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棺/材,石棺的盖子在天上旋转了一圈,能看到盖子的里面果然是带着一根倒刺的,倒刺的位置偏向一侧,一根非常长,非常粗/大的石头倒刺,刀刺上粘的全是血,血迹已经变成全黑色的了,那些血迹似乎渗透进了石头内部。
盖子发出“轰隆——”一声,砸在地上,碎裂了一个口子,顿时裂成了两半,棺/材里的东西也袒露了出来。
那是一具干尸!
棺/材里黑乎乎的一团,因为流/血的缘故,棺/材里显得非常不堪,一股极大的血/腥味冲了出来,能隐约看到里面躺着一具干尸,血液已经流光了,不止如此,年代也很远了,肉全都腐烂干净,和衣服粘黏在一起。
干尸的样子实在可怕,就更别想从这具干尸看出他生前的容貌了,根本只能看出是可怕的骷髅。
众人盯着棺/材,只是一瞬间,温白羽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那具干尸的骨头似乎会发光,渐渐发出荧光绿的颜色,点亮了整个墓室,这个时候身后突然发出“嗬——”的一声,唐无庸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一晃,突然单膝跪在了地上,铁爪子猛地抓在地上,顿时“嘭!”的砸了一个大坑。
温白羽这一回头,再转回来看棺/材,却发现棺/材里的东西竟然变了!
那具干尸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张丑陋的人皮,人皮的额头手背都有烧伤的痕迹,五官是五个大窟窿,躺在石棺里,突然无风自动,一下鼓了起来,“嗖——”一声,从石棺里飞了起来。
是火魔!
温白羽猛地退后了两步,觉得头疼欲裂,全身上下的关节似乎都在疼痛,他震/惊的看着那个从棺/材里窜起来的人皮,人皮冲着自己狞笑,舞动着他的皮,灼烧的火焰痕迹飞舞着,就好像挑衅示/威一样。
“不可能……”
温白羽脑子里乱哄哄的,他竟然从血月族的墓葬石棺里看到了火魔?这不可能……
温白羽否定了自己所看到的,但是眼前的火魔还在飞舞着,狰狞的看着他,脸上都是得逞的笑意,又那么真/实。
温白羽回头去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的目光也盯着棺/材,眼睛里带着一股可怕的暴戾,双手攥拳,正在“嘎巴巴”的脆响,他似乎也看到了什么东西。
而那颗火红色的蛋宝宝正躺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在昏暗的墓室里,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温白羽深呼吸着,猛地蹲下去,把蛋宝宝从地上捡了起来,蛋宝宝散发着温暖的气息,那种气息好像带着一种神圣,暖流顺着温白羽的手心一下窜了进去,顺着温白羽的手臂一直流淌,一下就稳定了温白羽的心神。
温白羽眼前乱转,使劲闭了闭眼睛,猛地再睁开,眼睛从黑色已经变成了红宝石的颜色,而眼前的火魔就像灰一样,猛地飘散了……
温白羽再看向棺/材,棺/材里还是那具干尸,根本就没有变化。
其他人也在盯着棺/材出神,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之中,温白羽就听到身后有“呼——”的声音,猛地回身,同时将凤骨匕/首一划。
“嗬——”的一声,从后背偷袭过来的男人猛地退后了两步,他的手臂被凤骨匕/首划伤了,“滴答滴答”的一直在流/血,手腕上的金铃铛也被刮掉了,“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男人赶紧把地上的铃铛捡起来,戒备的看着温白羽,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臂退后了两步。
他似乎没想到温白羽这么快就能从环境之中挣扎出来。
男人眯了眯眼睛,盯着温白羽的眼神变得郑重了很多,轻轻晃了晃手里断掉的金铃铛,就听到“叮铃……叮铃——”的声音。
“呼——”的一下,那只木头鹰猛地从高空俯冲下来,冲着温白羽抓去,温白羽红宝石一样的眼睛抬起来,盯着那俯冲下来的雄鹰,并没有躲避,而是看准时机,猛地往上一纵,一把抓/住了木头鹰的爪子。
木头鹰很大,但是始终是木头的,被温白羽抓着,猛地振翅飞起来,但是温白羽是个成年男人,而且他使劲往下压下盘,那只木头鹰根本兜飞不起来,只是轻微的在空中兜了一下,就被温白羽一把拽了下来。
那男人想要趁机偷袭过去,但是木头鹰一下就被温白羽给甩了过来,“嘭!”一声砸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眯了眯眼睛,在温白羽身上扫了一圈,又轻轻晃动了铃铛,铃铛脆响着,声音格外好听,就像一曲美妙的乐曲一样,轻/盈优美。
木头鹰听到了铃/声,双眼发光,“嗖——”的冲上天空,然后兜头冲下来,与此同时男人从侧面冲过来和温白羽纠缠,温白羽只觉的手中一轻,手背被猛地一划,手心里的蛋宝宝一下就腾空而起,木头鹰猛地一甩,将蛋宝宝甩在男人手里。
男人一手捧着蛋宝宝,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挑着嘴角说:“用这小家伙似乎也不错?”
他说着,温白羽就要发/怒,但是让温白羽一想不到的是,男人说完,突然脸上就变色了,“嗬——”的抽气了一声,手腕直抖,猛地就要松手,他手掌里被烫掉了一块肉,竟然流/血了,那只温润的蛋宝宝突然变成了一个火球,周/身几乎燃/烧起来,散发出亮眼的火红色光芒。
男人抽气了一声,实在忍不住,猛地把蛋宝宝给扔了出去。
温白羽里一跃过去,一把将蛋宝宝接在手里,蛋宝宝一下就从火红色变成了温润的红色,火焰也熄灭掉了,就好像刚才蛋宝宝冒火是个错觉一样。
男人震/惊的看着那颗蛋宝宝,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说:“烛龙蛋?”
男人的手臂和手心都受了伤,铃铛也断了,似乎有些狼狈,但是并不打算退缩,似乎非常的执着,想要和温白羽周旋到底。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猛地刮了起来,众人都措手不及,还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之中。
“呼——”
阴风刮了起来,巨大的风席卷而来,众人猛地被这阵阴风一下就刮醒了,与此同时就看到棺/材里的干尸竟然被吹得风化了,变成了黑色的粉末!
一片黑色粉末猛地被吹飞起来,吹得满天都是,众人赶紧屏住呼吸,都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
阴风将干尸吹散,瞬间又停了下来,只是一瞬间的时间,棺/材里竟然变得空空如也了,那团黑漆漆的干尸不见了,已经被吹得到处都是。
众人从幻境中醒过来,都猛烈的咳嗽起来,抹着自己的脸,不知道那些干尸粉末有没有吹到自己脸上。
讹兽使劲抖着自己的身/体,说:“啊……我的白毛全都脏了!”
那戴金铃铛的男人也震/惊的看着这个场面,再看向棺/材,里面已经没有尸体了,尸体竟然被吹散了!
男人似乎有些震/惊,更多的是打击,他的祭祀还没有开始,他还要用人头来复活这具尸体,然而尸体已经被吹散了!
男人眯着眼睛,咬了咬牙,突然转头就向墓室门外跑去,众人看到男人要跑,还要去追,不过这个时候慕秋突然大喊一声:“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唐无庸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呼吸粗重,铁爪子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把自己掐死似的,努力的呼吸着,眼睛都变成血红色的了,里面全是吓人的血丝,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粗喘声。
慕秋赶紧跑过去,扶着唐无庸,唐无庸似乎没有什么意识,正对着那口石棺出身,眼睛定定的看着那口石棺,石棺里什么都没有了,但是隐约能看出黑色的血迹。
唐无庸猛地站起来,慕秋就蹲在他旁边,被他一撞,立刻撞倒在地上,唐无庸的力气非常大,慕秋根本没准备,脑后勺“咚!”的一声磕到了地板,震得他头发晕,血一下/流了出来。
唐无庸猛地站起来,还在狂怒的边缘,正努力克制着自己,就听慕秋大喊了一声,转头一看,慕秋倒在地上,脑袋上都是血,挣扎着要爬起来。
唐无庸愣了一下,那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慢慢消退,他使劲晃了晃头,深吸了一口气,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完全消退了,唐无庸赶紧蹲下来,将慕秋扶起来。
慕秋捂着自己脑袋,看着唐无庸,说:“师父,你刚才又发病了吗?”
唐无庸没有多话,只是按住慕秋的脑袋,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棺/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尸体也不见了,那个男人在刚才的时候已经逃跑了。
除了棺/材的造型,这口石棺看起来也是平平无奇的,最主要是,里面根本没有任何陪/葬品。
温白羽看向棺/材,说:“是棺/材很奇怪,还是棺/材里的尸体奇怪?我刚才看到了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他一说,万俟景侯看向温白羽,他似乎看懂了温白羽的眼神,知道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其实万俟景侯在刚才的环境中,也看到了火魔。
讹兽耸了耸小鼻子,说:“我刚才在棺/材里看到了一棺/材的萝卜!”
化蛇:“……”
慕秋捂着自己脑袋,好奇的看向唐无庸,说:“师父,你在棺/材里看到了什么啊?”
唐无庸被他问的一愣,随即盯着棺/材有些出神,声音冷淡的说:“我刚才……看到了我自己。”
慕秋奇怪的说:“啊?什么叫看到了你自己?”
唐无庸继续说:“我看到自己躺在那口棺/材里,全身的血都流干了……”
慕秋拍了拍胸口,说:“还好还好,是幻觉。”
他说完了,又很沮丧的说:“哎,真是的,这样一来,棺/材都是空的,咱们根本毫无收获啊。”
唐无庸突然说:“并不是没有收获。”
他说着,突然伸出铁爪子,然后把手心摊平,众人就看到黑/暗中有一抹金色的光芒,一下出现在众人眼前。
唐无庸的手掌心里,竟然是一块铜片!
散发着金属光泽,金色的荧光,和他们之前看到的铜片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拼图碎片一样。
黑羽毛把他身上的三片拿出来,竟然可以拼凑在一起,他们得到的图案又变的大了一些,但是还是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慕秋兴/奋的说:“师父,这是从哪里找来的?”
唐无庸说:“那只断手里捏着的。”
断手?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之前金色盒子里的断手,没想到那只手里竟然还捏着一块铜片。
唐无庸把慕秋的竹篓子打开,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只断手来,正是那只手。
“啊!”
慕秋吓得叫了一嗓子,差点坐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师……师父!你竟然把这只胳膊放在我背包里!你也太吓人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唐无庸说:“告诉你你就不会背着了。”
慕秋:“……”
唐无庸拿着那只断手,把断手扔进了石棺里,说:“走吧。”
众人从墓室走出去,原来的路不能走了,只能继续往前走,还以为需要打盗洞出去,结果发现其实并不需要。
这个墓葬就如同万俟景侯说的,是想要墓主复活之后走出去的,所以墓葬本身就有门可以出去,不需要费劲。
他们从墓道走过去,就看到一扇大门,但是大门已经闭合了,想必是那个男人逃走之后把门合死了。
万俟景侯走过去看了一眼,伸手敲了敲那石门,说:“上面有机/关。”
他说着就看向了唐无庸,唐无庸点点头,然后拿着他的工具走过去。
其他人在旁边等着,温白羽就开始琢磨自己的蛋宝宝,蛋宝宝特别的光滑,摸起来就像宝石一样莹润,简直让温白羽爱不释手。
小七笃伸着脖子看,伸着雪白的小爪子想要去够蛋宝宝,但是就是够不着,转头对黑羽毛“啊……啊……”的说了两句话,不过实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黑羽毛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去摸蛋宝宝,让自己往前走一走,但是黑羽毛可不想让他摸。
七笃好像特别喜欢圆的东西,除了长发,他似乎就喜欢圆的东西,这一点黑羽毛早就知道了,虽然他家五弟还没有破壳,但是这碗醋,黑羽毛已经干了,当然不会让小七笃去摸的。
温白羽抱着蛋宝宝使劲摸,感觉特别的暖和,他还没有摸够,结果唐无庸就把大门的机/关打开了,机/关打开之后,千斤闸“轰隆隆——”就自动升了起来,外面的阳光一下泄/露进来,照的众人眼睛都疼了。
外面竟然是白天,而且看起来光线还不错。
众人都冲出洞去,有一种许久未见天日的感觉,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感觉被阳光照着实在太舒服了。
大家刚从墓葬中脱出,全都坐在地上休息,就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似乎有马队正在跑马,大批的马匹向他们这边跑过来,还有人/大喊着:“是大王!是王上!还有大司马!这边!这边!”
众人就听到有人/大喊的声音,然后那群马队就跑了过来,冲着他们全都跑了过来。
慕秋可不知道万俟景侯是襄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土夫子,衣服穿得不错,估计是有点钱的土夫子。
慕秋看到这么多兵冲他们冲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蹦起来就跑,他们可是土夫子啊,见到官兵还不逃跑吗?
唐家在江湖上地位很高,道上都很尊敬唐家,但是唐家处于一个灰色地带,很多官兵愿意和唐家结交,但是也是暗地里结交,并不摆在明面上。
慕秋跳起来,拽着唐无庸,大喊着:“师父师父!官兵来了!咱们快跑吧!”
他说到这里,温白羽实在忍不住了,顿时就笑了出来,慕秋立刻说:“别笑了,你们也赶紧跑啊!”
他正说着,那些官兵已经包围过来,大量的兵马,还都带着武/器,全副武/装,全都是骑兵,将他们团团包住了!
慕秋双眼一翻,说:“完了完了,这回什么都没有淘到,竟然还被抓了。”
他正说着,就看那些骑兵追到跟前,突然全都整齐划一的翻身下马,盔甲发出整齐的“哗!哗!”声,竟然下一刻全都跪下了!
领头的将军跪在地上,说:“卑将救驾来迟,请王上责罚!”
他说完,那些骑兵也整齐划一的大喊着:“请王上责罚!”
慕秋:“……”
慕秋看向那些士兵,说:“啥情况?”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才慢慢站起来,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领头的将军这个时候才从后面牵出一匹黑色的马,那匹马一被牵出来,立刻尥蹶子打响鼻,挣脱了将军的手,立刻冲过来扑向温白羽。
温白羽一愣,这匹马竟然是他之前骑得那匹,他当时跟着刀疤脸摸入寨子,就把马拴在帐篷上了,没想到这匹马竟然找过来了,竟然这么有灵性。
将军说:“回禀王上,是国师的这匹宝马带着卑职们寻找过来的。”
黑马见到温白羽分外的亲/昵,用脑门蹭着温白羽的脸,还刨着蹄子,似乎在撒欢一样。
万俟景侯一见,这黑马竟然和温白羽真么亲近,顿时心里就打翻了醋缸,挥了挥手。
那将军特别聪明,一看就是机灵人,立刻让人把黑马牵了下去,黑马分外的不舍得,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温白羽。
万俟景侯说:“先回行账。”
将军立刻说:“是,王上。”
慕秋:“……这是怎么回事?”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看向唐无庸,说:“我之前说过,救你徒/弟,你要为我所用,你可还记得?”
唐无庸之前一直没有说话,不过这个时候点了点头。
万俟景侯挥手说:“给他们两匹马。”
将军立刻牵过来两匹骏马,慕秋说:“一匹就够一匹就够,我和师父骑一个。”
众人都翻身上马,温白羽刚要翻身上马,结果就被万俟景侯一把拽了过来,一搂他的腰,就把他带上了自己的马背。
万俟景侯的马很高大,绝对是千里良驹,两个男人坐在上面并不会给压垮了,跑起来还非常自如。
但是关键是众目睽睽之下,万俟景侯身为一国之主,竟然抱着一个男人骑马,温白羽有点不自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万俟景侯笑着把他揽在怀里,说:“你闭眼休息会儿。”
温白羽确实感觉累了,把蛋宝宝抱在怀里,还暖烘烘的,就闭眼靠在万俟景侯的怀里,很快睡着了。
化蛇也翻身上马,把讹兽拉上来。
因为怕吓到了士兵,所以讹兽变成了小少年的模样,小七笃也变成了少年的样子,众人就浩浩荡荡的往回走了。
慕秋兴/奋的不行,对唐无庸说:“师父!我头一次被这么多官兵包围,但是他们都没抓我啊!”
唐无庸:“……”
木器又兴/奋的说:“师父!你看多气派啊,比咱们唐家还气派,师父身为门主都没这么气派过。”
唐无庸忍不可忍了,挤着牙缝说:“闭嘴。”
慕秋根本不当一回事,继续叽叽喳喳的说,就跟话唠一样。
唐无庸说:“再不闭嘴把你扔下去。”
慕秋根本不怕他,算准了师父是刀子嘴豆腐心,根本不会把自己扔下去,笑眯眯的继续说话,但是很快“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师父竟然捏了他屁/股一下……
慕秋大/腿酸屁/股疼的,被捏了一把,那种酸麻的感觉一下窜到了头顶,麻的他差点晕过去,震/惊的看着唐无庸,脸上都红了。
慕秋磕磕巴巴的说:“师、师父,你是不是病了,你竟然摸/我屁……啊!别,师父你的手好冷……”
唐无庸的铁爪子从慕秋的衣服里钻进去,一只大手就将慕秋整个臀/部捏在掌心里了,贴着慕秋的耳朵说:“还跟为师废话吗?”
慕秋都不敢动了,浑身哆嗦着,说:“不、不了……”
唐无庸轻笑了一声,说:“乖孩子。”
慕秋:“……”
慕秋心想着,师父一定发疯了,不过以前发疯是打人,现在发疯是……
其实跟打人也没两样,因为特别疼。
唐无庸见慕秋缩着脖子,浑身僵硬,轻轻/揉了揉他的臀/部,说:“还疼?”
慕秋缩着脖子说:“一点点。”
众人回了行帐,太后早就得到了消息,终于找到襄王了,已经在门口盼望了,见到万俟景侯,差点忘了太后的仪态,几乎要跑过去,被身边的侍女搀扶着,赶紧往前走。
结果走了几步,就看到万俟景侯的马背上还有一个人,竟然是那个国师,他一身白色的衣服,躺在万俟景侯的怀里,万俟景侯伸手拉着马缰,将温白羽小心翼翼的圈在怀里,勒停了马之后,还小心翼翼的打横将温白羽抱下来。
太后早就发现他们之间不对劲了,但是不好表露/出来,因为这里人太多了。
太后迎上来,说:“王儿,你没事吧?”
万俟景侯说:“让母亲挂念了,儿子没事。”
温白羽听到迷迷糊糊的声音,不过因为太困了就没醒过来,小五刚刚出生,温白羽一直在墓葬里奔波,身/体有些虚弱,睡得很沉。
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对太后说:“母亲,儿子身/体有些困乏,先去休息了。”
太后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很不甘心的看着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进入了大帐里面。
万俟景侯进帐篷之前,对化蛇说:“你带他们去休息,把唐无庸他们安顿一下,另外查一查铜片的事情,也借助唐家的人脉查一查。”
化蛇立刻点头,说:“是,主上。”
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进了帐篷,让人打了热汤过来,轻轻将温白羽放在床榻上,温白羽怀里还抱着小五。
万俟景侯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小五从温白羽的怀里拿出来,然后放在一旁的被子上,把被子刨了一个坑,将圆/鼓/鼓的小五放在坑中间,以免他掉下来。
侍从把热汤灌好,就都退了下去。
万俟景侯给温白羽解/开了衣服,脱了精光,然后将人抱进木桶里。
温白羽还在迷迷糊糊的睡觉,就感觉周边突然暖了起来,暖洋洋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让温白羽叹息了一声,感觉异常的享受。
不过没享受多长时间,就觉得自己突然被一条凉冰冰的蛇缠住了,那条蛇不断的缠绕着自己的身/体,凉丝丝的体温和自己触/碰着,凉的温白羽直打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凉冰冰的触/碰让温白羽的体温渐渐升温了,身/体也有了冲动。
“嗬——”
温白羽游走在睡梦中,异物的入侵让他猛的一下就醒了,凉冰冰的东西一下灌进自己身/体里,温白羽嗓子里呻/吟了一声,猛地醒过来。
发现自己竟然泡在温汤里,而且万俟景侯也在,万俟景侯和自己一样,浑身赤条条的,而且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万俟景侯捏住他的腰,见温白羽醒了,低沉的笑了一声,说:“白羽,舒服吗?”
温白羽连喘了两口气,“哗啦——”一声,万俟景侯已经翻身坐下,把温白羽托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笑着抚/摸/他的脸颊,说:“舒服吗?”
温白羽根本回答不上来,他刚还在睡梦中,浑身酸/软,而现在他更是酸/软,身/体不断抽/搐着,瘫/软在万俟景侯冰凉的胸口上。
温白羽断断续续的说:“好凉……你……你太凉了……”
万俟景侯低低的笑了一声,眯起眼睛,说:“白羽倒是又烫又湿。”
温白羽脸色通红,脑袋里炸了无数烟花,紧紧搂着万俟景侯的脖子,说:“别、别……”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痉/挛,睁大了眼睛,脖子往后仰,腰部快速的颤/抖起来。
万俟景侯紧紧搂住他,不让他逃走,亲/吻着温白羽的嘴唇,笑着说:“放心,我现在还没有火精。”
温白羽顿时松了口气,他家小五刚出生,他好不容易不难受的,可不想立刻就给小五添个弟/弟……
万俟景侯浑身都冰凉凉的,打进他身/体里也是凉丝丝的,激的温白羽拼命的颤/抖,差点就晕了过去。
温白羽浑身瘫/软,万俟景侯抱着他重新洗了身上,将他抱出来,放在床榻上,笑着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感觉怎么样?”
温白羽有气无力的说:“感觉要死了。”
万俟景侯声音沙哑的说:“你这么说,我会很得意的。”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很快闭眼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给温白羽盖上被子,把小五放在他怀里,然后自己穿好了衣服,让侍从来收拾了温汤,见温白羽还在熟睡,就走出了帐篷。
化蛇和唐无庸正好走在一起,要来找万俟景侯,他们之前已经来过一趟,不过侍从说王上正在“忙”,于是两个人就回去了。
化蛇说:“主上,关于那些铜片,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挥手说:“到这边说。”
他说着进了旁边的大帐,两个人也跟着走进去。
三个人进去都落了座,唐无庸说:“唐家的人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这些铜片确实是出自血月族,唐家的卷宗里有记载这种东西,据说很多年之前,这些铜片应该是一个机/关匣子,机/关匣子里蕴藏的是龙脉。”
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说:“龙脉?”
唐无庸点头说:“卷宗上说的就是龙脉。机/关匣子其实是用烛龙鳞甲做成的,在烛龙鳞甲的外层刷上一层特殊的涂料,让他变成青铜的颜色,特殊的涂料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这些不得而知。”
万俟景侯想到那个机/关匣子,或许特殊的涂料其实是吸收光线用的,能让人从盒子上探索出各种幻觉。
唐无庸继续说:“据说血月族的人,曾经捕捉到一条烛龙,用他的外层鳞甲做成了这个机/关匣子,在上面刻画了血月族的至宝,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机/关匣子被打碎了,碎片也散落了。”
烛龙鳞甲……
万俟景侯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他现在身/体冰凉,还是个普通人,或许也不算普通人,因为他身/体里只有阴气,根本没有阳气,他的火精还没有找到。
而万俟景侯自己本身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丢失火精,他或许还丢失了一部分,转/生成襄王之前的记忆。
唐无庸说:“唐家的卷宗记载的只有这些了,是道上最全面的卷宗了,还有一份被/封在了唐家坟冢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不能贸然开冢,剩下的就还需要继续去打听。”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那就继续去打听。”
他们正说着话,突然帐篷外面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万俟景侯立刻站起来,冲出了帐篷,声音果然是从温白羽的帐子传出来的。
万俟景侯大步走过去,就发现帐子里竟然有很多人,黑羽毛和小七笃都在,两个人都换上了古代的衣服,小七笃的衣服有些宽大,一身白色的衣服,领口和袖口是一团白色的容貌,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不过他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可爱,呲牙咧嘴的冲着一个侍女乱吼。
万俟景侯一走进去,侍从和侍女全都跪了下来。
温白羽没有事情,这让万俟景侯松了一口气,沉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温白羽刚才睡得迷迷糊糊,他躺在被子里,身上还没有穿衣服,一身都是吻痕,被万俟景侯折腾的疲惫,正在熟睡,就听到突然有声音,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侍女打扮的人正在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
那侍女跪在地上,颤/抖的说:“王上……王上明/鉴啊,婢子,婢子只是……”
侍女身边还散落着很多东西,温白羽把被子裹紧,他身上光溜溜的,这里这么多人,他可不想走/光。
温白羽裹/着被子探头去看,就看到侍女身边有一个小木桶,里面黑乎乎的,装着什么液/体,闻起来有一股血/腥味,身边还有一把桃木剑,竟然还有一颗黑驴蹄子!
黑驴蹄子是什么鬼!
万俟景侯脸色很难看,沉声说:“说!”
侍女吓得哆嗦起来,磕头说:“婢子说,婢子说!王上,是太后让婢子过来的,太后说国师是狐媚,蛊惑王上,所以……所以……”
温白羽:“……”
温白羽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心想自己这样子和万俟景侯比起来,根本不算好看,要是狐媚也是万俟景侯是!
那黑狗血啊,黑驴蹄子啊,还有桃木剑到底是什么鬼!
万俟景侯脸色更是不好,侍女吓得不敢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啊”了一声,万俟景侯赶紧走过去,说:“怎么了白羽?你受伤了?”
侍女吓得要倒,她根本还没得手。
温白羽立刻摇头,说:“不是不是,小五呢,小五在哪里?”
温白羽在被子里摸了半天,没发现暖烘烘的蛋宝宝,万俟景侯一愣,说:“我出去之前,放在你怀里了。”
温白羽这回可算是惊了,又摸了半天,说:“不见了!”
蛋宝宝突然不见了,谁也没有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侍女只是奉命过来“泼狗血”的,根本没见过什么发光的蛋,更加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然而蛋宝宝是真的不见了……
黑/暗中一个人影突然闪过去,他手心中有些发光,握着一个圆溜溜,散发着红色光芒的蛋。
那人影快速的纵出行帐,身形非常灵活,轻轻落在地上,向前猛跑了好几步,就像一只灵活的鹿一样,一下窜进树林里。
他进了树林才降低了速度,头顶上有声音传来,是盘旋的声音,突然有东西振翅而下,一下飞到他身边,落在人影旁边的树枝上。
竟然是那只木头鹰,木头鹰闪烁着碧绿色的眼睛,低头看着抱着蛋宝宝的男人。
那男人正是之前假扮老鬼的男人,看起来十七八的年纪,一身白/皙的皮肤在暗淡的月光下熠熠生辉,手掌里托着闪着红光的蛋宝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木头鹰耸着肩膀,说:“你怎么又改变注意了,拿鸡蛋干什么?”
男人笑着说:“这可是烛龙蛋,什么鸡蛋……我是有点改变主意了,你知道吗,只要有烛龙血,我就可以复活师父了。”
木头鹰又耸了耸肩膀,说:“主人都吹成灰了,真的能活过来吗?”
他这样是一说,男人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说:“别废话了,你要跟着就跟来,不跟着就滚。”
木头鹰赶紧振翅跟上去,说:“哎呀,你怎么脾气还这么火爆,你走慢点呀清清!”
男人回头瞪了他木头鹰一眼,说:“别叫的那么恶心。”
木头鹰扇着翅膀,像鹦鹉一样,说:“好吧,好吧,方清。”
方清小心翼翼的捧着蛋宝宝,蛋宝宝的感觉非常温润,这次也没有发出烫手的红光,感觉很正常。
木头鹰盘旋在方清的头顶,说:“这鸡蛋什么时候能孵出来?要不咱们砸开看看?”
方清瞪了他一眼,说:“我要的是烛龙血,不是鸡蛋黄!”
木头鹰说:“你看吧,你也说他是鸡蛋,这可不是我说的。”
方清:“……”
方清小心翼翼的托着红色的蛋宝宝,说:“这……这到底要怎么孵出来?等着他自己破壳?”
木头鹰说:“你好笨哦,当然是坐在上面了。”
方清:“……”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突听“啪嚓!”一声,方清顿时吓得睁大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手心正在颤/抖,红色的蛋宝宝散发出莹润的光芒,红色的光亮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方清甚至能感觉到一股热度,正在从他的手心蔓延,宝石一样的蛋壳竟然裂开了一个缝隙。
方清吓得不敢动,就听到“咔嚓……咔嚓……咔——”的声音,耀眼的红光之下,宝石一样的蛋壳终于完全裂开了。
“咔!”一声脆响,蛋壳裂成了两半,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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