昏了头,这里这么邪乎,这座墓在明墓的下面,明墓就有两层,再加上盗洞的距离,少说也要在地/下一百二三十米往上,这么深的距离,怎么会有个小姑娘在这里!
而且这小姑娘气色非常好,一点也不想挨饿的样子,他们就算带着水和干粮,也没有小姑娘这么好的气色。
温白羽越想越诡异,说:“咱们……咱们快走吧。”
雨渭阳说:“往哪里走?咱们在这里的话,唐子他们过来的时候看见地上有翻板,还能顺着下来找咱们,如果咱们再往前走,恐怕他们就找不到咱们了……”
“嘻嘻……”
小姑娘还在笑,双手扒着石头,用纯洁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好像在探索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温白羽被他一笑弄得一个激灵,说:“可是着姑娘好诡异啊,一直在笑,好瘆人……”
他刚说着,雨渭阳突然瞪大了眼睛,说:“来……来了!”
温白羽被他吓得几乎大喊一声,只不过嘴巴张大了,却没有喊出声来。
只见那“小姑娘”已经从岩石后面站了起来,瓷白的皮肤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身材瘦削却不见骨,削肩膀,细细的腰身,光滑的大/腿,优美的小/腿,连脚趾都圆/润的像小贝壳一样,看起来柔/弱可爱。
左肩左臂和右侧腰右侧大/腿都有散落的花瓣纹身,温白羽觉得这次不是幻觉,他能味道一股花香!
如果忽略了“小姑娘”双/腿之间的东西,那还真是个仙女呢……
“卧/槽……”
温白羽低声说:“是个男孩子!”
雨渭阳后退了半步,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男孩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嘻嘻”笑着,他的笑容似乎特别有感染力,整个人好像神仙,举手投足散发着灵气,慢慢走过来。
温白羽吓得汗毛倒竖,正常人会不/穿衣服就到处傻笑吗,还有那股花香,这里是墓葬,哪来的花香,如果有花香,绝对是妖怪好吗!
雨渭阳伸手去拽他,准备逃命。
就在这个时候,男孩却两手一勾,已经先一步勾住温白羽的脖子,然后整个身/体坐在温白羽的怀里。
他身量很小,就像窝在温白羽怀里似的,温白羽和他一比,简直是高大伟岸的类型……
温白羽吓得不敢动,而且那可爱的男孩子正好坐在他断腿上,他顿时一头冷汗,就想骂娘。
“嘻嘻……”
小男孩又笑了一声,说:“你叫什么名字?”
温白羽疼的呲牙咧嘴,紧紧抿住嘴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绝对不说话。
小男孩的皮肤入手细滑,就像上好的陶瓷,又光滑,又腻手,别看小男孩瘦,但是身上却肉肉的感觉,但是最主要的是,他浑身冰凉冰凉的!
鬼……
温白羽心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嘭”的一声,后背有声音传来。
温白羽惊喜的回头,只见万俟景侯和唐子已经从翻板上面滑/下来,他们的腰上还捆着绳子,两个人的身上都有点血迹,但是好像没有受伤。
万俟景侯一下来,就看到一个浑身光溜溜的人坐在温白羽怀里,伸手紧紧抱住温白羽,顿时脸色很差。
温白羽哆嗦着张嘴呼救,说:“万、万俟景侯……救命啊!”
万俟景侯眼神一眯,就见那小男孩似乎非常恐惧他,突然蹿起身来,温白羽只觉得眼前一闪,那小男孩赫然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只兔子!
兔子!
而且是上半截人身,下半截兔子,还有兔子的尾巴,浑身白绒绒的,如果忽略他的人身,那还真是只可爱的兔子。
可是这怎么忽略的了!
温白羽吓得“啊!”的大喊一声,脸色苍白,仿佛断腿的痛苦都比不了。
那兔子唰的一下跳的很远,又唰的一下,消失在黑/暗中了。
温白羽见他逃跑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万俟景侯走过来,脸色特别不好看,温白羽瘫坐在地上,伸手抓/住他的裤子,说:“吓死我了……”
万俟景侯伸手摸/到他的手,手心里一片冰凉的冷汗,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温白羽说:“刚才那是什么?鬼吗?”
唐子看着温白羽脸色惨白,又看到万俟景侯脸色不好,很不厚道的笑了一声,说:“老板,刚才那个叫讹兽,也叫诞。”
温白羽说:“鹅?他长得一点也不想鹅啊,也不像蛋,分明是个兔子!”
唐子笑着说:“不是家养的鹅,是讹/诈的讹,荒诞的诞。是一种上古神/兽,面容姣好,身/体却似兔子,据说仪态万方,肉质鲜美,而且有医用价值,不过讹兽有蛊惑人心的能力,而且,喜欢讲故事,但是说出来的话没有真话。有人说如果吃了他的肉,也就再也不会讲真话了。”
温白羽说:“这座墓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唐子说:“或许是陪/葬,或许是墓主养的宠物。”
温白羽坐在地上喘气,随即可怜巴巴的对万俟景侯说:“我的腿又摔断了,我太倒霉了。”
万俟景侯蹲下来给他看了看,温白羽这次疼的不一般,看他脸色苍白,一身冷汗,万俟景侯也有些不忍,收起了冷淡的神色,说:“断倒是没断。”
“真的!?”
温白羽高兴的说:“我还以为又断了,没断就好!不过没断怎么这么疼,比上次还疼?”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可能骨裂了。”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哀嚎着,那还不如断了,听说骨裂比断了还疼!
万俟景侯伸手将他背起来,温白羽和配合的趴在万俟景侯背上,可怜兮兮的说:“特别疼。”
万俟景侯说:“忍一忍,咱们找路出去,这山上也没有正规的医院,还要进城去找,如果耽搁的时间太长,你的骨头长歪了,还要敲开重新接。”
温白羽:“……”
温白羽浑身一哆嗦,说:“你还是别说了……”
万俟景侯背着温白羽,温白羽说:“前面的路不知道通到哪里,刚才那只兔子一晃就不见了,前面肯定有路。”
万俟景侯点点头,就背着他往前走。
唐子在后面,跟雨渭阳并排走。
唐子见雨渭阳身上全是擦伤,从背包里拿出药来,给雨渭阳喷上,说:“雨老板,疼不疼?”
雨渭阳忍着痛摇了摇头,说:“没事,你身上那么多伤口,赶紧处理一下吧,不然感染了。”
唐子笑了笑,说:“没关系,都是小伤,别浪费药。”
雨渭阳说:“怎么没关系,把手伸过来。”
唐子只好把手伸过去,他只想和雨老板说,其实自己真的用不到伤药,坟可以自我疗伤,只不过没有万俟景侯的血和唾液那么神奇罢了。
雨渭阳很仔细的给唐子喷上药,深得伤口还裹了纱布,避免碰到伤口或者脏东西进入伤口。
“雨老板。”
唐子突然轻唤了一声,雨渭阳疑惑的抬起头来,就看一片阴影压下来,然后嘴唇一热。
唐子的体温很高,高的甚至像是在燃/烧,印在雨渭阳的嘴唇上。
“嗯……”
雨渭阳下意识的叹息了一声,唐子已经伸出舌/头,探进雨渭阳的口腔里,轻轻的磨蹭着雨老板的舌/头。
温白羽趴在万俟景侯背上,还在想后面两个人真慢,别出了什么事情吧,一下就没声音了。
温白羽担心的回过头来,就看到唐子把雨渭阳按在石壁边,两个人干柴烈火的吻在一起,唐子的手还钻进了雨老板的衣服里乱/摸。
别看唐子平时跟个傻大个儿似的,但是那啥时候简直是不/要/脸的典范。
“咳咳!!”
温白羽使劲咳了两声,雨渭阳吓得一哆嗦,差点顺着石壁瘫/软/下来,被唐子一把抱在怀里。
温白羽说:“快点走,别掉队了!”
雨渭阳脸皮很薄,脸上红得厉害,唐子则是很自然的拉住雨老板的手,说:“雨老板,你能走吗,不然我也背你吧?”
雨渭阳瞪了他一眼,说:“我自己走,不知道还有多长的路,你还是保留体力吧。”
唐子笑了一声,轻声对雨渭阳说:“嗯,既然雨老板这么说了,那我就保存体力,等回去的……”
后半句他说的很小声,雨渭阳的脸却红的像煮熟了一样,又恶狠狠的瞪他,不过唐子是油盐不进的。
温白羽咂咂嘴,这俩人简直如漆似胶啊,天天秀恩爱,简直腻歪得慌。
他们一直往前走,走了很远的的距离,一直都是黑/洞/洞的,四周虽然开凿的非常平整,但是没有壁画,也没有垒砖头。
雨渭阳都开始怀疑这里不是墓葬,而是矿洞了。
就在他们走的几乎没有耐性的时候,石壁变成了通道,终于又步入正轨了,圆顶方底,比外面更加考究。
温白羽惊诧的发现,这通道里每一幅壁画,刻得都是凤凰和襄王,甚至是日常琐事。
温白羽突然指着其中一幅,说:“哎你们看,是刚才那只兔子!”
众人看向温白羽指的壁画,雨渭阳说:“还真是那只兔子。”
壁画画了一个小故事,兔子是讹兽,虽然灵动漂亮,但是并不是祥瑞之兽,讹兽自古代/表着欺诈和蛊惑,听说讹兽出现的地方,民风不古,会出现很多下欺上,民/反官,子不孝,妻不闲,甚至子弑父的现象。
有官/员抓到了一只讹兽,进献给了襄王,襄王命人把讹兽绑在木头上,丢到火中焚烧。
讹兽看起来很可怜,似乎还是个幼崽,鸿鹄把讹兽救了下来,襄王不忍心驳了鸿鹄的意思,就把讹兽装在笼子里,然后戴了金嚼环,不让讹兽开口说话,送给了鸿鹄。
温白羽说:“原来这只兔子是鸿鹄养的?那这得有几千年了,都成精了!”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看着这些壁画,一幅幅的看过去,最多的就是一些琐事。
再往里走,赫然是一个石室,门开着,里面放着两个棺椁,棺椁的盖子却打开,根本没有盒盖子。
温白羽探头去看,棺椁一看就是好东西,但是里面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雨渭阳不禁失落,说:“看这雕饰和装潢,该是主墓室了,怎么也是空的,这整座地宫这么宏伟,却没有放任何东西?”
万俟景侯突然说:“并不是没有。”
他说着,众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个棺椁的后面,有一个小石台,石台上摆着一个青铜盒子,盒子是正方的,怎么也有三十厘米见方。
万俟景侯背着温白羽走过去,就见盒子后面蹲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他们走过去,毛/茸/茸的东西一晃,突然跳起来,正是那讹兽!
讹兽跳了两下,扎进黑/暗里,又消失了。
雨渭阳说:“整座墓里,只有这个青铜盒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温白羽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盒子,好像并没有机/关射/出来,就大胆的碰了碰,盒子很重,毕竟是青铜的,但是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来,盒子正面有一个锁眼。
温白羽看着这个锁眼的形状,非常眼熟,突然“啊”了一声,说:“是九命拿来的那把钥匙,那把钥匙一定是开这个锁的!”
他说着,又说:“哎……不过钥匙放在家里了。”
雨渭阳:“……”
雨渭阳说:“说了等于没说啊,还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温白羽说:“这有什么难的,咱们把盒子带回去,回家打开看看不就行了?”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那盒子,上面刻着凤凰的纹饰,纹路在他指尖下面划过,涌起一股莫名的颤/动。
这里面的东西很熟悉,熟悉到就好像是他亲手放进去的一样……
温白羽觉得,自从他们发现那个青铜盒子,万俟景侯就怪怪的,一直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叫他三声,他最多听到一声。
而且听到这一声,还不一定会理人,只是转过头看着自己,那眼神特别的复杂,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让温白羽弄不明白。
他们从地宫出来,立刻就下了山,他们在墓里呆的时间不短,农家乐的老板还以为他们被山上的女鬼抓/走了,都要准备报失踪人口了,结果就看到他们回来了,而且身上很狼狈,温白羽的腿还断了。
四个人很快开车进了城,在城里给温白羽找了一个医院,果然是骨裂了,不过因为温白羽一直被背着,也没乱动,还固定了一下,没有什么大事,打了石膏等着拆。
他们在城里耽搁了几天,众人还是决定开车回北/京去,回北/京之后再给温白羽看看腿,这样也放心。
温白羽买了一个拐杖,毕竟他们行李多,要是再买轮椅,后备箱都没地方塞。
温白羽在路上就是睡觉,而万俟景侯则是出神,有点时候看着窗外出神,有的时候看着温白羽出神,温白羽虽然在睡觉,都能感觉到有一股“炙热”的视线盯着自己,实在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外面天色昏黄的时候,温白羽他们还在荒郊野岭,一点儿也没有人烟,似乎晚上就要睡在车里了,不过对于温白羽来说,他只有上厕所和出去吐需要下车……
车子开到一半,温白羽突然大叫:“不行了,停车,靠边停……我要吐了……”
唐子只好把车子停下来,温白羽从车里钻出来,支着拐杖,一蹦一蹦的往前走,走到旁边的树林里。
温白羽这一路,隔两个小时肯定要吐一次,已经成了日常任务,其他三个人都见怪不怪了。
温白羽钻进草丛里,把拐杖立在树边上,然后扶着树正准备弯腰呕吐,突然后背有风声传来。
温白羽一个激灵,还以为是野兽,刚想回头,突然有东西顶着他的后脑勺,凉冰冰的,一个管子。
温白羽顿时有些僵硬。
身后的人声音很小,悄声说:“嫂/子,咱们又见面了。”
温白羽一听声音,有些耳熟,而且这个叫法,只有一个人会叫。
温白羽回过头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着黑皮衣的男人站在他后面,嘴里叼着烟,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过他手里端着枪,似乎一点儿也不友善。
是之前在水城旁边,一起下斗的时叙。
时叙笑眯眯的看着他,温白羽皱眉说:“你干什么?”
时叙说:“嫂/子说话别太大声,万一把人引来怎么办?”
他说着,收拢了笑意,沉着脸,说:“难为嫂/子跟我走一趟。”
时叙用枪狠狠顶了一下温白羽的脑袋,温白羽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他现在腿脚不利索,被时叙伸手一架,立刻就像拎小鸡一样,被拎着往林子深处走,拐杖“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时叙将温白羽拎着往里走,很快看到一辆面包车,把温白羽推上去,车上已经有人了,一共三个人,还有一个司机。
一个看起来很肥硕的中年男人,穿金戴银的,手上还戴着一个大扳指,看起来就是暴发户,他下巴几乎是三层的,嘟噜着一堆的肉,肚子恨不得砸到脚面,眼睛眯成一条缝,又精明又猥琐的模样。
另外一个看起来尖嘴猴腮,他身上有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还有一个人看起来是打/手,腰上别着军刀,屁/股后面的包里鼓鼓的,里面肯定有枪。
那肥胖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打量着温白羽,说:“石头呀,你说的重要人物就是他?没他咱们掘不了那个斗?我看他瘦瘦小小的,怎么也不像关键人物啊,你看看这小/脸长得,还蛮斯文的,真是合了我的胃口,哈哈哈石头,你该不会给管爷找来消遣的吧?”
他说完又开始猥琐的大笑起来,温白羽瞪着眼看他。
那自称管爷的人又笑着说:“啊呀,眼神我喜欢,等下完了斗,这小子我一定要带走。”
时叙笑了一声,但是笑意没达眼底,只是说:“那也要等下完了斗再说,管爷别说,这真是一个关键人物,没有他,咱们就下不成。”
那身上都是消毒水味道的人,是个医生,是某某归国华侨,学位证荣誉博士证一堆一堆的,这种人搞科研已经成了神/经病。
汪医生说:“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来头,非要一起下斗才行?”
时叙说:“说好了不问出处,这也是道上的规矩,咱们就不要多问了,反正这个墓里绝对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也有我想要的,咱们各自拿好处就行了。”
那打/手彪悍的大叫:“谁知道你是不是诓我们?”
时叙笑着说:“老许要是觉得我诓你,大可以现在下车。”
管爷笑眯眯的说:“别吵架,有话好好说,反正咱们也说好了,去那神墓见识见识,墓里的东西,你果真只挑一件儿?其他都归我们?”
时叙说:“看/管爷说的,我说的话自然当真,我就拿一件儿,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温白羽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墓,而且带着自己干什么,如果是带着万俟景侯,那还能下斗用,自己现在腿瘸了,带着自己下去,不是拖后腿的吗?
温白羽看他们聊得欢,自己一个人窝在角落里,管爷时不时看向他,那眼神恶心的让温白羽想吐。
温白羽心脏梆梆的跳,快的要冲出嗓子眼儿,车子已经开了半个小时,管爷他们开始谈论这次下斗的地形。
温白羽缩在角落里,双手被绑在后面,也不知道时叙是怎么绑的,总之很不专/业。他手指尖使劲往前够,竟然让他够到了口袋,温白羽指尖拼命的夹,夹到了手/机,然后尽量背贴着后壁。
温白羽把手/机一拨,按成静音,然后摸黑的按了几下,也不知道到底拨没拨出去。
万俟景侯三个人等着温白羽吐完了回来,只不过温白羽似乎去了很长时间,万俟景侯皱了皱眉,从车里下来,说:“我去看看他。”
雨渭阳笑着说:“是不是把肝儿都吐出来了?”
万俟景侯去了一会儿,立刻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温白羽的拐杖。
雨渭阳惊讶的说:“温白羽呢?”
万俟景侯说:“不见了。”
雨渭阳更是吃惊,说:“不见了?这荒山野岭的?”
万俟景侯说:“林子里有车轱辘的痕迹,把车子开进去,咱们追。”
唐子立刻上车,把车子往树林里开,果然看到有车轱辘的痕迹,而且还是个货车的样子,并不是小轿车。
万俟景侯的脸色很差,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是万俟景侯的手/机第一次响,之前温白羽深觉万俟景侯没有手/机的话实在不方便,就给他买了一个,两个人用的是一模一样的,看起来特别像情/侣机,温白羽还窃笑了很长时间。
万俟景侯的手/机里只有几个号码,温白羽的,唐子的,雨渭阳的,其他人的就没有了。
万俟景侯低头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温白羽!
他立刻接通了手/机,里面传出嘈杂的声音。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哈哈大笑着说:“我之前也有所耳闻,听说过这个斗,据说还是襄王的疑冢之一,但是因为地势很险要,而且斗里邪得很,好多高人到门口就返回了,还有不少人死在里面,你就有把握吗?”
时叙的声音笑着说:“还真是有点把我,这个斗其实我走了一遍了,确实邪乎,但还不至于要命,主要里面的东西实在太大太多,搬都搬不出来,毫不含糊的说,这个斗要是倒干净了,富可敌国都是谦虚的,就算整天挥霍,也够子孙吃个三辈子。”
老许的声音说:“真的!?那还等什么,快点开车!咱们早点到,免得被人先倒了。”
管爷笑着说:“是这个道理,快开车,快开车,咱们倒了斗,我也好尝尝这个小嫩/肉,你看着小子细皮嫩/肉的,瞪眼的时候瞧得这叫人心/痒,哎呦,又瞪我。”
时叙说:“管爷您悠着点,这人是有来头的。”
管爷不屑的说:“什么来头?”
时叙说:“他两个叔叔,可是二/十/年/前,道上赫赫有名的磊爷和九爷,虽然已经退出江湖这么多年了,但是道上的人还都买账的。”
管爷明显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强自镇定,笑着说:“管爷我倒斗的时候,他两个叔叔还穿开裆裤呢,再说了,如果他两个叔叔听到我管爷大名,估计要上赶着把自己的侄/子送到我床/上来!”
管爷说的肆无忌惮,哪知道他们的话已经被别人听见了。
时叙说:“说些正经的,咱们这一道去蛇山,要走水路,管爷准备的怎么样?”
管爷笑着说:“你这小子太谨慎,都问我三五遍了,包在我身上,只不过是条船,管爷还是弄得起的,再者说了,我还租了几个人来做活儿,到时候把这些人带上蛇山去,装卸好了斗里的东西,再推下海,一了百了!”
他说到这里,温白羽虽然不知道蛇山是什么地方,但是也听到关键词,他害怕被人发现,就赶紧将手/机挂断了,然后塞回兜里。
他挂断的时候,时叙正往这边看,似乎看到了什么,却没有点破。
万俟景侯听到通话结束的声音,低头看了看手/机,通话已经被掐断了,脸色非常的难看。
雨渭阳说:“温白羽这是被绑走了?要带他去蛇山?蛇山是什么地方,是山/海/经里记载的那个?”
唐子沉着脸,点点头,说:“山/海/经有记载,‘北海之内有蛇山,蛇水出焉,东入于海。有五采之鸟,飞蔽一乡,名曰鷖鸟’。”
雨渭阳说:“那蛇山在哪?这不是传说吗,还真的有蛇山这东西?”
唐子说:“古人有把岛做山的习惯,所以很多人觉得蛇山就是渤海之中的蛇岛,不过蛇山到底是不是蛇岛,只是推断,并没有太切合的证据。”
雨渭阳说:“这些人说去蛇山下斗,会不会就是去渤海?我听他们说还要租船,如果出了海,就找不到人了!咱们要赶紧追上去。”
温白羽被摇的要吐,一直忍着,胃里难受的要死,而且他的腿断了,也不能自己逃跑。
车子一直找小路开,根本不走大路,温白羽也不认得这条路怎么走,到了深夜,众人开始下车搭帐篷。
管爷笑着说:“今儿晚上我和这小子一帐篷吧?”
时叙笑了一声,说:“别啊管爷,还是我和他一帐篷吧。”
温白羽被时叙架着下了车,众人点起了火堆,围着火堆边吃罐头和带来的食物,温白羽肚子饿得咕咕叫,看着黑漆漆的树林,心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时叙突然走过来,给他送了绑着的绳子,然后拿了干粮给他,说:“大嫂,吃点东西。”
温白羽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接过东西。
时叙坐在他旁边,笑着说:“吃点吧,饿坏了的话,万俟景侯该拆了我了。”
温白羽说:“你抓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时叙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我是想请万俟景侯帮一个忙,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欢管闲事……而我这件事又非常的重要,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等事情解决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温白羽一愣,随即说:“你想把万俟景侯引过来?我打电/话的时候你看见了,还故意让我打给万俟景侯?”
时叙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说:“我是真的没办法,才想出这个主意,但是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如果有人动你一根头发,我都跟他拼命,这样可以吗。”
温白羽说:“那你有什么事情,非要引万俟景侯过去?”
时叙说:“我现在不能说。”
温白羽瞪了他一眼,立刻去掏手/机,时叙却一把抢过来,然后顺手扔在了树林深处。
手/机一下消失在黑/暗里,根本看不见了。
时叙说:“万俟景侯已经知道咱们要去哪里,很快就会找上来,其他的事情,嫂/子就不用担心了,我不会害你,就请你帮我这个忙。”
温白羽被他气得已经吃不下了,他坐在火堆旁边,管爷几个人已经睡下了,还笑嘻嘻的让时叙看着温白羽。
温白羽看着跳动的火焰,时叙靠在树上假寐,一看就没睡着。
“沙沙……”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听到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东西在草丛中快速的移动,然后一抹白影窜过去。
温白羽吓得一个激灵,时叙立刻睁了眼睛,又是“沙沙”一声,那白影闪的特别快,在漆黑的夜里异常诡异。
响了两声之后,四周又突然安静下来,温白羽挺/直了后背,坐在地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突然间,温白羽后背一凉,只见草丛中有一对火红的眼睛正盯着他,那眼睛圆圆的,带着吓人的光芒。
时叙非常机警,也看到红光,立刻“嘭”的放了一枪,那红色的眼睛一下就没影了。
温白羽吓了一跳,帐篷里的人也都醒了,立刻爬出来,管爷的胆子最小,大喊着:“怎么了!为什么开/枪!?”
时叙说:“这地方不干净,咱们把火灭了,尽快赶路。”
管爷吓得不轻,一听不干净,脸色就白了,第一个钻进车里,老许收拾了帐篷,灭了火,众人上了车,又开始赶路。
众人上了车,撒开油门一顿跑,连续好几天,大家也不搭帐篷了,直接就在车里睡。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终于到了港口,并不是正经出海的港口,那里停着一条船,看起来是管爷提前准备好的。
管爷笑着看着船,说:“怎么样,气派吗?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是个好家伙。”
众人上了船,船上囤积了干粮和水,而且还有许多装备,准备的一应俱全。
管爷自豪的说:“还有下苦,我都已经让人找好了,人多也太杂了,一共十个下苦,到时候让他们一起上岸,好搬东西,如果打盗洞,也好让这些人干活。”
温白羽被老许推搡着上了船,他本身腿脚就不利索,还拄着拐杖,老许骂咧咧的说:“别装洋蒜,快点走,上去!”
温白羽被一推,船上有水,地板打滑,顿时拐杖一出溜,整个身/体一斜,就要趴在地上。
这个时候旁边的一个下苦突然伸手,揽在温白羽的腰上,把他扶起来,不至于让温白羽摔倒。
这个感觉太熟悉了,而且这个人/体温凉丝丝的,温白羽顿时抬头,惊讶的看着那个下苦打扮的人,竟然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甚至挽着胳膊袖子,不过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即使破布穿在身上,都觉得帅得不行。
温白羽惊讶的看着他,万俟景侯却没有太多惊讶,温白羽赶紧收回目光,往旁边一看,好家伙,唐子和雨渭阳也在……
隔了几天,终于又凑齐一桌麻将了……
温白羽吃惊的看着他们这种打扮,不过很快就收回目光,不能露陷。
管爷看见温白羽要摔倒,装模作样的说:“老许你手轻点儿,这么嫩的小子,别给腿坏了,下完了斗,管爷还得享用呢。”
他刚说完,就听见“咯咯咯”的声音,原来是一个下苦的指关节在响,听起来特别吓人。
他们没有多停留,赶了几天路都累了,就准备各自回船里的房间去休息。
温白羽也有一个房间,他们现在倒不怕温白羽跑了,反正已经开船了,温白羽也不能跳船。
众人都各自去休息,温白羽也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船上,感觉要累死了,之前一直提心吊胆的,又在树林里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一直神/经绷紧,如今看到了万俟景侯,温白羽的心一下放松/下来,就感觉到一股疲惫涌上。
温白羽倒在床/上,船虽然大,但是毕竟在水上,一摇一摇的。
就在温白羽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温白羽肚子咕咕叫,还以为是送饭来了,就艰难的爬起来,拄着拐杖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一开,突然有人闪身进来,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温白羽“啊”的轻喊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后退了几步,被压在床/上,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满身横肉的管爷。
管爷笑眯眯的看着他,伸手摸/他的脸,一脸横肉都要飞起来,说:“哎呀小温,咱们走这一路,多少也培养了感情嘛,现在反正没事可做,不如……”
他说着,温白羽几乎恶心的吐在他脸上,随便伸手一抓,就听管爷突然“嗷——”的嚎叫了一声,突然后退好几步,捂着自己的手背。
手背上一个大口子,肉都翻起来了,鲜血哗哗的往外/流,温白羽侧头一看,原来凤骨匕/首一直贴身放着,凤骨匕/首连山都能劈/开,更别说管爷的手了。
管爷疼的呲牙咧嘴,顿时就黑下脸,说:“别给脸不/要/脸,否则我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温白羽本身气的咬牙切齿的,当他是只病猫吗,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悄无声息的开了,管爷的背后走进来一个人。
温白羽顿时笑起来,管爷还以为他怕了,说:“老实了就行,你也知道怕了?”
温白羽笑着说:“还不知道谁会喂鱼。”
他说着,管爷但觉身后有风,还没回头,突然“啊”的惨叫一声,一身横肉“嘭”的砸在地上,一下昏/厥过去了。
万俟景侯从后面迈过来,脸色很不好看,走到温白羽身边,说:“腿怎么样?”
温白羽说:“好像没事,就是太饿了,我这几天都没有正经吃过东西。”
万俟景侯从兜里掏了一下,拿出几样东西给温白羽,温白羽低头一看,竟然是巧克力,不过眼下也只有这个了,还能补充点能量,就剥/开包装纸,把巧克力塞/进嘴里。
哪知道刚塞/进去,万俟景侯突然探身过来,扶住温白羽的肩膀,吻在温白羽嘴唇上,舌/头立刻伸进去,舌/尖一勾,一下将温白羽的巧克力卷走了。
温白羽顿时瞪大了眼睛,万俟景侯简直太不/要/脸了,都给他吃了竟然又夺回去,温白羽顿时就“怒”了,这简直是虎口夺食,尤其他还饿了好几天。
温白羽恶狠狠的搂住万俟景侯的后背,以防万俟景侯逃跑,然后伸舌/头过去,主动探在万俟景侯嘴里,也学着他的样子,舌/尖一卷,一下灵活的卷走了巧克力,然后还不甘示弱的厮/磨了万俟景侯的舌/尖好几下,巧克力一点儿也不能浪费。
只不过做完这件事情,温白羽顿时有些后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为了一块巧克力,好像不太对劲……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的呼吸都一下粗重起来,舌/尖磨蹭着,过电流的感觉充斥着温白羽的四肢和脑袋,腰软的不行,还紧紧攀住万俟景侯的后背,两个人很快就都兴/奋了。
温白羽被他压着,喉/咙里发出“哈……哈……”的深呼吸的声音,好像马上要断气了一样,胳膊打颤。
温白羽一瞥,发现地上的管爷还在,说:“那个人还在……”
万俟景侯亲着他的嘴角,笑着说:“那就丢到海里喂鱼?”
温白羽笑着说:“这主意我喜欢,先把他丢到海里,然后咱们再返航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嘭”的一声巨响,然后船体开始剧烈的晃动。
“啊……”
温白羽躺在床/上,一下顺着斜角咕噜了过去,差一点就拍在墙上,万俟景侯伸手将他抱在怀里。
温白羽诧异的说:“这是怎么了!?要翻船吗?”
随即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喊着:“海怪!是海怪!有海怪啊!”
紧跟着又是“嘭”的一声,他们的船好像在遭受着剧烈的撞击,有什么东西从一侧的地步猛地在掀这条巨大的船。
这条船不算小,能把船晃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怪物。
温白羽被晃得脸色发白,万俟景侯背起他,两个人刚出了房间,就看到唐子和雨渭阳。
雨渭阳脸色惨白,说:“船漏水了。”
果然有水从外面灌进来,船体还在不断的剧烈摇晃着,每一下都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温白羽趴在万俟景侯的背上,说:“到底是什么鬼啊,这么大的力气?”
他正说着,好多人开始尖/叫,“海怪!快看!海怪来了!救命啊!”
喊声之中,就听“哗啦”一声,巨大的海浪翻起,一双巨大的绿色/眼睛在海浪之中发出瘆人的光芒,那眼睛非常大,像两只巨大的铜铃。
温白羽震/惊的看着海浪里隐藏的怪物,隐约间能看见怪物的甲片,是黑绿色的,反着光,甲片都有海碗口那么大!
那怪物突然发出大吼的声音,然后“轰——”的一声巨响,随着海浪翻起,突然出现了两只巨大的翅膀。
巨大的海浪被翻起来,一下拍打上船只,海水灌进来,到处都是人的尖/叫/声。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怪物!?还有翅膀!”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化蛇。”
温白羽诧异的说:“蛇?”
万俟景侯没有再回答他,而是说:“上小艇。”
他说着,率先背着温白羽往前跑,唐子和雨渭阳跑在后面,他们把救生艇放下来,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放上去,突然又跳上船板去。
温白羽大惊,喊着:“你干什么去?!”
万俟景侯冲进进水的大船,过了两分钟,又提着许多行礼冲回来,他身上全湿/了,把行礼扔在船上,然后发动救生艇。
万俟景侯说:“拿些装备和干粮,不然这么大的海,有船也活不下去。”
四个人坐在救生艇上,巨大的化蛇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么渺小的救生艇,仍然攻击着大船。
化蛇的蛇身非常长,比一棵古树还要粗,尾巴上带着钩刺,比兵刃还锋利,翅膀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钩刺,一下昂头从水中跃出,蛇身突然卷住船身,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竟然硬生生把大船拖进了水里。
温白羽已经诧异的不行,说:“这东西这么大力气?”
唐子一边擦着脸上的水,一边笑着说:“传说化蛇都在阴山附近出没,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原来真的长着翅膀。”
温白羽说:“化蛇到底是什么?”
雨渭阳说:“山/海/经里记载的化蛇是一种水兽,背部有双翼,平时很少开口,化蛇的叫/声能招来大水。据说在春秋的时候,魏国大梁城有人听到了奇怪的吼声,发现了一只巨大的蛇形妖怪,随即黄河泛滥,淹没了八百五十个村庄。”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也有传说,化蛇本是上古创世神之一的烛九阴,但是因为性/情暴怒,犯了过错,才变成化蛇,潜入水底,靠食人而生。”
温白羽说:“烛九阴我听说过,不是说很厉害吗,什么睁眼是白昼,闭眼就是黑夜,吹口气是冬天,呼口气是夏天。”
万俟景侯点点头。
温白羽说:“这条化蛇怎么藏在这里,难道说这附近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墓葬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这就不清楚了。”
温白羽眼看着天色黑了,海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粼粼的水波,顿时有点恐惧,说:“咱们要飘到哪里去,也没有一个标志。”
万俟景侯说:“化蛇的风浪太大,救生艇没办法逆着浪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温白羽点点头,肚子突然咕咕的大叫,万俟景侯从背包里拿出东西来,有食物和水,递给温白羽,说:“吃点吧。”
温白羽简直看到了亲人,赶紧往嘴里塞,他已经饿得要不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噗”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冒了出来,然后一只手搭在了救生艇的边上。
那只手非常白,非常细,被黑/暗的海水映衬着,简直就不像一只人手。
“啊!”
温白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说:“鬼……鬼手!从水里伸出来的!”
雨渭阳也吓了一跳。
就听“哗啦”又一声,又一只手从海里伸出来,扒在他们的船上,然后是一个人脑袋,“哗啦”一声探出来,“嘭”的掉在他们船上。
“啊……”
温白羽又大喊了一声,那人头睁眼了,是红色的眼珠子,在黑夜里简直就是一对灯,贼亮贼亮的。
随即那头动了,手也动了,然后又有东西从海里冒出来,温白羽这回看的真切了,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个人爬上了他们船。
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最重要的他全是光溜溜的,皮肤瓷白,一张不足巴掌大的小/脸,圆圆的眼睛,他爬上船,一下倒在船上,屁/股上还有一个圆溜溜的兔子尾巴!
卖什么萌!
温白羽差点被他吓死,定眼一看原来是之前在地宫里遇到的讹兽。
讹兽不会游水,半条命都没了,倒在船上,进气儿少出气多,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还有呼吸,温白羽都觉得他们船上要多一个尸体呢!
温白羽看了半天,说:“怎……怎么办?他好像晕过去了。”
万俟景侯淡淡的看了一眼讹兽,说:“先留着它,海上风硬,冷的时候可以把他的兽皮剥下来挡风。”
温白羽:“……”
讹兽一听,顿时跳了起来,一双红溜溜大眼睛瞪着万俟景侯,嘟囔的说:“你真是太坏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变,还是个暴君。”
万俟景侯一眯眼,说:“你认识我?”
讹兽眼珠子转了转,显得特别灵动,说:“不认识。”
万俟景侯眼睛又是一眯,讹兽吓得都哆嗦起来,耸了耸鼻子,突然窜到温白羽后面,躲了起来,伸出两条白/嫩/嫩的手,从后面挂在温白羽背上。
温白羽还记得他可是野兽,都不敢动一下。
万俟景侯冷声说:“青铜盒子里是什么,你是不是知道。”
讹兽笑嘻嘻的说:“我不知道。”
万俟景侯的脸色非常不好,温白羽觉得这样下去他们还没迷失在大海里,已经冻死在大海里了。
温白羽赶紧打圆场,说:“你要是知道里面是什么,赶紧告诉我们啊。”
讹兽看着温白羽,笑嘻嘻的说:“可是我不想告诉他。”
温白羽:“……”
讹兽已经把作死的技巧练的人神共愤了。
温白羽实在没有办法,讹兽一直挂在温白羽背上,然后还伸手去够背包里的吃的,真的像兔子一样,抱着饼干咔嚓嚓的啃。
温白羽只觉得自己后背跟种麦子似的,好多饼干渣子掉下来。
温白羽说:“你能从我背上下来吗?”
讹兽眨着大眼睛,诚恳的说:“不行。”
温白羽:“……”
讹兽笑眯眯的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我想挂在你身上。”
他一说完,温白羽顿时又感觉到呼呼的北风在吹,就在万俟景侯要发难的时候,讹兽突然说:“其实我知道青铜盒子里是什么,但是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万一我说完了,你把我扔下水去了,我又不会游泳,那怎么办?”
万俟景侯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始终没有发难。
夜已经深了,温白羽开始犯困,海上风硬,万俟景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盖上,温白羽摆手说:“我不要,你自己穿吧,你要是病了怎么办。”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说:“我不会生病。”
温白羽执意不要,往万俟景侯身边缩了缩,说:“咱们俩挤一挤就不冷了。”
万俟景侯伸手抱住温白羽,温白羽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如果要挤,他应该和唐子挤一挤,因为唐子是坟,体温很高,不过唐子抱着雨老板在睡觉,肯定不会和自己挤的,新上船的讹兽就更别说了,凉冰冰的,跟陶瓷做的似的。
而万俟景侯……简直就是个移动电冰箱!
两个人挤在一起,温白羽更觉得冷,万俟景侯突然低下头,说:“白羽。”
温白羽被他这样一叫,突然有些愣神,好像很熟悉,小叔叔也常常叫自己白羽,却不像小叔叔叫自己的感觉,那种熟悉,从心底里最陌生的地方涌起,一下充斥着他的大脑。
温白羽诧异的抬起头来,万俟景侯的嘴唇已经吻下来,两个人的呼吸纠结在一起,温白羽伸出手,紧紧/抓/住万俟景侯的后背。
温白羽的呼吸特别重,万俟景侯笑了一声,手掌从他的衣服变伸进去,温白羽“嘶”的一声,说:“太凉了!”
万俟景侯依旧低笑,抚/摸/着他的腰线,说:“你身上这么快就热了。”
温白羽一下老脸就红了,结结巴巴的说:“废……废话。”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看见躺在船上的讹兽睁开了眼睛,一双红色的眼珠子唰的一张,特别吓人,吓得温白羽一哆嗦。
讹兽坐起来,突然看着远方,黑/暗的海上还有雾气,昏暗加上浓雾,根本看不清楚前方有什么,只是一片迷茫。
讹兽却突然收起嬉笑的表情,说:“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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